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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改变,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睁眼一闭眼,草长莺飞莲花凋零,眼中的景色已变得不同,毫无预兆可言。好或者坏,只有身处其中的人知晓,但心境终归变得不再相同,看清某些过去一直忽略、逃避的事物,这其中所付出的代价迫使他学会如何去应对。

      因为那个男人的强行干涉,他从在这个世间降临那刻起,便被剥夺了拥有属于自己的珍宝权利。确切的说,除了生命他什么都不曾拥有,像一个空白的灵魂,只是这么活着空洞而虚无。

      生来就被丢弃,唯一能相伴的也只有抚养他长大的乳母,虽然至死都不曾与他亲近过,但教会了他作为一个人类的基本行为模式,饮食、起居这些在外人看来理所当然而微不足道的事,对他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存在,因为这些所谓的日常,他才能体会到活着的感觉。

      乳母离世后,他的生命骤然变得空白,空无人迹的宫殿让他感到害怕,仿佛随时都会被寂静所吞噬。恍惚中只能每天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看着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自然地变化让他莫名心安,时间久了便会产生和这世间万物融为一体的错觉。

      一次偶然机会让他发现了一只迷路的猫,毛茸茸的小生物比图鉴上看起来要来的鲜活立体,也更加温暖。那时的他并不识得此物,只知道这个奇特的小生物就这么突然闯入他的世界中,带着不确定的未来。从戒备到亲近,不过几日时间,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情绪,开心?紧张?也许吧,他早已忘记。只清晰记得猫咪小心翼翼靠近他脚边,慢慢蹭着的那一刻,心中所溢满的情绪让整个世界都不再苍白。

      因为有它的陪伴,他似乎有了更多的情绪,开心,焦虑,无奈…….这个反复无常的小生命总能轻易牵动他情绪。每每醒来时,看到窝在他身边的毛茸茸,总会变得特别满足,想来那便是幸福吧。还未学会说话的他,无力为之取名,只能学着它的声音叫唤它“喵~”。

      他的‘喵’总喜欢在那些精致的器物上留下纵横交错的爪印以示所有权,并以把他柜中收着的衣服弄得一团糟为乐,却又在他快发脾气的时候粘着他讨好他,对着那双无辜水润的金色眼瞳,心中的恼火只得乖乖妥协。

      和他的‘喵’一起分享事物,偶尔在殿中捉迷藏嬉戏,虽然大多情况下它总是对他爱理不理,喜欢用尾巴表示对他的不屑,但最终那个可爱任性的小生命总会回到他身边,蜷作一团像一颗小小的毛球温暖着他的心。

      原本以为这个美好的秘密会一直就这么在他身边,却被那个男人所扼杀,毫不留情。失去‘喵’的那天,是他第一次见他的生父,他的到来就像寒冰一般带着彻骨寒意。不记得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因为听不懂所以无法理解,但冰冷无起伏的声音却让他心生惧意,似乎是本能,随着那个男人地逼近他步步退怯,想要逃走却无路可退。没有人能够救他,害怕让他喘不过气来,在快被逼近绝望的那刻,他的‘喵’从高处跃下,一爪抓向那个男人.....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疯狂,温热的血飞溅在他脸上,染红了眼中的世界.....

      呆愣地看着那个鲜活生命软软掉落在他前面,无力挽救。那一幕让他疯魔,“啊—”拼了命地扑向那个男人,想要让他为只付出代价,却被轻易压倒,没有任何力量的他守护不了唯一的珍宝,也无力为它报仇。

      后来,他的老师悦昊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因为害怕再次被伤害,所以一直守着自己的心极力抗拒着。所幸的是,那个教导了他一切的男人并没有给予他渴求的温暖,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也让他安心。

      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同?悦昊所给予的情感,让他窒息,那是一直以来所渴求,但一想到那个可能的后果,只能转身抗拒。现在的他还无力守护心中的珍宝,一时冲动只会连累悦昊,也会把自己拖入深渊。

      这个选择是他做出的,但在那个世界迷失的那刻,却后悔了。就这样永远的离开,孤身一人,独自踏上冰冷孤寂的黄泉路,不甘心。他要变强,拥有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心中珍宝。神明,请让他再贪心一次,不想就这么放手,悦昊身上的温暖让他沉沦,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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