21、败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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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
就算见到鬼深深也不会比现在更惊讶。
贾朝悦怎么会站在她家门口？
很明显，她是跟着方隽一起过来的，否则以方隽的谨慎不可能大半夜的不锁门。
方隽找他们的结婚证是要给贾朝悦看？
让她彻底死心？
深深定了定神，决定以静制动，以主人的姿态说：“请进来坐吧。”
贾朝悦打量了下充满温馨的房间以及处处昭示着女主人存在的痕迹，一张脸冷若冰霜：“不必了，我一会儿就走。”
深深耸耸肩。
这时，方隽从卧室走出来，若无其事地将结婚证放到深深手上，旋身又进去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贾朝悦一眼。
对方的脸色阵青阵白，深深突然有些同情她，扬了扬手中的小红本，“你要看吗？”
贾朝悦紧抿着唇，神情倔强：“来都来了，当然要看。”
深深很大方地递过去。贾朝悦接过来，迟疑了下，翻开看了看。
然后，一阵寂静无声。
由于贾朝悦低着头，披散的长发垂下，挡了大半张脸，在这灯光不甚明亮的深夜里，显得有些凄惨。
深深说：“还有什么疑问吗？”
贾朝悦迅速地抬起头，“呵，我还以为他在骗我，不过既然结了婚，那就算了。”
她一直以为方隽不了解自己，如今看来，他是了解她的，了解以她的骄傲，绝不会屈就一个已婚男人，所以竟然用这种方法逼她放弃。
真可悲。
她嘲弄道：“现在好男人是稀有品种，女人抢破头也不见得能捞着好阿，你连抢都不用抢，就有自动送上门的。”
她真替方隽感到不值！
深深被她刺得一阵羞愧，“……我是欠他比较多，可是我们将来的路还很长，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会用生命去爱这个男人。”
贾朝悦扬唇笑笑：“但愿你能做到。那再见了，哦，不对，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她转身步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这回，情敌是真的走了吧。
深深喜滋滋地跑回卧室，方隽背对着她正在换衣服，他裸着上身的模样如此秀色可餐，她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可是又有些别扭……
“深深。”方隽见半天没有声响，不由疑惑地转身望去。
就在此时，“拍”一声灯灭了。紧接着，方隽透过窗外朦胧的月色看到一团黑影扑向自己。
他措手不及，被她的力道撞得往后退了两步，腿碰到床沿处，便顺势抱着她仰倒在床上。
黑暗中，一个吻落在方隽脸上，然后是深深轻快而愉悦的声音，“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巧遇而已，我跟她说我结婚了，她不信就跟了过来。”方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结婚真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对不对？”
深深忙不迭点头，失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概是吧。”他一顿，眼里闪烁着笑意，“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深深大大方方地说：“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顺便说给她听。”
方隽蹭了蹭她的鼻尖，轻笑：“似乎第一次听你说情话呢。”
“今天心情好啊。”深深低下脸，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彼此交换着。
方隽心中忽然一动，“你想做什么？”
“……今天换我主动。”
方隽低低笑开：“害羞到把灯关了？”
深深有些着恼地堵住他的嘴，双手在他光裸的胸膛徘徊犹豫了会儿，慢慢来到腰际，又犹豫了会儿，再往下……
方隽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同时摸索着扭开床头的灯。
＊＊＊
阴雨连绵了一整天。
深深深很明显地有些精神不济，康宜静见状戏谑：“这是纵欲过度吧？”
深深不甘示弱地回过去：“你前一阵子老是顶着黑眼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康宜静笑着转移话题：“说吧，来找我干嘛？”
深深很郁闷：“今天本来打算和阿隽去见他爸妈，礼物都买好了，谁知突然下起雨来就没去成。这不，闲着无聊就拐过来看看你。”
康宜静笑道：“你动作还真快。”
“不快不行，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她和方隽最近几乎没有避过孕。
康宜静沉思了会儿说：“方隽的爸爸看起来很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你跟他对话时，可要小心说话。”
方陈两家是世交，平日来往颇多。而康宜心思细腻，观察力又一向很好，对方隽的父亲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了。”深深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微风携着雨后的清新气息拂过，满庭翠绿在大雨冲刷之后依然生机盎然。
“郊外的空气就是新鲜。”乡村也没有大量的汽车排气污染，但是缺少大面积的植被覆盖。
康宜静跟着来到窗边，“方家别墅就在前方不远处，你和方隽婚后住那里不也挺好……咦，那是谁啊？”
深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佣人领进来一位中年男人，男人西装笔挺，手持了一把黑伞，徐步走在庭院里。
康宜静微讶：“方伯伯怎么会来？”她瞥了眼深深，忙下去招呼。
深深也认出那是方隽的父亲，狠狠地怔了一怔。
真是该死的巧合！
＊＊＊
“我开车驶到你家附近时，车临时出了点故障。”
康宜静立即站起来说：“方伯伯稍等片刻，我我这就安排车送您回去。”
方书文笑笑：“那就麻烦了。”
康宜静旋身出去了。
方书文等了一小会儿，一杯热腾腾的茶递到眼前来。
“哦，谢谢。”方书文接过来啜了一口，一抬眼发现对面的女孩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他不露声色地问：“你是？”
深深一顿，“我是静静的朋友。”
“哦，坐吧。”
深深依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
方书文看了她一会儿，笑说：“小静是个好孩子，她的朋友肯定也不差。”
深深回以一笑。从方书文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没认出她来。也是，事隔那么多年，他怎么会认出来。
那，要继续瞒下去吗？
当年就是因为她不够坦诚，才会间接导致她和方隽的分手。
撒一个小谎要用无数的谎来遮掩，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深深挣扎半晌，决定坦白，“伯父，其实我们见过一面，只是您不记得了。”
说完，飞速地低下头。
方书文挑眉：“哦？”
“……那时候方隽在外地租屋住，您去他住处找他，恰巧他没在。然后碰到了我，我当时骗您说我跟方隽只是邻居。”
方书文眼里闪过一丝讶然：“我没什么印象了，那你说说当时为什么要骗我？”
“我怕您反对我和方隽交往。”
这么多年，她终于说了出来，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方书文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你倒是诚实。”
深深低声说：“如果当时也有那么诚实就好了。”就不会兜这么大一圈子了。
方书文没反驳她。
其实深深当初就算诚实说了，她和方隽也未必会有结果。方书文骨子里有些大男子主义，深深和方隽婚前同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触犯了他的忌讳。
他潜意识有些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不过也不能一概否定。
至少王秀雅常在他耳边提起冯梓深这个名字，她说：“深深既乖巧又懂事，而且这三年来我没见她交过一个男朋友，私生活干净得简直不能再干净，你说，她潜意识里是不是在等着阿隽回来？”
那同理可证，方隽一直不谈女朋友，是不是心里还放着她？
通常这个时候，方书文不予回应。
不过，他还是相信妻子看人的眼光的，所以在得知儿子和前女友复合后，他并没有出面阻止，而是持观望的态度。毕竟，儿子将那女孩看得那么重要。
再后来，连岳父也来替她说项，“这个女孩看起来宜室宜家，又不贪慕虚荣，配阿隽可以了。”
方书文心想儿子为了她如此费尽心思必定由她美好的地方。
直到今天巧遇，这女孩身上有股干净的气质，别的优点还没发现，不过至少真诚无伪。
深深见方书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好打断他，便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康宜静去而复返。
深深忙站起来。
“方伯伯，车已经备好了。”
方书文起身说道：“好的，麻烦你了，小静。”
康宜静一笑：“方伯伯您太见外了。”
两人送方书文来到门口，深深笑了笑说：“伯父，您慢走。”
方书看了深深一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败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