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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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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雅座是不对外开放的,平时只有几个与展渝十分相熟的人才有机会上来,因此,这时候的二楼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死人头,拉我上来干嘛?放手啦!"康晴笙使劲地甩开杨灏的手,径自走到平时的位子坐下.
杨灏摇摇头,脸上溢满纵容的笑,也走到她身边坐下,长沙发马上下陷了一点.
"一身汗臭,死远一点!"康晴笙不满地拍打着搭上她肩膀的手臂.
"为什么你今天的火气好像特别大?"杨灏任由她打着,唇角一直挂着笑.
"你还好意思问?"康晴笙柳眉倒竖,瞪着没事般的杨灏,"如果一个人差点死于非命,你说他还会笑眯眯地对元凶说'你好'吗?"平时,他的所有恶作剧她都可以容忍,只有今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生气,一想到那些花痴对杨灏的痴迷,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火气直往上窜。这跟平时的自己实在太不像了!
"元凶?我吗?"杨灏无辜地指指自己,"我有买凶杀你吗?"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康晴笙没好气地回应着,痛骂一通后火气已经下了一大半,也懒得跟这小人计较了,毕竟,生气这种事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平时再大的事情她都可以一笑了之,不知道为什么碰上杨灏就变得不可理喻了。
"告诉我,"杨灏圈住晴笙的手紧了紧,使她更靠向自己,眼里含着笑意,像是在哄着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一般问道,"什么惹你火大?"
"你的仰慕者啦!"康晴笙漂亮的眼睛眨一眨,光是回想起那股包围她的骇人气势都不禁打个寒战,"真不晓得你有哪点好,骗到那么多女生......真是多得很可怕!"
“你介意吗?”浓浓的笑意掩盖下,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HELLO,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等待的答复还没听到,另一段声音就硬生生地插进来,杨灏狠狠地朝楼梯□□去两道寒光。
赛佳不由得头皮发麻,但既来之,则安之,好奇的天性还是战胜了恐惧,在凌厉目光的逼视下走到两人面前,陪着笑说: “来者是客,我……准备了一些……吃的。”
“东西放下,人就滚吧!”杨灏毫不客气地反客为主,下了逐客令。
“哦……走……”赛佳心不在焉地答着,眼睛却猛盯着搭在晴笙肩上的手。
“赛佳,”杨灏一字一句地说,“滚,下,去!”
“恩……好……”赛佳还在磨磨蹭蹭。
杨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赛佳,我想,有空的话我应该和礼好好沟通一下……”
“灏哥---”赛佳打断杨灏的话,夸张地大叫,“你今天真是帅啊!刚打完球吧!难怪一身汗,来,这杯冰柠是特地为你调配的,快喝一口降降温。”
“赛佳,我只想安静地跟晴笙沟通一下。”杨灏好整以暇地说。
“好,好,你们慢慢聊,慢慢来,千万不要急。小的不打扰你们,小的先退下了。”赛佳狗腿地回着话,一边退到楼梯口,然后一溜烟地跑了下去,二楼顿时回复平静。
“呃,那个……赛佳没事吧!”好半天,康晴笙才打破沉默。
“没事,别管他!”杨灏轻笑,这一招真是每回都有用。
“他……很……嗯……怕谌学长?”话是这么说,浮现在脑海的却是另一个动词。
“刚好相反,”杨灏边说边注视着晴笙的反应,“赛佳是很喜欢礼才对。”
果然如此。心头的预感被证实,康晴笙倒没有几分惊讶。
“你不奇怪?”杨灏有些好奇,一般人听到同性恋,就算不排斥,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泰然自若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的性取向不同而已。”康晴笙轻轻地笑出声,反正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说,像她潮哥哥,也不分男女老少地迷倒一大票人啊!
听到这个回答,杨灏笑意更深,这个女孩,真的越来越叫他迷恋啊!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谌学长的态度。”不是她爱八卦,只是谌学长……怎么看都不像有那种嗜好的人。
“呵,这你大可放心,礼那家伙变态归变态,在这方面倒是百分之百正常。关于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可赛佳还是要一相情愿地陷下去。”说到这里就头痛,死赛佳说什么也不肯放手,还发誓要等礼有了女朋友才死心。好在日子过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哦!那赛佳对谌学长可是痴心一片了。”康晴笙不无叹息地说,顺手拿起一块刚送上来的巧克力饼,一口咬下去,浓浓的巧克力香味在口中弥散开来,啧,赛佳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
“这种痴心,不要也罢。”错的感情投放在错的人身上,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杨灏不以为然地说,然后伸手捉住晴笙的手送到嘴边,一口吃掉她刚才咬掉一半的巧克力饼。
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亲昵的举动,康晴笙先是一楞,待反应过来后,她的脸不自觉地微微泛红,赶紧用骂的来掩饰自己:“死杨灏,要吃不会自己拿?还是你有吃别人口水的癖好?”
“我只想吃你的口水。”杨灏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见半点认真,却叫晴笙再度楞住。
“喂!小姐,回魂哪!不会被我吃掉一点口水就傻了吧!”杨灏好笑地在晴笙面前扬扬手。
“你……”康晴笙回过神来,打下那只招魂般的手,皱着眉说:“你干嘛没事跟我讨论起口水的问题?好恶心!”
“哎,那个话题是你先挑起的吧!”杨灏无辜地申冤。
“好!那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害得她像傻子一样胡说八道起来了。
“那……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杨灏可没有忘记这么重要的问题。
“原先的话题?”晴笙不解,他们好像从头到尾都在胡扯耶,能有什么话题?
“就是关于你,我,还有仰慕者啊!”杨灏循循善诱地企图勾起晴笙的回忆。
“你,我,仰慕者?你在说什么啊?”康晴笙全然不明白他在说哪一国语言。
“啧,你的记性很差耶!”杨灏忍不住轻敲晴笙的脑瓜一记。
“那是因为我的脑袋都是用来装有用的东西啊!”康晴笙不满地揉着头。
无心的一句话,却引起杨灏的强烈不满,惹得他皱眉道:“对你来说,我们之间的事也算无用的东西吗?”
“本来就是啊!”康晴笙及其顺口地说出来后,才发现眼前人脸色不佳,连忙住了嘴。在一群非人的家伙里混久了,也该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方能长命百岁,留有用之躯报效祖国。
“唉!”杨灏忽然叹一口气,爱笑的模样已不复见。
“你……你叹什么气啊?”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康晴笙赶紧转移话题,“该叹气的人是我才对吧!可别忘了,被人围攻的人是何其无辜的我呢!”
“这样啊……”杨灏刚沉下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了。”
“为什么?”康晴笙反射性的大喊,叫过之后才发觉他刚才好像说了……很恐怖的话。
“之前名不正言不顺,别人才会找你麻烦啊!等你当了我真正的女朋友,谁还能吭声?”杨灏得意的神色显示出他正为自己的智慧沾沾自喜。
“这个……还是免了吧!我怕那样的话我会死得更惨。”不能否认,刚才确实有一刹那的心动,可是在瞥见杨灏脸上过分灿烂的笑意后,她可以断定这是玩笑,绝不能当真!“而且,我也没有兴趣当你的第N条船。”是的,花心大少用来哄人的话绝不能信!
“没有别的船,只有你一个。”杨灏的神色忽然变得正经起来,他捉起晴笙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温柔,用严肃的语气说,“我是认真的,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一瞬间,室内的空气似乎凝结起来,连大钟钟摆发出的“嘀哒”声都清晰可闻。周围的静谧中弥漫着难言的气氛。
康晴笙傻傻地盯着那张满是深情的俊脸,一时间完全愣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认真的?他是来真的?那眼神简直就好像在发放出十万伏特的电力一样让人酥软。手心隐隐传来麻麻的热气,他轻轻地一吻竟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撼,就连之前他开玩笑地亲吻她脸颊时也比不上此刻。
看着她目瞪口呆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杨灏脸上溢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放开晴笙,整个人向后一躺,又恢复到好不正经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哈!瞧把你吓得!听到本帅哥告白有这么可怕吗?安啦,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康晴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是瘫在她斜后方的杨灏没有看见,径自说着:“别那么紧张嘛!不过跟你说说笑而已。”
康晴笙依旧没有作声,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久前才压制下去的欲望---杀人。但是,除此以外,她更多地感觉到的是一种被戏弄的愤怒,还有……失望。
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妥,杨灏总算稍稍收拾起笑意,半支起身来询问道:“晴笙,你怎么了---”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杨灏还没说完,就被冷冷的话语打断。瞬间的错愕后,他心里渐渐有种莫名的恐慌---这种声调,这种语气,冷得叫人听不出任何感情。晴笙……从不曾这样说过话啊!即时以前被他捉弄,也不过是半真半假地骂他几句,未曾试过用这种没有温度的声音对他说话的。
“晴笙,我---”从未有过的惊慌自心头扩散,使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向触碰眼前人,但是却只摸到空气---因为康晴笙攸地站了起来,并且绕过小圆桌直直地向楼梯走去。
“晴笙,你要去哪里?”杨灏想也没想第从沙发上跳起,快步追上前去拉住晴笙的手臂。
“放、开、我!”依旧冰冷的语调一字一句地打进杨灏的心里。
“不!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我自己。”低声的自语后,康晴笙终于将脸转向杨灏,黑眸中却尽是深冷的寒意,刺得人不敢直视。然后,她缓缓地,清晰地说:“抱歉,杨公子,这个游戏,我不奉陪。”
趁着杨灏的惊诧,康晴笙使劲甩开他的手,奔下楼去。
正在擦拭高脚杯的赛佳忽然感到一阵风从柜台前掠过,待他抬头看时,只看见一道倩影冲出了门口,徒留风铃清脆的撞击声。
“那不是晴笙吗?怎么跑那么快?店里面就有厕所啊!”
忽地,又一阵更强的风掠过,从愕然中醒悟的杨灏也飞快地追了出去。赛佳先是摇摇头,然后释怀地笑笑,放下高脚杯,趴在吧台上盯着被两阵强风带动而摇晃的木门,难掩欣羡地自语道:
“青春,真是美好啊!”
死杨灏,臭杨灏,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偏偏要招惹她?
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生平第一次动心,对方竟是跟她开玩笑!是她太笨,怨不得人。明明早就知道他是花心大少,明明早就提醒过自己绝对不能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不能陷下去,更不要以为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是,警告过自己那么那么多遍,为什么刚才杨灏告白的一刻她还是冲动地想说“好”?
她,康晴笙,明明早已经学会了什么都不去太在乎,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晴笙---”随着声音的由远至近,杨灏终于从后头赶上,冲到她面前一把捉住她的双臂,焦躁地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跑出来?”
可怜啊,即使被他伤人的言语打击,但面对这张脸,她还是恨不起来,甚至是无法讨厌他。怕是习惯了吧!从一开始,她就习惯了容忍他的种种。所以,才会被他一次一次逗着玩,玩到她连心都不自觉地失去了。
“晴笙,你不要不作声啊!”杨灏急躁的样子与平时的漫不经心全然不同,“你说句话,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狠狠地瞪他一眼,康晴笙很悲哀地发现,无论他做了多过分的事,自己除了瞪他,骂他,别无他法---怕是早已习惯了平静地对待一切,所以即便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却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吧!如果是潮哥哥在,定能好好教训一下他的狂妄的。
“别老是瞪我,你说句话是啊!”杨灏忍不住地摇晃着她的双肩。
深吸一口气,康晴笙定下心神说:“我不适合你的游戏。所以,你找别人吧!我不玩了。”反正校内校外,只要他愿意,会有一大堆人排着队跟他玩的。
“你……你在气我刚才开你玩笑?”从她的话语中,杨灏终于察觉出问题症结的所在。
无言,代表默认。
“我……”杨灏心头一紧,突然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他该怎么跟她解释,自己是第一次向女生告白,一时受不了那种等待的静默,才冒出那么一句该死的话?
康晴笙仍然保持缄默,心中却有一丝期待。虽然已经死心,但花心大少苦恼的样子……唉!若非气氛不对,她还真想拿相机拍下来。
“呃,晴笙,我……其实……”杨灏第一次尝试到难以启齿的困扰,想了想,还是决定一口气说出来,“我要你做我女朋友,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望向他的目光变得狐疑,这死家伙,又玩什么把戏?
迎着她猜忌的眼神,杨灏赶紧表白自己的真心:“这回,是真的。我以人格保证,我的话绝无半点虚假!”
“可是你根本毫无人格可言!”康晴笙冷冷地再度开声,却如一支利箭射中对方的红心,她不顾杨灏僵硬的表情继续说,“杨公子,同样的玩笑,你一定要开两次才会开心吗?”
“我是当、真、的!”杨灏正色说道,“要不,我证明给你看?”
“好,你就证明一下。”康晴笙漠然地回话,她倒要看看他能证明些什么,总不会把心挖出来吧!
“这是你说的。”杨灏的眼神变得深邃,“不许反悔。”
等等,为什么他的嘴角好像闪过一丝奸狡的笑意?康晴笙心中警铃大作,又有了那股熟悉得不得了的不祥预感。然而,她已经无法细想了。因为---
杨灏吻住了她。
C大的校园占地面积极广,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小乡镇。若没有事先约好,两个不同系的人碰面的机会就已经很小。如果其中一方有心闪避,那见面就更是难于登天了。
“唉!”十分稀奇地,终日玩乐的杨灏公子居然也叹起气来。
“真的还没见着人吗?”谌未礼两手插袋,望向好友的目光中带有一丝兴味,似乎好奇多于关心。
“唉!”更夸张的一声叹息,回答了这个问题。
7天了,他已经整整7天没有见过晴笙了。虽然明知她的课表,却始终无法逮着人。很显然,她在躲他,而且躲人技术很高超。
还记得当天,他用吻来证明自己的情真意切后,晴笙先是一愣,然后---转身就跑,速度之快简直让世界冠军也望尘莫及。
起初,他还能自我安慰道她是惊喜过度或是出于羞涩,才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然而,照目前的情况,似乎不容他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这……不知道算不算报应?终日自命风流潇洒,伤了千千万万少女的怀春之心,第一次表白却以失败告终,对方甚至避他如蛇蝎!拜托,他就算不必那个潘安帅,起码也跟他一样帅嘛!
“唉!”杨灏再次重重一叹,这次连树叶也被他叹掉了几片。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叹气?很不习惯耶!”谌未礼受不了地说,他还是比较习惯那个爱笑的损友啦!
杨灏淡淡地扫他一眼,又几分赌气地说:“我能不叹吗?被人躲的又不是你!”
谌未礼摇摇头,失笑道:“想不到啊!杨大公子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我看,晴笙八成是被你以往的辉煌战绩吓到了吧!”
“什么辉煌战绩?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杨灏不满地嚷嚷道,“我哪来的辉煌战绩啊?”
“有啊,不算其他,光是我们法律系里,就有吴学妹,张学妹,杜同学,黄同学,还有孟学姐,梁学姐……”谌未礼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摇摇头道,“啧啧,太多了,我都数不完了。你看,有我坐阵的地方都被你污染了,何况其他?”
“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滥情!那些都是她们一厢情愿,我可是半点意思也没有啊!”无端被扯进感情漩涡,杨灏失却以往自豪的感觉,只是莫名郁卒,激动地捶着树干,叶子又“哗啦啦”地掉下一些。
谌未礼摇摇食指,不能认同地说:“但是在别人眼中不是这样啊!总之,世人认定了你是一个风流种子,你以前也乐此不疲不是吗?”
很有说服力的话,叫人无法反驳。沉默,沉默了半晌后,杨灏唤道:“礼。”
“嗯?”
“你老实跟我说……”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好像有什么大事一般,“你是不是跟赛佳混久了,染上了什么……跟常人不大一样的嗜好?”
“怎么说?”
“这么清楚我的所谓风流史,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隐隐可见谌未礼向来温文的脸上掠过一丝古怪的表情。
“礼,听我说。”杨灏无比诚恳地说,“不是你不够好。但是,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原谅我,我不可能接受你的。”
嘴角抽搐一下,谌未礼仍然不改儒雅的气质淡淡地说:“我不会爱上男人。”尤其是你这种由变态倾向的类型。
“那就好。不过我可能会被你老姐五马分尸。”杨灏松一口气,“你还是帮我想个办法吧!再这样下去我会孤独终老的。”
没办法,谁叫他那么不幸有这种朋友呢?不帮他,帮谁?可是---
“灏,你可不可以先下来?这样交谈有点吃力。”
闻言,杨灏乖乖地从树枝上跃下,稳稳地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谌未礼揉揉仰得有些发硬的后颈,扫一眼地上尚且青绿的叶子,不疾不徐地说:“这棵树被你摇秃了。”
“那又如何?”杨灏满不在乎,反正学校里的树多的是,秃掉一棵两棵也没差。
“不如何。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有怪癖的那位詹老教授最喜爱的那棵树。”谌未礼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轻松自然。
啥?不在乎的笑顿时僵在杨灏脸上,一阵风吹过,卷起两片落叶。
半晌,他才缓声问道:“不会---那么巧吧!”
谌未礼却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对,对,礼不可能知道,一定是骗他的,一定是……他最怕就是那位拿厚书当枕头的老教授了,老爱喋喋不休地念一些类似经文的话。若被逮着,也许他尚未抱得美人归就在那永无止境的念经声中心力交瘁而死吧!
“看到的。你刚刚把他摇下来了。”谌未礼平静地回答,俯身捡起一块几乎被落叶完全埋没的牌子,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詹某人至爱之树,旁人不得擅动。”
这种语气,这种字迹,是那个古怪老伯没错!这层认知让杨灏掉进了冰窋。
“还有,”谌未礼的目光焦点落在杨灏身后一团逼近的尘土上,口气中不无同情,“依照头皮的光亮程度来推测,正杀过来那个应该就是詹教授。”
一听到这句话,杨灏直觉地向旁边逃开,可没跨两步就“砰”地一声巨响撞到另一棵树上。强烈的撞击使那棵树上的叶子也几乎全数落尽,最后一个不明物体“咚”地一下不偏不倚地砸到头昏眼花的杨灏头上,使他一下子坐到地上。
冷眼看着瞬间发生的一切,看看就快来到眼前的人影,又瞄瞄刚刚掉下来的牌子,谌未礼踱到杨灏身边,用悲天悯人的语气留下离去前最后的话语:“顺便说一句,灏,这棵是詹教授第二喜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