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贰拾肆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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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皓月明星的夜晚，熙攘的街头笼罩在一片喜悦气氛之中。住民们交相接耳地谈论着即将在宇智波大宅中举行的一场婚礼。
“本以为他们还年轻，或许还会等上几年，没想到殒小姐和诫少爷那么快就修成正果了！”
“可不是！诫少爷的痴情可是木叶皆知的，真可惜对象不是我啊！”
“幸好不是我的英次少爷，否则我真的会哭死！”
“但是这些天来忆少爷和一个陌生女孩走得很近，该不会……”
“她到底是谁啊？！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不明白忆少爷看上她哪点了！”
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去观礼的众女忍不由一阵沮丧。忆与英次的人气向来平分秋色，而今其中一位似乎已然名草有主，怎叫众女不呜呼哀哉！
“各位美女不赶去宇智波家观礼吗？！”
“英次少爷！！！”
方才还提及的偶像蓦然出现在眼前，众女忍一反平日矜持的形象当众尖叫连连——这是她们的英次少爷第一次身着传统和服，虽说不如平日的忍者装可勾勒出颀长健硕的完美身材，但此刻他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再一次引爆女忍们的兴奋之情。
“嘘！”
见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英次带着不羁的迷人微笑摇了摇食指——
“拜托各位美女待会在婚礼上给点面子。今天的主角是我最敬重的兄长，请把你们的欢呼留到婚礼后的狂欢上吧！”
心上人发话岂有不从之理。众女忍立刻噤声不语忙不迭地点头。英次微挑双眉加深嘴角的笑意，众女忍脸红心跳地将双手交叠在身前呈淑女状，亦步亦趋地尾随他扬长而去。
“如果要摆平那群小女生，让他出马再合适不过了！”
与英次同行的忆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浩浩荡荡大部队远去——
“真为他未来的妻子悲哀。光对付这一大群情敌就有她可受的！”
“在说那小子之前，先想想这两天魆魈小姐所受的白眼吧！”
圆双手交叠在脑后慵懒地斜睨着自己的好友以及他身边一脸漠然的女孩。
“虽然是让她们失望了，但我总算是解脱了！”
忆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尔后望向走在他身边的魆魈，嘴角不自察地弯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挽起的少女髻、在母亲和颜悦色的规劝下勉强略施淡妆的她较之惯有的冷漠平添一份妩媚，而今日一袭淡紫色的和服更是勾勒出另一番清丽脱俗的美。或许是第一次着上正式的和服的缘故，此刻她有些不自在地拉拉和服的衣袖，带着茫然的表情打量着周遭繁华的景象。
“木叶和你想象中的有什么区别吗？！”
望着爽朗地欢声笑语的木叶住民，魆魈的眼神中蒙上一层化不开的雾。
“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她喃喃自语着。尤记得第一次随首领来到木叶之时心底隐约而生的震撼。生于乱世的自己实难想象世上竟会有如此和睦的国度。记忆中除了血腥就是无尽的杀戮，望着逝者扭曲的脸从万般惊恐到无谓麻木，甚至一度以为这世间的颜色就是怵目的猩红。可自从踏上这方土地，她所眼见的是一派祥和昌盛。过去只从传闻中听得木叶的六代目是重振火之国的功臣，亲眼所见方才明了这并非是夸大其次的虚言——原来世上亦有如此令人留恋的和平国度，若真的可以，她希冀血腥永不染指这方明净的水土，自己的母国纥之国的悲剧不会在有着真挚微笑的国度重演……
思及此，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紧握住双拳。而望着她难得起伏不定的表情，忆顽皮地吐吐舌头，不着痕迹地搭上佳人的肩膀。
“至少在今天，放纵一下自己，别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指着涌向宇智波大宅的人流慨然说道——
“你看，他们都是来祝福我姐姐的人，要像他们一样微笑哦！”
似乎被那明朗的笑容所感染，魆魈悄然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家都非常喜欢殒小姐啊！”
她感慨地说道。筹备婚礼期间，众人的体贴令那位大小姐完全插不上手，百无聊赖之时只得邀她一起打发时间。或许是近三个月的相处，她已然能放下所有的戒备，与殒相谈甚欢。另外亦是在木叶到处闲晃时发觉殒大小姐的人气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无论是经久不衰的拉面店，还是熙熙攘攘的商店街，每个住民都像是对待亲女一般疼爱这个活泼可人的女孩，对于鲜少与人直面接触的她而言，着实有些羡慕……
“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做到的！”
像是在保证什么，忆信誓旦旦地说道。在目的地渐行渐近之时，望着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宇智波大宅，他钦佩地点了点头。
“火影和暗部总长的联姻果然不同凡响啊！”
“那是当然！何况新娘又是你们日向族的后裔，不趁此机会巴结三族更待何时？！”
尾随在后的圆讳莫如深地微微一笑，见自己身侧的小小身影正仰着脖子洋溢着纯真的微笑，于是拍拍他的小脑袋——
“这位的未婚妻来头也不小。或许几年后会有一场更盛大的婚礼。”
“啊！没错！那可是关乎木叶、砂隐两方势力的头等大事啊！”
忆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揄揶着小表弟——虽然有些坏心眼，但偶尔逗弄这个脸皮甚薄的小表弟也不失为一件乐事。果不其然，火影家的小公子面红耳赤地眨着大眼睛，游移着视线不知所措地挠挠后脑勺。
“真可爱啊！”
忆忍不住捏捏葵可爱的小脸蛋，因为这张脸像极了那位火影大人——偶尔以下犯上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只可惜得意就会忘形，正当他捏得起劲时，忽然感知身后阴风阵阵。
“我儿子的脸手感很好吧！”
真够背的……
忆低咒了一声，满脸堆笑地迎向自己的姨丈大人。幸好今日火影大人的心情大好，只是在他的脑门上赏了个爆栗。
“走吧！在婚礼前我想带魆魈小姐见一个人！”
言毕，鸣人牵起儿子的小手大步走向宇智波宅的偏院。魆魈与忆互视了一眼，随即紧随其后来到一间简约质朴的居室。
“介绍一下吧！”
鸣人跪坐在一个英挺的男子身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位是宇智波鼬，亦是曾经的‘晓’之【朱雀】！”
魆魈眼睑微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瘦削的脸颊，苍白的脸色，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疲倦之意。难道这就是曾令人谈虎色变的【朱雀】吗？！
“零在八年前收养了一对孪生姐妹，你应该就是其中一位吧！”
病弱的外表难掩他清亮黑眸中的深沉，像是要把人看透似的，她微微颌首后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以规避那深邃的目光。
“或许你并不知道，但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不似以往予人阴沉的印象，鼬的表情不再是冷硬的萧条，他凝视着清冷美丽的少女淡然一笑。
“他虽然离开了‘晓’，但是对你们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曾经拳脚相向的夙敌早已在十年前一笑抿恩仇，鸣人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慨然地拍了拍鼬的肩膀，代替大病初愈的鼬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娓娓道来。
“因为当时你们还未出生，所以并不了解当年的情形。二十多年前，‘暮’曾入侵‘晓’并盗走了【猫又】与【彭侯】两大尾兽。由于侵入者似乎熟知‘晓’驻地的情形，所以鼬在那时候就怀疑是否有内奸。只不过那家伙的狐狸尾巴藏得太好，而鼬又因为一些变故被迫离开了‘晓’，所以始终没有抓出那个内奸。”
见魆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鸣人微蹙双眉瞥了一眼神色渐渐凝重的鼬，轻声一叹继续道。
“很遗憾，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内奸，‘晓’才会毁于一旦。十年来鼬和他的妻子一直在暗中追查这个内奸，直到近一年来‘暮’结盟三大忍国准备正式攻打‘晓’，那个内奸方才渐渐浮出水面——数月前‘暮’的首领忤派遣手下的两大人柱力前来刺探情形，与此同时零也带着你们俩来到木叶，或许那个内奸是追踪零而至，顺便与土见宵和沣木断秘密会面。而鼬和他的妻子前来探望女儿时无意中撞破他们的会面，也因此他们夫妇俩险些遭了毒手……”
在纲手倾心倾力治疗了整整一个月后，伤逝更为严重的柚夜方才脱离危险。想起那次惊心动魄的战斗，鼬阂上眼眸摇了摇头。
“那个人的实力或许和零平分秋色吧！若不是有几个巡视的暗部闻风而至，或许我们两人已经死了……”
“不……是吧……”
听完这不可思议的内情之后，忆瞠目结舌地喃喃自语着。“晓”之【朱雀】尚不敌的人究竟拥有怎样深不可测的实力？！只是他无暇深思，一个娇小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门外，用轻柔如春风的声音立刻打破这与婚礼不符的沉重气氛。
“请大家前往正厅，婚礼就要开始了！”
凝视着那张和柚夜极为相似的小脸，鼬一扫凝重，表情中浮现一抹温情。
“佐助把她教育得很好！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
“还想走吗？！”
鸣人挑了挑眉毛，向着坐在墙角一脸懒惰相的圆勾勾手指——
“过来，小子！告诉你未来岳父他必须留下的理由！”
圆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两位长辈的面前坐定。缓缓转动着眼珠，片刻之后镇定自若地开始游说的工作。
“如果鼬叔叔走了，佐助叔会暴跳如雷，然后樱姨和诫就会跟着遭殃，现在殒嫁进宇智波家，或许她也会跟着遭罪，这样一来雏田姨会忧心，然后鸣人叔就会冲到宇智波家找佐助叔算帐——请问鼬叔叔，让火影大人和暗部总长大人起内讧是多大的罪名？！”
有那么严重吗……
当众人满头黑线地愕然于天才匪夷所思的逻辑时，圆转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欷怜，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犀利。
“虽然您有苦衷，但这十年来欷怜因为身世不明的缘故遭到多少冷遇是您所无法体会的。既然你们已经相认，如果想补偿这十年的话，请留下来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鼬默然不语，抬首望向此刻正站在女儿身后的妻子。当他从长久的昏迷中醒转之时，欷怜那一声哽咽的呼唤几乎将他早已干涸的泪逼出……
骨肉分离，在外整整漂泊十年，他怎可能不感到一丝惆怅。只是他始终无法释怀当年的惨祸，木叶还能接纳他这个无可饶恕的罪人吗……
只是望着女儿那清澈眼眸中的渴求，他终究还是动摇了……
“如果我留下的话，会给你带来困扰！”
鸣人昂首摆出笃定的架势。
“不必担心，做火影没什么大好处，就是说话有分量！何况你弟弟过去不也背叛了木叶吗？！没什么，回头是岸就好！终有一天他们会接纳你的！”
鼬意味深长地望了鸣人一眼，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得以松懈。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子为何能登上至高的宝座而未堕入权利的纷争，只有拥有宽广胸怀的人方能登顶且受人景仰，作为木叶的象征，鸣人当之无愧！
“我明白了。如果我不答应，或许你就要召唤九尾来逼我就范吧！！”
“你知道就好啊，老兄！”
鸣人爽朗一笑，门外牵着女儿的柚夜和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喂喂喂，鸣人！你还蹭在这里干吗？！新娘的父亲不见人影像什么话？！”
樱风风火火地冲至众人聚集之地，见他们之间洋溢着微妙的气氛，她困惑不解地阂了阂眼，但婚礼迫在眉睫，她无暇深思拉起鸣人的衣领就往外跑，众人亦尾随着他们急急赶向正厅。
“哥，恭喜了！”
啧啧有声地打量着英气逼人的新郎，英次收起玩世不恭真心道上祝福。或许是有些紧张，诫像个孩子一般露出腼腆的笑容。与自己的好友寒暄的间隙时不时望向娇美的新娘，难掩自己的愉悦之情。
或许从五岁那年这个甜美可人的女孩闯入他的生命之时，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
“殒，谢谢你……”
行颌首礼时，诫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心弦一动，殒望着他漾出最为温柔的微笑。紧紧牵住彼此的手，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完美地成就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只是洋溢在幸福中的人们并未发现正厅之外，一个如神砥般俊美的男子默默地凝视着已为人妇的她，眼神黯然而迷惘。
“你终究不属于我……”
抬首仰望皓洁明月，阂上眼眸慨然一笑。下一刻，黑影倏逝，隐没于无尽的夜色……
要幸福，还有，再见了，我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贰拾肆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