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寡妇嫁人》陌陌菲梦

12、第12章 登山见闻录

　　西山，是明玉城附近风景较为秀丽的山脉，山并不高，却是很多文人墨客聚会游玩的首选之地，因此在天启国内，西山的名气特别大。
　　“这就是西山？”千影仰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西山，回头问道：“文青，你是说我大哥就在山上？那你知道他做什么么？”
　　“公子，大少爷今天一早出府，现在应该已在山上，听说京城中有些名气的才子相约在一起踏春。”文青最近一直跟在女扮男装的千影身旁，“公子”也叫得越来越顺溜。
　　“好，那今天我们也爬爬这西山。环佩，你走得动么？”千影看着身边小厮打扮的环佩。
　　“小......公子都能爬，环佩自然跟着公子。”
　　“好，那可说好，今天我们一定要爬到山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想必山顶的风景定是不错的。”千影豪气道。
　　“好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身后传来一个从容悠然的声音，千影回身一看，眼皮一跳，暗暗赞叹道：好一个风流人物！头发松散随意的束在脑后，狭长的凤目眼角斜飞，脸上敛着淡淡的笑意，悠然闲适自骨子里透出来，蔓延至身周。他人站在那里，带着一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气质，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折不已。
　　“在下谢子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谢子卓微微躬身一揖。
　　千影连忙回礼，笑道：“在下落萧。”
　　“落萧兄可是参加诗会而来？”谢子卓问道。
　　“诗会？”千影笑道，“在下才疏学浅，并不是为诗会而来，今日只为西山而来。”
　　“落萧兄过谦了，就凭刚才的两句诗，诗会上大多数人都难以望其项背。”千影暗道：那可是诗圣杜甫的名作之一啊，当今天下有几个人能写出与之比肩的诗句？
　　见千影沉思不语，谢子卓忍不住提议道：“落萧兄，要不随我一起参加诗会如何？以兄之才华，不愁诗会没有知己，相信此处诗会过后，落萧兄定会名扬京城。”
　　“多谢子卓兄的好意，说实话，刚才那两句诗，乃是我一位名为杜甫的友人所作。我确实不通诗词。今日只为登山赏景而来。”开玩笑，去参加诗会，撞上大哥千阳，该如何解释？以她腹中的诗词，想一鸣惊人确实不难，但是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这个谎，太费心费力费神了。
　　“如此，真是诗会的一个遗憾了。”谢子卓也不再勉强，“诗会也是在山上举行，你我同行一段如何？”
　　“好，求之不得。”千影爽快道，有如此人物作为免费导游，想必是千金难求的。
　　千影主从三人，谢子卓随身只有一个小书童，一行五人，沿着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拾阶而上。
　　“子卓兄，我来京城时日不长，对这座声名远播的西山早有耳闻，所以今日才迫不及待登山而来，子卓兄可为我讲解一二？”
　　“原来落萧兄并非京城人士，这也难怪。”谢子卓背负双手，气定神闲，眉角微微上挑，潇洒不羁顿显，“京城附近有四座名山，分别是北桐山，东虞山，西山以及东山。东山是皇家之山，自不必细说。桐山是京城的北方屏障，山高陡绝，峭壁林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攀登；虞山以其奇伟俏丽、灵秀多姿著称于世，虞山的温泉与云海享誉京城，而且，其山势较缓，所以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趋之若鹜；而这座西山被称为文人之山，高不比桐山，美不如虞山，但历代文人却独爱西山，西山的风景虽然也说的上秀丽，与虞山相比，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但西山有“三绝”。即奇松、怪石与翠竹。”
　　千影点头叹道：“原来如此，这三绝历来是文人雅士灵感的源泉，‘宁可是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天下文人还真是一家亲，就连喜好也都一样呢。幽篁拂窗，清气满园，秀逸而又潇洒，君子翩翩气凌云。”
　　看着千影抚掌侃侃而谈，谢子卓眼中的讶色越来越浓，“落萧兄真是一个妙人，经你这么一说，在下回去一定要在庭院中植几株青竹，以免成了俗人。”
　　“子卓兄说笑，这话并不是我说的，而是一个名为苏轼的大文豪所言。真要说来，我才是俗人一个，喜竹却从未种竹。并不是不想附庸风雅，而是在下本性实在过于懒散。天地之间，物各有主，如山间之清风，湖畔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是造物者赋予我们的无尽宝藏，非不美，而且缺乏发现，更非不雅，而是境由心生。就像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石一花，我们能否说之不雅？都说草木无情，人何尝又有情？人总好以自我主观意识妄下定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千影一时说得兴起，慨然叹道：“在下曾经读过一篇文章，写到文人画士独爱寒冬傲雪之梅，因他爱梅之‘曲’故令人矫其正，养其旁条；爱梅之‘欹’，故锄其直，遏其生气；爱梅之‘疏’，故删其密，夭其稚枝。子卓兄，你认为这人是爱梅还是爱他自己？世间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都有值得欣赏之处，只不过很多人都被蒙蔽了而已。”
　　谢子卓击掌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落萧兄，今日能在西山上碰到你，实乃三生之幸。”说完竟对千影躬身一揖。
　　千影慌张回礼：“子卓兄过奖，落萧年轻妄言，话中多有不妥之处，还望子卓兄见谅。”
　　谢子卓顿住身形，正色道：“落萧兄何必妄自菲薄，落萧兄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眼界见识，实在让在下佩服。我观落萧兄也是一个洒脱磊落不拘小节之人，以后在下不愿再听落萧兄如此过谦之词。”
　　“好，承蒙子卓兄谬赞。”千影能感觉谢子卓是真心赞赏她，也不再做作，厚颜受之，本来心中对谢子卓的潇洒俊逸也十分钦佩，能结交到如此人物，也让她开心不已。
　　千影与谢子卓边说边走，不过这次的发言人换成了谢子卓，一路笑声不断，千影对谢子卓也愈加佩服，似乎天下事无奇不在其胸腹，最难得的是妙语连珠，幽默诙谐，经常逗得千影哈哈大笑。
　　行至半山腰一个岔路口，谢子卓脚步顿住，再次询问，“落萧兄真不同我一起去诗会？”
　　千影摇头笑道：“多谢子卓兄美意，今日确实无此打算。”
　　谢子卓飒然笑道：“是了，我执着了。那落萧兄就去登山赏景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相见。”
　　千影躬身拱手道：“如此甚好，子卓兄慢走。”
　　与谢子卓分别后，千影三人继续踏阶而上，想到刚才谢子卓分别时说的话，千影扭头问道：“环佩，你原来见过刚才那位谢公子么？”
　　环佩摇头道，“不曾见过。”
　　那两人应该不认识才对，为什么他会那么肯定会再次相见？千影这厢心中千百转，却也猜不到谢子卓是见她才情出众近日必将扬名京城才口出此言。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千影的处事原则之一。“文青，我们到山顶了能否看到诗会？”
　　文青顿了顿，“应该看不到吧，毕竟诗会是在山腰处，而且翠竹掩映之下，很难看清楚下面的人。”
　　千影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想偷偷看看大哥呢。不知道大哥与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应该不会像对着我一样板着脸孔吧？”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少爷？大少爷也是很关心你的，只不过不喜欢在面上表现出来，他每次碰到我都会问小姐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药。”
　　千影撇撇嘴道：“我知道他关心我，可我就是不喜欢他总板着脸对我。他要像二哥那样多好。”
　　“大少爷是长子，老爷对他要求也严，他也是为小姐好，如果大少爷像老爷和二少爷一样，什么事都随小姐，那小姐在府中就更......”环佩盯着千影，嘴里的话说不出来。
　　“就更怎么样？”千影笑着打量环佩，“是不是想说你家小姐在府中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了？”看着环佩小脸窘得通红，千影伸手把她拉到身边：“你家小姐虽有些胡闹，但也没做出格的事，即使天天往外跑之外，没惹祸做坏事。环佩，你放心，我也不是糊涂人，不会恃宠而骄为所欲为，只是现在想活得舒服一些罢了。”
　　“小姐。”见环佩着急，千影拉着环佩边走边道：“环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肯定不会怪你，这些话除了你也没人会给我说。”轻轻拍拍环佩的手，千影接着道：“我只是不服气，这如画江山，凭什么不让我们女子赏玩？难道女子一辈子就该被圈禁在家宅府邸的方寸之地？以后我要踏遍这万里河山，赏遍天下美景！”
　　“小姐，你到哪里环佩都跟着你！”环佩似乎也被千影的豪言壮语打动。
　　“好，我带着走遍五湖四海，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了你的如意郎君了呢。”
　　“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我。”环佩红着脸道。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真是畅快，山顶的风景果然不一般，我们没有白费力气。”千影立于西山山顶的一块巨石之上，虽气喘吁吁，但是面上尽是兴奋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