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11、第 11 章

　　每当变幻时Ⅱ-11

　　“我饿了。”袁朗看着吴哲。
　　“……”
　　“煮点东西吃。”
　　“你！”吴哲把靠枕摔在袁朗身上，“不知道是谁！有现成的饭菜不吃！”
　　“下碗面来吃。”
　　“自己去下！”吴哲坐在沙发上发火，“我叫外卖，你自己吃你自己的，从今天起我要跟你分居，你睡书房！”
　　“吴哲，”袁朗到不当吴哲的怒火是一回事，“你今天不给我下这碗面，我相信这茫茫人海中，总会有人给我下一碗面吃的。”
　　“……”
　　“这个人就是我妈。”
　　“……”
　　“鸡蛋肉丝面，怎么样？”袁朗起身去厨房。
　　“不吃！”
　　袁朗从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出来，回到客厅坐到吴哲身边，“姚想得了很重的病，她可能挺不过孩子出生，她希望在死前能有一点点的安宁和幸福，所以回到士兵镇来。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和她的情谊很深厚，所以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她，希望你不要吃醋。”
　　吴哲看了袁朗好一会才说，“她……真的这么严重？”
　　“恩，我和她的第二任丈夫是在土耳其的一次任务中认识的，他在拆除一个炸弹的时候，被炸成了碎片。当我战斗服上他的血迹还没干的时候，姚想出现了。”
　　“为什么不早说呢？一开始你和高局去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吧。”
　　“是，她说了，”袁朗咧了咧嘴，“她人生死，我不置喙。”
　　“哦，你现在又肯说了？”
　　“杰尼说了，大家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就变傻瓜了。”
　　“你不会还爱她吧？”吴哲的眉间蹙起来，袁朗觉得好像一颗酸梅在舌头躺下，说不出的味道。
　　“也许在我年少轻狂的时候。不过在我三十岁的时候，男人正当时的时候，心智成熟的时候，我遇见了你，”袁朗捏着手里的鸡蛋，“但我不能放弃姚想，不论是她人生起飞的时候，还是降落的时候。”
　　“那我呢？”吴哲平静的问，“对于你来说，我到底在你心目中是什么？”
　　“你啊，”袁朗嘴角有笑意，“小飞机，小小的，没事就会偷偷飞上天，还经常出出故障。”
　　“那，你呢，你对我来说又是什么？瞭望塔？指挥台？”

　　袁朗侧过头来看吴哲，眼中倒影着吴哲的面容，“我是停机坪，不论你飞多远，飞多高，最后都要回到我袁朗的怀抱，吴哲，这就是你的宿命。”

　　吴哲觉得……个烂人。

　　“我饿了，去下面吧。”吴哲靠进沙发，用脚推搡袁朗。
　　“看，咸蛋超人。”袁朗把鸡蛋放在眼睛上，吴哲无语。
　　“哈哈！”袁朗又把鸡蛋放在胸前，“这样也不错。”
　　当袁朗把鸡蛋放在哔——哔的时候，吴哲终于忍无可忍用靠枕把袁朗砸进厨房。

　　“呜！”哈士奇突然之间从房间奔出来，怒视着吴哲。
　　“你干什么？”吴哲边跳着往沙发去，“别过来！我可不陪你玩。”
　　哈士奇十分开心的扑倒吴哲，袁朗在厨房十分开心的下面。

　　当屋子里飘起一股煎鸡蛋的香味的时候，袁朗正在把雪白的面撒入锅里，吴哲正在沙发上和哈士奇拼搏，安静而美好。

　　刚吃完面，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鲁蔚，提着个大袋子，“姚想姐姐说给你们送过来的。”
　　“……她就成你姐了？”袁朗打开一看，半锅鸡汤，于是盯着鲁蔚看，鲁蔚毫不害臊的说，“我只吃了半锅。”
　　“这是人家孕妇吃的东西好不好，你还要不要脸了？”吴哲无奈。
　　“那这剩下的半锅还不是给你吃，你也不要脸。”鲁蔚目不转睛的盯着剩下的半锅鸡汤。
　　“……还有局长在呢，他也会吃。”
　　“都说是给孕妇吃的东西了，局长才不会吃，当然全给你吃。”
　　“我不吃！”吴哲掀桌。
　　“好了好了，暴躁什么，”袁朗一把抓住吴哲，“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是孕妇但是你是伤员，吃好点的好的也快些。”
　　“……”吴哲闻着香味，慢慢的坐下来，斜视了鲁蔚一眼，鲁蔚居然保持和自己一样的步调也坐了下来。
　　“她怎么让你把这东西送过来了？”
　　“她说老板娘炖的，她在那边那么多年，吃不惯这些东西，你们两不是没吃饭就跑了么，我就主动要求给你们送过来，局长，我是不是很积极？”
　　“……你是很积极。”
　　“那你是不是要嘉奖我？”
　　袁朗给鲁蔚加了副碗筷，“行了行了，想吃就直说，绕什么弯子。”

　　鲁蔚稀里哗啦的喝汤，吃到一半问吴哲，“吴哲，你知道姚想要死了？”
　　“噗！”吴哲把鸡汤喷一桌，袁朗面部肌肉抽了一抽。
　　“吴哲，这样的话局长还和她走的近，照顾她，你会吃醋么？”
　　吴哲舔了舔嘴巴，“不会吧，他又没说爱姚想。”
　　“那他曾经爱过嘛。”
　　“谁都有过去呗，我原来还喜欢我小学老师呢，再说他那时候多大，知道什么叫爱不，还曾经爱过。”吴哲鄙视。
　　“哦。”鲁蔚盯着鸡汤上的油直发愣。
　　“想什么，赶紧吃，吃了滚蛋。”袁朗踹了踹鲁蔚，鲁蔚突然抱着鸡汤嚎啕，吓了吴哲和哈士奇一跳。
　　“你干什么你！”袁朗怒。
　　“人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鲁蔚边哭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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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碗鸡汤曾经在你面前，你没吃，”鲁蔚已经哭的一脸鼻涕眼泪了，“而是现在有一碗鸡汤摆在你面前，你却以为是一碗洗锅水，嗷嗷嗷！”
　　“……”吴哲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用筷子戳了戳鲁蔚的脑袋，“行了行了，别哭了，我从来没当他是洗锅水，我知道他是鸡汤。”
　　“那你不要抛弃局长。”
　　“……我没有。”
　　“也不要嫌弃他。”
　　“袁朗，你是不是买东西给他吃了？怎么一个劲的帮你说好话？”
　　袁朗摊了摊手，“之前没买过，不过我决定明天给他买。”
　　“嗷嗷嗷！”
　　“……你见好就收吧你。”
　　“哦。”鲁蔚抹了一把脸，继续把剩下的汤喝完，“我吃饱了，先回家了，两位早点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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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把鲁蔚送到门口，鲁蔚忽然回转身，袁朗直皱眉，“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局长，那个姚梦好像挺喜欢吴哲的。”
　　“你瞎说什么。”
　　“嗷嗷嗷！”
　　“喊什么！”袁朗一个巴掌拍在鲁蔚后脑勺上。
　　“不是我，是它。”鲁蔚眼泪汪汪的指着蹲在边上的哈士奇。
　　“有话说，有屁放。”
　　“那个杰尼很喜欢C3，局长，”鲁蔚一把抱住袁朗大腿，“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讨厌讨厌讨厌！”
　　“你是小孩子啊！”
　　“我就不喜欢！”
　　“傻子，”袁朗有些好气又好笑的蹲下来，摸摸鲁蔚的头，“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你喜欢的东西存在，一定会有你不喜欢的，但是就像喜欢和不喜欢一样，哪怕是你不喜欢的人和事，也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
　　“那姚想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很多，比如说作为杰尼的母亲而存在。”
　　“那姚梦呢！”
　　“也有很多，比如说姚想。”
　　“那狗屁杰尼呢！”
　　“……他可以作为老板娘的孙子而存在。”
　　“哼！”
　　“就像你遇见齐桓一样，这也是你存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之一，不要因为你不喜欢就去排斥，不喜欢你可以选择远离他或者无视他，更可以心胸宽大的包容它，世界不会因你而存在，你却因为世界而改变。”
　　鲁蔚一转身抱住哈士奇，“哼！局长还这么多大道理。”
　　“你不是和我一样明白？”袁朗踹踹鲁蔚，“赶紧滚回去。”
　　“那为什么那个狗屁杰尼姓袁！”
　　“因为姚想的第二任老公也姓袁，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跟着第一任丈夫姓。”
　　“原来是这样，我回去了。”
　　“狗放下，人get out！”
　　“哼！”

　　袁朗回来给吴哲冲凉，顺便上下其手一下，然后再把吴哲擦干净扛床上去。吴哲在房间里，看见袁朗把没有喝完的鸡汤放进冰箱里，收拾桌子，洗碗，看见他弯腰在冰箱里拿冰水喝的侧影，忽然笑。
　　袁朗喝着水，进了房间看见吴哲在傻笑，“干什么傻笑？”
　　“袁朗，你记得最后一次和姚想见面是在哪？”
　　“最后一次？土耳其啊，怎么？”
　　“她嫁人之前。”
　　“哦，在烧菜馆吧，我们吃毕业的散伙饭。”
　　“那天下午是不是也见过了？”
　　袁朗想了想，“恩，见了，她来接姚梦，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遇见你。”吴哲嘴角的笑有些些小暧昧。
　　“我？”
　　“对，我就从你身边过，你和姚梦站在一起，姚想骑着单车在后面。”

　　袁朗的记忆从深处开始浮起，“你是那时候从我身边跑过的打打闹闹的小鬼头？”
　　“哈哈，”吴哲抱着毯子笑的直蹬腿，“袁朗，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人，哈哈哈哈，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和姚想有缘分，你和我吴哲的缘分也早就开始了！我赢了我赢了！”
　　袁朗看吴哲在床上翻滚，边骂着小混蛋边扑上去压吴哲，心里想着，这样的吴哲，最好了，最好这么一辈子不变。

　　吴哲也不反抗，反手抱住了袁朗，轻声在袁朗耳边说，“袁朗，我从来就不相信你会有外遇，你从里到外，从人到心，都注定是我吴哲的。”
　　“你知道还闹别扭？”
　　“不然你不是很无聊？总得让你得瑟一下吧。”
　　“你知道我不爱姚想？”
　　“知道。”
　　“你知道我不会外遇？”
　　“知道。”
　　“你也知道杰尼不是我儿子？”
　　“废话，你儿子在客厅啃骨头呢。”
　　“你知道爷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知道，所以今天来大战三百回合吧！”吴哲笑嘻嘻的把T恤脱了，捧着袁朗的脸就吻。

　　“吴哲，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分居？”
　　“啊！对啊！”吴哲挣扎着要反悔。
　　“哼哼，”袁朗唰的一下就把衣服脱了，笑着说，“还是我赢了。”
　　“你这个王八蛋！！！！”

　　哈士奇在门口观望了一下，卧室一片河蟹，没自己什么事，于是转身回到沙发边继续啃刚才没啃完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