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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苦命鸳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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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一众土匪再聚一堂,严老板坐在轿子里悠哉游哉的等着,乔灵脸上沾着满嘴的胡子,拿着刀架在程玉脖子上,程玉扶着额头:“其实,你跟来是正常的,你不在才不正常。”
乔灵瞪着眼睛摇头:“不行,要是有我在大爷怎么可能会遭劫呢。”
元宝一大早的就扇呼着二公子出游,说是秋景将至,出去走走定能神清气爽,二公子勾着嘴角: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元宝一边帮忙摇着纸扇一边跟二公子扯些没边的,二公子始终含笑看着,元宝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大喊了一声:“少爷!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二公子笑:“是不错,可你喊什么劲?我又没聋。”
元宝冷汗直流:“没没……”
远远的听元宝的那一嗓子,一众坐在树根底下要睡着的土匪一下子来的精神:“快快拿刀拿刀。”
“刀呢?!!刀呢”
“天啊!!!你们家打劫不带刀的!!连个棍子都没有!!”
“这不是劫老板吗……谁敢拿刀啊!!”
“乔灵!乔灵那有!!”
乔灵扬眉:还是我聪明吧。
“……掌柜的……有土匪拿菜刀的打劫的吗!!”
“先别管了,乔灵菜刀拿来,砍几个树杈!快快!!”
元宝借口探路跑到二公子前面,扒在树后面急的抓心挠肺:这是干什么呢?砍柴?正抹着头上的汗,就觉的身后被敲了一下,后面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我猜他们是没带武器。”
元宝吓的腿都软了,哭丧的脸要往地上跪:“少爷……我是被逼的啊……”
“陪他们玩玩。”
严老板坐在轿子里等等不耐烦了:“还不快动手!”
一众土匪吓的腿软,拿着树杈把严老板请了出来,严老板瞪着架在脖子上的树杈,又看了看程玉脖子上的菜刀,脸顿时绿了起来:“这有说服力吗?!一群废物!他要是信他就是傻子!!”
这边还没折腾完,就见那边二公子匆匆走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严老板:“墨衫!”
严老板被这声“墨衫”吓住了,一口气没喘过来,呛的直咳嗽,旁边的掌柜的赶忙拍着:“老老老……”严老板一个冷眼扫过去,掌柜的吓了一跳“咚”的一声闷响严老板倒在地上,掌柜的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拳头:“我我是不故意的……”
二公子赶忙上前一脸的焦急:“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了墨衫!想要什么我都给!”
严老板感动,先不论这话是真的假的转而深情脉脉的看着二公子:“执生。”
二公子摇头苦叹:“墨衫放心,我会救你的。”
“恩!”
然后……冷场了,一众土匪彼此看了看,接下来得怎么干?老板没教啊!!严老板气的咬牙,这群废物,说到底还是乔灵机灵,先不说是真机灵还是假机灵,甩开程玉一把拽过严老板:“准备五两银子!否则撕票!”
严老板胸闷,气的白眼就快翻了出来,磨着牙在乔灵耳边说:“我就值五两吗?!”
乔灵骚了骚头:“那五十两!”
二公子全身发抖,脸上表情紧紧的绷着?一众土匪见忙煽风点火:“快给银子!否则杀了他!”
“对杀了他!!”
二公子翻了翻全身,一脸落寞的摇了遥头:“我没有……”随后看向严老板:“墨衫,我救不了你,不过没关系,你在下面等我,等我百年之后,下去看你。”接着又看了看乔灵:“要杀你们就杀吧。”
严老板气结,二公子随后又道:“让我与墨衫话个别吧,毕竟……夫妻一场。”
乔灵哼哼:“那你过来!”
二公子一脸的感激:“谢谢乔灵小哥!”
乔灵嘿嘿一笑:“哪里哪里。”
严老板一脸委屈的看着二公子:“执生……”
二公子摇着手上的休书:“想拿回去?”
严老板一把将人抱住:“执生,你当没拿见过这东西,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所以……还给我吧”
二公子笑的阴森,一下踩住那人的脚:“想都不要想!”
乔灵觉的这气氛不对,难道是二爷发现了什么吗?不行!得帮一把。扬起菜刀,直奔那二人:“啊呀呀呀呀!!不给银子就送你们上黄泉!!!”
先说下这地形,严老板为了突出险峻特意找了一个悬崖,严老板为了突出生离死别特意选在了悬崖边上,严老板为了突出此次劫持的真实性,特意自己亲力亲为的站在了悬崖边上,而后二公子过来了,两人相拥的一同踩在了悬崖边上……
乔灵是真的想帮他们一把,举着菜刀砍过去的时候,那二人身体猛的分开,一般人遇到这事最直接的反映是后退,然后:“啊——————!!!”的一声,不,是两声……
“少爷————!!!”
“老板————!!!”
“大爷啊————!!!!”
万丈深渊尸骨无存,当然这是众人所想,苏严两家的老夫人得到消息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差点没气,季陆尧因祸得福进了户部当了尚书,摇着纸扇在街上闲晃就被程玉拉去了严府,听到这事后照样吓的不轻:“可是真的吗?”
乔灵哭天抢地的闹着要偿命,季大人安抚完了严老夫人还得跑回来哄孩子,借了刑部的兵没日没夜的搜,但始终音信全无,苏老夫人不信,严老夫人不任命,带着两家几百口子人整天的求神拜佛。如来佛祖,送子观音,玉皇大帝,月下老人!能拜的不能拜的,该拜的不该拜的,只要是神,是庙,天天都有几百口子人哭天喊地:“上神啊!保佑那对苦命的鸳鸯吧!就算散尽家财也要让他们活着回来啊!!!”
可能是天上的神仙被哭烦了,也可能真的是这二位命不该绝,严老板睁开眼睛问了一句很俗气的话:“这是哪?”
老汉憨笑出声:“承州。”
承德这个地方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架着马车悠哉游哉的也就三四天的路,严老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漂太远。”慢吞吞的坐起身:“跟我一起的人呢?”
老汉摇头:“我就见了你一个。”
“什么!?”
心中没由来的紧了一下,踢掉身上的被子,跛着脚往外跑,刚跑出门就笑了,因为对门有一个跟他一样满脸焦急的人,严老板笑:“巧了。”
二公子嘴角抽动,揉着后腰甩头走了,在老汉家养了半月的伤,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坐在小院里晒太阳,秋风呼呼的吹,严老板将手缩近灰布袄里:“在过几日也该回去了,估计家里闹翻天了。”
二公子眯着眼睛打哈欠:“回。”
回京,车马是个问题,老汉务农回来,严老板笑着说:“老爹村子里可有马车吗?”
老汉摇头:“没有那名贵的东西,咱们村子就村口那头小毛驴能拉个板车。”
严老板干笑:“那老爹……能借我些回京的银子吗……等到了京城我定会派人给您送来十倍的。”
老汉抿着嘴角有犯难,过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到柜子前,从陶罐里拿出几个铜板,这个给你吧,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银子呢……”
严老板看着手中三个铜板,咬着牙:“谢谢老爹。”
又是一日,二人坐在小院中吹着冷风,二公子摊手:“我跟东屋大娘借了四个铜板加上你的三个,也就是七个,没有马车,那病怏怏的毛驴估计走到最后还得咱们背着它。”
“拿着七个铜板上路?要是走回去少说也要走一个月。”
“多带着些干粮。”
又过一日,老汉蒸了两锅的窝窝头找了个块布,打了个结,又从咸菜缸里掏出几个咸菜疙瘩,收拾好了,又将两人送到村口:“两位小哥保重。”
严老板看着朝起的晨阳,中气……不足的说:“走吧。”
一路上翻山越岭的无惊无险……就是粮食吃的有点快,严老板心疼肝疼哪都疼,以前自己的行为真是太可耻了!看着窝头一阵的心酸:“……为什么两锅的窝头才吃了五天……”
二公子也酸:“还有两个窝头七个铜板以及二十几日的路。”
“要不咱们回去在要两锅吧……”
“丢不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