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空山》凤楼饮宴

15、第 15 章

　　咲仙筑里，白凤叫人沏了承和送来的雀舌，点了水沉，窗边对坐。
　　‘那是谁的人，你像是知道。’白凤开口。
　　承和笑了笑，一副本王当然知道的表情。见白凤眉头皱的更深，只好开口。
　　‘知道。帧敬王的人。’
　　‘帧敬王？帧将军？他不是你当年提拔起来的人？’白凤狐疑。
　　承和吹开茶杯上的白雾，点点头。
　　‘十年了，他早已封王了。那小子能干着呢，本王提拔不说，还深得朝堂君臣之心。这几年，买了不少兵，还不好说是想干什么。’他顿了顿，又说‘再，这次你进京的事，他好像很在意。’
　　白凤抿嘴沉思。许久开口。
　　‘若他是劫数，该如何？’抬头看向承和。
　　‘该如何就如何，挡本王好事的人，本王管他是不是当年亲手提拔的。’摄政王一脸不屑，手里的扇子一合。‘前些年还有当年皇兄身边的老臣，弹劾本王有篡位之心，现在不是一样风平浪静。’
　　听了这些，白凤似乎安心些，开口调侃道。
　　‘哦？当真没有？摄政王现在可是英姿焕发正当年，有勇有谋的得意郎君，就当真没有？’
　　承和假装瞪眼。
　　‘凤王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臣可是对圣上忠心堪比明月。再说...’他忽然将白凤拉近身子，在耳边低声说道。
　　‘在下可是一心修道，厌倦朝堂，只求白凤仙君早日将在下收了去，箜山上比翼双飞才是。’
　　这话听得白凤脸上一阵灼热，将人推开转头不说话。承和见状，一阵爽朗的大笑。
　　屋外下人们听了都交头接耳，虽说这摄政王到不是不苟言笑之人，可以说经常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可这样会心的笑，还真是少听见。
　　那夜承和离去后，白凤不知不觉的在阑干处站了许久，看着他离去的□□，心思竟早已飞到了箜山道观里，两人月下独酌的场景。
　　原来，自己心里的在意，早已与他不相上下了。

　　第二天晌午，太监来报说皇上邀凤王在落玉台用膳。出门时，门外已有轿辇等候。
　　‘这是？’
　　‘回凤王，是摄政王特差小的们来迎凤王的，说是昨夜下雨，路上滑。’
　　白凤疑惑了一会，还是上了轿子。
　　这是，摄政王的万无一失滴水不漏。路上滑不滑到不说，只是，怕是这皇宫里也未必是安全的就是了。

　　落玉台，还是当年他在宫里时建造的。白玉砌成，雕琢精细，建筑材料里皆混有夜明珠捻成的粉，一到夜里，整个楼台幽幽发光，宛如仙境。背靠青山，脚下是人工造出的河流。这大手笔，除了摄政王，当真没有第二个了。
　　‘凤王可来晚了，让本王好等。’白凤定睛看，皇上不在，倒是承和一人坐在白玉桌旁独酌，见他来，发下杯子起身迎他。
　　‘皇上呢？’心想着承和又闹出什么花样。
　　‘皇上一会就到，刚传话来说折子还有几本，让我们先候着。’承和转身将他让进席间，白凤打眼看去，白玉桌周围，四个座位，疑惑问。
　　‘四个人？’
　　承和不以为然的坐下后，拿起酒壶为他斟酒。
　　这时身后脚步声渐渐清晰。
　　‘晚辈来迟了，还请摄政王和国师恕罪才是。’来人与摄政王穿同色朝服，琳琅发冠，凤眼剑眉。
　　承和起身笑道，‘岂敢，本王与国师只是早到了些罢，帧敬王快入席吧。’转头向白凤示意。
　　今天第四个人，便是这帧敬王。
　　白凤起身，轻掸玉柄拂尘，‘见过帧敬王。’
　　‘唔，晚辈可担当不起，两位都是在下的前辈，多礼可就折煞晚辈了。’
　　说完便欠身入座。
　　这人，便是劫？白凤心里叨念，不经意微微皱眉抿嘴。表情很细微，甚至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
　　‘凤王像是有心事？可是京都住着不习惯了？还是下人怠慢？’帧敬王在对面忽然开口。承和与白凤坐一边，竟没有发觉，回头看白凤，脸上有些许惊诧。
　　‘额，不曾，想是昨夜风大，有些头疼。’
　　‘哦哦，那便好，在下当是凤王离京多年了，奔波的劳累。摄政王可是该着急了。哈哈哈哈哈。’
　　白凤窘然，承和却冷不丁来了一句‘那是自然，凤王此次来京事关重大，本王亲自安排照应着，不劳帧敬王操心。’从眼底射出的视线直接了当的对上帧敬王玩味的笑。
　　‘只是，凤王的惊为天人...可不只是摄政王看的见。这京城本是混沌之地，皇城更是，凤王这等仙君怕是小心脏了衣衫。’从帧敬王嘴里，一字一句咬出，听得摄政王脸色一点点阴沉更甚。
　　刚要开口，只听太监来报，圣驾到了。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