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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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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放进去的。”衡明立刻抢道。
“你不要瞎认帐,这个份量的‘和若’是会上电椅的。”安检人员沉声说。
离铮紧咬唇,脑中电闪一般回忆起来——究竟是谁放进去的?
“这毒品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他。”离铮轻拍下衡明,对他摇摇头。即使衡明对琴沁再忠心,甘愿顶罪,他也不能允许。这是要人命的大罪。
“不管怎样,离先生请跟我们走吧。”一副手铐铐在离铮的手上。
他被带出边检站时,外面等着的小瑞张大了嘴,泪哗地流下来,而一边的经纪人周茂焦急上前询问,可表情中似乎有一丝隐约的不自在。
离铮心里一动,准备行装时,箱子是经纪人拿过来的,说是某个品牌的代言产品。
他只来得及跟衡明说了一句:“周茂……”突然间,一大帮长枪短棍的媒体记者从各个方向冲过来,闪光灯不停地闪,老练如他,也连眼睛都睁不开。
警察立刻给他套上了头套,从紧急通道离开,警车开向警局时,后面的狗仔还是紧追不舍。
头套被取下的离铮一直保持平静,他有种不真实感。
谁害他?母亲急病召他速回,琴沁恰巧去了南部,周茂被收买,行李箱里被栽赃放了“和若”,媒体记者预先得到通知闻风而动……还有最后关头琴沁的电话。
离铮隐隐有了答案,默默垂下眼帘。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会和琴沁相好一辈子,就像母亲和令徽说的,两人之间并没可能。
曾经一度他认为也许有可能,哪怕是一成的希望,他准备努力争取,获得上天赐给自己的幸福。
即使是有悖常人的同性恋情。
警察还算客气,录完口供,他被安排在单人牢房,手铐也取了下来。
几乎刚被安顿,就有人探视,竟然是卿九,而且只他一人,并未与夏燕同来。
卿九看着栏杆内的离美人,简直心痛万分:“燕子在外面打听。离铮你放心,有燕子在肯定没事。燕子他爹是古斯的首相,我们在皇族也有人,燕子救过古斯的公主传庆庆,你就算真的运毒我们也把你捞出来。”
离铮一笑:“我没□□。”
“唉!我当然知道。”卿九慨叹,什么民主社会,不照样有冤狱,所以说无论古今到哪里都一样啊!
而且运些药粉就要判死罪,不就是什么“和若”,想他卿敏篆前世今生还不知道制过多少比这厉害百倍的药物,现代人就是少见多怪。
若是这药物大批量生产,放大街上、药铺里贱卖,谁还拿这个当宝贝,知道吃多了会上瘾会死,有病才去吃啊!就算真愿意吃,吃上了瘾也买得起不至于倾家荡产,死掉那也是他自愿啊。
不过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为了保持在美人面前的形象,他可没说出口,顶多也就在家里和夏燕嘀咕几句,还会被教育半天,当然是在床上。
“离铮,到底谁栽赃陷害,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离铮没报周茂的名字,若真是那个人出手,周茂不过也是其中的棋子,身不由己罢了。他摇了摇头。
卿九更对离铮生了好感,其实来之前他跟夏燕就有过猜测,以离铮的聪敏又怎会猜不到。
“终归是吉人天相,小铮,天下何处无芳草,那琴沁也不是你唯一的良配。”
离铮心中蓦地一痛,痛彻心肺。
想到琴沁在车上跟他表白,想到琴沁对他的点点滴滴,从未有人令他如此伤心,即使当年白芊雯离去也没有。
如何能忍受身边没有那个人。
这生他已失去太多,母亲可以欺骗自己,情侣可以抛弃自己,fans可以遗忘自己,军中的生死弟兄借口爱他滥杀无辜大开杀戒。
男儿大丈夫,既然喜欢,凭什么要放弃。更何况,那个家伙又岂会没有办法!
突然间他胸间横生一股豪气,豁然开朗,对卿九说:“帮我带话给琴沁。”
卿九点头。
离铮微笑:“让他等我。”
古斯不是玄州辖内,媒体更无禁忌,离铮被拘,铺天盖地的新闻立刻出笼——玄州电影明星离铮、战前的超级巨星亦天、玄州资政的同性情人在大都机场被查到□□三百克,极可能被判处极刑。
新闻传回玄州,不论是不是离铮的fans都是一片哗然。而离铮的官方后援会成员当天就组织上街游行抗议,媒体更追访琴沁,想知道资政大人对此事件的态度,是否信任离铮,又如何救他出来。
琴沁并没亲自现身,只是由他的第一秘书钟秘书代表发言,寥寥数语表达了立场。
“作为离铮的伴侣,我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会尽一切力量澄清事实,令他早日摆脱牢狱之灾。但这是我们的私事,我不会擅用玄州民众给予我的资政的权力。”
虽然钟秘书语调平缓,但这段转述的申明一经播出,玄州各界纷纷表示支持。离铮的粉丝们更是激动流泪,不愧是偶像的男人,既坚持原则又一腔真情,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外界对离铮被疑□□事件纷纷扰扰时,琴沁正在和远在北顺的母亲通话。
“动用您在古斯深藏多年的力量,用这么老套的伎俩,这不是母亲您的作风。”琴沁冷冷地说着,情绪毫不见半分波动。
电话那边还是琴惠芬妮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小沁你错了,政客没有作风,政客唯一的作风就是实效。老套?有用就行!越简单的方法往往越有效。花里胡哨的手段不能长远。小沁,你还欠火候!”
琴沁冷冷一笑,她话里的意思是指他前些日子为公开和离铮关系所使用的策略华而不实。
“无论如何,我已经解决了问题,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小沁你真的不知道?”琴惠芬妮的声音转冷。
琴沁沉默。
“我不会允许他和你在一起。趁早分手,他还能留一条命。小沁,你知道,妈妈的心很硬。”
琴沁紧紧握住双拳。如果不妥协,惠女士绝对不会顾惜铮铮的性命。
他知道得太晚了,等他发现母亲的动作时,已经来不及。
是他的疏忽,夏燕之所以在古斯有很大的力量,一方面当然因为他能力突出,但上层买他的账却更多因为其父郎旗恽是古斯首相。
可夏燕再有实力又怎么可能与他父亲比?他忘了,琴惠芬妮与郎旗恽有着更深更直接的关系。三十多年前已有家室的郎旗恽与惠女士同父异母的幼妹有了不伦之恋,惠女士的幼妹也就是夏燕的母亲怀着夏燕就被逐出家门。但郎旗恽当时还只是个穷律师,需要依靠妻子娘家的力量上位,于是夏燕的母亲只能带着襁褓中的儿子颠沛流离艰难度日,是惠女士接济她,才使他们母子安然渡过难关,并躲过郎旗恽的政敌和妻室的眼线。也正因此,她与郎旗恽有着隐秘却牢固的关系。
如今惠女士为了对付铮铮甚至不惜动用这种隐秘关系,恐怕仅凭他和夏燕要救出离铮是极困难的。
琴沁再没说话,轻轻挂上电话。
想起几天前才察知的讯息,第一次他心头生出一丝不确定。
这时夏燕给他电话。
“离铮一切安好。”
“嗯。”
“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顿了一会儿,“让你等他。”
琴沁心头一热,略仰起头,才让眼中水意淡去,却始终不语。
“乐坏了吧?以离铮的性格说出这个话,已经是极限了。”
琴沁当然知道,离铮肯定猜到是惠女士在背后捣鬼,但他向自己承诺他不会妥协,即使面对惠女士、面对死刑也不会放弃自己。
等他,这对于这个自己深深迷恋的男人来讲,就跟说我爱你没什么两样了。爱你,对你有责任,所以才会让你等他。
可是,这是因为铮铮还不知道那件事。
“能不能保释?”
“运毒罪不允许保释。表弟,我觉得惠女士是动真格的,周茂失踪了,衡明已经去追踪。”
琴沁深吸口气:“我已经做好最后的打算。”
夏燕疑惑:“什么打算,你别是想劫狱吧?我会与我父亲谈一谈。”
琴沁放下电话,从窗外望去,紧紧咬住牙,谁也不能夺去他的离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