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篇之迷魂记》绯村如霜

4、7、8

　　7

　　陆小凤把一件一件的行李搬到仲燕燕的房间，有着怨言地说：“你只是出国读了几年书，就这么多行李了，要是你再住多两年，说不定要把洛杉矶也搬回来了。”
　　虽然出国几年，但是还是一点长进都没的仲燕燕对着陆小凤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地说：“我已经很多东西都没有带回来，只把把重要的跟喜欢的才搬回来。”想到被自己遗弃的东西，仲燕燕就心痛，在陆小凤觉得她有点长进的时候，又追加一句，“我让那边的同学帮我寄过来。”
　　扶额，陆小凤把一个重得要命的行李箱放在地上，“你真的打算把整个洛杉矶都搬回来吧。”
　　“轻一点！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给南星哥哥带的，你不要弄坏啊！”仲燕燕担心地连忙打开箱子里看，里面都是一些外国的书籍，有小说的，有医学的，有哲理的，还有园艺的，全部都是书，满满一箱。“南星哥哥这么喜欢看书，他一定很喜欢的。在外国逛街的时候，看到一本好书就忍不住要买下来，因为知道南星哥哥一定很喜欢的。”
　　看着仲燕燕宝贝地检查着每一本书，陆小凤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刚从研究所回来的厉胜男对这个很久没见的女儿来一个拥抱。
　　“妈，人家好想你啊。”说着，仲燕燕像孩子一般地回抱厉胜男。虽然出国几年，但是每寒暑假她一定会回来的。但是，对已经快几个月不见的妈妈，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地撒娇一番。
　　放开女儿，厉胜男就是因为一个研究而无法接女儿的飞机，只好让陆小凤帮忙一下。“凤凰，谢谢你把燕燕从机场里接回来。”
　　“不用客气。”陆小凤很自然地笑着说：“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是为燕燕学成归来庆祝吧。”
　　“哇！太好了。”说着，仲燕燕已经拉着厉胜男要往外走，在经过厉南星的房间前停下来。打开门走了进去，看着虽然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却知道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本来的开心变得失落甚至有着要哭的冲动，“妈，陆小凤，你们说过在我出国回来，南星哥哥就会回来的。怎么到现在，他还不在的？”
　　听到这话，厉胜男的眼睛突然红了起来，也想起那个失踪七年的侄子。“我们已经找过了，找了七年了，连警察也让我们放弃了。”
　　七年前，厉南星好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了。
　　第一天，陆小凤只是以为厉南星知道那个药没有效，在气自己才不见自己；醉心研究的厉胜男与跟同学玩得很开心的仲燕燕还是不知道。
　　第二天，陆小凤忍不住地跑到医院那里找人，却被告知厉南星两天没有回去；晚上，厉胜男与仲燕燕慌张地回家跟陆小凤一起找人。
　　第三天，他们心急如焚地报了警，然后警方开始全城寻人。
　　这一年，仲燕燕因为厉南星的失踪哭得很多次，在微薄上求助各界帮忙找她失踪的表哥；厉胜男也停止了所有研究，每天在大街小巷里找着不知道了的侄子；陆小凤几乎发动所有的人际关系，用尽所有的办法寻找失踪的恋人，
　　第二年，仲燕燕加入了寻人公益，一边帮着其他人，一边找着她的南星哥哥；厉胜男回去了研究所，但是再也没有以前的痴迷，而时刻注意自己的女儿，担心有一天她也会像厉南星一样消失了；陆小凤大学毕业，在一间知名的报社工作，开始经常穿州过省的日子。
　　第三年，厉家隔壁的房间出租，来了一个跟厉南星长得很像却没有厉南星温和的法律系学生，名字叫崔略商，于是三人开始经常去他家作客拉关系。
　　第四年，仲燕燕哭着出国读书，厉胜男含泪地看着女儿的背景，陆小凤答应在她毕业之前一定要找到厉南星。
　　第五年，厉胜男在过马路的时候因为看到一个背影跟厉南星很像的人，慌忙去追却被车撞倒。那段时间，陆小凤请了假一直在照顾着她，也没让在洛杉矶的仲燕燕知道。出院之后，他搬入厉家，照顾着厉胜男。
　　第六年，警察传来消息，在河边找到一具男性遗骨让他们过去检验DNA，幸好的是结果厉南星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第七年，仲燕燕回国了，但是厉南星还是没有回家。
　　靠在房间门外，陆小凤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像房间里那两个女人一样会哭出来。
　　七年了，南星，要是你真的恨我，至少也要告诉我，甚至狠狠地打我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姑姑跟燕燕经常为你哭泣。
　　看，她们又在哭了。
　　南星，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们。
　　所以，你快回来，好不好？

　　8

　　刚刚从餐馆里走出来，仲燕燕开心地挽着妈妈的手臂，对陆小凤感激地说：“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我妈妈，跟一直在找着南星哥哥。”
　　“因为南星是我的恋人，照顾你们是应该的。”对现在的陆小凤来说，只要关于厉南星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了。连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居然可以为一个人等了七年。
　　“啧，看你那样，真想让人揍你一顿。”仲燕燕向他做了一个鬼脸，下一刻去呆住了。在陆小凤与厉胜男感到奇怪的时候，她脸色大变地冲向对面马路。
　　“南星哥哥！”
　　不顾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她也照冲过去。
　　陆小凤先让厉胜男在这边等，自己立刻尾随着仲燕燕。来到对面马路时，仲燕燕已经抱着一个男人背着他哭泣起来。
　　这个男人的背景，他记得，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在要走上去的时，让想过无数种重逢的陆小凤没有料到的事发生了。
　　“对不起，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男人依然是温和的笑容，轻轻地推开仲燕燕，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温和而独特的噪音，除了厉南星，其他人还能拥有吗？
　　仲燕燕看眼前这个跟她的南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无法想像对方不是她的南星哥哥。明明是温文尔雅的笑容，明明是迷人柔和的目光，明明就是她的南星哥哥，是那个一直都宠着自己的南星哥哥。
　　“不，你明明就是南星哥哥！”仲燕燕有点崩溃地死死扯着男子的手。
　　男子为难地看着被仲燕燕扯着的手腕，好看的眉头不由地皱起来。
　　陆小凤连忙上前哄着仲燕燕，“燕燕，先放开，可能，我们真的认错人了。”在说话的时候，他一直观察着眼前的男子。是啊，应该是认错人了吧。如果是南星，一直宠得燕燕无法无天的南星，怎么可能露出这种不耐烦的表情？
　　“凤凰，你看清楚，他就是南星哥哥，是我们找了七年的南星哥哥。七年了，我们已经找了他七年了！”仲燕燕还是死死地拉着男子的手不肯放心，哭得像不让爸爸离开自己的孩子一样。“凤凰，你看清楚，他真的是南星哥哥。”
　　事实上，陆小凤也想跟仲燕燕一般地死死拉着对方，不让对方离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找了七年的南星。但是已经快三十岁了，他总不能像仲燕燕孩子般的随性。
　　看到对方越来越无奈与为难的表情，陆小凤抱着仲燕燕，哄着她放手。只是仲燕燕更是死死地拉着，怎么都不愿放手。
　　在大街上，二男一女这样拉扯，已经让不少人围观，男子更是尴尬极点了。
　　没等多时，一个红衣女子从人群里强势地出现，踩着高跟鞋来到人群中央，冷冷地看着还死死扯着男子的仲燕燕，带着火爆的语气地说：“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拉着别人的老公吗？”
　　“你已经结婚了吗？”陆小凤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眼前有点不自在的男子。
　　“呃，嗯。”男子眼神有着飘移，最后还是用含糊的词回答了陆小凤的问题。
　　红衣女子一手打开仲燕燕的手，挽起男子的手臂离开。

　　坐在还没有开店的酒吧里，几个男女围攻在一起谈笑着。
　　“你们不知道，当时思归的表情真是蠢死了。”红衣女子开怀地笑起来，不过想到什么似地狠狠地问：“秦思归，为什么我说是你老婆时，你直翻白眼！”
　　在秦思归回答之前，光头的老八呆呆地说：“因为思归觉得自己配不上明正姐吧。”
　　老八的话让快要揍人的阮明正立刻转为大笑，“很好，老八，你越来越有长进了。”
　　“啧！”勾青峰翻了翻白眼，小声地吐槽：“只有老八才见鬼地暗恋你这个男人婆。”
　　“好了，你们别闹了。对了，思归，大当家这段时间都不在，帮里的事，你要接管一下。”看到秦思归要说什么时，他又安抚地说：“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人通知坏哥回来了。有坏哥帮你，不把帮里的人不服气。”
　　知道秦思归要说什么，劳穴光又说：“最近警方那边一直紧追着我们，好像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样子。”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痴心妄想的做法。他们连云帮除了本国的着龙头实力外，就算在国际出占有不容轻视的实力。
　　“那么，大当家去哪里？”秦思归不明白地问：“最近都不怎么见大当家的？”这也问出大家的疑问。
　　说到这里，劳穴光扶额地说：“为我们找压寨夫人去。”
　　“咦？”
　　“啊”
　　不理大家的惊讶反应，劳穴光为缓和一下气氛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老三，你怎么说自己是思归的老婆？”
　　“因为有一个很可怜的小女生一直拉着思归的手叫着，叫着，好像是叫‘南星’。看到思归那蠢样，真的想好好讥笑他一翻。”每每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阮明正又笑了起来。
　　“南星？”带着复杂的眼神看了看一脸郁闷地喝着红酒的秦思归，劳穴光觉得自己有七年没有调查的事，现在就要好好去调查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