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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借 ...

  •   一
      它软绵绵地摊开四肢躺在高高的谷堆上,粮食的清香悠悠地钻向它的小鼻孔,它满意地抖了抖细胡须,混到它这个地步的仓老鼠,前数五百米后数五百米,还真没有第二只。
      底下的小老鼠滴溜溜地滚进来禀告:“老大,后园的田鼠来拜访。”
      它一个激灵,抖了抖油光滑亮的皮毛:“快快有请!”

      “仓鼠兄……”来的田鼠夹带着一股农民的土气,四肢粗壮有力,庄稼地里练出的好身材。
      “原来是田鼠兄哪,快快上座,不知田鼠兄有何贵干?”
      “唉,无事不登三宝殿哪,今年秋天收成不好,仓鼠兄能否借一担粮食给兄弟过冬?”
      “好说好说。”
      “多谢,明年开春一定还上!”
      “不急,田鼠兄,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田鼠乐呵呵甩着粗壮的尾巴扛着米回去,小老鼠忧虑地凑近仓鼠:“老大,开春它要是不还怎么办?”
      仓鼠拈须一笑:“那土人最讲信用重信誉,去年借它后来还了两担,借他不亏!”
      “哇,老大英明!”

      二
      过了几日,它正美滋滋地吹去白粥上的热气,底下的小老鼠又来禀告:“老大,田鼠又来了。”
      “快快有请!”
      “仓鼠兄……”田鼠一脸朴实,团团地用上肢作了一个揖。
      “原来是田鼠兄哪,一起来喝粥吧,不知田鼠兄有何贵干?”
      “唉,光吃粮食有点便秘,仓鼠兄能否再借半桶香油给兄弟?”
      “……,好说。”
      “多谢,明年开春一定还上!”
      “……呵呵,田鼠兄,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三
      “仓鼠兄,好像最近吃的太油腻,老是掉毛,能否再借一斤芝麻给兄弟?”
      “仓鼠兄,能否借两斤面粉包饺子?啊,有现成的饺子更好!”
      “仓鼠兄,能否借两包瓜子?”
      “仓鼠兄,能否借几副碗筷?”
      “仓鼠兄……”
      ……
      “唉,都拿去,都拿去。”

      四

      开春了,仓鼠算准了日子,搬了板凳,守在粮仓门口望着大路,一边捧着根桃木棍磨牙,一边等着田鼠来还粮。
      一日,二日,三日……
      小老鼠嘀咕道:“该不是不还了吧……”
      仓鼠脸色瞬间发白。
      四日……
      五日……
      到第七日夕阳西下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健硕的身影呼哧呼哧地拉着辆小车向这边来。
      “仓鼠兄,真对不住,有事耽搁了几天。”田鼠憨憨地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仓鼠望着满满一车的东西,面色放晴,心花怒放,“不迟,不迟,田鼠兄果然讲信用!以后田鼠兄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真的?”
      仓鼠小眼睛粘在多出一倍的利息,豪爽地一挥手:“当然,能办得到的一定办。”
      田鼠用爪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吞吐道:“仓鼠兄,我想,我想向你借个媳妇……”
      “……媳妇?”

      五
      “田鼠兄,你的七大姑八大姨怎么还不走?我都快被她们摸秃了……”
      “那个,她们挺喜欢你,说你挺贤惠,是个公的也没关系,还让我们把婚礼办了……”
      “还办婚礼?”
      “对,办完她们就走了,我就可以把媳妇还你了,不对,是把你还你,不对,是……是……”
      “管它是什么,赶紧办!”

      六
      交杯酒后,仓鼠捧着晕红的尖脸,窝在田鼠家火热热的土炕上。
      房外墙角悉悉索索传来细碎的窃笑声。
      “她们在干什么?”
      田鼠凑出去瞄了几眼,回头抹了把冷汗,“听墙根……”
      “靠,这堆婆娘要求真高……”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叫两声给她们听听呗……”

      ………………嗯唔咿呀伊呀呀呀嗯嗯呜呜呜呜咿呀咿呀哦唔喂儿…………

      “仓,仓鼠兄……你,你叫的挺不错的……”

      七
      “田鼠兄,你这土鸡汤虽然好喝,也不能天天喝呀,什么时候放我回家?”仓鼠摸着山包一样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那,那明天喝田鸡汤?”
      “田鸡清淡,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不对,我得回家。”
      “不……不让!”田鼠红了脸,犟直了肩膀嚷嚷出来。
      “哈?”
      “我,我这回要,要赖账!”
      “……,你敢?”
      “我,我,我就敢了!”
      “……混蛋,姓田的你又浪费香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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