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溪》莫说

2、第 2 章

　　狼眼溪-2

　　吴哲眼看着袁朗走到上座，不失礼节跟各路来贺缠斗推将。

　　“唾！个不知廉耻之人，想必那剑上血还未干！亏了我家灵玉心中爱慕。”吴哲扭头看一旁的灵玉，叹气，叹气。

　　“公子，为何叹气？”灵玉眼看着袁朗，耳听着吴哲。
　　“当，当，当~”吴哲用扇击手，嘴里念念有声但就是笑而不答。

　　觥筹交错，红男绿女。

　　吴哲席间吃喝不停，不曾有人来敬酒，吴哲也不给人敬酒，心下想着，不吃回来可是亏了一个良人夜。
　　“公子，袁将军过来了~”灵玉扯吴哲的衣角，吴哲正叼着一尾鲫鱼认真的摆弄，听言也不管不顾。
　　“感谢各位，袁某敬酒一杯。”
　　在坐的都是些散客或者官阶不是很高的官员，大家站了起来，灵玉在一旁直戳吴哲，吴哲把盘子放下先用酒杯挡了脸，再用一手扯了袖子擦嘴，看上去十分不雅，同座均略有尴尬，到是袁朗爽快的把酒喝了，然后与众人寒暄两句，离席而去。

　　吴哲的眼光从间隙中看向袁朗的背影，心里冷哼了一声。

　　吃过喝过，大家开始喧闹，吴哲带着灵玉，出了府。

　　河里有游船，庙会有把式，人来人往，往那河边去放船灯。

　　吴哲甚是惬意，在人群里游荡。

　　“公子公子！来看看！”吴哲被喊声吸引，停下看，路边暗处摆了个摊，一个老人缓慢的跟自己招手，吴哲收起扇子走过去。
　　“给情人买块玉吧。”老人表情温和。

　　吴哲指指自己，老人点头，吴哲又看看边上的灵玉，抚掌而笑，蹲下身子问，“老人家，可是有什么好东西？”

　　“玉，好玉。”老人捡了块玉给吴哲，吴哲拿起看，是个“良”字，“良人夜？”
　　“公子好眼力，买一块送给良人吧。”
　　灵玉正要说话，被吴哲制止，掏了银子买下那块玉。

　　“公子！为何买玉？”灵玉不时回头看那老人。
　　“你不要？”
　　“……公子，您要当灵玉是良人，那就把玉拿来！”灵玉伸出手来。
　　“呃……”
　　“拿来啊！”
　　“算了，我还是自己留着吧，灵玉要做了谁家的良人，只怕是那人……哎？你打我？”
　　“打的就是公子！”
　　“呃……”
　　“哼！”灵玉白了吴哲一眼，吴哲笑，低头把玉别在腰间。
　　“公子，去放船灯吧。”灵玉拽着吴哲。
　　“好好好。”

　　两人在路边买了两盏船灯，沿着河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人少的地方，刚点了就听见前面有人嚷。
　　“不知道是哪个府里的贵人出来游河。”灵玉看一眼。
　　“莫管。”吴哲推一把，那船灯落了水，顺流而去，很快就溶入点点火烛中。
　　“哎呀！灵玉还没许愿呢！”
　　“年年都许，何必呢？”吴哲愣愣的看着那荡漾在水面的火光。
　　“河神必定能听见灵玉的心愿，一定有一天，可以实现。”
　　“何年何月……”吴哲的表情越发的木然。
　　“公子。”
　　“也罢，也罢……”

　　一盏船灯，一个心愿，无数盏灯，数不尽的期许，飘飘荡荡往远处去。

　　吴哲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而立。

　　“公子。”灵玉在身边唤，吴哲回头，看见那游船正缓缓而过，船里灯火通明，歌姬轻晃，窗户倒影着杂乱的人影。

　　“似乎是七皇子。”灵玉轻声说了一句。
　　吴哲的脚步没有停，却犹豫起来，全数落在了灵玉眼里。

　　“回去吧。”
　　“公子若想，灵玉可以……”
　　“没听见我说回去了吗？”

　　吴哲的背影落进黑暗中，灵玉回头看一眼那灯火辉煌的游船，紧紧的跟上吴哲。

　　河面尤自精彩，隔不断玲珑乐声。

　　“夜入良人梦，翻不转，心思重重，”
　　“叹过眉间愁，看不尽，眼中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