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 三井, 彩子主角) 冥界传说》凌霜530

18、第 18 章

　　冥界传说（１８）
　　”陛下，对不起．．．对不起．．．”久美子抽抽答答的哭着．
　　”你．．．”冥王铁青了脸，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那月雅呢，快说，她在哪里？”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了，后来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我后悔了，可是再跑回那棵树下时，他已被抱走了，陛下啊！我从来不敢告诉你，你的儿子名叫三井寿．”
　　”不，我没有父母，我只有叔叔婶婶．”全身颤抖的三井后退了几步．”你胡说！胡说！”
　　”孩子，那是真的．”久美子慢慢的走近他．”没错，就是那种幽蓝的发色，就是那种倔强的眼神，就像你的亲生父母一样．”
　　”他．．．真的是我的儿子？”冥王不可置信的从王座上走下来，他仔细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多么熟悉的眼神，他常在镜子里看到的眼神，倔强的眼神！
　　他痴痴的伸手抚摸他的蓝发，眼泪再也无法强忍．”月雅．．．”
　　”别碰我！”三井像是受惊的野兽，又退后了几步．
　　”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他安慰的笑了．”原来我还有一个儿子！”
　　”我不是你的儿子！”他狠狠的瞪着他．”我宁可到地狱去，也不要当你的儿子！”
　　”你．．．你．．．”他被他眼中的盛怒和恨意刺伤了．”这是报应啊！月雅恨我，连我的儿子也恨我！”冥殿里充满着他悲凉的笑声．
　　”陛下！陛下！”久美子不顾一切扑上去，跪在地上拉着他．”陛下，你不要这样．．．”
　　他推开了久美子，继续纵声大笑，听得在场的人也心寒了．
　　那笑声持续了一会，渐渐变得微弱，最后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那都是我的错．．．”弱如游丝的声音过后，那个魁梧的身驱竟然倒了下来．
　　”陛下！”
　　”父王！”
　　众人同时惊叫出来．
　　”陛下！”久美子挣扎着爬到他的身边，伏在他身上痛哭起来．”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孩子啊！你要恨便恨我吧！不要恨你的父王．”
　　三井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呆了，本能的想走上前去，可是那一步始终都踏不出去，口里只是喃喃的说：”我没有一个把母亲逼疯的父亲，更没有一个要杀死我抛弃我的母亲！我没有，我没有！啊！”他抬起头来，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恨意，悲哀，愤怒，无助，痛苦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没有，没有．．．”他疯了似的的重复着那几句说话，推开已惊楞得不知所措的侍卫们，跌趺撞撞的跑了出去．那凄厉的声音似在控诉着一切，听得站在一旁的清田和樱木也黯然下泪．
　　彩子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追上去，可是又凭什么追上去？她的丈夫，她最爱的寿，竟然是她的哥哥？不，她猛烈摇摇头，这肯定只是一场恶梦而已，快醒来吧！让这场恶梦快点落幕，让这悲伤痛苦快点结束，求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彩子姐！彩子姐！”樱木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樱木，可否告诉我，我何时才能醒来啊？清田，告诉我，我的丈夫不是我的哥哥，告诉我啊！”
　　＊＊＊＊＊＊＊＊＊＊＊＊＊＊＊＊＊＊＊＊＊＊＊＊＊＊＊＊＊＊＊＊＊
　　听说喝了苦恼河的河水，便可以忘记以前所有的事．
　　忘掉从前的一切，也是一种解脱吧！他看着河水怔怔的想，在这一刻，他真的想彻底忘记自己是谁．
　　如果自己不是冥王的儿子，早就被送到地狱去治罪了，怎能安然无恙的跑出来？那个消息看来已传遍了整个冥界了，所有神祇孤魂见到自己都恭恭敬敬的，可是，他宁愿抛弃这种”尊贵”的身份，只想做回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想起那狠心的亲生父母，他咬牙切齿的恨．他恨他父亲，他不明白，一个真正爱上别人的男人，怎可以像强盗一样掠夺情人的一切？怎可以忍心看到她受离乡别井的痛苦？怎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这种男人，根本不配去爱人！
　　虽然母亲是被他逼得疯癫的，可是他永远也没法原谅她拿着刀要取自己的性命，被亲生母亲如此对待，比起被那些恨他的人拳打脚踢更要难受．虎毒不吃儿，即使如叔叔婶婶亦对一个陌生的婴孩起了恻隐之心，在举起刀插进亲生儿子的心窝时，难道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他慢慢步向河边，把手掌放到河里剩满了河水，正想一饮而尽之际，和彩一起的每一串片段又重现眼前，在星夜下她跟他说的故事，在他受伤时她给他的热吻，在那棵橄榄树下许的承诺．．．他像被电击一样，河水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不，他怎可以把这些也忘记？他怎可以把自己最爱的人忘记？
　　为了保留那些与比珍宝还是宝贵的甜蜜回忆，他宁愿继续让那痛苦在心里生根．
　　可是，他的彩，已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明明知道她是他的妹妹，可他却不能自己的继续爱她，无论以前，现在或将来都不会改变．
　　然而他已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她了．
　　尽管他可以接受，她能当一切也没发生过吗？
　　更何况，这样残酷的现实，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
　　脑海里就像被掏空了．
　　他很累，真的很累，在烈火扑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只是想着，随着自己生命的结束，一切也会完结，然后在前面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是他错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过去为何每次危在旦夕时也没有死去，因为在他体内流着的，并不是人类的血．
　　”寿．”是那把朝思夜想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
　　双方默然．
　　想上前捉紧她的双手，把她紧紧抱住，不再放手，可是不可以！
　　想立刻扑进他的怀里，给他深深一吻，不再舍弃，但是不能够！
　　是什么令他们相顾无言？
　　是什么做成了他们之间的鸿沟？
　　”哥．．．”她艰涩的叫了一声．”我们回去吧！”
　　她竟然叫自己做”哥”？他苦笑着摇摇头，没错，他是她的哥哥，再不是她的丈夫了．
　　”我不想回去．”
　　她再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依旧无言．
　　在一片寂静里，两颗心却凌乱不堪不能平静．
　　继续是沉默．
　　令人难受的沉默．．．
　　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站在远方，把一切也看在眼里的宫城，已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知道，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快乐．
　　他再望了两人一眼，黯然的带着手下离去．
　　＊＊＊＊＊＊＊＊＊＊＊＊＊＊＊＊＊＊＊＊＊＊＊＊＊＊＊＊＊＊＊＊
　　”他还是不肯回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紧闭着双眼，用低沉嘶哑的声音问道．
　　”陛下，他迟早会明白的．”久美子柔声安慰他．”你的身体很虚弱，要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其他事情了．”
　　”他是月雅派来惩罚我的．”他凄苦的笑了．”是我对不起她，那是我罪有应得．”
　　”不，陛下，你别这么说．”
　　”我是掌管冥界的统治者，他却扰乱生死跟我作对．我是冥王他却偏要叫寿．天意！天意啊！”
　　”我相信冥后知道你多年来为她做的一切，她一定会原谅你，他亦不会再恨你的．”
　　”知道又有何用？大错已经铸成，怎样补偿也没有用了，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不奢求他们会原谅我，我只想以后能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久美子看着跟昔日已成两样，在短短几天里已被击得支离破碎的陛下，只能默默祷告，希望能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
　　＊＊＊＊＊＊＊＊＊＊＊＊＊＊＊＊＊＊＊＊＊＊＊＊＊＊＊＊＊＊
　　夜幕降临，然而这晚却没有星星．
　　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把时光逆转，逆转至他们飞舞于星空中的夜晚．
　　可是如今，躺在她身旁的，已不是昔日的他．
　　现在还爱他吗？那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她已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爱，也没有勇气去爱了．
　　多么想以后也能守护在他的身边，不再让他受到伤害，多么想每天也能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接触到他的手，可是这一切一切也只能在梦里实现．
　　也许，就如当初一样，他们只能在梦中相见．
　　她宁愿保留着从前美好的回忆，在回忆里思念着她的丈夫，也不愿意在现实里只能亲近自己的哥哥．
　　她现在能做到的，就只有封闭过去的回忆，让它永远藏在自己的脑海里，永远不变．
　　让她在回忆里，继续爱着他．
　　也许他会为此痛苦不堪，但她相信，时间会治疗好他的伤痛．
　　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苦涩的，最后的一吻．
　　披上了清田给她的斗袍，临行时她不禁回头再看他一眼．
　　走了不出几步，她又不能自制的再回头．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可是她却知道，他的所有都会长存在她的思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