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征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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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准备安静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祈阳不再被派去观测防护罩，凯瑟琳命令他每天定时去实验室做身体检查以及加强身体素质训练。
祈阳虽然觉得怪异，问了许多人，大家也让他别管，母亲也闭口不谈此事，只说到时候便会告诉他，他现在只要专心训练就好。
祈阳没办法，只能按照母亲的安排每天按部就班的检查训练，闲的时候便去找村里的老祭司达巴下棋聊天。
这天，他一如往常来到达巴家，进门便纳闷道：“达巴，你发现没有？植物都长了斑点。有些还枯萎了。这是怎么了？自从防护罩异常开始，大家都怪怪的，连植物都怪怪的。跟防护罩异常一定有什么关系吧。我问科学小组的人，他们什么也不说。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出什么事儿了。”
达巴手持着一根长烟斗，轻声喃喃道：“生是为了死，死是为了生，生死的定义只是个人看待的方式不同而已。此刻的死亡意味着新的重生。”
祈阳抓抓脑袋在老人对面坐下：“嗯，这个我知道，只是有些纠结。”
达巴并未与眼前的年轻人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二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老人忽然道：“孩子，你跟随你的母亲来到我们的大山里已经七年了吧？”
“嗯，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我喜欢这儿。不像外面那样乌烟瘴气的。”
老人顿了顿，语重心长道：“是时候你该离开了。”
“咦？”
“孩子，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达巴，你要我去哪里？”
“你是神选中的战士，夜晚你会看见流星，它便是神的指示，作为一个战士必须要去战斗。”
“与什么战斗？达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去吧，孩子，去找你的母亲，倘若你遵从你的星宿指引，你就不可能不获得光荣的成功。”
“妈妈！”祈阳一边拉开实验室的门一边唤道。
此刻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凯瑟琳，这几天她都没有回家，一直待在实验室里。
“哦，亲爱的，你怎么来了？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凯瑟琳一行说一行忍不住猛烈地咳起嗽来。
祈阳忙上去拍着母亲的背担心的说道：“这几天你怎么越咳越厉害了？让米歇尔叔叔给你看看吧，前两天达巴也咳得厉害，我见米歇尔叔叔给他注射了两针，好像就好很多。”
凯瑟琳轻轻推开儿子的手：“没事，我没事的。就是有些着凉。”
祈阳倒了一杯水给她：“说起来真奇怪，这段时间生病的人忽然多了很多，村里的大家也都精神不济。还有那些植物长了斑不多久就枯的枯，死的死，多好的植物啊，真可惜！妈，是跟防护罩有关吗？”
凯瑟琳稍微一愣忙道：“是有那么些关系，不过是暂时的，等防护罩修复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别担心。”
“那为什么大家都病了，真的没关系吗？防护罩会修复吗？”
“相信我，真的没事，放心。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凯瑟琳忙岔开话题。
祈阳抓了抓脑袋：“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达巴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让我来找你。”
“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我该离开去战斗之类的，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总之达巴一直都神叨叨的，妈你别在意。”
凯瑟琳听祈阳这么说，皱了皱眉，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村里出什么事了？”
“咦？没出什么事啊？就是好多人都像你一样伤风咳嗽之外好像没什么事。”
“一点异常都没有？”
祈阳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起来异常，倒是有那么一件怪异的事。”
凯瑟琳焦急的问道：“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哎，妈你别急。就是前两天巴桑大叔家的狗好像疯了似的咬了巴桑大叔的女儿，然后她女儿就养伤一直没出门，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只狗原来挺乖的，一定是得了狂犬病了。”
凯瑟琳听完儿子的叙述，半天没说出话来，惊恐的愣在原地。
“妈？妈妈……你怎么了？”祈阳看母亲神色不对，还以为她被疯狗给吓到了，忙道：“别怕，那只狗被巴桑大叔打死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问了村里的人，都说他女儿接种过疫苗，只是被咬伤，没大碍。”
凯瑟琳回过神来：“哦，我没事。怎么没听村里的人跟我们提起过……明明让他们有什么事都要告诉科学小组一声的。”
“是巴桑大叔央求达巴别说的，说那只狗反正已经被打死了，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兴师动众不好。而且说他女儿因为被咬伤，害怕自己的伤口吓人不想见人。女孩家的心思很细腻的。”
凯瑟琳眉头紧锁：“小事？不想见人？……我知道了，阳，你现在去找你米歇尔叔叔，让他去巴桑家看看他女儿的情况，之后到实验室来，然后你再去帮我召集实验室的人都来开会，至于你，晚上再到实验室来，我有事情吩咐你。”
“……好。”
科学小组会议进行中
“米歇尔，巴桑大叔家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他没让我看，抬着大刀挡在门口，但是我能听见屋里的动静很剧烈，依我看情况不容乐观。”
“……已经来了吗？看来我们两个月的估计还显得过于长了。为什么空气质量监视没有发现？”凯瑟琳看向另一人。
“我也很纳闷，但是今天听说了这个事，我就检查了仪器，发现仪器好像受到了辐射干扰，但数据跟以往一样都是几点几点的跳动，便没有在意。我竟没想到，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数据是不可能那么正常的！哎，是我的错！”那人郁闷的揉着太阳穴。
“……你别在意，现在说这个也无济于事。”
凯瑟琳顿了顿，双手在桌下攒紧拳头：“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祈阳便会发现端倪不肯离开，我决定明天就让他走。”
“……。”
会议室里的世界像是凝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有人方轻轻叹了口气道：“唉！终究是无法逃过这结局的，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个结局的来临还是让人有些难过，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现在外面恐怕已经一团糟了。”
凯瑟琳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很早以前当我们决定了进入计划小组时，就已经发誓人类自己欠下的债是需要自己去偿还的，不是吗？我们就是为此而存活至今。假如不是因为这个计划，在座的各位谁又会想离开多年的故乡到这小山村来？”
另一人苦笑道：“果然三十年前的预见是没错的。祈阳离开也就意味着我们三十年的工作正式完结了吗？哎……总觉得有些空虚呢。不过事已至此，再感叹也无济于事。我很庆幸自己是小组的一员，很庆幸自己能见证计划一步步的成长，很庆幸自己的双手还没脏。只希望祈阳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若有所思的望着同伴们，忽然又轻微的吸鼻声，这声音就想开关一般，打开了大家的郁卒在心里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这群年过半百的科学家们抱头痛哭了起来，为了他们的青春，为了他们的信仰，一张张泪水模糊的脸上夹杂着释怀的笑容。
“是啊！我们为这个世界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死而无憾了！”
“去你的吧！米歇尔，当年不知道是哪来的黄毛小子，因为计划启动的原因而吓得写了N封信去院里要求调职呢。”
“当年你不是黄毛小子？再提那丢脸的事，小心我把你头顶那可怜的一缕毛给捋了去。”
凯瑟琳满面泪水的望着大家，心里是暖暖的欣慰，这群家伙竟然不管防护罩彻底崩溃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没有害怕即将到来的黑暗，能在痛苦之后释怀，对于这群老顽固来说，梦想的破灭恐怕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吧！
想到这，她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拍了拍手微笑道：“大家安静一下，还有些事我想跟大家说，祈阳的任务今晚由我单独安排，各位没意见吧？明天的送行，我也希望大家能尽量低调。然后我还有一个建议，明晚由我主办咱们搞一个宴会吧，这么多年来，谢谢大家了，这是世界上最棒的团队！”
众人再次忍不住感怀流泪，多年的执着将要画上句点。
“哈哈！迎接死亡的庆功宴吗？这个黑暗主题不错，我喜欢！”有人打趣道。
米歇尔如放下了多年扛在肩上的重负一般，长吁了一口气：“也庆祝这个世界终于走到了转折点。”
众人听他说完，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并不清澈的天空。
“一切会变好的。”有人轻轻呢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