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苏黎世的冬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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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瑞士之前，有谁会想到，Kevin.Mok的家竟然只是这么一幢独立的小木屋，人口简单，甚至比他购买的任何一幢别墅都来朴素得多。不说他的祖父辈，就是他的父亲和母亲也都是走进设计学教科书的人物，华人婚纱设计师Jennifer.童和当年最年轻的建筑设计最高奖获得者的结合，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在这幢小木屋里，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愿意相信。
早晨的时候，顾北睡到自然醒，没有人来叫她起床，后来莫川告诉她，是祖母说Kevin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太小了，多睡觉才能长个子。所以全家人包括莫川都没去叫她起床。
顾北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居然直接在二搂的窗户口看到了莫川的脸，他竟然爬在一棵树上！
“嗨，小家伙，终于睡醒了？”
“你在做什么？”
“哦……你没看出来吗？我被Keynes小姐拉来做苦力呢……”
莫川的话还没说完，祖母的声音就在树底下响起来了：“Kevin，快点工作！”
莫川朝顾北眨了眨眼，然后才开始根据祖母的指示修剪树枝，用一种类似于粗麻绳一样的绳子包裹树干，他的眼睛不能根据色泽来分辨树枝的好坏，所以几乎只能听着指挥来干这个工作。直到顾北吃完早餐走去后面的院子他才将将从梯子上爬下来，身上还粘着几片叶子，祖母利落地收了梯子，走过她边上的时候笑呵呵地说：“等到了夏天，就把樱桃给你们寄过去。”
“那是当然咯，那可是我的工钱。”莫川在后头嚷嚷。
顾北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棵樱桃树，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树，没想到也有些高大，在法国买樱桃那是相当昂贵的，没想到在莫川家的后院居然自己种了一棵。莫川带着她在院子里走了走，顾北发现，这个不算大的院子里，除了这棵高大的樱桃树，居然还种着各种蔬菜，莫川告诉他祖母喜欢自己种自己吃，在附近的牧场里还养着两头奶牛，所以连奶酪都自己动手做，地下室里储备着很多食物。
“你小的时候一直都住在这里吗？”顾北好奇地问。
莫川“恩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住到多久？”顾北抓住他的手继续问。
“大概读中学的时候吧，我去了巴黎。”莫川笑了笑，好象没想到她对自己的童年这么关心，“你看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山腰上的农场，那边还有个很大湖泊，以前到了冬天，我和祖父都会去那里砍些木材来生壁炉。”
顾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一见的景色现在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山麓上有牛群在走动，很自然地放养着，冬天的日光照耀着，从任何角度剪接都可以拼成一幅油画，冬日里的苏黎世，这样的景色让人都清爽了起来。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顾北就被叫了起来，莫川说要和祖父一起去冰钓，想想也许她会有兴趣，就来叫她了。四个人到达小湖泊的时候，湖面上都没什么人，顾北问莫川这是苏黎世湖吗？莫川笑着敲她的脑袋，告诉她，要在苏黎世湖上钓鱼需要专业的执照，虽然祖父和父亲都有，可他还没有去考，所以他们只能来这里钓。
顾北听了在边上咕哝里一句：原来你也有没有的东西啊！
莫川听到了，皱着眉头说：“我钓鱼可比他们厉害，除了没有执照，我什么都很厉害。”
顾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后来回去的时候他还领她去看了他们家的库房，在苏黎世每个男人成年之后都会根据考核领到一把自己的枪，他把她领到里间，指着一排长枪告诉她那把最漂亮最高级的枪是他的。顾北只得点头，表示赞许。
顾北发现，有时候莫川的好胜心来得莫名其妙。那天因为顾北的置疑，莫川钓到了特别多质量也特别上乘的鱼，他会很认真地在下钓前试敲每一块冰面，然后选择好最佳的位置，打洞，下铒，然后就安静地坐着，看起来特别自在又信心十足，等着那些在冬天里本就饿得不行的笨鱼来上钩。这个时候顾北要和他说什么，他就会把食指竖起来放到嘴前，不让她发出声音把鱼吓跑，顾北就有些无聊了，只得跑去看莫川的祖父和父亲那边的情况。
三个人都自己选了位置，相隔了一段距离，祖父下完饵就从胸口的袋子里摸出一个小酒瓶子，过一段就喝上一口。莫川的父亲则拿出些鱼铒喂给已经钓进水桶里的鱼，顾北走过去看了看，他们的收获好象都没有莫川来得多，她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小骄傲的感觉。莫川的父亲看见她的样子，就拍拍边上的位置，让她坐下，冬天的早晨如果坐着不动很容易冻僵，顾北坐到他铺好的毛毯子上，却觉得很暖和。莫父笑得很温和，只是他的轮廓来得比莫川还要深，更像个地道的欧洲人，顾北也笑了笑，去看桶里的小鱼。
“Kevin从来就是个垂钓高手。”莫父倒先赞美起了自己的儿子。
顾北看向莫父，从第一天见面，她就觉得莫川的父亲是个脾气非常温和的人，戴着眼镜，笑容很多却很斯文，不知道莫川到了这个年纪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想到这里，顾北笑了笑，用很轻地声音告诉莫父：“看来他没有吹牛，他刚才就说三个人里他钓鱼最厉害！”
莫父听了有些吃惊，随后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没错，Kevin是个很棒的孩子。”
顾北看着莫父，他的脸上是真诚的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自豪，坐在这个冬天结着薄冰的小湖边上，顾北第一次听另外一个人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这样谈起莫川，感觉有些新奇。
“他是个做什么都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曾一度担心他的聪颖和早慧会成为他这一生最大的障碍，可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即使碰到那样的情况，他依然能处理得很好。他的确比我和他的祖父都要厉害，也许有时候你看到的情况并不能代表全部，但他不是个坏孩子，你得相信他。”
莫父拍了拍顾北的肩膀，她正想说些什么，那边莫川那头就有了大动静，顾北看过去，他好象是钓上了什么大鱼，她回头又看了看莫父，他也正笑着看着莫川的方向，然后推了推顾北说：“去吧，快去帮帮他。”
莫川的确钓到了一条大鲈鱼，它是个肥嘟嘟的大家伙，长得也非常漂亮，鱼鳍亮滑。这天晚上，由于三位男士的贡献，餐桌上食物丰美，顾北原本就不大会烹饪，因为今天她也是去冰钓的一员，所以莫川的祖母和母亲都不让她参与厨房里的事物，她正在庆幸，没想到就被莫川看到了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晚饭吃得很饱，莫川问她想不想去看看他以前的工作坊。
“那又是什么地方？”来到这里才三天，这里的生活实在给了她不少的惊喜。
莫川神秘地一笑：“我以前跟着祖父学着做一些木工，后来还拜一个制琴师学过，我会自己做小提琴！”
什么？这个人，怎么时刻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说出来！
事实上那天晚上他们的确迎来了三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因为客人的突然到访，莫川要带她看工作坊的事也被阻断了。
来的人中，有一位是顾北之前就认识的，Adrian一进门看到顾北就又是惊喜又是兴奋：“嗨，Bei，你真的来苏黎世了啊！”
Adrian还热情地给她作介绍，指着站在他边上的男士说：“这位高大的男士是我的哥哥Gaston。”
顾北赶紧说了声您好，Gaston看上去温和有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东方人，并没有和她拥抱，只是也和她一样向她说了声您好。
“这位漂亮气质的女士是Gaston的妻子Chloe，你可以和我一样叫她嫂子。”Adrian继续介绍。
他的话把Chloe逗笑了，看着顾北说：“别听他乱说，你好，叫我Chloe就好。”
Chloe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说话的声音柔柔的，顾北也笑着说你好。Adrian却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乱说：“我可不是瞎说的，Chloe上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追了，不信你可以问Kevin。”
莫川站在边上没什么表示，不过顾北完全相信Adrian说的，这个Chloe的确是个美人。这场对话最终是被祖母给打断的，她走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Adria的肩膀，叫他臭小子。Adrian就跟着祖母去讨奶酪吃了。顾北看到Adrian跟着祖母的样子，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北京的奶奶，由衷地笑了笑。转过头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Gaston、Chloe和莫川都在看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吗？”她习惯性地去问莫川，他却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没什么”，就伸出了手来把她搂到一边去了。法国人见面介绍时一般都会拥抱一下，这好象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肢体语言地和人打了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顾北觉得除了Adrian，莫川好象并不怎么欢迎另两位客人的到来。晚上，三位客人被安排在一楼的两间客房，顾北坐在莫川的床上看他换衣服：“听说一楼的客房有地暖，奶奶说可以铺上干草直接睡在地上，肯定很舒服！”
“怎么，你想睡到客房去？”莫川转过头来看她，“那好啊，你下去跟他们换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冷冷的，顾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好憋了憋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天晚上顾北睡得一直不是很塌实，半夜里听到莫川起床，她知道他肯定是去楼下倒水喝，她也没去叫他。过了一会儿莫川还没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感觉，就觉得应该下去看看。
顾北给自己套了件外套，没有开灯摸索着走了下去，客厅和厨房都一片漆黑，莫川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根本看不清任何方向，她不知道他是走去哪里了，只是直觉地往一个方向走，快到后院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细柔清冷：“Kevin，你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苏黎世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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