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亮]技术宅是件风雅的事》还魂草

4、鸟窝

　　Chapter 4

　　“没发现我爹哪里古怪……”诸葛瞻闷闷地小声说。

　　“那是后来。”刘备解释道，“后来他就不古怪了。他越来越无趣……当然，有我的责任。”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离奇的音乐在门外高调响起。诸葛瞻一惊，从刘备腿上跳下来，又马上被刘备抱了回去。“没啥，就是曹阿瞒来逛门了，估计是觉得无聊来这儿煮酒喝……现在他走了。”

　　“……曹操怎么会无聊，难道没什么人陪他吗？”

　　“有几个人找得到他家呀！”刘备呵呵笑起来。所以说，七十二疑冢是把双面刃。

　　“那他又为什么走了？还有这音乐……”诸葛瞻依旧一头雾水。

　　“因为有人不想他来我这儿逛门。”刘备摊手：“这音乐，为曹公量身设计，专门针对他的头风病，有加强头痛、击退阿瞒之功效……只要曹氏特色的脚步声移近，这段音乐就会自动激发——你爹的杰作。”

　　“……”

　　“这就是你爹古怪在哪里。”刘备总结说。

　　“六七岁的孩子，都爱出去疯跑，或者缠着爹娘不放。可君贡家那位呀，就喜欢在自己鼓捣些木头石块什么的，倒腾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你说怪不怪？”

　　这一晚，诸葛珪邀请刘备一行人，住到泰山郡城自己府上。回府的路上，诸葛珪和诸葛瑾骑马在前面带路，那位同僚便对刘备悄声讲道。

　　“而且他一点都不像他大哥，每次他爹叫他读书的时候，他都只扫几眼，从来也不肯深读……君贡兄也管不住他。然后就又接着鼓捣木头去。玄德你说，看上去挺聪明一孩子，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同僚摇头叹气，“君贡都头疼好几次了。”

　　啊哈，这倒跟我挺像的。刘备表面上跟着叹气，内心却不由一乐。当初他跟着卢植求学的时候就不是很爱读书，完全是同学里的异类。这孩子很有趣，也许可以交流一下不甚读书的心得……

　　转眼就到了郡丞府中。诸葛珪走在最前面，看到院中迎接的管家，脸色便黑了几分。

　　“阿亮呢？”他拧着眉头道，“越来越不懂事，阿均都去泰山了他还不肯去。现在客人来了，连屋都不出？”言罢对刘备带着歉意地笑笑，“小孩子没礼数，玄德老弟别见怪。”（哪像他后来，礼数多得，让人直想冲上去把和他繁复的条条框框和他繁复的官服一起卸掉……刘备对诸葛瞻抱怨道。）

　　“回大人，他没在屋里，在后院……”管家低声说，“爬到树上去了，现在下不来……”

　　敢上树不敢下树，那是小幼猫的特点——如果不是注意到诸葛珪脸上已经快要结出冰块，刘备一定会自由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梯子呢？”诸葛珪一边大步往后院走，一边厉声问道，“你们不会用梯子接他下来吗？”

　　“梯子……昨天被他拆了……”管家的声音更低了。

　　……刘备表示，忍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真的。

　　跟着诸葛珪走到后院去，果然看到一棵大柳树长长的侧干上，鸟窝旁，有个一个小小的身影。

　　“简直是胡闹！”诸葛珪憋着怒火，冲树上喊道。

　　“这是要……偷鸟蛋吗？我小时候也做过这事。”刘备在旁边插话，试图缓和一下君贡老兄的心情。

　　“偷鸟蛋有什么意思？”清脆的回答却从枝叶间传了回来，“我是在观察鸟窝的构造。”

　　树上的孩子不满地回过头来，正巧，对上刘备那饶有兴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