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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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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齐放,引蝶儿翩翩起舞,小桥流水,似江南美景,一片绿意点缀几座小山,此处便是御花园。
陈延华叹息,看着坐在园中的青阳行,单薄地在秋风如枯叶一般,毫无生机,两排宫女共十六个,也只能远远站着。
“皇…”
陈延华阻止宫女跪拜,轻声吩咐:“都下去吧。”
宫女鱼贯走出御花园,李春与宫女擦身而过,走入御花园,“皇上。”
青阳行立即如受惊的小兔远离陈延华,脸色惨白,陈延华关键道:“芝儿别怕,延华哥哥不会再伤害芝儿的…”见青阳行步步后退,只好自己慢慢退开,对李春道:“何事?”
李春道:“回皇上,吴将军求见…”
未等李春说完,病书生便闯入了御花园,一道红影越过病书生,风一般快地飞向青阳行,李春欲截住红影,吴病截住了李春。
“舟儿!”
青阳行近乎绝望的眼仿佛活了过来,不输宋彩舟的速度向宋彩舟而去,有泪迎着风飞落身后,不顾一切地与宋彩舟相拥。
“行姐姐…”
宋彩舟被青阳行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仿佛只要她松些许力气,宋彩舟就永远消失,不再出现在她面前,“舟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宋彩舟憋得困难,仍一边回抱着青阳行,一边柔声安慰:“行姐姐别怕,舟儿在…”
陈延华怒得气息不稳,“来人!”
四位侍卫站在陈延华面前:“皇上。”
“将她给腾拖下去!斩了!”
病书生立即道:“皇上,臣的夫人斩不得。”
侍卫犹豫不决,陈延华大怒:“腾才是皇上!你们听谁的!”
自然要听皇上的,侍卫走得宋彩舟,病书生慢悠悠走过去,李春忽地拦在病书生面前,二人空手交起手来,侍卫强硬分开宋彩舟与青阳行,青阳行忽地拔出侍卫佩刀,在侍卫颈上一割。
混乱中的宋彩舟只看见一片血花飞过,青阳行将宋彩舟的脸按在胸前,右手将刀架在自己项上。
“不要!”陈延华慌了,“芝儿!小心…”
“你言而无信。”声音冷若冰霜,毫无感情。
“我…”陈延华无言以对,“芝儿先将刀放下,好么?切莫伤着了自己啊…乖…”又急喝一旁的李春:“李春!快…”
“敢再过来一步!”青阳行将刀向前几分,纤白玉颈划出淡淡一道血痕。
“啊——”陈延华低低惊叫出声,“好好,我们不过去,芝儿快放下刀,好么?”
陈延华对青阳行束手无策,先是怕他如怕鬼魅,宋彩舟一来她竟飞奔入宋彩舟的怀,又为宋彩舟不惜伤害自己,那是他陈延华想要得到的在乎!青阳行心里超过她的生命的位置!他,输给了一个女子!
“行姐姐在做什么?”宋彩舟察觉到了什么,欲抬起头又被青阳行按回怀中。
“芝儿!放下刀,好不好?”陈延华几乎是哀求。
宋彩舟猜到了青阳行正在做什么,双手紧紧抱住青阳行的腰,“行姐姐,我…我救不了行姐姐…”
“我救舟儿。”青阳行声音轻柔,两人相爱,又怎么可以只有宋彩舟一人付出,又对陈延华道:“圣旨呢?”证据是截然不同的冰冷。
“快!快去拿圣旨!”陈延华催促李春,“只要芝儿别伤害自己,延华哥哥什么都答应你,先放下刀好么?都流血了…”
“站住!”
所有人皆是一滞,这一声喝是陈青玉!一身紧贴姣好身段的青玉色衣,迈着悠闲不失气势的步伐,又长又翘的睫毛下面,一双若宝石的眼瞳看着青阳行。
陈延华一甩袖,眼再望向青阳行,显然不愿意见到来人,病书生打开折扇,装作风流公子来到陈青玉身旁:“青玉公主。”
陈青玉看也不看病书生,踏过一具尸体,坐在隔行坐过的地方,“封了内力还能杀人,芝儿,青玉哥哥小气你了,还以为芝儿连刀也拿不起来呢。”
青阳行想杀人,极力忍住,冷漠道:“不照我说的做么?”说着,刀又贴近肌肤几分,刀刃上那道血痕又大了几分。
“芝儿!”陈延华惊呼。
陈青玉握紧拳头,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微笑道:“宋彩舟不能走,青玉哥哥答应芝儿,十五日后,便随她去,好么?”
十五日…宋彩舟终于抬起头,“行姐姐…”
青阳行低头看她,手松了几分:“舟儿…”
宋彩舟移开锋利地仿佛随时想饮人血的刀,扯着衣袖轻柔擦去血痕,“不要伤自己,行姐姐…”她只剩十五日命了,如此的青阳行仍教她放心不下。
病书生哼一声笑,道:“芝儿公主真是太不了解爱你的陈家兄妹了,你如此对待舟儿,他们还会…”
青阳行脸色骤然苍白,陈青玉忽地停在病书生面前,伸手将病书生剩余的话卡在喉咙。
在陈青玉手上用力之前,青阳行喊:“住手!”
病书生哼未哼一声,装作若无其事,还摇着折扇,陈青玉纤白的手卡在病书生项上,并未用力,笑着回头:“芝儿,这人就爱胡说,青玉哥哥正要教训他呢!”
“你说,他们不会放过舟儿?”
病书生无视陈青玉森冷的目光,合扇一敲陈青玉手腕,陈青玉不得不放开,病书生道:“当然,舟儿嫁给我,本就是要她死,否则…”
病书生不说完,只是看向怒不可遏的陈青玉。
“行姐姐,不用担…”
宋彩舟话只说到一半,青阳行忽然将她点晕,刀再一划,及时揽住宋彩舟软软滑倒的身子,刀尖撑在地上支持渐渐无力的身子,左手抱着宋彩舟,腕上如泉涌的血被红色衣衫吸收,宋彩舟背上一片暗色。
“芝儿!”陈延华大喊冲上前。
“该死!”陈青玉放开病书生,隔行身四周多出雾般的黑色小虫,往青阳行身上覆盖,青阳行瞬间无力,陈青玉已将青阳行抱在怀中,宋彩舟则倒在她脚旁。
“你若…”青阳行只说了两个字,便昏倒在陈青玉怀中,鲜血不断自脉中涌出,将白色衣衫染成鲜艳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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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红尘推开陈青玉宫门,陈青玉坐在床脚下,抱着酒坛猛灌一口,酒洒在身上,满身酒香。
“知道此时的你有多诱人么?”
陈青玉又灌一口,醉眼朦胧望着窗外月色,一个娇艳侍女走来,小心地报:“公主,净水…”
问红尘左边身子被撞向发麻,再一看,陈青玉已在宫门口,弯腰抓着净水小小的肩膀:“芝儿可有用膳?可有喝水?可有说些什么?可有提过我半句?”
“疼…师姐…”净水害怕地道。
“说啊!快说!不说我杀了你!”陈青玉猛摇着净水。
乌鸦急道:“回公主,芝儿公主只向皇上要圣旨…”
陈青玉放开净水,拎起乌鸦衣襟:“只向皇上要圣旨?还有说过什么?一定有的!对不对?”
“回公主,没有…”
陈青玉失望地放开乌鸦,往房中走,问红尘跟在她身旁,一拍她的肩膀道:“美人情场失意,我舍身与你醉一回。”
忽然一方传来异响,陈青玉抬目望去,一笑,随声音而去,问红尘咬着丰润的红唇,对净水招一招手,便跟陈青玉而去。
推开房门,略小的房内只放着四个木架,木架上放着瓶瓶罐罐,其中一个森架倒靠在墙,一个黑衣女子压在木架,紧身黑衣可见丰一胸纤腰,显然是女子,此时女子似乎中了毒,动弹不得。
陈青玉带着满身酒香走到黑衣人身旁,一手扯开黑衣人蒙面布,冷笑一声,看向问红尘:“想对我说什么?”
问红尘袅袅走过去扶起许环:“给我解药!”
许环忆嘴唇发紫,气若游丝,“我…只要…舟儿的,解药…”
问红尘怒骂:“这时你该先顾着自己!”
净水偷偷问乌鸦拿来一瓶药,跑过去另一许环一粒,果然见许环气色渐渐好转,问红尘松了一口气。
陈青玉冷哼,取过一瓶药丢向问红尘,嘲讽:“风流美人!”
问红尘心中暗喜,虽与计划之中不一样,但也将解药拿到手,面上却是一肃,道:“你利用我一事,回去再与你算帐,拿好你的解药!”
许环更是高兴,软软倚在问红尘身上,手紧握着小瓶,陈青玉下一句又令许环当场将瓶扔碎。
“解药?吃后保准她活不过第二日。”
“你!将解药…交出来!”
陈青玉看向问红尘:“你以为我看不出什么么?还想在我面前作戏,要解药?”陈青玉拿出一只小瓶,“这就是你要的。”
“给我…”许环想过去,问红尘按住她。
“没有发女儿,她也会活不下去,我可是辛苦了七年,不能就此功亏一篑,无论如何,我要宋彩舟活。”
陈青玉摇一摇手中玉瓶,道:“你还真蛤充人敬佩,就为得到美人心,你背叛我?还将理由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问红尘道:“哪里算背叛,我不过想救心上人的女儿。”
陈青玉转身:“哼!不算背叛?”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小瓶落在地上 ,清晰的碎瓷声仿佛利刃刺入人的耳中,墨色的水在瓷器碎片间化成小气泡,化成异臭之味,最终消散,许环看着碎瓷,脱力般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