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傅家族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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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卫飞扬奉教父大人谕令前来，跪候赐见。”云飞扬在傅天书房外报门。
“滚进来！”傅天的声音带着怒气。
云飞扬不敢起身，膝行而进。在傅天、高傲身前三步停住，把手中的盒子放下，双手叠放在地面，伏地叩首：
“夜卫飞扬拜见教父大人、拜见傲爷。”
“大胆云飞扬，竟敢违规犯戒，隐匿不报，你该当何罪？”
傅天看着规矩伏跪的云飞扬，心中觉得有些烦躁。
知道了墨言的身世后，傅天一直在追悔自责。求了逸头回来教训自己，又让懂事的墨言给求着免了罚。墨言的大度宽容、墨言为傅天、为慕辰的周全考虑，都让傅天既感动，又更无法原谅自己。
自从去逆风与云飞扬深谈后到今天，傅天觉得自己完全让墨言左右着：设卫堂、免罚夜尊、册立孤星、考察三卫主、允立公祭碑、准备出席小夜卫葬礼、准备同意赦免云飞扬乱性之罪并让飞扬、冥夜父子相认。。。傅天心里明白，这样做都是对的，都是墨言在为慕辰固基、为自己树威、为残阳铺路。但是，傅天总是觉得有一点别扭，又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对着墨言时，傅天是满心疼爱，无论墨言要求什么，傅天都愿意答应。答应了墨言后，傅天又觉得这些做法，不像那个杀伐决断、铁腕冷血的慕辰教父所为。
飞扬是墨言的夜卫，傅天答应了墨言，只有墨言能罚飞扬。不能罚，还不能吓唬吓唬飞扬吗？傅天有点邪恶地想。
云飞扬确实被傅天吓到了。飞扬再想不到教父知道了二十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带来的后果，知道了冥夜是飞扬的儿子。飞扬不敢不应声，一边努力想教父到底为什么事情在发怒，一边叩首回话：
“夜卫飞扬回教父大人话，夜卫飞扬绝不敢违规犯戒，隐匿不报。求教父大人明察。”
“飞扬，你做夜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情隐瞒未报？”高傲看云飞扬摸不着头脑，出声提醒。
做夜主时候的事情，云飞扬头一下子懵了。
二十六年前，夜主飞扬出任务的过程中受了伤，还被人下了药，飞扬勉强支撑着完成了任务。回慕辰的路上，飞扬摔倒了，幸亏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姑娘，看飞扬倒在门外，把飞扬扶进了屋。姑娘递给飞扬一碗茶水，飞扬谢过。姑娘又打来一盆温水，给飞扬擦洗胳膊上的伤口。
屋子温暖，飞扬觉得小腹一股欲墨火升腾，脸也开始感觉发烧，姑娘担心飞扬病了，用手去摸飞扬的头。飞扬强撑着一丝清明，要起身离开，不想脚下不稳，绊了姑娘的腿，两人都倒在了地上。飞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发泄自己的欲望。。。
清醒过来的云飞扬，歉疚地向姑娘躬身施礼，姑娘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叫云飞扬，多谢姑娘救助。”
“你是逆风的夜卫吗？”姑娘轻声地问。
“你知道逆风？”
“我哥哥也被送进了逆风，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姑娘轻声回答。
云飞扬没敢问姑娘哥哥的名字，逆风不允许四卫私下交好。
云飞扬回了逆风，晚上的时候，飞扬发现自己的护身符不见了。再出任务的时候，飞扬去过姑娘住的地方，门是锁着的。飞扬有些惆怅，徘徊了一会儿，走了。
飞扬在看到小冥夜的挂件时，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护身符是丢在了那个姑娘那里。飞扬查了小冥夜的资料，小冥夜叫云承夜，来源注明是孤儿。飞扬不敢认小承夜，就收小承夜做了徒弟。就这样，云承夜成了墨言的师兄。
云飞扬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头死死抵在地面，颤声回道：
“夜卫飞扬乱性胡为，欺瞒教父，罪该万死，求教父大人、傲爷赐死！”
“乱性胡为，可不是一个死字就能糊弄过去的。”傅天的声音阴冷。
高傲不满地看了傅天一眼，让傅天适可而止。傅天却象一个任性地孩子，只顾自己玩儿得高兴：
“云飞扬，逆风规矩，四卫不得教父准许，乱性胡为，该怎么赏罚？”
“夜卫飞扬回教父大人，四卫不得教父大人准许，乱性胡为，贬为伺奴，罚往景楼赎罪。”云飞扬颤抖着回话。
“既然规矩记得清楚，还等什么？还不滚去景楼？”傅天背过脸去，不敢再面对云飞扬。心里的烦躁已经烟消云散了。
“天，飞扬是言儿的夜卫，你答应过言儿，只有言儿可以罚飞扬。”高傲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声制止。
“嗯，那就听言儿说怎么罚吧。”傅天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禀教父大人，冥夜跪求教父大人赐见。”门外传来冥夜焦急的声音。
“冥夜，进来吧。”傅天的声音很温和。
冥夜膝行进来，行到云飞扬身侧停住，也放下手中的盒子，重重叩首：
“冥夜求教父大人恩典，准许冥夜替夜尊大人受罚。”
傅天心情转好，也想再逗逗冥夜。
“冥夜，你有什么资格替夜尊受罚？”
“冥夜回教父大人，冥夜愿将280颗绩星送给夜尊大人，加上夜尊大人的绩星，求教父大人准许夜尊大人解除夜卫身份。冥夜自知没资格替夜尊大人受罚，冥夜犯上妄为，求教父大人、傲爷赐死冥夜。”
冥夜捧起自己的绩星盒子，双手高举到云飞扬面前，
“夜尊大人这是冥夜积攒的280颗绩星，冥夜请夜尊大人赏收。”
云飞扬从高傲出声制止，就明白了傅天的用意。看着冥夜膝行进来，叩首回话，云飞扬的心一剜一剜地疼。承夜，自己没有好好疼过一天的儿子，正用他以生命换来的绩星，求教父赦免自己。
“夜卫飞扬回教父大人，恳请教父大人恩典，把夜卫飞扬的280颗绩星送给冥夜，解除冥夜的夜卫身份。夜卫飞扬愿终生效命逆风，效忠教父大人和主上。”
云飞扬捧起自己带来的绩星盒子，递到傅天面前。
“嗯，父慈子孝。傲，就如了冥夜的愿吧。”傅天不再绷着，对高傲说。
“好。天，我去把逸头、言儿、残阳都请过来。”
逸头、银灼、高傲、墨言、残阳一起进到傅天的书房。傅天并没有让云飞扬和冥夜起身。看众人进来，飞扬和冥夜又叩拜下去。墨言和残阳一人扶起一个。飞扬和冥夜恭敬地躬身侍立。
“言儿，爸爸刚才和飞扬开了个玩笑。飞扬是你的夜卫，你看怎么处置？”
“墨言回教父，师傅这六日诚心悔过，对稳定逆风功绩卓著，求教父免了师傅做墨言夜卫的罚。”墨言躬身回话。
“嗯，言儿说免了，就免了吧。”
“飞扬，你主子不要你了，你还是做代夜尊吧，等其他三尊的赏罚打完，再恢复夜尊之职。”
云飞扬屈膝跪倒，向着墨言叩拜：
“夜卫飞扬叩谢主上恩典。无论飞扬是什么身份，飞扬永远都是主上的夜卫。”
墨言扶起云飞扬，再次对傅天躬身：
“墨言求教父恩准，以师傅和师兄的400颗绩星，免师傅景楼之罚。”
“嗯，乱性之事虽然是飞扬做言儿夜卫前犯的罪，却是做言儿夜卫期间被发现的，言儿说以绩星抵免，就准以绩星抵免吧。”
云飞扬、冥夜双双屈膝，向傅天、墨言叩拜：
“谢教父大人恩典，谢主上（特使堂主）恩典。”
“师傅，教父已经恩准修改逆风禁欲规矩，求师傅认了师兄吧。”墨言一边扶云飞扬起身，一边对云飞扬说。
云飞扬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墨言在帮助自己和冥夜。云飞扬躬身回话：
“夜卫飞扬谨遵主上吩咐，认冥夜云承夜为子。夜卫飞扬谢主上恩典、谢逸头、教父大人、少主、傲爷、银少爷恩典。”
残阳立刻倒了一杯茶，递给云承夜，
“冥夜哥，快给夜尊敬茶。”
冥夜屈膝跪地，双手捧着茶盏，高举到云飞扬面前，
“父亲，儿子承夜给您敬茶。”
墨言搬了一把椅子，让云飞扬坐下。云飞扬颤抖着接过云承夜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回递给冥夜，
“儿子，爸爸生受你了。”
冥夜把茶盏放在一边，对云飞扬行三跪九叩大礼。在场的众人，眼睛都湿润了。云飞扬扶起冥夜，父子二人又对着众人躬身一礼。
“冥夜，去让莫扎特加菜，晚上热闹一下。”傅天习惯地吩咐冥夜。
残阳机灵地对冥夜说，
“冥夜哥，你陪夜尊，残阳去就行了。”
“冥夜，跟你爹回你房间说话吧。”逸头温和地对冥夜说着。云飞扬、冥夜躬身施礼，退出房间。
“小灼，你带言儿再回房歇一会儿，吃饭时下来。”逸头又转身吩咐银灼、墨言。
看银灼、墨言离开，逸头看着傅天、高傲，
“你们俩，有什么要说的吗？”
傅天躬身回话：
“回哥哥，小天刚才任性了，吓唬飞扬来着。”
“回俊哥，天是一时适应不了，求俊哥别罚天。”
“小天，哥哥当年伤离，令父亲伤心，让你突然担起慕辰教父这副重担，难为你了。”
“哥哥，是小天没做好教父，辜负了父亲和哥哥的期望。”
“小天，你这几天是不是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啊？是言儿让你觉得为难了？”逸头看着傅天的眼睛问。
“小天不敢瞒哥哥，小天很矛盾。言儿要做的事情，小天也觉得应该做，可是答应了按言儿说的做了，小天又觉得有些别扭。小天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小天觉得都快不像自己了。”
“言儿真是一个魔力天使啊。”逸头感慨地说了一句。
“小天，言儿的性格象水仙多些，残阳象你更多些。所以，残阳会和你闹，言儿就不会。而且，只要你接受和信任言儿，言儿可以在不经意间左右你的决定。小天，你原来担心残阳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万幸的是，言儿没有一丝利己私欲，一颗心全想的是你和小傲、残阳、慕辰，还有曾经对他有一点点好的人。有言儿这个天使，是傅家祖宗德荫子孙啊！”
“小天，每个人做事的方法不一样，当年对待慕容家族，水仙是一种方式、你和小傲是另外一种方式，两相比较，还是水仙的方式更好些。小天不妨尝试调整一下，当你不是因为言儿的影响，而是自己从心里接受了言儿的方式，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多谢哥哥教导，小天愿意试试。”傅天心悦诚服。
“小天啊，言儿这么好的孩子，不能只是高家的孩子，得让他回傅家。”逸头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高傲。
傅天立即说道：
“小天正想求哥哥做主，认回言儿。”
“俊哥，只要不伤及水仙的声誉，小傲不反对言儿回傅家。”高傲说的是真心话。
“我想这样，把言儿过继给我做儿子。”逸头的话一出口，傅天就站了起来，
“哥哥，您。。。”
“小天，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逸头拉傅天坐下。
“我离开慕辰这么多年，一来是当年身心皆伤，二来是不能影响小天的教父位置。现在，我也老了，叶落归根，我想回家了。”
傅天听了喜出望外。这么多年，傅天一直盼望哥哥能回慕辰。现在，哥哥终于答应回来了。刚才听逸头说认墨言，傅天就担心逸头带墨言走，现在哥哥愿意回来，言儿自然也不会离开了。
“在慕辰的公开形式上，我认墨言为继子，这样言儿就是傅家的长子长孙了。在傅家的家谱上，言儿是小天的儿子，算在我的名下，兼祧两房。我先说好，将来，言儿的第一个儿子姓傅，得算我的孙子啊。第二个儿子姓高，算小傲的孙子。再有第三个儿子，让他姓慕容吧。咱们得对得起水仙。”
傅天、高傲都觉得逸头的想法可行。但是，傅天可不想让言儿叫他叔父，怯怯地问逸头：
“哥哥，那言儿以后怎么叫小天？”
“呵呵。知道你会不愿意听言儿叫叔父。在家里，让言儿叫我爹，叫你爸。在慕辰，你就委屈点，言儿还是称你教父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傅家族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