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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鱼死网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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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休走后,来了两个下人端来午膳,凤祈见着桌上的菜食,竟也是饥肠辘辘来,等其正欲用餐时,忽然担心来,菜上会被人动手脚。
凤祈这一想,连着壶中的水也不敢饮,但其又不知要等多久,萧破才会来救她,若以长久之说,她没必要与他们耗着,但是现在,她最好还是多多提防些。
因不知现在身处何地,凤祈也不知萧破他们要花多长时间寻到她,如果呆的时间越久,只怕更易受制于人,想此,凤祈便想着依自己能力先逃出这个地方在说。
等约一个时辰,下人到她这来收拾碗筷,见着凤祈未动筷,竟将韩休给喊了过来。
“是不是菜食比不上宫里?”“不是。”
“那公主为何如此?难道是怕我下毒?”
凤祈瞥了眼韩休,丢下他出了屋门,那韩休跟在凤祈身后问道:“公主不回答算是默认?”
“你将我抓到这?我怀疑你有害人之心有何不可?莫不是我冤枉了你?”“公主可真会记仇。”
凤祈不应道,又开始打量起这座院子,院内树少的很而那院墙亦比寻常的高出许多,如果她要爬墙出去只怕不能,更何况外面也许会有守卫守着,那她该要如何逃走。
“公主是想逃走?”“你说呢?”凤祈将这问题抛给韩休,转身便欲进屋。
“公主且慢,”韩休来,拦住凤祈面前道:“我带公主去个地方。”
凤祈见那韩休又要刷把戏,心念着是继续陪他,看能否从他身上得来些消息,还是静观其变,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就在凤祈犹豫时,韩休已拿出一块红布来将凤祈眼睛蒙上。
“公主跟着我。”
韩休牵着凤祈,手中的那只手竟软的像女儿,连着手上肌肤竟也比她嫩上许多,这是为何?还有便是,韩休身上更有股香,那又是什么香?为何之前未有察觉,现在眼睛蒙上了,所以的感觉都灵敏许多,是她想的太多吗?
“公主,到了。”
眼布被拿下,凤祈被带到另外一座院府门口,院府两边站着十几个佩刀的守卫,其等见了韩休,走去两人将那厚重府门给推开。
门内却非别有洞天,凤祈从外看去,里面竟是漆黑一片。难不成那韩休要将她囚禁在这?凤祈心念道。
“公主可好奇这是哪里?”“不好奇,”凤祈挤一个虚笑,眼中尽是警告之意。
而那韩休则在袖中摸索起来,其掏出一把匕首扔给凤祈道:“这给你,待会进去了如果遇到危险,这匕首可以留着护身。”
凤祈接过匕首道:“你是让我长居于此?” “不是,只是让公主更深了解那顾辰初为人。”
“哦?他为人是善是恶?还是你之前信口胡言,现在想亡羊补牢?”“公主进去便知道了。”
凤祈未再与韩休多言,在进屋前,韩休忽然提醒道:“路有些长,公主若走不下去可向我来求救。”
进了屋,里面便是漆黑一片,见不到一丝光影,凤祈张开手摸索着向前,湿哒哒的粘稠沾在指间,凤祈将手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股浓浓的血锈味。
凤祈试着眨了眨眼睛,眼睛还未适应那黑处,凤祈执匕慢慢摸索着,若猜测不错,现在她两边都是墙,而那韩休也不可能一直让她在暗中摸索,他说这处与顾辰初有关,那他也不可能会在这伤她性命,一切来,只要她先走出这条□□。
凤祈走的极慢,她适应不了这黑暗,起先她只是紧张,到之后她也不知呆里面有多久了,眼中竟还是黑暗一片,而四处皆又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凤祈渐渐怀疑是不是她眼睛看不见了,她试着用匕首敲打墙壁,也只是浅浅的‘突突’声,而到最后,那种失明感越来越强烈。
凤祈扶着墙向前跑,渐渐的,喘息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急促,而她更感觉出身后有人跟着她,很近很近,就像是紧贴着她,她试着挣脱,可却又是徒劳,跟着的那人就像是个影子,也像是她幻觉,却又异常真实,如影随形。
凤祈走得没了力气,瘫软的靠在墙上喘气,她的心中、脑中皆空白一片。不知走了多久,不觉的饿,只是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累也被恐惧所代替。
哆嗦着双手想要撑地继续前行,手上却碰到冷冷的硬物,凤祈再难抑制恐惧,吓的尖叫出声。
而在黑暗之中,除了她的回声,并没有人理会她。她试着去碰触,原来那是掉落的匕首,凤祈收回匕首,慢慢的扶墙前行。
到之后,墙间的距离更是越来越近,凤祈必须侧着身子才能穿过墙,而那墙上附着的粘稠物,皆裹到她身上与脸上去。
随着越行越深,墙间距更是由宽渐近再又变宽,就像是一个循环,凤祈不知她走的皆是同一条路,她只是依着墙走,若在黑暗之中不贴服着墙,只怕是更危险。
凤祈走累了,腿上痛的再难抬脚。凤祈靠在墙上,痴痴的笑了起来。
她自生下便被弃之不顾,虽最后做了公主,还是被丢弃在了螟郢,就算回到笙国,也是那可留不可留的尴尬位置,现在她被抓了去,心中一直念念的,竟是萧破会来救她,那些至亲骨肉们?她怕了。
萧破,在笙国时,她也与他一起走过一段与今日相似的路,记得那时的路是他抱着她走完的,她还记得,那时是有他在,她才会一再坚持的走下去,如果那时没他,又换做是别人,她会毫不犹豫走下去?还是说,如果今日这条路有萧破,她会不会走得没那么难?萧破!萧破!为何不能想起他来,为什么现在想的都是他,为什么情毒会这么深?
凤祈捂着眼睛,难以抑制的哭了起来,走不出去怎么办?没有萧破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喜欢上了,真的喜欢上了。她该怎么办?走不出去!她在这黑暗之中走不出去,她更走不出萧破带来的毒。
凤祈笑着哭,她本来便想着是死,在哪里死其实都一样,更何况这个地方除了韩休没有人会知道,就算最后萧破找来,见到的只怕也只是一堆白骨;那时她这一辈子也是结束了,不必再算计,也不必再这么累。
回忆,回忆与萧破的相识、相知,她可记起的点点滴滴,原来萧破与她竟有如此多的过往,他更救她数次,而她……凤祈最不想的便是在死前回忆的竟是后悔事,可有萧破的生活,她竟半数是后悔,尤其是那夜,她应该等他醒来将她心意再诉予他听,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凤祈试着想象萧破就在她面前,她张开双臂,想着眼前的萧破被她紧紧抱住,然后她告诉他,凤祈喜欢的是萧破。
伸出的双手拂过黑暗,她在想象着,想着他的笑,想着他的吻,想象着他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他来接她了。
细风拂过指尖,就好像他宠溺爱抚,凤祈想着眼泪与笑一起落下,为何会如此想?
凤祈扬起着手,慢慢的站了起来,黑暗之中,那阵风便像是萧破,他来接她,来接她出去了。
依旧无止境的黑暗,可她已经感觉不到害怕,感觉不到累了,她在黑暗之中能感觉到萧破的存在,她甚至能听到他轻声的呼吸,就算那是幻觉。
微弱的光亮从远方传来,凤祈就像只扑火的飞蛾,她需要光,她需要证明,她还活着,她活着走出了那片黑暗。
推开斑锈厚重的铁门,一股潮气铺面而来,凤祈捂着口鼻,小心的再进另一天地。
依旧如前是条长长的,不知伸向何方的长道,但是这条道却又不寻常许多,道的两旁皆竖着铁门,看其模样这应该是个牢房。
牢房靠门那边很新,应该是不久前才建的,在向里走明显旧了许多,而这长长连绵的牢房内里面并不见犯人,只是空兀的存在着。
凤祈一边走一面仔细观察,其想到之前走的路,不管迷路后走了多少,依最后她记忆中的回想,那条黑黑的长道并不短,而现在再看牢房,也是长形延伸,照此推来,那韩休将她囚禁的地方应是不小,那又在哪处能让他建造?难道这里是溱巛?
凤祈转念否决了这想法,如果她被带到溱巛,而萧破他们寻来,那便是溱巛五皇子绑架笙国公主,到时来顾辰初更有理由办他韩休,韩休不会冒这个险,那她现在所居住的又是哪里?
凤祈想出了神,扭头一看,见有个人趴在牢门前,咧着嘴对着她笑,凤祈吓了一惊,连向后退了两步。
而那趴在牢门上的人见凤祈忽然拍手叫了起来,凤祈定下心来,上前两步看着那人,披散的头发遮去大半张脸,凤祈未敢走过太近去看,只能依着那人动作,找个间隙将那人面目看个一二。
可惜的是,凤祈最后看清了那人长相,却不料其脸上竟又七八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也就说那人是被毁容而后丢弃在这的。
凤祈狐疑看了那人数眼,紧接着便继续向前,可越是向前走,牢房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些是坐那发呆的,有些则是瞪大双眼恨恨的看着她,还有的则如刚才那人一样,趴在门前,对着她傻笑;凤祈目测来,被管着的人竟有百来个,而这人众之中皆有个共同点,那便是脸上都被毁了容貌。
难道这些便是韩休想让她看的?那么这些人与顾辰初又会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一切都只是韩休的把戏?
“我以为你会向我求救的。”
凤祈怎么也未想到韩休会突然出现,“也许有呢?”凤祈反问道。
韩休微微一笑,凤祈见他面上突然出现狠戾,以为是韩休要做出什么来,未料韩休只是坐那,扭曲着面看着凤祈。
凤祈这时注意到,韩休身后有两条厚重锁链,链上铁锁被人拉扯到韩休脚下,而有那一个人赤裸着上身倒在那,韩休举着长刃一刀一刀的划在那人脸上,汩汩红血从他脸上流下,倒地的那人没有哭喊,只在瞪大无息的眼睛看着屋顶,凤祈以为那人死了,走近一看却见那人忽然疯了般的朝她这扑来,还好有锁链拦着,见碰不得凤祈,其又如活死人般的趴在了地上。
“知道他为什么不痛吗?”韩休丢下长刃,将那沾满鲜血的手擦了擦,然后走来,在凤祈肩上用力一拍。
“为什么?”凤祈忽然想到那日初遇韩休,他那挑衅的眼神是否是对她,萧破指的‘对手’又是谁?是韩休吗?起初有了萧破的话她对韩休是处处提防,可现在看到韩休杀人,她为何开始怀疑?杀人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会杀的人。
“痛也一死,不痛也一死,”“所以他最后是想拉着我一起死?”
“他以为你与他一样。”
凤祈轻轻一笑,看着躺地的那人,他想她一样?还是?凤祈蹲下去,韩休将他面容毁了后,将那长刃插在他气喉处,血流的不多,不会那么快死,只是等死罢了。
那人看着凤祈,无息的双目忽然有了丝光亮,凤祈见他张着嘴巴在对她说什么,厚厚喘息声从这破开的喉口传声,那人痛的一个痉挛,血慢慢从喉口流了出来。
渐渐的血越流越多,更有些的流到了气管中,那人呼吸愈难,痛愈明显。
凤祈伸出手捂住那人的嘴,然后将他喉间的长刃拔出,狠狠的刺向他胸口,喉间喷出的血溅了凤祈一身,等着长刃入胸,那人停止了挣扎。
“公主够狠,”韩休看着满身是血的凤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其走过去将那人尸体踹了踹,等确定是死了后,更是学着凤祈来,又在他身上补了几刀。
“他已经死了,”韩休就像是个疯子,他每一刀落下便是一阵长笑,凤祈看着他,忽然想逃,她不能等萧破了,今天她必须逃。
韩休哆嗦着手,将手上的血擦到脸上,更甚者将血指放入口中,露出一脸陶醉神情,牢狱中被毁容关押的人,见此忽然都大叫起来,几人更是疯了般的要冲出牢门。
“我们将他们都杀了好不好?”韩休将长刃送到凤祈手中,沾满鲜血的面上露出一脸迫切,乌色眸中更是污浊晦色。
“你说让我来看什么?顾辰初吗?”凤祈不想在这杀了韩休,他会如此兴奋,凤祈已可定夺,他未杀过人,而今一个死人却让他露出迷恋,接下来,他会将这牢中的人都杀了,而后便会是她。
“对,对,对,”韩休被凤祈这么一问,忽然蹲下身来抱着脑袋,而后其又踱行了数步。
“想不出来便罢了,”凤祈想来她是算差了,萧破的话让她太过分忌惮韩休,其实他将她抓来时她便可逃走的,这人是个疯子,对付疯子拖延时间就是送死,因为他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吗?”韩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拦住凤祈,忽然指着牢中的人道。
“不知道,不是你关的吗?”“对,他们被毁了容貌,公主可知?”
“知,”“公主知道是为何?”
“与顾辰初有关?还是你报仇不得,将那些与顾辰初长得相近的人都抓了来,先毁了他们容貌,之后再慢慢虐待?”
“公主说对了一半,”“那你到说说。”
“顾辰初知道我在寻林叶后,便从全国各处找与林叶相似的人,而后他会以各种巧遇让我见到假冒林叶,因为杀林叶之事他不允别人知晓,更何况那时他已经娶了林叶妹妹,而林丞相更是视他为己出,也就是说,只要林叶被杀这件事能隐瞒下去,登顶太子之位,便会有千万个人来帮他。”
“那你是怎知林叶被杀?”“我自然是在螟郢布了眼线。”
“顾辰初是什么样的人我算知晓,如果他杀了林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给你们寻得的,”“公主可知一句做贼心虚。”
“哦?看来你为了林叶可废了一番苦心,”“是。”
“那你找到林丞相便可,林叶被杀,尸体被埋于何处你都知了,你只要指出,顾辰初奸计失败,太子位子落不到,众叛亲离不是更好?”
“若可轻易动捍他,我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我也知道,公主在他与九皇子之间,选择了帮顾虚痕夺位,那么我找公主不是可助你一臂之力,还有,林素矽的死公主不怀疑?是谁杀了她?”
“你知?” “公主想知还是自己调查的好,免得韩休话多了公主以为我又耍什么把戏。”
林素矽的死确实是让凤祈怀疑,只可惜她身在笙国,若那时未回去,她必然是要调查清楚的,今日韩休提点,不管是不是他耍的把戏,若这次能活着回去,她会查个水落石出。
“那罢了,”凤祈将韩休之前给她的匕首还了过去,之后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可以,”韩休在前带路,凤祈琢磨着在什么时候动手,若在被蒙上眼睛让他带回去,到时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若是现在动手,屋外的那些侍卫,会不会下杀心。
出门牢门,所处之地竟与她进来时一样,是说这处有两道门还是前门后门皆一样?凤祈心中不解,再看天色,显然是傍晚,守着的侍卫也就两三个。
凤祈未觉自己能轻易逃出,但现在这个时候她可先擒住韩休,以他做威胁,然后趁着夜黑逃出去。
“公主?哪不舒服?”韩休走来询问,凤祈特地向后退了几步,离那几个带刀侍卫远些,而那韩休见凤祈不理,自然跟过来询问,凤祈抓住机会从怀中掏出匕首。
“公主这是做何?”韩休被凤祈牵制,只有跟着她的步伐慢慢的向着后退。
“我不想死,你若也想活着最好不要乱动,”天色显然又暗了许多,几个侍卫见韩休被抓,都拔出刀来将凤祈围住。
“好,好,”韩休一边点头应好,一边对着侍卫使眼色。
凤祈以匕首低着韩休道:“让那些人退了,”“好。”
侍卫退下后,凤祈领着韩休终于到了院门处,凤祈让韩休推开门,但见到的景象竟与她现在所处的一模一样。
“你见这建的一样就不怕迷路?”“这样你才逃不了。”
凤祈这次也是赌上性命一搏,其是念着韩休不会这么快杀了她,所以才会以他性命做威胁,但是凤祈却又百密一疏。
原她将匕首还予韩休,就是想让韩休放下心防,未料韩休收下匕首后又藏于袖中,而凤祈则用捡来的匕首为胁,其带着韩休走了两坐院子,竟是陷入迷院,而韩休更趁凤祈不注意,从袖中拿出匕首来。
臂中突然一痛,凤祈一个不留神,那韩休竟脱了她牵制,而他更是拿着匕首,想要反杀凤祈。
“公主当真以为我不杀你,”韩休擒住凤祈就是受人命令,若不是那人下命想从她身上知道更多,他早就杀了这女人,而他让她去那监狱,便是想让她在那□□中丧命,未料她竟命大活着出来了。
凤祈一面谨慎看着韩休,一面向着后退,韩休见此,双手握着匕首便向凤祈刺来,凤祈不知哪来的勇气,左手抓住匕首,而另一只手拿着匕首狠狠的向这韩休腹部连刺数刀。
韩休红了眼,大叫着想夺回匕首,鲜血顺着匕刃如水般的流落到地上,凤祈手中刺的更狠。
凤祈的一手抓着匕刃,一手将那匕首半个推送到韩休腹部,韩休倒地,凤祈颤抖的张开左手,半个手面都断了开,其拿起裹在左手的匕刃,丢下韩休,颤颤巍巍的继续向前逃。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韩休估计也被追来的侍卫找到了,此刻四处皆是举着火把寻她的人,凤祈躲在草丛之中,只能慢慢匍匐前进。
夜黑,而凤祈手中又有利器,所以侍卫未敢到偏处来寻,凤祈便在草丛中躲了一夜。
等着天隐约发亮,四处又响起了声音,凤祈一夜又冷又饿,手上失血,人竟是昏死过去,等醒来时便见一根银线系在其小指上。
凤祈早已经没了力气,是谁将线系在她指上?是又人想救她?那为何不是直接将她带走?若是想杀她,那更是容易。
天亮的灰蒙蒙,出来寻人的估计也是昨日守夜的几个侍卫,凤祈跟着细线寻着出路,到之后眼中已是叠影重重,耳中也是轰隆隆一片。
她知,若走不出去,她要么被人抓回去等死,要么就是死在路上。她最终来没错,韩休是要她死,如果再回去,她会被他继续囚禁,不知哪一日便送命,现在她逃了,却没有逃的出去;但,这才像她,与其等死,还不如拼命一搏,反正她从生下便知道,她活不长,活不长的。
草盖过膝,凤祈走到这时,手上的线便断了,她睁不开眼去看,眼前走来几个人,又是谁?为何耳边会这么嘈杂?她这是在哪里?莫不这就是黄泉路?
几道吆喝声撞入耳中,凤祈躺在地上听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她逃出来了?
她想大笑,却已发不出声,试着站起,却又走不上几步,穿上而过的人看着她都躲得远远的。
她挤不出笑,她可想象出现在的模样,落魄,落魄的亡命人。
天更亮了许多,街上的人也更多了几分,她已没了力气,扶着墙来半个人渐渐下滑,而在身后,她再又听到了那些声音,他们追来了。
凤祈不想逃了出去后又被抓回去是何,若活了下来,她可否会被韩休凌虐至死?
凤祈掏出匕首,她等不到萧破了,死!死就死在这吧。
她想还是被抓住了,匕首被人夺了去,她被人带到了哪里?只闻得熟悉的声音,之后她就不记得了。
“别怕,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