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运的抉择I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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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III•开始
如果说，启明重高是上怀市最好的学校，那么相对而言，最烂，最没有前途的学校，就绝对是六中了。
六中的学生出了去绝不敢说自己是六中的；六中的老师基本上是能跳则跳、能逃则逃；六中的校长换了一个又一个；六中的……
而凌宇风就是六中最普通的学生之一。成绩不高不低，长相中等偏上，无进取心，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中外建筑以及睡觉。
这日，天气晴好，凌宇风拿着本物理书盖住自己的脸，坐在校园后方的湖边，在暖暖的阳光下，打盹。意识逐渐模糊时，他听到一个轻吟的女声唤他。
脑中那根松弛地弦绷地一声拉紧了，他迅速扯掉盖在脸上的书，直起身来。
“你好，凌宇风。”小落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们……认识？”凌宇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装扮诡异的少女，以及……她身边正不耐地瞪他的小男孩。
暖风熏人的湖边，不时有人来往经过，总会忍不住回头看看坐在长椅上那奇特的三人。少年一脸见鬼的惊愕，少女奇特俗气的装扮，还有男孩过分清秀的面容……可是，那里仿佛被什么笼罩了一般，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不能去靠近，不该去靠近的感觉，瞥望了一眼，便会各自匆匆离去。
“OK！”凌宇风从来没有一天觉得自己这么像白痴过，他指着菲瑟，悻悻地问道，“小落你是说，他是外星人，有超能力。而你要我帮你去完成你的篮球梦？”
小落点了点头，想起邵祺云说得用他喜欢的东西利诱，忙又道：“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让菲瑟在他能力容许的范围内，帮助你学习建筑。更何况，将来的比赛必然会到世界各地，你也正好可以观摩那些地方的建筑啊！”
宇风有些郁闷地抓了抓头，他发现自己居然被说动了。沉吟了半晌，他问道：“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选中我？”
“潜力。”这一次小落用的是相当肯定的语气，厚重镜片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道，“你的潜力是无限的。”
“这……好吧。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凌宇风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第二，你确定……他有特异功能？”
菲瑟从小落和凌宇风谈话开始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可是他不搭话并不代表他赞同了小落的选择。在他看来，这两个家伙一个傲慢一个愚蠢，没有一个看得入他眼的。所以凌宇风的一句话，立时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浅紫的瞳仁光芒闪过，他的小手只是微微张合了两下。凌宇风忽然感觉有千钧的重力压在自己胸口，肺部的氧气慢慢被抽了出去，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靠！这……这也太……变态了……我……我相信。”
“哼！”菲瑟冷哼了一声，把银色的“练”丢给他，不耐地道，“底下那个蓝色按钮会告诉你怎么使用。”
“等等。”凌宇风接住银色的手表，问道，“另外一个是谁？”
小落眼中微微露出笑意：“你答应了吗？”
凌宇风苦涩一笑，道：“小落你开出的条件如此之诱人，又这么看得起在下，我能不答应吗？毕竟这么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把握到的。”
小落起身站开一步，深深地鞠躬，声音轻柔喜悦：“谢谢你！”
凌宇风怔了怔，对这个女孩的印象顿时好了几分。神经一松懈，他整个人就懒散自在了下来，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笑道：“客气什么，以后训练的时候，别太苛刻就是了。”
想在短时间内把你们培养成高手，不苛刻怎么可能。小落心里虽这么想着，却终究怕吓跑了他，转开话题道：“另外一个是邵祺云。”
“什么？！”凌宇风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惊道，“邵祺云？！天哪，你居然把我跟他相提并论？”
“小落！我们走啦！”菲瑟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拽紧小落的手，“这人比邵祺云还烦，我饿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小落也确实感觉饿了，随意炒了几个菜，两人就在大厅中坐下开饭。
这里是一套很普通的单元房，三室两厅，却只有小落一个人居住，是她父母留给她的。
“小落，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啊？”菲瑟眉眼带笑地吃着小落煮的饭菜，味道果然极好。
小落夹了块排骨到他碗中，沉吟道：“越快越好，我想，不如今晚。”
这三个月来，她连学校都没去，一直在做各项准备。训练的进度和日程，需要挑战的对手和资料，体能恢复的方案……
“小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篮球呢？”
小落一愣，抬手将厚重的眼镜摘了下来，这眼镜包括这身装扮都是菲瑟搞得鬼，反正她也无所谓，就随他去了。
菲瑟望着她美丽无暇的容颜，喃喃地问道：“为什么执着地要造就两个篮球界的颠峰人物呢？”
小落将手放在胸口，一遍遍抚平心脏异样的跳动，目光明明望着菲瑟，却仿佛穿透了出去，落在未知的远方。她说：“在五岁那年，我认识了两个大哥哥，他们都有着极高的篮球天赋。年仅十八岁，就被选入国家青年队，得到了教练的看重和赏识。”
小落顿了顿，声音沉沉地望不到底：“七岁那年，我随他们一起远赴美国参加一场世青赛前的友谊赛，他们胜了，而且胜的非常漂亮。虽然，那场比赛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凡是看到的人都预言，这届世青赛，中国会是美国最大的对手。大哥哥们也很兴奋，他们相互鼓励，并抱着我说，一定要将冠军奖杯拿到我面前。可是……”
小落深吸了一口气，盈盈如水的目光仿佛散发着无尽的哀伤，细看了却又什么都没有，她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她的声音还是一如平日的轻柔。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飞机……失事了。我和两个大哥哥还有几个幸存的队员经理都掉入了大海，被一艘豪华私家巨轮救起。那巨轮的主人在得知了大哥哥的身份后，就要求他们转入他旗下为他效力。哥哥们自然不肯，于是他们就拿我来威胁他们，还当众……侮辱了哥哥他们球队的女经理。两个大哥哥抱着我跳入海中，我们在水里游了好久好久，我没有力气了，两个哥哥就轮流背着我。直到后来抓到一块浮木，他们把我放在那浮木上，自己终于力量不支，沉了下去。”
“小落……小落！”菲瑟害怕地扑过去紧紧抱住那仿佛慢慢透明的身体，一遍遍喊着，“小落，是我不好，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小落怔怔地抱住菲瑟发抖的身体，柔声道：“菲瑟，你为什么害怕呢？我没事的。哥哥临死前说，好希望能够站到世界的顶峰，好希望能把冠军奖杯捧到我面前。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在寻找，能实现他们愿望的机会。现在好了，菲瑟你出现了，我也邀请到了邵祺云和凌宇风，我离这个愿望越来越近了。说真的，我好感谢你呢，菲瑟。”
“小落。”菲瑟紧紧拽住小落的手，感受着能量波动慢慢流入体内，像是赌咒般一字一句地道，“我以菲尔女神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赶快长大，然后守护你，帮助你完成愿望。”
“我知道。”小落抱紧了菲瑟清瘦幼小的身体，眼中露出期待柔和的笑意。
夜晚，四维空间篮球场。
“哈……”凌宇风颓废地打了个哈欠，道，“小落，我们以后都要晚上训练吗？那样我的睡眠时间不够，身体岂不是要垮了？”
小落摇头道：“不会的，菲瑟会在你们训练结束后给你们施加睡眠术，等明日醒来，你们仍与睡足了8个小时一般没区别。”
“这样也行？”凌宇风看了眼一旁面色冷俊至今一语不发的邵祺云，心里暗暗佩服，定力果然不可与自己相提并论。
小落不理他，回头对菲瑟道：“菲瑟，请你在他们身上分别施加30斤的负重，腿上再施加3公斤的负重。我若不说可以撤，即便回去了也不能解开法术。”
“没问题。”菲瑟笑得一脸得意，小手一挥，紫色双眸闪过精光，道，“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那束缚只是无形的重压，外表看去与平常一点差别也没有，外人即便抱起他们也不会有重量变大的感觉。可是，宇风和祺云自己却清楚感受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压力，即便以祺云的定力，也忍不住想要坐倒在地。
“因为时间太短，目标太高，所以只能辛苦你们了。”小落面无表情地道，“放心，对你们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害，因为每次训练结束后，菲瑟都会用魔幻术替你们恢复肌肉，以及巩固提高训练成果。那么现在，先热身，绕操场跑十圈，来适应这个重量。”
宇风心头一阵惨然，果然想收获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幸亏那只是篮球场，若是足球场……他猛地瞪大了眼，惊叫道：“不是吧！”
只见菲瑟小手一挥，原本浓雾笼罩的一方竟慢慢扩散开去，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四百米跑道。
此刻，连祺云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心道：负着36斤的重量跑十圈，小落，也真亏你做的出来。
“开始吧。”小落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画架和纸笔，淡淡道，“还有一点忘了说，如果在半个小时内有人不能跑完全程，那么训练结束后，加罚十圈。如果你们不听我的指令，菲瑟就会给你们相应的惩罚。好了，现在开始——计时！”
靠！这个魔鬼！居然被她柔顺的外表骗了。宇风和祺云双双在心里大骂，可还是不得不马上开跑。只因一旁那紫色眼眸的小鬼已然面带奸笑盯着他们，仿佛只等着抓住他们把柄，好恶整一番。
十圈，四千米，如果在平时当然没什么，可是若忽然在身上背了36斤的沙袋呢？前三圈，两人额头已开始见汗，小落计算了一下，用了3分钟左右。她心道：这两人的潜力果然不错，尤其凌宇风，一看就是没怎么锻炼过的人，居然能跟上邵祺云的速度。
可是，从第五圈开始，两人的差距就慢慢拉了开来。邵祺云脸色虽也苍白，却至少呼吸均匀，时刻能将自己的状态调节到最好。而凌宇风却明显已到了极点，呼吸紊乱，脚步颓然，额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
小落斜握着素描笔，专心致志地在纸上一笔笔画着，画架上的白纸上跃然呈现着两人跑步的身影，面容体形虽不见得有多相像，可是那动作却细到毫巅，简直比数码相机拍下的还传神。
“宇风，调整你的步伐和呼吸。时间多的是，把速度放慢下来，先冲破极点。”小落淡淡的说着，脸却未抬，手也未停，仍细心地画着。
她很清楚，只要每冲破一次极点，体力就能提高几分。尤其像凌宇风这般多未开发，全身是宝的苗子。小落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莫名其妙被她拉进来，明明此刻很辛苦，却扔在咬牙坚持的两人，眼中露出柔和的神光。
大哥哥，你们看到了吗？他们的潜力很大呢，他们的毅力也不是常人能企及的。小落的目光很好吧？有了菲瑟的帮助，他们将来的成就，或许会比你们更高。
“呼呼——”邵祺云几乎一跑到就瘫软了下去，小落慌忙跑过去架住他，想扶他起来，可是靠在身上的人，却只是喘息，久久不动。小落只得道，“20分37秒，祺云，你超乎我想象的厉害呢。不过现在还不能休息，好好调整你的状态，然后让菲瑟替你恢复机能，否则刚刚的努力就白费了。”
其实，祺云虽然很疲累，但决不至于到动弹不得的地步。可是，刚刚被架住的一瞬间，小落体内清淡幽然的体香传来，脸贴着她柔软的身躯，温暖的怀抱，混合着自己身上的汗味，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留恋。一时间竟想耍赖着不愿起身。
颈后传来硕大的拉力，祺云被迫地直起身，对上菲瑟那双带着怒意寒气的紫色双眸，心中顿时有几分了然。看来，这个外星人对小落的依赖心很重呢。
到凌宇风跑完全程的时候，小落刚好掐下秒表的最后一刻。连小落也不得不惊异，居然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分钟跑完，也不知他是巧合还是故意。
菲瑟小手一挥，浓雾收了回来，四维空间中立时只见一个豪华的篮球场。
小落见他们都喘过息来，便开始道：“以后每日正式训练前，都要进行这样的热身，强度会依据你们的进度一点点提高。我希望将来你们能轻松适应各种高密度的比赛。另外，学校里，我也希望你们能去参加篮球队，无论水平高低，至少可以增加一点经验。那么，我们开始正规的篮球训练吧。”
一场偶然的邂逅，一份执着的信念，三种蓬勃的热情，在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四维空间中缓缓沉淀。蓦然脱轨的命运，无法预测的将来，一场场龙争虎斗从此刻开始拉开帷幕。
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天翻地覆。这是此刻三个人一致的想法。
小佚
2007.5.11 18:46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命运的抉择I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