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传同人伞与刀的默契》嘉树友

90、番外：暗河双星下的江湖博弈（六）

　　番外：暗河双星下的江湖博弈（六）
　　演武场的热度还没褪去，罗刹堂的烛火却透着寒意。苏暮雨握着半片破碎的药罐，指尖泛白 —— 瓷片边缘划开细小红痕，渗出的血珠与罐底残留的黑色腐心草汁液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鬼哭渊里浑浊的泥水。他站在密室中央，身后是堆叠的药草卷轴，每一卷都写着 “药人炼制手记”，字迹狰狞得让人心头发紧。
　　“你还是找到了。” 苏昌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玄色衣袍下摆沾着夜露，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圈水渍。他走到烛火旁，垂眸看着苏暮雨手里的瓷片，指尖轻轻蹭过边缘，仿佛在确认那黑色液体是不是真的腐心草，“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用腐心草炼制出不伤人神智的药人 —— 皇室在天启城布了那么多眼线，雪月城的态度又模棱两可，没有足够的实力，暗河迟早会被吞掉。”
　　“所以就要用暗河弟子的命来填？” 苏暮雨的声音冷下来，抬手将瓷片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其中一块弹到苏昌河的靴边，映着烛火泛出冷光，“你忘了去年南安城，那个药人失控时眼里的血丝？忘了药人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你前一段时间还攥着我手腕说‘再也不做这种事’？”
　　苏昌河的脸色沉下来，往前跨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近，他身上带着夜雾的凉，却偏偏用滚烫的掌心扣住苏暮雨的手腕 —— 那力道不轻不重，像在挽留，又像在宣泄。“我没忘！” 他的声音比平时哑，眼底翻涌着焦虑，“但苏长老那些老东西在背后搞鬼，他们私藏镖银，勾结影宗余孽，你以为靠演武场那些孩子，靠天机阁的情报，就能挡得住？”
　　“挡不住也不能用歪路。” 苏暮雨没挣开他的手，反而微微抬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昌河后颈的疤痕 —— 那处皮肤比别处烫些，是当年鬼哭渊的石头砸出来的疤，如今摸上去还能感觉到浅浅的凸起，“你后颈的疤还在，你当年说，我们要让暗河的人‘走在阳光下’，而不是让他们变成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怪物。”
　　苏昌河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别开脸，试图掩饰眼底的动摇，却没注意到苏暮雨的另一只手已经悄悄伸到他的衣襟前，指尖挑开玄色外袍的领口。烛火跳了一下，映出苏昌河锁骨处的圣火纹身 —— 那是去年他们去圣火村遗迹时，是大巫师用圣火草汁为他纹的，图案是细小的火焰，沿着锁骨蔓延，平时被衣料遮住，只有靠得极近才能看见。
　　“你以为我没准备？” 苏暮雨的声音软下来，指尖轻轻划过那片纹身，触到的皮肤瞬间发烫，“圣火村的典籍里写着，圣火纹身能中和阎魔掌的戾气，你最近练功时，是不是没再感觉心口发闷？”
　　苏昌河愣住了。他确实发现这阵子阎魔掌的反噬轻了许多，以往运功后总会咳血，现在却只觉得体内有股暖意在流转。他转头看向苏暮雨，对方的睫毛在烛火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眼底满是他熟悉的认真：“我们能够得到苗疆大巫师的帮助，还有阿朵公主准备的圣药，就是为了帮你压制反噬。”
　　“可……” 苏昌河的呼吸乱了。他想说阎魔掌还有副作用，每次运功后体内都会涌起一股炙热的欲望，像要把他烧起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这种私密的事，他怎么好对苏暮雨说。
　　苏暮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往前凑了凑，额头轻轻抵上苏昌河的，鼻尖蹭到对方的鼻尖，带着淡淡的墨香：“你是不是还觉得，运功后体内有股热意散不去？”
　　苏昌河的耳尖瞬间红了。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感觉苏暮雨的指尖顺着纹身慢慢滑到他的腰际，轻轻捏了一下 —— 那力道不重，却让他浑身一颤。“那是阎魔掌的余劲，” 苏暮雨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口，“圣火纹身能挡反噬，却解不了这炙热的副作用。”
　　“那……” 苏昌河的声音哑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收紧扣着苏暮雨手腕的手，把人拉得更近，“那怎么办？”
　　苏暮雨笑了。他的指尖划过苏昌河的脸颊，擦过阎魔掌留下的淡斑，然后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低头。烛火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破碎的药罐碎片在脚边泛着光，像被遗忘的过往。“我来帮你解。” 他的唇轻轻碰了碰苏昌河的唇，带着一丝凉意，“以后每次你练完功，我都帮你 —— 用我们的方式。”
　　苏昌河的心跳瞬间乱了。他看着苏暮雨的眼睛，那里面有温柔，有坚定，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宠溺。记忆突然翻涌 ——
　　“暮雨……” 苏昌河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他俯身，吻上苏暮雨的唇。这次不再是急切的试探，而是慢慢的、温柔的纠缠 —— 像要把这些年的担忧、恐惧、依赖都融进这个吻里。苏暮雨没有反抗，他轻轻闭上眼，指尖顺着苏昌河的腰际慢慢往上，穿过衣料，摸到那片发烫的圣火纹身，轻轻按了一下。
　　苏昌河浑身一颤，吻得更用力了。他能感觉到苏暮雨的回应 —— 舌尖轻轻蹭过他的唇，带着淡淡的甜味，是下午喝的梨汤的味道。烛火摇曳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墙上，像一幅分不开的画。
　　“别练药人了，好不好？” 苏暮雨的指尖划过苏昌河的后颈，轻轻摩挲着那处胎记，“我们有圣火纹身，有演武场的孩子，有天机阁的情报，还有彼此 —— 这些，足够护住暗河了。”
　　苏昌河闭上眼，点了点头。他松开苏暮雨的手腕，转而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苏暮雨的青布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让他瞬间安心下来。“好，” 他说，“都听你的。”
　　苏暮雨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兽。他能感觉到苏昌河的身体还在微微发烫，那是阎魔掌的副作用还没散，可他并不着急 —— 他们有很多时间，以后可以慢慢解。
　　过了一会儿，苏昌河直起身，转身走到密室深处。他拿起一叠药人实验的记录纸，毫不犹豫地扔进烛火里。火焰 “腾” 地一下窜起来，吞噬着那些狰狞的字迹，纸灰随着热气飘起来，像被风吹散的阴霾。“以后，再也不提药人了。” 他说，语气比平时坚定。
　　苏暮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苏昌河的野心不会消失，可只要有这份羁绊在，他就能拉住他，不让他跌进深渊。就像当年在鬼哭渊，他拉住苏昌河的手，不让他掉进悬崖；现在，他也能拉住他的心，不让他被权力和恐惧吞噬。
　　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苏昌河的腰。苏昌河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指交叠在一起，苏暮雨能感觉到苏昌河掌心的薄茧，那是练剑和阎魔掌留下的痕迹。“我们会好好的，” 苏暮雨轻声说，“暗河也会好好的。”
　　苏昌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握苏暮雨的手更紧了 —— 像是在确认，这个人真的在他身边，不会走。
　　第二天，苏昌河下令关闭了罗刹堂的密室，将剩余的腐心草全部焚毁。负责传令的弟子看到，大家长的脸色比平时温和，而苏家主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一片圣火草的叶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像在把玩什么宝贝。
　　老势力听到消息，私下里议论 “大家长被苏家主拿捏住了”，却没人敢公开反对 —— 他们都知道，苏暮雨不仅有苏昌河的信任，更有天机阁和演武场提拔的无名者支持。
　　更何况，昨天有人看到，苏家长老因为儿子私开赌坊的事，被苏暮雨当众质问，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认罚，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苏老叔，您还是少管些闲事。” 家族会议上，苏暮雨看着苏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昨天天机阁收到消息，您儿子苏明私自在天启城开设赌坊，用的是暗河的名义。执法堂已经去查了，您看，是我让谢九从轻处理，还是按规矩来？”
　　苏长老的脸瞬间白了。他知道 “按规矩来” 意味着什么 —— 暗河的家法，私用组织名义牟利，最轻也是废去武功，逐出暗河。他想要求情，却看到苏暮雨身后的苏昌河正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演武场下个月还要遴选，” 苏暮雨继续道，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苏明若是想参加，我可以给他名额，能不能进阶，看他自己的实力。”
　　苏长老沉默了。他终于明白，苏暮雨和苏昌河联手，已经彻底改变了暗河的规则 —— 血缘不再是保护伞，实力才是。而那对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他们之间的羁绊，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

作者有话说

　　苏昌河的野心和恐惧是需要苏暮雨来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