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沃尔图里一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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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一句话就是：命运捉弄，你想要的从不是你能得到的。
凯厄斯现在就觉得，他倒霉的命运都在这一个时候集合了。
冷着脸回来身上带伤，是在科伊斯住进沃尔图里家一个星期后的事情。
包扎的时候科伊斯去看他，见他臭着一张脸也不以为忤：“也没多长时候，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这是去哪儿了？”
凯厄斯冷哼：“你还没死吗？”
“暂时死不了，而且看起来比你好些。”科伊斯接过下人手里的血，洒在他伤口上，看着龟裂的皮肤慢慢愈合。
凯厄斯转头不理他，见阿罗也过来了，于是道：“我去东非，见到了一群有阿尔法带领的野狗，派人手给我。”
“稍安勿躁，身体要紧，狼人的生命力比杂草还要顽强，我们有太多的时间慢慢来。”阿罗不紧不慢道：“休息一下，放松身体，积蓄力量。”
凯厄斯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他怎么还在这里？我说过，我回来之后不想再看到这张脸出现！”
“Jane喜欢听他讲故事。”阿罗轻飘飘说。
凯厄斯看向简，阿罗的话绝对有水分，不过不像假的，于是再没说什么，他向来疼爱这个妹妹。
科伊斯的表现也有些不同，不再一开口就是轻薄的言辞。哼！非礼完他觉得玩够了？
他那神色越冰冷，科伊斯就越沉静。
凯厄斯在旁冷眼看着，自己是只走了一个星期吧？不是一百年，他和马库斯以前认识，说话亲密些无可厚非，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短短七天而已，这个叫亨特的男人改姓沃尔图里了吗！
“回来的正好，Coeus很想念你，别再和他怄气。”
肩膀被重重捏了一下，凯厄斯不禁皱眉。力量特殊有什么了不起，从未见过又怎么样，就算再想要，偏得让他对这个男女不拘没节操的施美人计？
科伊斯正好和简谈完了什么，走过来：“身体如何？反正我客房就在你房间隔壁，扶你回去休息？”
凯厄斯低低哼了一声，态度虽然不善，也算应了他的话。
科伊斯微微低头，脸正好挡在凯厄斯长发后，谁也看不清他表情。
凯厄斯觉得别扭，浑身上下都别扭，这位关心仍有，却少了平时那完全和面瘫脸不符的痞子气，话也少了，扶他走回来一路，除了“小心点”、“你看那边庭院花开了”这么两句废话，多余一句话没说。
“哑巴了？刚才的话不是还很多？”
“话说多了会累，跑题了累，说正事也累，干脆能不说就不说了。”科伊斯侧头看他，轻声道：“装相也累，是不是？”
凯厄斯身体一僵，立刻甩开他的手：“你原来已经知道了。”
科伊斯看看自己手掌：“知道了就不必再勉强自己和我虚与委蛇，真干脆。Aro心机深沉，马库斯寡言冷漠，其他人各有各的小算盘。还是你和我最处得来，起码在你身边我不会累，说话做事都舒服些。”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老实点，否则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舒服了！”
“我知道，你以前就和我说过——Volturi家的刑具折磨人都不带重样的，让人生不如死。”科伊斯的声音更轻，在他耳边慢悠悠很是好听：“可是没办法，Volturi对我的价值总要高过我对Volturi的价值，否则你叫我怎么能乖起来呢？”
“你这是自己找死！”
“在你们还没有决定将酷刑用在我身上之前，不算。”科伊斯重新站直身体：“我知道你不会站在我这边，那就帮我带话给Aro吧。连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我脑中的一切非常愿意贡献，却至少要有对我来说有用的东西交换，情报也好，实物也成，我向来不挑。”
“你以为只有Aro才能决定是否制裁你？”
“当然不，只是大事都是由他决定，我看得出。”
凯厄斯冷哼，大步走在最前面，身形有点摇晃。
科伊斯第二次扶着他：“吸血鬼并非不死身，尤其面对狼人，身体不适别逞强了，又没好处。”
一直把凯厄斯送到他房间门外的走廊，科伊斯站在门口，目送他回去。
“唉，真的不肯站在我这边啊，本想着就算一点小小的帮助也好……”
他说得模糊，凯厄斯听得似明白非明白，关上门才琢磨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再打开时，科伊斯却已经走了，就像那些话他从来就没说过，也没期待凯厄斯善意或者恶意的答复。
恍惚间，凯厄斯只觉得其实这个男人不在乎，无论怎样都好，他一点都不在乎……
话还是带给阿罗，阿罗也听进去了。
科伊斯要的是什么不好猜，只是他平时经常给简讲的故事十有八九涉及历史，阿罗便也投其所好给他讲历史，吸血鬼的，他们的宿敌狼人的。
科伊斯似乎对这个很满意，交流间也终于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力量来自意念，意志的强大便是力量的强大，只要想，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只要他坚信，自然就可以变成同他们一样的吸血鬼，鲜血巩固力量。这种力量多么神奇，简直超脱了他们理解的范畴，也超脱了科学的理论。
问出来之后阿罗便没有再理会科伊斯，一直等调查的人回来。
“西雅图，一个被吸血鬼攻击过的……普通人类？有趣。”阿罗把资料扔到一边，十指交叉在一起：“凡事有它自身的原因才会有相应的结果，Coeus的吸血鬼特质必然来自这次攻击，至于其他……我们可以理解成他自身的血统起了中合作用，以致孕生出这含有无限可能的力量。”他嗤笑一声，“果然杂种更为强韧些，他们需要保护自己，需要更强大。”
“问题是，他另一个血统是什么。”马库斯喃喃说。
“是啊，另一个血统是什么呢？竟然能在被吸血鬼咬过之后还护着他。”再如何调查，这个男人以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孤儿，靠着电脑过日子。他进孤儿院之前的事情是查不到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不会有印象。
阿罗终于知道了科伊斯想要什么，他如此辗转，也是为了查明自己的身世。
他转头对马库斯一笑：“这样的一个人，不是纯种可惜了。”
知道他动了杀心，马库斯淡淡问：“Caius肯吗？”
“他现在还舍得，现在还没什么……”
科伊斯最近终日泡在沃尔图里家的图书馆里，数千年的积攒尤为庞大，很多失传千年的孤本这里都有，任由它们落了灰尘。
沃尔图里也有几个喜欢看书的，简就是其中之一。科伊斯和她不同，简单来说就是有目的选取，而非无目的漫谈。
简走过来翻了翻，科伊斯最近看的都是历史和地理：“Caius被Aro叫去了，你说他们谈得会是什么事情？”
“我的事情？”
“很有可能，你要被收拾了吧？”
“也许，到时候你可不要出手，我怕疼。”
“我听Aro的，你怕疼为什么不说实话？”
“有些事情不是区区疼痛可比，怕就是怕，疼我就叫，却不代表我会屈服。”
简向来以自己的能力自豪，听到这话不太喜欢，朝他瞪了一眼。
突然一痛，科伊斯敲了敲她脑袋：“别胡闹，我很快就可以把这个看完，到时候就可以了。”
知道今天听不成科伊斯那些胡诌八扯的故事了，简撇撇嘴，转身离开。
到门口就遇见他们家最小的那一位：“姐姐，Coeus在里面？”
“在，你找他？”
“是Aro找他，恐怕我们的情谊到今天为止了。”他匆匆走进去，突然惊呼：“姐姐！”
简立刻转身，却见图书馆那边窗洞大开，某个孜孜不倦钻研书籍的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我很快就可以把这个看完，到时候就可以了】
还以为他说的是可以做什么，原来是说可以跑了！这家伙倒是精得很，早早嗅到危险的味道，脚底抹油溜了！
“你去禀报Aro吧，我去追他。”简也从窗口出去，四处看看就找准了一个方向追下。
这事儿倒是有意思了，她倒要看看科伊斯能跑多远。
科伊斯一直加快自己的速度，不顾脑袋微微疼痛，拿着地图在手上，一边跑一边观看。
欧洲的狼人在一千七百年前被凯厄斯连根拔起，从那之后便再无踪迹和消息，难怪他一直找不到。非洲倒是还有，可是太远了，那的气候也不适合他。
再翻两页，狼人统计上最后这块地形他怎么看着很熟悉呢？怎么看怎么见过，怎么看怎么去过，怎么看……
他突然立定身形，怎么看怎么像福克斯？那山那水，那小镇的位置大小形状，不是福克斯还能是哪里？
科伊斯似乎听到天上乌鸦飞过，嘲笑连连。福克斯就有狼人，啊哈？嗯哼……福克斯就有狼人，那他到处折腾个屁啊！
气得差点儿没把地图揉碎，身体却突然传来剧痛，僵直在当场，糟了！
他勉强回头，追来的只有简一个人，一瞬不瞬盯着他。
“下午好，亲爱的……”
“下午好，Coeus，你竟然逃了。”简仍然没有放松。
“是啊……你一个人？”
“怎么？”
“知道我是逃了，还敢一个人追来，要不怎么说……就属你这丫头胆子最大。”脑海空白，科伊斯只有一个想法：弹回去！
简惊叫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乖乖躺一会儿吧，会逃是因为不想和Volturi家为敌，也不想乖乖听你们，做傀儡。我保证你们还能找到我在那里，就不必强留了。”他将简抱到一边放好，扯下几片大叶子给她盖住：“睡一觉，你的家人会找到你。”
“Coeus，你不要总想着违逆Aro的话……”
“不违逆？可我不喜欢的是这种说法。”
他向来自由自在，不喜欢旁人拘束着，更不要说对谁俯首帖耳。阿罗要的是一个打手，一个下人，随便怎么说，总之是乖乖听话的存在。而让他这么乖乖听别人使唤，别说生活度日，甚至生死都不由自己拿主意，他怎么肯？
“Goodbye，Jane，希望我们还有相见那日，而且不是敌人。”
简张了张嘴，却只能看着科伊斯对她点点头，头也不回离去。
简要说什么科伊斯知道，只要阿罗一天不放弃他的能力就会想方设法，只要科伊斯一日不低头，那他们就只能是敌人。
多么可惜，他想，他会想念那偌大的图书馆，各有千秋的吸血鬼们，这一段精彩的生活，还有……一个差一点点就真心喜欢了的人。
你瞧，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惜。走远了，她回头看向沃尔图里家族的方向。
只差那么一点，我就爱上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沃尔图里一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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