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蝶恋花》凌霜530

4、第 4 章

　　第四回

　　朝上众臣再次为策立太子一事议论纷纷．从前冥王已有意立哈迪斯为犬子，只因其体弱问题宋果，然而最近身体状况已渐入佳境，冥王于朝中再提起此事，朝中意见分歧，拉达曼迪斯，米诺斯，艾亚哥斯等人都认为哈迪斯才德兼备，且为长子，乃太子之不二人选，宰相一党却极力反对，力指哈迪斯虽渐渐康复，但仍需要每天服药，疾病尚未完全根治，且其身体状况反复，大起大落，不能担太子大任．

　　双方争拗激烈，吵得脸红耳赤，仍是没有定论，冥王当然倾向传位哈迪斯，可宰相一党势力颇大，自己也不得不忌惮几分．这样争论有损朝臣感情，实不宜继续下去，于是宣告暂且退朝，此事日后再议．

　　“怎能让一个整天都以药为伴的人继承王位呢？”

　　“纵是聪明又如何，像哈迪斯殿下这种柔弱体格，试问又如何担得起国家大任？”

　　“连自己的身体也支持不住，又如何支持整个国家？”

　　每一句都是毫不客气地攻击，每一字都以他身体不好大造文章，这一言一语传至哈迪斯耳中，他又岂会不怒？体弱多病．．．天生柔弱．．．把这些字眼加诸在一男子身上，简直是最不可饶恕的侮辱！一个堂堂男子，靠着坚强意志，熬过了种种难关，又怎会是每天以药为伴，没了汤药就活不下去的无能之辈？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那个只会为他添烦添乱的人又再出现．

　　“殿下，是时候服药了．”撒加把药放了在桌上，看了看木无表情的哈迪斯，哈迪斯只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殿下，是时候服药了．”撒加再重复了一遍，拿起了药端到他的跟前．

　　哈迪斯还是没有作声．

　　“殿下．．．”

　　“又是服药？除了要我服药，你还懂得做什么？”哈迪斯终于忍无可忍吼了出来，手一挥把撒加手中的碗猛力打到地上：“我不是那些没有了药就活不下去的窝囊！”

　　“殿下，我明白您的心情，可那是能强身健体的灵药，只有依时服药，疾病才能根治，殿下才会真正健康起来．”撒加坚定不让的答道：“虽然每天服药实在苦了殿下，但为身体着想，还请殿下听微臣之言，微臣再去替殿下备另一碗药．”

　　“你给我站住！”撒加说罢正要出去，却被哈迪斯喝住了，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再服药！也不需要你再为我诊治，你现在立即给我滚！”

　　“殿下，微臣．．．”

　　“若你的医术真的那么精湛，为何不看看自己的病？”哈迪斯冷笑起来：“也不瞧瞧自己，哪有大夫像你这样只得半条人命的样子？连走几步路也要喘息，连站也站不稳，自身难保还说要医治别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殿下，微臣虽也身体不好．”撒加的脸色更见惨白，只感胸口更痛，却仍支持下去答道：“但微臣可用性命担保，这药对殿下有益无害的．．．”

　　“既然这药真的那么有益，那不如由你来证实给我看看！”实在再受不了他这般纠缠不休，哈迪斯突然心生一计：“若你喝下此药再去院子长跪三天不吃不喝，仍能支持下去的话，那么我就信你，依你之言服药，继续接受你诊治，如何？”

　　“好！微臣会证实给殿下看的．”哈迪斯以为自己提出这无理要求，定会令他知难而退，谁知他竟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他这样虚弱还要逞强吗？哈迪斯不禁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好，不仅能换来几天清静，以后也不用听到那烦人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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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撒加心里清楚，自己的虚弱乃灵力过渡耗损所致，并没什么灵药可治，给哈迪斯的药对自己的身体并没半点效用，也很明白，哈迪斯此举是为了赶走自己而刻意为难，可他并没有怪他．在他决定进宫救他之时，他早已作好准备了，宙斯的话他并没有忘记，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很苦，可为了哈迪斯，他坚信自己定可以战胜一切．

　　只要那些记忆伴随自己，什么痛苦他也可以面对．

　　记得从前的哈迪斯，在人前是个冷酷霸者，可对他却是温柔备至爱护有加，他从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为了他甚至不惜与宙斯对抗，遭受沦落为常人，尝尽各种灾劫的惩罚．

　　对比起哈迪斯为他的牺牲，他为他受点点苦楚，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烈日当空下，火辣辣的阳光燃烧着跪在院子里的他，额上豆大的汗水一点点滴到地上，干涩的喉头像被利刀割破一样，地上的高温烙在腿上痛切心扉．两天的饥渴交煎，令本已虚弱的他更难以再撑下去，只觉眼前一片迷糊，什么也看不清了，身体彷似不是属于自已，在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咬紧牙关用手撑在地上，才勉强支持着不致倒下．

　　还差一天而已．．．一定要撑下去．．．

　　这两天，哈迪斯一直暗中看着他．

　　看着那个两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忍受日晒雨淋仍没半句抱怨，只是苦苦支持者的人，哈迪斯不禁有点后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会迁怒于他？为何每次看到他都会感到厌烦，听到他都会觉得憎恶？记得他起初进宫之时，脸色虽有点苍白，但也未至于这样憔悴，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自己渐渐康复之时，他的身体也不乎寻常的虚弱下去，虽说他照顾自己劳心劳力，可又怎会折损成这个样子？

　　他早已虚弱不堪，又怎能熬得过三天的饥渴长跪之苦？虽觉得他厌烦，可他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他是能看到感到的，他在朝中被人攻击并不是他的错，为何偏要他承受这种惩罚？他自问一向处事公正黑白分明，绝非强人所难横蛮无理之辈，为何遇到他后便失去理性，会对他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看着他多次倒下，却又多次勉力再次撑起身体，全身都已微微颤抖了，只能不停的喘息着，却始终没哼一句，仍坚持默默跪着．他为何甘心忍受这些？就是为了让自己信任他愿意服药吗？可自己只是个跟他不相干的人罢了不是吗？怎值得他这样做？

　　第一次来看他，他告诉自己是为了监视他．

　　第二次来看他，他告诉自己是为了看看他昏倒了没有．

　　第三次来看他，他告诉自己是为了怕他会死在自己的院子里，弄污自己的宫殿．

　　第四次来看他，他再也无法用那些荒唐的原因欺骗自己了．

　　吃不好睡不着，吃饭时总会想起他正在挨着饥饿，在外面默默受苦，睡觉时一合上眼，便会梦见他终于撑不下去，死在自己的怀里．

　　自己不是很讨厌他吗？为何会这么担心他支持不住？为何看到他忍受苦楚时自己会这么难受．．．甚至．．．感到一下一下的心痛？

　　看到他再一次倒地，用力的挣扎着想再爬起来，他终于按捺不住冲了出去．

　　“你给我起来！不要再跪下去了！”虽然心里是关心，可口中却仍是强装起来的冷漠．

　　撒加艰难的抬起头来，见哈迪斯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看不清他的神情，也读不到他的思想，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说话也已无力．

　　“我叫你起来你听不到吗？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备药？”

　　哈迪斯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几乎听不到，可听在撒加耳里却十分清楚，闻得他愿意服药，撒加终能宽心下来，疲累的脸上泛起一抹无力却欣慰的笑，想抖擞精神站起，口里却一阵腥甜，猛地吐出了几口鲜血．

　　“撒加！”哈迪斯大惊失色，立即上前把倒下的他抱住紧张问道：“你觉得怎样？你答答我．．．撒加．．．”

　　纵然已听不出他对自己说什么，可那感觉却是清楚熟悉不过．

　　他就在他的怀里．．．

　　就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