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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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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塔那都斯合上了双眼,均匀地呼吸着,看似已进入梦乡,然而他只是一边装睡,一边观察修普在做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修普轻手轻脚的起来,确定塔那都斯睡着了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走到梅花树下,把埋在地下的软剑和夜行装挖了出来,披上了夜行装带上了面具,施展着轻功离开了屋子.
塔那都斯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他从没想象过,一向温文的修普诺斯,竟会藏着一把软剑,更没想到他拥有一身如此惊人的轻功.
修普是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塔那都斯也是习武之人,岂料也被他完美的掩饰骗了,若他没有猜错,修普的武功甚至在自己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修普为什么要一直暪着他?
他为那位大人办的事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塔那都斯内心冒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下定了决心,跟随着修普诺斯出去,誓要找出所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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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普诺斯再次潜入萨莎的住处.
今次,他绝不能再次心软.
若然要在那个女孩和塔那中选择一个,他当然会毫不犹疑的牺牲前者.
如他所料,经上次刺杀后,守卫明显加强了,看来今次下手并非容易.
本来若等一段时间后再动手会较安全,可哈迪斯大人只给了他三天期限,他别无选择只好冒险.
要避过守卫的视线,对他而言可说轻而易举,他最忌惮的,就只有白礼和赛奇两人而已,这两人是著名的大内高手,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来到了萨莎的房间,修普诺斯击晕了门外的守卫,进入了房内.
他不禁感到奇怪:为何由始至终都不见赛奇白礼二人?
不管当中是否有诈,他也只能前进,不能退缩.
他提高了警觉,把软剑刺进睡在床上的人,谁知床上的人身影一动,来了个后发先至,银光一闪,一把大刀挡下了修普诺斯的软剑,在修普诺斯专心对付那个持刀的人时,另一把利剑从空隙中攻了过来,修普诺斯闪身一避,利剑穿透了他的右肩,修普诺斯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虽然早已步步为营,可还是不小心中招了.
若然仍未受伤,修普诺斯仍有自信与他们一搏,可是现在...
床上的两人傲然站了在修普诺斯跟前.
修普诺斯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不卑不吭的与他们对视.
“你就是闻名江湖,幽冥的希帕斯吗?”说话的正是奥林匹斯著名的两大高手之一──手持着一把利剑的赛奇:“换作别人,受了我们兄弟这一击定会一命呜呼,而你却只是受了点伤,果真是名不虚传.”
“不错的胆色啊!想不到上次刺杀事败,今次竟敢再来自投罗网.”赛奇的兄弟──持着大刀的白礼接着说道:“虽然以二敌一,不太合江湖规矩,但为了斩草除根,免得你再去伤害公主,我们兄弟俩只好合力迎战了.”
这两人的事情,修普诺斯也曾听过,他们即使独自应战,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连手对敌更是如虎添翼.他们的刀剑合壁,更是难以抵挡,自己的肩膀受伤,软剑的威力大大削减,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目前情况极为不利,实在不宜硬碰,虽然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易事,可他总不能坐以待毙.
“看来公主并不在这里,我这是白走一趟了...”修普诺斯笑着答道,语音未落,双腿轻轻一跃,欲闪身以轻功逃离险地.
“想走?没这么容易!”白礼一声宏喝,大刀向修普诺斯劈去,即使以修普诺斯的轻功,尚能避开刀锋,那凌厉的刀劲,仍结结实实的击在背心上,五脏六腑登时如撕裂一般,修普诺斯吐出了几口鲜血,身体倒了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回气,赛奇的利剑已经杀至眼前,他连忙握着软剑,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拼尽全力抵挡.两剑相接,修普诺斯肩膀的伤口撕裂,更是血如泉涌,赛奇得势不饶人,回身又是一剑,修普诺斯奋力避开,身上却又中了一击,失血过多加上受了内伤,他只感到天旋地转,全身的力气快要用尽,双眼沉重得快要合上了,但仍是不肯屈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塔那,他绝对不能死.
“还想垂死抵抗吗?这顽强斗志实在令人敬佩.”白礼和赛奇的刀剑合壁,同向修普诺斯的胸口刺去.“我们也不想令你太痛苦,就让我们给你一个痛快了断吧!”
修普诺斯想努力抵挡,却已浑身乏力无法动弹,此刻只能任由宰割.
在刀剑快要砍向修普诺斯时,在那千钧一发间,赛奇的剑突然铿然落地.
“赛奇,发生了何事?”白礼见状一惊收起了刀,连忙向同伴看去,只见赛奇痛苦非常,一把利剑已贯穿了他的身体.
“是谁?”白礼宏声喝道,盯着那偷袭的银发青年.“卑鄙小贼!竟敢偷袭我们?”
“卑鄙?真可笑!”那青年脸色苍白得很,但却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你们两个人对付我的兄长,以多欺少,难道就不卑鄙吗?”
“对付那种连一个弱质女子也不放过的禽兽,以多欺少又算什么?”白礼反驳道.
刚才一动劲,便感寒意急湍全身,此刻只是硬撑,修普又受了重伤,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逃离这里,想到这里,塔那都斯不再和他作口舌之争,连忙走到了修普诺斯身边.
“塔那...”修普诺斯伸出了手,想轻抚他的脸,却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修普!”塔那都斯知道修普诺斯受伤不轻,必须要立即回去找潘多拉施救,赶紧把他抱了起来,趁着白礼正忙于照顾赛奇时,踉跄地离开了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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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普诺斯内伤不轻,醒来后发现已置身在自己和塔那都斯的屋子里,坐在床边的,正是焦急不安的潘多拉和一脸冰冷的塔那都斯.
“希帕斯,你终于醒过来了!”潘多拉见他醒来不禁大喜:“你已昏迷了几天几夜了.”
“塔那...”修普诺斯仍清楚记得潘多拉的话,塔那都斯勉强运功偷袭赛奇,虽然及时解救了他,却同时伤害了自己.“你的寒毒...”
“死不去的.”塔那都斯漠然的回答了几个字,别过头去没有再理会他.
“你不是忍着寒毒发作的痛楚,千辛万苦才把他救出来吗?他昏迷时你不是一直忐忑不安吗?现在他醒来了,你怎能这样对他?”潘多拉责斥道.
塔那都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我已用药把他的寒毒暂时压止住.”潘多拉柔声对修普诺斯说道:“他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塔那...过来...让我...看看你...”
塔那都斯仍是默言不语,并没有走过去.
“塔那都斯,你怎能这样对待受了重伤的哥哥?”潘多拉终于忍无可忍的说道.
“哥哥?这个人是我哥哥吗?他还记得我们爹娘是怎样死的吗?他为何要像我们的仇人一样滥杀无辜?”塔那都斯大吼出来:“我最爱的修普,是个温文尔雅,心地和善的人,不是这种连老弱妇孺也要赶尽杀绝的冷血之徒!”
塔那都斯的每句指责,都像利刀一样刺进修普诺斯的心.
“我的哥哥从来不会骗我!不会暪着我做这种事!我还道那位看重你的大人是谁!原来就是幽冥的首领,杀人不眨眼的哈迪斯!”塔那都斯说罢便转身离去,不愿再看那个令他痛心的人一眼.
“塔那...”修普诺斯用力撑起身体想追上去,却触动了内伤,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希帕斯!”潘多拉连忙把他扶着回到床上,心痛的问道:“你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难道要告诉他...我是为了他才去杀人的...告诉他...他的生命是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吗?”
潘多拉无言以对了.
自那天起,塔那都斯没有留下半言只字便失了踪,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