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小八 跟我去草原》馒头莫可拿

13、计谋变 争锋对（上）修文

　　“我记得娘说过，七哥同八哥长得一模一样，可我出生的时候，八哥就不在家里了。现在，肯定的是七哥的头发好好地在他的头上，明空哥哥自然就是我八哥了……爹娘一直在找你的，前些日子还愁眉苦脸的，现在好了，倒是后咱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八哥……你有没有在听？……”
　　“唔……”听着软糯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寒真的发作了，明空觉得对周遭的五感越发地飘渺，待小丫头不满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瞧瞧之际，赫然发现年轻的和尚已然意识迷糊，就差直接陷入呼呼大睡之中了。
　　小丫头忍不住伸出爪子奋力地揉了揉对方的脸颊，可惜对方又哼唧了一声,迷糊地将不安分的她的轻轻地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亦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带着些哭腔的微弱声音，“八哥……我好想爹、娘还有哥哥他们啊……”，这个阴暗的牢房才慢慢融入了寂静地夜色之中。
　　“叽叽喳喳~~~”一缕阳光透过墙面高处的小窗户钻进屋子，光线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想要抬手遮挡。但尚未动弹，却发现小丫头睡得还很香甜，于是小心翼翼地趁着对方挪动的时候连忙的抽了出来。
　　看着小丫头的模样，年轻和尚情不自禁地将对方露在外面有些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昨天的男人还没有再次出现，明空抬头透过窗户盯着仅有冰山一角的天空，隐隐约约回想起昨夜听到的事情……父母外加一堆兄弟姐妹?他忽然有些迷茫，或者该说是不知所措?天知道他自己现在心里究竟该要怎么想……
　　“……小孩子的话怎能当真呢？应该是太想家里人的缘故吧？”明空摇了摇头这么想到，但很快却又皱起了眉头，“……然而我却和她的七哥长得一样，这又该怎么解释？如若是真的，他们又为何会将‘我’遗弃……”
　　“啊！！！好麻烦！”明空一阵摇头晃脑，直到小丫头不满地扭动了下，才发现他克制不住竟直接出声说了出来。
　　好在小丫头约莫前些天一人应付危急，身心具疲，现又沉沉地入眠。明空连忙收敛了神思，取下腕珠虔颂观音心经算作今日早课。
　　……当耶律斜走进屋子时候，他看到的便是这一副宁静的光景，年轻和尚的身上浅浅地笼罩着光晕，安详的神态真真宛若救苦救难的菩萨降落人间，耀眼地将他自己的黑暗驱赶地半丝都不剩。许多年后，年迈的他也无法忘记这一天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遇……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对方身上的这种感觉却让他极其厌恶……
　　悠然地坐到桌边，泡了壶茶悠哉而饮。但半响下来，对方却丝毫未发现他似得。不过他似乎不太满意这个，一双凤眸又继续细细地打量着年轻和尚的样貌……
　　“啪啪啪！”“小师父不愧是修行之人，情况如此危急倒还安定如常，实在让在下佩服！”说话的调调有些轻佻。
　　半响，明空亦没有回他，然眉头不由的蹙起显然落入了辽国男子的眼中，他不由嗤笑一声，“你们出家人不是说众生平等的吗？那此刻为何又同一个真心敬佩的施主说话呢？或是说瞧不起在下是个辽人？”
　　“咕噜噜~~~”忽而从小丫头那儿传来一阵肚子抗议的声音，耶律斜慢慢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朝着呆在一旁候命的属下拍了拍手，一盘冒着热气的馒头被恭敬地送了上来。
　　这个辽国男人又坐到了桌边，似是享受山珍海味似地品尝起来。一边注意着牢房的动静……只是半柱香过去了，那年轻和尚依旧是丝毫没有动弹，屋里也仅有他的念念有词。
　　耶律斜不禁有些恼意，觉得这“秃驴”竟比杨八妹还不知好歹，动作大了起来，制造了不少的响声。
　　“将军，现在外面风声很紧。满朝文武都在为杨业找女儿，属下好不容易才避过耳目……将军英明，正如将军所料，九妹被掳，就像是挖了杨业夫妻的心一样。不光是杨家的上上下下，包括宋室所有的将军，都一时间被将军玩弄于鼓掌之间。”
　　“呵……不过是一帮杂牌军而已，根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真正的目标只有杨家，而现在正是他们方寸大乱之际，引他们入局、铲除他们的大好时机。”
　　“想必要不了多久，杨家就玩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明空却第一次发现在早课的时候走神了，手中的佛珠慢慢停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忽觉得手背间湿润了起来，再低头看的时候，赫然发现小丫头已经醒了过来，脸上是满满的泪痕……
　　“喂，你们也饿了，过来吃点东西吧!”顺着声音望去，明空第一次看到那个长着伤疤的男人，他年纪也许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此刻正穿着的是辽人的厚实长袍。不像寻常汉人将头发束起，而是显得有些懒散地披散着，四目相对，一股淡淡的沧桑之感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明空看着小丫头跑了过去，却不想耶律斜只往她手中递了一个，“还要一个！”
　　“……规矩由我定……常听中原人道‘自食其力’，小师父若是要的话，还得自己来取……”
　　小丫头一听，又见年轻和尚没有丝毫在意，以为他是碍于面子，不吃嗟来之食，便又连忙过去，拉起明空的手，往辽国男人那儿拖。一边悄悄地在明空的耳边说道,“八哥，我们不能让爹和娘担心……所以在爹娘救我们出去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让他们担心！”
　　语气着实像个小大人，让明空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弥陀佛，八妹，你不知寺中作息，僧人三餐只食（si）一顿，九妹自己吃了便好。”
　　“为什么呀？岂不是会饿肚子？！”小丫头着实没料到这个说法，吃惊不小。
　　“佛家讲究清规戒律，除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之外，亦有许多必须遵守之戒。过午非食便是戒除贪念，是修行中重要的法则。”
　　不过似乎讲得有些深奥，小丫头听得一知半解，终是呆呆地点了点头，煞是可爱。
　　“将军，杨家放出刺客了！”就在此时，一蒙面壮汉从屋外冲了进来，高声说道。明空便瞧见那辽国男子志在必得地勾了勾唇角，朝着小丫头伸出一手，沉声说道，“......我带你去找爹娘吧。”
　　他们近乎野蛮地将小丫头从明空身边拉走了，辽国男子带头走了出去，小丫头担忧地回头看了年轻和尚一眼，后者浅笑合掌行了一礼……莫名地，她竟是觉得有种有心而生的安全感，满满地笼罩自己，终是露出了个天真的笑颜消失在牢房外头。
　　孤自一人，自是清净了不少，他得要找找有没有能逃出去的法子。只是猛地起身，却差点再次甩个结结实实。下半身以为半宿没有动弹，现已经是麻痹地毫无知觉了。饶是他也酸痛忍不住呲牙咧嘴，哭笑不得，僵持在原地，动作也是奇奇怪怪的。他正想着怎么解除这般窘境，实不想牢房坐在屋门猛地被打开了。
　　自己的这副光景丝毫不差地落入了来人的眼中，背着光，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笑了出来，轻佻的语调毫不客气地钻进明空的耳中，“小师父这又是在练什么少林武功秘籍的，可能让在下一饱眼福呢？”
　　明空着实有股热气从脚底心直往脑门上窜，措手不及地连忙低头，极力克制住腿部酸麻对于面部表情的影响，暗道了几声“阿弥陀佛”。
　　“小师父不问在下为何去而复返？”耶律斜靠近牢房，眼神放肆地游走在年轻和尚的身上，似是在估价一般。明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在叮叮当当的开锁声之后，劲风拂面。他猛地抬头，赫然对方竟是已经窜到了自己的跟前，两人离得极近，且那辽国男子紧接着即缓缓地朝着他伸出手，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
　　年轻的和尚急忙踉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斜斜地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瞳孔不由自主地微缩，“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自重。”
　　“怎么了？小师父，不过是要取走你肩膀上的稻草罢了，何须这般紧张？”说着，拳头在明空的面前打开，掌心里果然乖乖躺着两三根沾染着泥污的草杆。
　　微愣，恍然大悟，实在觉得颇不好意思，朝着辽国男子行一佛礼，“阿弥陀佛，小僧失礼了。”
　　“呵呵……你倒是第一个对在下这么有礼的人！不过，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了，在下改变了主意，来请小师父共观一场好戏。”
　　言罢，丝毫没顾明空的反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辽国男人邪邪地勾起了唇角，在前者忍不住的一声惊叫声中，将人全全拦腰扛在了肩膀上，然后径直往外面走！
　　“阿弥陀佛，你快放我下来！”脑部充血，明空的鼻子有些算涨地难受，让旁人听了去，竟似有些委屈的调调。
　　“不叫施主了吗？”男人脚下运起了轻功，一个起落，让年轻和尚搁在他肩膀上的胃部饱受折磨。“对了，在下辽国耶律斜，不知道小师父尊姓大名？”
　　“耶律施主，小僧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还望将小僧快点放下来！”
　　“你确定？腿上的血液可是循环好了？”不知是不是惩戒，辽国男人又故意大幅度地颠簸了一阵，着实让明空罪受得不轻。“去晚了，戏可是会看不着了的……”
　　说这话的时候，耶律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明空亦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周身气息的变化。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再不说话了。不得不说，单单经由这一次事件，他便明白，自己根本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明空哥哥，你怎么了？！”是小丫头的声音，“你快放开他！”
　　年轻和尚虽是晕晕乎乎的，听闻，心下还未来得来上一阵感动便又是天旋地转，毫无意外地落到了青石板的怀抱里，眼前一片金星环绕，闪闪发光。
　　他轻拍了拍脑仁，四下打量起这个有些幽暗的地方。屋子四个角落里均站着个蒙面的黑衣人，小丫头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椅子上，被一彪形大汉控制着行动，而辽国男人则淡然站在了有些破落的窗户前。
　　明空先朝着小丫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碍，他竖起耳朵细细地捕捉外头的动静。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急促地由远及近，他听到那个男人嘲讽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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