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次相亲》时*

6、4、馅饼还是馅井

　　4、馅饼还是馅井

　　回来一周，马柯在电梯间遇到苏娅，见她一脸喜气，马柯说：“看来一定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那是。罗主任刚交给我一个单独立项的任务，从研发到设计到成衣全程跟进。”
　　马柯望着她：“馅饼砸到头上感觉挺爽吧？晕了吧？——就不怕馅饼里有毒药？”
　　“你什么意思啊？羡慕嫉妒恨吧。呵呵，没想到吧？没想到美女也疯狂吧？”
　　“真没想到。作为一个刚参加工作不满三个月的新人，能够得到独立做事的机会，在我们公司你可能是的第一个。预测→收集信息→策划→开发计划→设计与制作→销售→信息反历总结。我想问一下这么多环节你自信可以有能力完成吗？”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罗主任对你应该是大力赞赏吧？”
　　“是又如何？否又如何？”苏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问道。里面纯净而清澈，马柯一阵眩晕。
　　“如果是NO的话，那恭喜你。如果是YES的话，我希望你看一看绝大部分设计师的成长路线，然后想一想是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啦！”
　　“先不管啦，现在只想快点儿进入项目，拿到立项许可再考虑吧。再见帅哥。”
　　“慢着美女，我想提前通知你一声，下次例会，我会反对你独立做事。”
　　“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具备这个能力。这样只会拔苗助长。后果只有一个：早死或者说找死！”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你知道吗？这是第一。第二，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工作？第三我严重警察告你，不要在公司冒充老资格。那样我会鄙视你！”
　　“你根本不了解职场生涯。你也根本不了解分司里的人事关系，最后你还根本不了解作为一个设计师，尤其是一名优秀的设计师需要具备什么素质。而你空降到此，根本没有进入过车间，没有经过基层。所以你根完成不了一件作品。”
　　“你就凭这些认定吗？告诉你马柯，如果不是看在你帮助过我的份上，我现在，真想削你！狠狠的削你！”
　　“苏娅，我只想和告诉你，我再帮你。你不了解公司里的情况，特别是人事情况。”
　　“我不需要了解，我只需要拿作品来证明我的能力！”
　　“你知道什么是纸上谈兵吗？——说要远比做容易太多了。尤其是在挑刺时，谁都会挑！”
　　“谢谢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下次例会我会建议你下车间一个月！”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也比你后悔一辈子要好！”
　　“马柯，你太过份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我，眼里其实根本没有你。你在我眼里是空气。明白？”
　　苏娅的这句话深深刺伤了马柯。马柯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苏娅愤而离去。

　　马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助苏娅？是的，为什么呢？有什么理由要帮助她呢？仅仅是因为她是美女吗？NO，可能从苏娅在出差时遇到困难，睁着双眼无助的望着自己、求助的那一瞬间马柯感觉自己对她开始了特别的关注。可能这就是爱情的萌芽吧？

　　马柯本想告诉她在职场站队是很重要的。一开始你就已经站到了王安的队伍里，而罗森与王安从来都是对手。罗森灭人从来用的手段都是捧杀。
　　如果马柯所料不差，罗森将会在设计二部大力吹捧苏娅，直到苏娅被吹破。马柯是深受其害的，完全明白其中灭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高高捧起，然后重重让他做自由落体，再狠狠踏上一脚。作为对手来说他一定很爽！而罗森的绰号叫笑面杀手，王安则叫冷脸书生。两人都是捧杀的高手。
　　马柯至今记得当初自己如何被罗森高高捧起然后狠狠的，绝无情面的摔下来的。那种伤害对一个职场新人来说是致命的和终生难忘的。

　　周末例会，罗森提出了要苏娅独自完成一件作品的提议并说：“苏娅作为王主任亲自招来的设计师，我相信她完全有能力完成公司所要求的目标。同时，经过最近我的观察，我认为她应该也具备了这个能力！”
　　马柯听出了他用词的严密性，再看了看其他人，都在沉默。马柯知道，作为设计主任，罗森拍下的事基本没有人会反对。职场中人都懂。领导拍下的事情，只有执行没有建议。
　　但马柯没必要顾忌，因为他们是对手，或者说是王安与罗森各自团队的旗手。马柯坚决举起手。罗森微笑面对。
　　马柯起身说：“我认为作为一名刚入职的设计师，独自完成一件作品，是对分司极大的不负责。也是对其自己的不负责。我们都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一个不熟悉设计流程的新人，如何完成一件作品。who 什么人穿？when 什么时侯穿？Where 什么场合穿？What 穿什么？Why为什么这么穿？HOW 怎么样穿？这一系列问题短时间内可以了解透吗？既使了解了，作品也完成了，会不会被市场认可？——”
　　马柯话未说完，罗森已摆手道：“不要老拿自己的成长历程来代表有天赋有悟性的苏娅！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OK”
　　马柯脸一红，看到了苏娅的得意一笑，心里不禁想道：“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得罪了一圈的人。”但不知为何仍像飞蛾扑火般坚持道：“我想问一下罗主任，如果，假设是如果——”
　　“我的字典里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我只看注事实。”
　　“那好。我请问，如果一旦作品失败，谁来承担责任？”
　　“你说呢？”
　　罗森林很老练的将皮球踢了过去。马柯坚持道：“我在问你！”
　　“你还不具备质问我的资格。所以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我这是再谈工作，而不是在讨论资格。如果谈资格，公司门口的那块石头资格最老，可它除了站着，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作用？”
　　“马柯，我认为以你的口才可以去销售部门了。我们这里需要的是真才实学！”
　　“你是再说销售不需要真才实学吗？”
　　“你真太搞笑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苏娅独自完成作品，是通知。讨论完毕！”
　　马柯还要坚持，王安起身说：“马柯，罗主任的决定或许是对的。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经历的，有些代价是成长必须要付出的。想想自已吧？如果没有付出会有这么快的成长吗？”
　　马柯坐到座位上，看到了苏娅冷漠的脸和陈家数幸灾乐祸的神情。马柯叹息一声：“我究竟是怎么了？莫明其妙的冲动和无人搭理的帮忙！”
　　散会后苏娅站在马柯身前说：“谢谢你啊！——给我上了一堂很好的职场生涯第一课。让我知道在利益面前，人心人性是多么的可怕！”
　　马柯脸色瞬间苍白，看着苏娅远去的背影马柯低声说：“有一天你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关心你疼爱你！”

　　一切都如马柯所料，在其后的几次例会中，苏娅作为二部的新星得到很好的展示机会和平台。罗森对其欣赏之情溢于言表。马柯则完全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但决意已经形成，马柯也没有办法再去否定。马柯几次想帮助苏娅看一看设计稿的优劣，都被苏娅微笑的拒绝。甚至连设计理念苏娅也不透一句风声。
　　马柯知道苏娅一定恨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