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奋斗史》源远无长

19、第十八章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懈怠，顾少陵重新制定了计划，将每天的时间安排的很充实。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沿着别墅区的绿化带跑步，然后吃早餐打卡上班。下班后，顾少陵不再将时间花在顾氏保健上。他联系了自己的同学，从他们那里拿到了图纸设计的工作。
　　“怎么这么晚还在忙？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觉吧。”
　　顾少陵打开门让他妈进来，“马上就好。妈，你怎么没睡？”
　　“我睡了一觉，起来上厕所，看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少陵……”周觅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爸他是靠不住的，你这样拼命，把身体熬坏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我知道。我在忙自己的事情。”
　　周觅放心地笑了，“那就好，我就怕期望太高到时候心里受不了。你从小就不让人操心，现在也让我放心。前段时间看你浮夸，现在稳重多了。早点睡吧，事情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一切以身体为重。你现在在公司帮忙，你爸不会狠心什么都不给你。”
　　顾少陵笑笑没说话，周觅想的大概是他付出了顾周华总要给他一份。可惜他是不会满足的，该他拿的，他一分都不会少要。
　　顾少陵第二天晚起半个小时，他今天不用上公司，而是代表顾氏参加慈善拍卖会。从衣柜中一排排的西服中随便选出一件，随手拿出一条领带系上，再没有以前志得意满的感觉。
　　他一走进去拍卖会，立刻有人上前打招呼，怀抱着目的说着谄媚的话，而那些有实力的企业代表，对他态度冷淡。心态摆正了，看到了真实的情况，顾少陵也不沮丧，倒是庆幸不再像小丑一样变现得不知天高地厚。
　　“顾少陵。”邹灵在顾少陵身后，小声唤了一声。
　　顾少陵回过头，惊讶了一下。他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邹灵，邹灵的变化也令人惊讶，曾经很活泼可爱的女孩，现在有点神情有些懦弱，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听说你爸爸对你很重视，我为你高兴。”
　　说很好的时候双眼含泪，这样子谁都知道你过得不好，顾少陵有些无奈。邹灵还算他比较熟悉的朋友，曾经还想有进一步发展，因为各种原因作罢，他很希望看到这个女孩幸福，看到她这样憔悴，心中不好过。“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给我打电话，任何时候都可以。”说完，递给邹灵一张名片。
　　邹灵小心接过顾少陵的名片，紧紧握在手里，心中感谢顾少陵什么都不问。真是一个好男人，可惜她没有福分。
　　“这不是顾少爷吗？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
　　顾少陵感觉到邹灵身体的僵硬，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王琳娜，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怪不得有人想的黯然销魂。”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样率真。”
　　“可笑，装得很熟的样子，以为终于飞上枝头了？我最讨厌你跳梁小丑。”
　　“那我先失陪，希望能够与王小姐共进午餐。”
　　王琳娜几句话都打在棉花上，顾少陵还是气定神闲，她自己到气到吐血。“人都走了，还盯着看有什么用？是不是很失望，你的王子没有将你从我这个巫婆手里救出来？不过一个私生子，还以为自己咸鱼翻身了？真是可笑。”
　　邹灵闭着嘴不说话，任眼泪留下。王琳娜手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明明很痛苦，可是却停不下讽刺，“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又想让谁英雄救美？张公子还是王公子？你以为卖给他们会比卖给我好吗？”
　　这里并不是偏僻，时不时有人经过，还有人探头探脑，邹灵满脸羞红，可是却没有动，任凭王琳娜羞辱。
　　顾少陵坐在车里，看见王琳娜过来了，上去跟她打招呼。
　　“顾助理这样拦着我，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想攀上我王家呢。”
　　“谈谈吧。”
　　“怎么，还想要一年的免费展位？可惜，交易作废了，想要后悔也来不及。走吧，作出弃妇的样子给谁看？”后一句自然是对邹灵说的。
　　顾少陵叹气，不过两年，风情万种的美女变得尖酸刻薄，美貌大打折扣，娇俏可爱的女孩神情苦楚，像个垂死的老人，既然在一起不快活，何苦要勉强？终究是外人的事，顾少陵转眼就抛在脑后。他的时间紧迫，除了朝九晚五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忙到很晚。更主要的是，顾少陵打算开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当然这是个复杂的工程，一朝一夕不可为，做些准备工作却是可以的。他的时间如此宝贵，分不出心思忙别的。
　　语言学专业大四正是繁忙的时候，有几门重头课这时候才学，又要准备八级考试，所以刘希也比较忙碌。不过再忙碌也抵挡不住一颗春心荡漾。刘希当初因为顾少陵一句话转去学了法语，现在正好有了借口跟顾少陵联系。
　　再忙也不能不吃饭，顾少陵又是对饮食很有要求的人，这几天吃的都比较马虎，接到刘希想要请他吃大餐的电话，欣然赴约。
　　刘希选的是西餐厅，环境不错，三五桌顾客小声交流，氛围很好，顾少陵很满意。刘希狗腿地给顾少陵拉椅子，“这是法国餐厅，菜做的很精致，煎龙虾肉超级棒的。”
　　虽然刘希对他有不轨心思，可是跟他在一起很舒服，顾少陵心情很好地开玩笑：“你这样殷勤，我会误会你有事要求我。”
　　“嘿嘿，你真聪明，不愧是吃了那么多龙虾的人。”
　　顾少陵挑眉，表示对这句话不理解。
　　“龙虾能够激发大脑智素。还能补肾壮阳。”
　　“是吗？”顾少陵囧了一下，“你有什么要求我？”
　　“我马上要参加法语八级考试，你能不能跟我练练对话？”
　　练练对话也没什么，不浪费什么时间，不过顾少陵好奇刘希怎么知道他法语很好。
　　刘希捕捉到顾少陵的疑问，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阿姨说你有个法国室友，你刚去英国的时候又在学法语，法语肯定很好。”其实就算没有法国室友，刘希也相信顾少陵法语很好，作为资深学霸，想学什么，一定会学好的。
　　“推理能力不错，我法语确实不错，你可以周末来找我。”
　　“那周一到周五可以打电话吗？”
　　顾少陵断然拒绝，“不可以，我没有时间。” 一方面确实是没有时间，另外他不想让刘希过多参与他的生活。
　　刘希失落了一小下，立刻想开了，能够在周末正大光明约会已经不错了，做人要知足啊。他很知足地笑道：“既然你平时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不过周六周日两天我就预订了。”
　　“你没法预订，我周末也会很忙。”
　　“没关系，我在你家候着，你什么时候有空，招呼我一声就行。”
　　顾少陵没说话。他想跟刘希拉开距离，可惜刘希太会把握机会，他们还是避免不了走近。总要想着保持距离，相处起来太别扭。在生活中，顾少陵尽量追求简单，既然没理由彻底不理会刘希，那就顺其自然，该是怎样就怎样吧。
　　刘希不知道顾少陵的心思的转变，他感受到的是这番变化带来的好处。顾少陵会主动联系他，虽然都是有正经事，询问一些适合商业会餐阖家玩乐的场所，不过刘希不介意，这么好的体会他价值的机会，他还不得抓紧。
　　“你给我回来，一大早往哪跑？”刘祈早上起床看见刘希往外跑，立刻喊住他。
　　“二哥，你也这么早起来了，怎么没见到王志文啊，他昨晚不是送你回来的吗？”刘希笑嘻嘻地说道。刘祈也就嘴巴厉害，刘希一点不怕他，总跟他嬉皮笑脸的。
　　刘祈上去捂住刘希的嘴，这个倒霉孩子，什么话都说，要是被他爸妈听到了怎么得了。
　　“着什么急，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不是明显做贼心虚吗？”
　　刘祈踢了刘希一脚，“别没事找抽，你以为转移话题就可以不回答。老实交代，大早上干嘛去呢？”
　　看见刘祈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刘希虽然急着要出门，也不忍心看他二哥憋死。在大厅里说话也不方便，正好刘希的房间搬到一楼，两人走进去关起门。
　　两个大男人一大早关起门怎么看怎么怪，幸好这个人是自己二缺的亲兄弟，刘祈放下别扭，直接问道：“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没有你那么好命，有人爱的死去活来的。我可是苦逼的暗恋党，哦，最近转为明恋了。”
　　“你们上床了？”
　　“说话用得着那么凶残吗？我可是连小手都没牵，你，你跟……”
　　“你什么你，你要说敢说出来我打得你满嘴找牙。小心一点，这个容易得病。”
　　“你欲言又止要说的就是这个啊？”
　　“当然不是。”
　　“我想你的凶残度说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娇羞。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忙的，没时间听你循序渐进。”
　　刘祈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想跟家里说我跟王志文的事，你要一起说吗？”
　　刘希这下真吓着了，“爸会打死我们的，你们两又不现在结婚，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已经出柜了，同时出柜的还有王永文和王琳娜，王家闹翻了天，王老爷子住院了。”
　　王琳娜是王志文的堂姐，王家就三个孩子，全部喜欢同性，家里的长辈不疯了才怪。刘希才不管王家会闹成怎样，他可还记着王琳娜做的好事，没主动报复算他心胸宽广了。
　　“王家闹成哪样我们管不了，可是你有必要因此弄得爷爷和爸妈不高兴吗？要是他们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同性恋，还不得气死。”
　　“不是还有大哥吗？”
　　说到刘希更不淡定了，“这么多年我就没看大哥交个女朋友，你说他……”
　　“不懂就别瞎说，大哥都搞大别人肚子了，怎么会喜欢男的。”
　　刘希凌乱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除了顾少陵你还关心谁？家里人白疼你了。”
　　“嘿嘿，”刘希傻笑，也不否认，“这闹出人命来了，爸妈肯定很高兴，说不定大哥马上会结婚。”
　　“所以我想趁着他们高兴把我们的事说出来。”
　　刘希虽然觉得不厚道，他爸妈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出个孙子来，还没张开嘴笑，就要被两个儿子是同性恋的消息震晕。
　　“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你等我好好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