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未绪

9、佐鸣EG

　　情人节要送花是规矩，生日要送礼物是真理。但是如果在自己的生日被别人吃掉并且该人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把自己送给你。”这叫什么？没错，这叫华丽美好的“言情”常用王道桥段。按照定理，被吃掉的应该含羞带怯，眼眸波光流转，娇若莺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尾音最好带点回旋，要甜而不腻媚而不妖，搭配上颤啊颤的小手，可以成功让面前的男人变身野兽，贯彻“没有爱也要做出爱来”的终级定理。结局自然皆大欢喜，甜蜜蜜黏腻腻，夫妻双双把家还。至于这情欲怎么转化为爱情或者说被吃掉的怎么说服自己失身只不过是顺理成章增进感情的小手段等等之类的的纠葛挣扎就是那小人鱼最后的归宿——海上转瞬即逝泡沫一堆。没人会在意。

　　所以当本文的主角，年轻正直活泼热情开朗向上的六代火影漩涡鸣人在自己床上发现一只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熟悉到不行但绝对不是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性别为男的生物时，第一反应是检查衣服是否完好。在为一向以单纯著称的六代火影终于堕落抹泪前请注意他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小樱要我在床上发现其他人的时候一定要先检查衣服？”扑街之前请记得诅咒木叶失败的生理教育。检查的结果是衣服完好，睡衣前襟大开应该只是自己的睡相问题，和其他外力无关。至于床上那位仁兄，秉持着“打扰别人睡眠不道德”的想法，六代火影大人决定先去工作——也就是所谓的“无视”。可惜根据床上目前的面积分配来看，要想不弄醒另一个人而下床是不可能的事情。思考了两秒，鸣人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上去。被誉为“冷俊帅哥代表”的某人很给面子地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早安～”漩涡鸣人式招牌笑容，纯洁无暇如水晶灿烂耀眼如朝阳（注：此为观看者主观臆想），本应捧着被踩到的肚子躲到角落去暗自神伤的某人立刻神清气爽恢复速度好比身体里住了一只十八尾。
　　“吊……”熟悉的称谓滑出一个字就被艰难地咽了下去，脑海里迅速过滤种种恶补过的言情小说终于找到了一个适用于此等场合的称呼，“甜……”呃，咬到舌头了。鸣人看见对方突然捂着嘴巴一脸痛苦，问道：“你怎么了？”被问的人空出一只手挥挥表示没事，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放。
　　很、可、疑！鸣人擅自下了结论，六代火影的身手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扑倒！完全没在意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纯洁向上的好火影只是单纯地关心曾经的同班同学现在的暗部部长。被鸣人的行动惊到的某人根本没有反抗，任由对方拉开自己的手然后扳开嘴巴检查。
　　“舌头流血了。”鸣人皱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起身准备找止血剂却看到医疗部长美丽的脸庞扭曲得如同夜叉：“在摄影机里看到还在怀疑，你们竟然真的……！”樱发女子话语未完掩面泪奔，身后拖下不甘的怒吼：“为什么佐助君会是受啊啊！”当真来去如风。可怜的六代火影看着被女子用怪力打破方便进出的墙壁，开始盘算这个月要少吃多少碗拉面以便省下墙壁修理费。回头却见暗部部长脸黑如锅底，配上嘴角蜿蜒而下的血痕，堪比地狱恶鬼，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明明……”阴恻恻的语调更增添了几分阴森，鸣人瑟缩了一下咕哝怎么降温这么快是不是应该多穿点衣服就听声音拔高，“明明老子是攻！”晴天霹雳不过如此，鸣人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思忖莫非佐助又去作了修行？肩膀上突然感到压力，迷茫一看放大的“鬼”脸猛然出现，“鬼爪”正搭在自己的肩上，下意识一个螺旋丸丢出，“鬼”华丽丽穿过屋顶飞上九重天。
　　“刚才……好像……是佐助？”清醒过来的鸣人打了个冷颤，“小樱会杀了我的……”转头看到被打穿的墙壁废墟里有东西在阳光下闪烁，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个小小的摄像头。
　　“这是什么？”印象中似乎有符合这种东西的描述，鸣人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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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就是好色仙人想要的‘针孔摄像机’！”思考的结果让鸣人很高兴，“拿给他他一定很开心。”于是佐助继□□上被打到九霄云外后，连精神上也被遗忘到了天外天。

　　“所以我说了！”
　　“怎么可能！那小子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一副受样！”
　　“但是佐助确实被压倒了！”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沉闷的响声传出，根据经验判断是樱的铁拳砸在书桌上造成的效果。鸣人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进去，以免扫到台风尾，众所周知春野樱发作起来连台风都要退避三舍。人家台风好歹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来一次，她一天就可以发作好几次。
　　鸣人小心翼翼地把摄像机放在门口，迅速闪人。自然没有听到樱的惨叫：“哪个王八蛋竟然敢把我好不容易安在鸣人家里的摄像头拔出来了！这样我以后怎么拿鸣受的第一手资料啊！”屋里是无奈的自来也：“我也想要一个啊……我的素材……我的书桌……”

　　走到半路，天上掉下来一个奇怪的东西，初步判断具有人形。鸣人正准备上前察看，身后传来一声招呼：“早啊……鸣人。”
　　“鹿丸！”见到好友总是很愉快的，鸣人立刻把不明坠落物选择性遗忘，“我们去吃拉面吧！你请客！”
　　“真是不客气。”没什么力度的抱怨，鹿丸很认命地率先走向一乐，还特地在人形物体上踩了两脚。
　　“鹿丸？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只是个大型不可燃垃圾，不用在意。”继续踩。
　　“哦。”鹿丸那么聪明，他说的话一定不会错。鸣人轻易就相信了鹿丸的话，并联络了最近的清洁队来清扫。
　　“走吧。”鹿丸的微笑让鸣人有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人走远，“大型不可燃垃圾”在清洁队讶异的眼神注目之下立起，两轮血色之中勾玉旋转：“该死的奈良家小子！”瞬间消失不见。

　　所谓言情小说的终极定义无非什么都要扯到“缘”之一味上，此中真意只是为了完满作者无时无刻制造的“巧遇”，以便营造出“我们生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少女氛围，意图采取非科学可解释因缘来迷惑少女心。悱恻缠绵花前月下木石前盟金玉良缘总之就是“我是为了与你相遇而生的！”多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情话！
　　“我是为了与你相遇而生的！”告白者慷慨激昂，被告白者大快朵颐。友情小提示：试图让正在吃拉面的六代目火影转移注意力是件愚蠢的事情。
　　告白者站在旁边觉得自己很有站成“望夫石”的潜力，被告白者明显已经有了“大胃王”的实力。而旁边还有个应该称之为“情敌”的人只是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就继续慢悠悠地吃拉面。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想他堂堂宇智波家小少爷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灭族算什么？！他是“系出名门，优质保证”！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冷遇，哪个女生不是一边喊着“佐助殿~”一边用惊人的气势猛冲过来？他看一眼就可以让女孩子脸红，笑一下就可以让她们晕倒的特级魅力竟然比不上一碗拉面？！他特意去洗澡换衣服做发型，今天的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帅的！可是漩涡鸣人竟然无视他！他难道不应该心如鹿撞、涡生梨颊、眉眼含春说：“佐助……你好帅！”然后软玉温香投怀送抱么？！以上妄想证明无数少女心中白马王子NO.1的佐二少是个狂热的言情小说拥护者。可惜事实证明言情小说的思维无法应用在追求爱人上……呃……至少不能应用在追求“漩涡鸣人”上。日向家大小姐的爱慕已经跟她的眸子一样白了，鸣人不是照样没察觉么？还好大小姐调整心情安安心心准备当犬冢家的媳妇了，否则这份单恋应该会继续持续下去。这样倒是很麻烦，那也是位“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的好对手，重点是她还很温柔！虽然他认为酷酷的性格才是魅力所在，但是鸣人从小就对温柔的人没什么抵抗力，从他黏糊伊鲁卡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思考至此的佐助完全遗忘了鸣人曾经说“喜欢”的春野樱是个有双重人格又暴力的少女。
　　回过神来眼前只有职业微笑满分的一乐大叔：“小伙子，付帐吧。”桌上数量惊人的空碗还在，制造它们的人却已经不见踪影。“火影大人和奈良参谋已经走了，奈良参谋说你付帐。”佐助忿忿地掏出钱包，决定把奈良鹿丸列为头号敌人，当然还要怨念一下下鸣人竟然无视了自己。事实上，鸣人之所以会无视他，只是因为他改头换面得太彻底，一时没认出来罢了。
　　言情小说在骗人啊啊！几乎跑遍了整个木叶也没看到鸣人的身影，佐助十足想不顾形象地仰天长叹。
　　井野：“鸣人？我看到他和鹿丸往丁次家去了。”
　　丁次：“他们说要去找宁次。”
　　宁次：“鸣人被小李拉走了，鹿丸回家了。”
　　小李：“鸣人逃跑了，佐助你来陪我修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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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的一个千鸟让小李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抬腿欲走看见了樱。
　　“佐助，你在做什么？”姣好的眉一挑，是发怒的前兆。
　　“找鸣人。”佐助的心情极度恶劣。
　　“我爱罗接他到砂隐村去了。”女子微微一笑。
　　晴天霹雳！他竟然忘了这么一个外来的强悍入侵者！同为人柱力，我爱罗可说是最为了解鸣人的人，他们之间的某些东西是外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插入的。大危机！佐助瞬身发动。
　　“小樱，鸣人不是说过要回家吗？”小李抽搐着提出自己的疑问。樱轻笑，让小李后背发寒。
　　缘啊缘，一线牵。
　　在村口，佐助见到了鸣人。
　　[当他对我微笑的时候，我知道整个世界都被捧在我的眼前。]那是命运女神的加护，是月老牵上的红线，含情脉脉两厢凝视，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你……”鸣人脸上泛起红晕，佐助心喜：莫非鸣人终于开窍要说喜欢自己？！
　　“你可以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我家么？”对，送到他家……耶？！幻想破灭，回到现实的佐助才发现视野中还有一大堆不明物体。
　　“这是同伴们给我的生日礼物。”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可以帮忙么，不知道姓名的先生。”
　　“……我是宇智波佐助。”被笑容晃了眼的佐助被“不知道姓名的先生”这个称呼拉回了理智。
　　“啊，好巧，我有个好朋友也叫这个名字。”笑容扩散中。
　　“……吊车尾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混蛋佐……佐助？”终于认出来的鸣人一脸惊讶，“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相亲吗？”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对付这种迟钝的家伙就只能单刀直入！“我喜欢你！”
　　“我也是。”鸣人再度笑开，“呐，帮我把东西都拿回去吧？”
　　“没问题！”佐二少化身任劳任怨搬运工，细心的人还可以看见他周身弥漫着粉色小心心。
　　告白顺利，以后迎接他的就是蔷薇色的人生啊！
　　“我说，佐助在鸣人床上是你弄的吧？”据说已经四海云游的五代目此刻在某个屋顶上观看事件发展。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一张床上躺了一晚上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樱发女子很不甘心。
　　“啊，我在你送给佐助的食物里放了点安眠药。”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的笑万年不变，并在樱爆发前聪明地跑掉了。
　　“算了，反正结果一样。”看着佐助像勤劳的小蚂蚁一样搬运着货物，纲手皱了皱眉，“静音，其实……鸣人那小子是‘天然黑’吧？”
　　“诶？”
　　“算了。”纲手伸了个懒腰，活力十足，“好了，继续我的赌博……不，云游生活吧！”
　　大团圆结局，大团圆结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