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90、且从公子拾金丸

　　“公子，看日头这般高了，该回去了。”一青衣小鬟偏了头，看着身旁的白衣公子，劝道。
　　白衣公子眼神望着远处，半晌才说了一句，却答非所问。
　　“那边可是枇杷？”
　　小鬟极目看了看，远处果然一片果林，橙黄橙黄挂在枝头的，可不就是枇杷。
　　“是的，公子可是要过去看看。”
　　白衣公子轻咳了一下，惹的小鬟看过来，方又笑道：“对呢，我听公子常咳，该是肺上微恙，咱们这儿的枇杷最是润肺止咳的了。”
　　“是吗。”
　　“当然了。”小鬟认真道，那般严肃，仿似就怕面前人不相信。
　　白衣公子掩了衣袖，“那我们就过去看看也好。”倒不是为了枇杷果的功效，他心知，纵是世间无上良药，也医不了他的病。
　　枇杷树高耸，似要直入云端。那一树橙黄的琵琶，衬在碧油枝叶间，煞是可爱。偶有那熟透的琵琶，从枝头掉落，滚在地上。
　　小鬟笑眯眯的跑上去，捡了起来，擦拭干净了揣在怀内。
　　“如意，集市上不是有卖的？”白衣公子看了那小丫头的动作，不禁一笑。
　　那叫做如意的小鬟一边捡，一边道：“公子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当然不知道钱的金贵，集市上哪一样儿是不要银钱的。再者，这果子落下的是熟的最好的，不管是生吃还是打了汁煮了粥，润肺最好不过了。”
　　被这一长篇大论的说，白衣公子勾了勾唇，这小丫头，别看年纪小，懂得倒不少。难为她一片心了。
　　“公子，难道如意说错了？”看那白衣公子微摇了摇头，捡枇杷的小鬟停下动作，“就不说公子你的吃穿用度，单是那金公子，每日的拿了那些金贵东西来。别看如意小，如意就算再小，也知道那些东西，就是十里八乡也就不见得有人用的来的。”
　　自顾自得说完，继续低头一个一个的捡了来。
　　白衣公子微微眯了眼，阳光刺目，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眼前一阵发黑，强自镇定的站着不动。近来眼前清明的时候也渐少了，他不知道这次，要多久才能过去。
　　“公子，等如意捡了这些枇杷，咱们就回去好吗，再不然，金公子知道了，又该骂如意了。”俯身的小鬟只顾说着，并未发现身后人的异样。
　　“好。”
　　恩，小鬟捡了最后一个枇杷，看着怀内揣的鼓囊囊的，应该可以给公子做几次枇杷粥了。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却惊见身后的人，摇摇欲坠。
　　“公子！”惊呼，顾不得手上捧的三四个枇杷。
　　风起，金线纹绣衣闪过，一把将人揽在怀内，“你怎样了？”
　　“多谢。”看不清，看不得，也知道来的是谁，淡淡的道了谢，却未起身，不是不起，是动不得。
　　啊？！金公子！小鬟张大了嘴巴，又猛的闭上，死死揣了枇杷，不敢言声。一遇到公子的事，金公子就总是对自己好凶。
　　这次都怪自己捡枇杷，否则公子也不会站这么久。
　　“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走！”
　　那位金公子狠狠瞪了如意一眼，揽了人就走。
　　白衣公子勉强一笑，道：“堂堂二十四部州的妖王，欺负一个人间小姑娘，羞也不羞。”
　　“你还有心情替她说项，倒不如先顾好自己。”妖王又如何，遇上情爱的妖王，与凡间之人有何区别。
　　“如此这般，不过早晚，我又何必辜负了这风景如画。”白衣人叹息，能走到这里，已经够了。
　　如意自是没听见二人的对话，她只顾低着头跟在身后，心里想着回去如何给公子做几样枇杷菜色。
　　这是一座在郊外的宅院。
　　风景甚好。
　　小鬟轻轻掩上门，去找了个竹筐将枇杷掏出来放好，仔细的挨个儿剥皮。说起来这宅子太也大了点。
　　当初她初来的时候，还纳闷呢，不过就两个人，况且金公子隔三差五的还出去，那么大一座宅子，也不怕空了。
　　一开始她不敢到处乱走，就怕走丢了都没人知道。后来，慢慢的熟识了，也知道自家公子是个不喜言语的性子。
　　只是，她想不明白，公子这样一个人，分明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样儿，却孤身一人，而且身上不好，怎么会在这里住着。
　　有一次，她不经意间听见公子说，不过是暂停一段时间，何必弄成这般，那金公子是怎么说的，哦，对了，金公子说，就是一天，也要舒服了才好。而后，公子就没言语了。
　　公子的性子，冷是冷了点，但比起金公子的喜怒无常，算是很好了。而且，公子对自己，也很照顾，有时候都把自己当成个小妹妹看。
　　枇杷剥了刚一半，如意就听见门上有人扣响。
　　奇怪，自来了这里，从不见有人来，便是那金公子，来去无影踪的，从未见他扣过门。再说了，金公子现在就在公子房内。
　　会是什么人呢。
　　如意起身，擦了一下微湿的手指，前去开门。
　　门外，是三个人，从未见过。一个扛了个奇怪的棒子，一个金衣比屋里那位晃眼百倍，另一个玄衣的倒是出奇的好看，如意从未见过这么样的人，好看，就是好看，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好看。
　　“你们，你们找谁呀？”
　　那玄衣人似乎也没料到开门的会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抗棒子的嗅了嗅，说了句“主人，就是这儿”，玄衣人才笑道：“我们找一个叫秦欢的人。”
　　“秦欢？”如意歪头想了一下，是公子吗，她可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我不认识你们要找的人啊。”
　　“没关系，你只去说，有个叫杨戬的来找，便是了。”
　　“好吧，你们稍等一下。”如意关了门，蹦蹦跳跳的进去，秦欢，是公子的名字吗。
　　如意的脚步止住，停在房外，轻叩了两下菱花门，才道：“公子，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来找人，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他说他叫杨戬。”
　　杨戬？！师傅？！白衣公子蓦地一僵，原本躺着的身子，半撑起来，师傅，是师傅，师傅怎么会来？！
　　“有啸天犬，当然怎么都寻得到。”一侧的人，漫声了句。
　　罢了，师傅既然都寻来了，自己又何必不见呢。白衣公子起来，整了整衣服，“我去接师傅，不知妖王……”
　　“陪你，你的眼睛总是不便的。”
　　门开处，朦朦胧胧，可见三人，便是再熟悉不过的，中间的玄衣人，风华无限，想起如意那小丫头说的“长得特别好看”的话，秦欢不禁莞尔。
　　“师傅。”
　　杨戬看了一眼，果然比之前又瘦了些，伸过手去，摸了摸，那腕子冰的吓人，心疼。
　　“怎么，小欢，不打算让我们进去吗？”一边金衣晃人眼的，除了孙悟空那只痞子还有谁，纵是心疼秦欢，他也不忍见杨戬难受。
　　秦欢抽回手腕，也笑道：“是呢，师傅，进来说话吧。”伸手让了杨戬进门，哮天犬也跟着颠颠儿的进了。
　　孙悟空却在最后，看人都在前面了，一把扯住了金线纹绣衣的，不怎么善意的笑，“死鸟，你怎么会跟小欢在一起？”
　　“死猴子，本王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愤愤退身，看不惯的，再有一万年，也照样看不惯。
　　“死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孙悟空压低了声，“小欢是戬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弟，你这只死鸟，休想动他半点。”
　　磔磔一笑，“死猴子，你把人吃到嘴了，有心思来管闲事了。”
　　这只死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杨戬起疑，也不再多言，孙悟空只狠狠瞪了金翅大鹏一眼，忙忙的跟了上去。
　　金翅大鹏眼中一黯，动他，呵，本王倒是想呢，可是，他呢。
　　如意端了崭新的茶具出来，去汲了井水，烧了泡茶，公子吩咐了，要拿最好的明前茶，刚才听见，那个好看的不得了的人，好像是公子的师傅呢。虽然，公子的相貌也是万里挑一都难得的。
　　“师傅最近可还好？”白衣公子，也便是昔日的秦欢，自离了华山，名字，除了那个整日跟着的人，就再也没人提起过。
　　“好。”
　　“瑶姬仙子呢，徒儿走之前，仙子似乎心肺有损，不知可有调理得当。”想起瑶姬，那个也是真心疼着自己的人，不禁带了一丝挂念。
　　“婵儿日日炖药粥，老君也曾看过，不妨事。只是挂念你的紧。”
　　“师傅。”秦欢垂了眼，这眼已经模糊了，再有几日，是否就……“师傅，徒儿不能回去看望仙子了，师傅就代徒儿向仙子说声抱歉吧。”
　　杨戬微微一叹，他如何看不出，秦欢双眼已然不复从前。可是，他不想点破，他也深知自己这个徒儿的性子。
　　“我会的。”
　　“公子，茶来了。”如意端了茶来，放在桌上，却不肯走，只在边上，不时瞟几眼杨戬。
　　孙悟空端了一杯茶，觉得淡而无味，便放下，金翅大鹏也是不喝茶的，桌上静的很，倒是只有那师徒两个端了杯子慢慢品着。
　　“小丫头，就那么好看？！”孙悟空突然的话语，惊得如意回神，就见那个一身金衣晃死人的人，笑的怪里怪气的。
　　如意没理他，反倒是靠近了秦欢，低声道：“公子，公子的师傅，真的是好看的不得了呢。”
　　虽然她压低了声音，奈何在座的，除了她家公子，没有一个凡人，这句话，算是听得真真切切。
　　秦欢不过微微一笑，杨戬一脸无奈，谁让说话的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孙悟空顾念着那只死鸟在，只好强忍着，倒是金翅大鹏告了罪，起身不知躲到何处笑去了。
　　哮天犬本也笑的，可是被杨戬一个眼刀杀过去，生生憋到差点呛死。
　　倒是如意，不解的看这一众古怪的人，道：“怎么，公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本来就是好看嘛。”
　　然后蹦蹦跳跳的继续剥枇杷去了，一面剥，一面又回头，俏声道：“你们会留下来吃饭吗，我做的各色枇杷菜很好的，枇杷粥尤其好。”
　　似是不忍拂了那小丫头的意，秦欢也便道：“师傅难得来一次，便用一顿凡间的饭菜。那些枇杷可是如意那丫头亲手捡来的。”
　　枇杷橙黄，一个个圆登登的，在那小丫头的手里，转着，旋着，不一会，便剥好了，滚在竹筐内。
　　阳光下来，映的暖暖的，软软的。
　　杨戬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有个女孩子似这般，娇憨可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