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初的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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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想以七武海制衡新世界的霸主们，但反过来七武海也可以被海上霸主们用来制衡世界政府。”研究员和随从们退下，偌大的温室中只剩下婕徳、卡塔库栗、明娜和布蕾。婕徳撩起裙子蹲下观察蔬菜幼苗，如果没有人为干预这些矜贵的小家伙们根本活不到这个夏天，但没办法，维生素和膳食纤维是所人体必须的营养成分，为了保养好自己的头发、牙齿和骨骼，婕徳必须站出来守护这座粮仓。
“加盟国每年都要缴纳不计其数的‘天上金’换取世界政府的庇佑，这些财富一部分流向了红土大陆的玛丽乔亚，一部分用于招募海军和发展科技。大海贼们各自为政，世界政府笼络四海的人才，海上霸主终会衰弱消亡，七武海亦将更迭替换，唯有海军亘古长青。这就是大海的平衡，由政权性质决定的平衡。”
站在婕徳身后的卡塔库栗只能看见她鲜红的盘发和瘦削的背影，他想象不出此刻婕徳的神情。明娜轻笑着点了根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烟雾缭绕，她们的leader像是雾霭中的摇晃的烛火。
“但是，从罗杰时代开始，海贼们的政权发生了变化。”她的手指扒拉着泥土，眼睛穿过透明玻璃看向更遥远的地方：“big mom建立万国，凯多以鬼岛为据点插手和之国，大海贼们开始探索更复杂的组织形式。大海太广阔了，非加盟国发声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白胡子爱德华、百兽凯多，这些怪物的诞生未尝不是这种意志扭曲的体现。国家无法孤立地存在着，在海洋占比尤其高的这个世界，这种倾向越来越明显。”
“海贼与海军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此起彼落，对海贼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在这张由一百七十余加盟国和玛丽乔亚编制的巨网中抢走多少利益。海贼们的势力范围主要集中在新世界，而史瓦洛会在北海撕开一道豁口，加盟国与世界政府间畸形关系的豁口。不出二十年，革命的火焰会在世界各地熊熊燃烧，这并不是一场豪赌，而是腐朽根系所孕育的必然。”
“我想抵达的终点不是连成一片的大秘宝，而是于混乱中重塑的这个世界。”翡翠色的瞳孔亮如晨星，全世界最疯狂最昂贵的宝物在她的眼睫熠熠生辉，婕徳抬起脖颈，以别扭的姿势与卡塔库栗对视微笑。
“滴——”提示音响起，阀门松开，水柱喷涌，淅淅沥沥落在叶片上。
温室系统将光照湿度维持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区间，据说风暴的形成就需要以这样温暖潮湿的空气为燃料，周围环境的空气被拉入风暴系统，它们快速上升并在云端顶部喷出，随后下降变得温暖干燥，覆盖整个区域，区域内的空气因此变得平静，这便是暴风雨前的晴朗与安宁。
将见闻色修炼到极致的卡塔库栗可以短暂看到未来，从小他就显现出了这方面的天赋，较之兄弟姐妹他拥有更为深刻的洞察力，每一场风暴降临都会被他率先捕捉征兆，但此刻他心如鼓擂，引以为傲的预知能力束手无策，在浪潮席卷世界前，他的头脑先被一场大雨倾覆。
哈德婕徳，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这种敢想敢做就能成功的时代错过可就没有了。”婕徳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蹂躏幼苗上，叶片可怜巴巴地被她掰成两半。上辈子她常听那些叔叔阿姨们吹嘘自己白手起家的传奇经历，在添油加醋自己的远见卓识之后，他们往往会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提点她诸多建议——诸多老生常谈的建议。站在风口上哪怕是头猪都能飞起来，婕徳从这些无用的啰嗦中学到的最有用的事就是顺应时势，该读书读书，该下海下海，厚积薄发，审时度势，她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料到天妒英才，自己最大的劫难居然是伤痛疾病。“所以你要把握好机会啊卡塔库栗先生。”掰完一片叶子还不够婕徳把魔爪伸向第二片叶子，她一边掰一边碎碎念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种只要点头就能和性感教母酱酱酿酿的机......”明娜一脚把婕徳踹进了泥土中。
按照卡塔库栗的计划他并不准备在史瓦洛停留太久，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亲爱的~”婕徳甜腻的声音回荡在甲板，身后是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船员，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将注意力全集中于手中的货物，谁都不敢找死地凑上去。
开玩笑，一边是他们的将星卡塔库栗大人，一边是最近势头正猛的七武海，这种级别的对话是他们可以参与的吗，话说听到会不会被灭口啊，他们出现在这里真的没事吗？
“真无情呢。”红发碧眼的少女一脸失落地看向卡塔库栗，一向精神抖擞的蓬松尾巴罕见地耷拉在身后，头顶的竖耳也低落地垂下。
就好像谁遗弃了她似的。
“布蕾，快上来，我们要出发了，之后向佩罗斯哥哥汇报一下进程。”卡塔库栗转过身看向与孩子们告别的布蕾，不解风情地打断道。
“是，卡塔库栗哥哥。”被点名的布蕾立马站直了身子。
哦豁，真冷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妹控。
但这样面冷心热的卡塔库栗也最喜欢了~
婕徳发射着爱心向卡塔库栗飞扑而去，身体几乎扭成麻花机上的面团，不出意料地被卡塔库栗预知并躲开。
“卡塔库栗先生~”
躲开。
“卡塔库栗先生~”
平静地躲开。
“卡塔库栗先生~”
平静且麻木地躲开。
“卡塔......啊——好痛！”明娜的剑鞘笔直地砸向婕徳后脑勺，这位哈德家的二当家一个起跳跃入甲板，一边捡起剑鞘一边扯着婕徳的后领把她拖下海贼船。
“放开我明娜——我不能没有卡塔库栗～没有卡塔库栗的日子我可怎么办啊～我就是为了卡塔库栗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卡塔库栗先生~”婕徳式虎狼之词飘荡在甲板，在经过桅杆时她的双手死死抱着柱身，任凭明娜如何拉扯都不松手。
什么情况？
船员们把头埋得更低了。
原来卡塔库栗大人和教母婕徳是这种关系吗？
怎么可能，一定是那个女人一直纠缠卡塔库栗大人，你看卡塔库栗大人的神情有多不耐烦。
这一刻他们的意念交流术达到了顶峰。
“......真是败给你了。”明娜叹了口气，随后她一拳锤在婕徳头顶，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口袋，一只红丝绒扣底盒被摸出。“接着，卡塔库栗——”红色丝绒扣底盒被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卡塔库栗手中，明娜吐了口烟解释道：“我们leader定制的礼物，磨磨蹭蹭到现在大概是为了送这个吧。”随后她转过头看向婕徳恶狠狠道：“现在可以走了吧教母大人？”
“啊......”婕徳哭唧唧抗议道：“我的氛围感......我的前摇......我的台词......”
“还怀有那种不切实际妄想啊，哈德婕徳——”明娜毫不留情吐槽道随后又补了一拳，“你自己什么德性你自己不清楚卡塔库栗还不清楚吗？”
话是这么说，卡塔库栗还是在婕徳殷切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盒子——柔软的海绵中躺着一对花纹繁复的黄金手镯。
片栗花？卡塔库栗认出了这个花纹。
“即使在最极端的环境下经历无限次的熔化、锻造、分割和重组，黄金的质量和品质也不会受到任何损失，金银是天然的等价物，具有对抗通货膨胀和保值的功能。”婕徳趴在甲板上得意洋洋地介绍道：“钻石在氧气中加热到650摄氏度会燃烧并转变成二氧化碳，白银与人体汗液中的硫元素接触会产生化学反应变黄变黑，在无数贵金属和原石中唯有黄金能与你相配，亲爱的~”
卡塔库栗抬眸瞥了眼婕徳，不知何时起他开始习惯她的胡言乱语，大抵人都要有些怪癖，卡塔库栗一直是个对世界宽容的人。“合作愉快，哈德婕徳。”他把盒子扣上算是收下了礼物。
“再会了卡塔库栗先生~我会想你的卡塔库栗先生~”婕徳的身影随着明娜的步伐渐行渐远，清脆但嚣张的声音倒是在甲板上经久不息。
再会，哈德婕德，新世界再会。
到了计划的起航时间，水手们来来往往穿梭于甲板，黑色的骷髅旗扬起，船只驶入海面带起片片浪潮。
“婕徳，”明娜掐灭燃尽的香烟，视线从海平面转向婕德的侧脸，状似无意地问道，“前年的夏天，是你第一次见到卡塔库栗吗？”
风平浪静，海不波溢，海鸥飞驰而过，回声阵阵。
“嗯？”婕德转过头看向明娜，她们的眼神交汇，最后是婕德率先移开视线，她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莫测的情绪皆被掩藏于眯起的眼眸中，“是的呀，哈德婕徳与卡塔库栗的第一次相见。”她的声音最后近乎呢喃，分不清是真心实意还是胡言乱语。
“这样嘛。”
大海波光粼粼，把太阳的倒影揉成零零散散的碎玉，这样的景象亘古不变，一如婕徳回忆中的那个夏天。
十七年前，新世界某座小岛。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高温把街道扭曲成老奶奶的绣花眼镜，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我，因为疾病在异世界身亡穿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的世界。
喂，好歹来个人给我解释下这个世界的运行原理是魔法还是斗气啊，看这西洋风拉满的建筑首先排除玄幻修仙，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避开炮灰npc的悲惨命运，总之系统也好主神也好，没有新手礼包起码给姑奶奶我补充下背景知识啊！
“啊，好饿......”我再次揉了揉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第N次哀叹道。
“那你为什么不吃甜甜圈？”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贱兮兮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看见阴影中站着一个紫红色头发的小鬼，他一边大口吃着甜甜圈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腮帮子像河豚一样一鼓一鼓。
说实话少年的声音很低沉，甚至对一个小孩子而言有些过于低沉，但我就是无端觉得这个声音贱嗖嗖的，可能生前银魂看多了对这种成熟且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些过敏......
等等？银魂？杉田智和？
我有些反应过来，看着少年一鼓一鼓的嘴巴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卡塔库栗吗？”
“嗯？你认识我？”少年的眼神懵懂困惑。
哦豁，她还真是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和小卡塔库栗交谈了一会儿，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说一门从来没有学习过的语言——哇哦，唯一的天赋点在了语言上，作为穿越者而言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简单解释了下自己的经历，当然肯定不能暴露穿越者的身份。我说我因为一些天灾人祸和家人分隔在了两个世界，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岸边的沙滩上，现在我已经饿了两天了。至于名字……哦，刚刚听到路边的小孩讲到，你很在当地很出名咧卡塔库栗
“这样啊，”卡塔库栗对我的经历表示了一定的同情，“那你可以往城市中心去，长面包先生正在那里研究如何建造奶油蛋糕宫殿，你可以吃掉那里的甜甜圈，不过很难吃就是了。”
哦豁！有吃的！免费！
正当我要对卡塔库栗表示感激时，几个衣着鲜艳的小鬼头跑了过来。
“喂，卡塔库栗，你在干什么啊？”一个黄色头发的孩子边跑边大声喊道，他马上就注意到了站在卡塔库栗身边的我。“这个女人是谁啊，你新交的朋友吗？”他跑到了我面前，很没有礼貌地指着我问道。
“不可能，如果不把嘴遮上你是交不到朋友的啦，卡塔库栗。”另一个戴着红黄条纹礼帽，身量纤细的小鬼赶来过来反驳道。
“我才不需要，”卡塔库栗一脸无所谓地吃着甜甜圈，“我会把所有嘲笑我的人都揍飞。”
噫，好恐怖，你小时候是这样的吗卡塔库栗？
随着卡塔库栗的话音落下，两个孩子的目光转了过来，在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后，我慌忙举起四根手指发誓道：“我没有，我不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因为怕被揍才这么说吧。”礼帽小鬼吐着舌头眯起眼睛表示质疑。
确定了，这个舌头，这个碎嘴，果然你就是佩罗斯佩罗吧！
“我发誓绝对不是这样！”我神情殷切地解释道：“我还见过裹在被子里吃披萨的电波系少女和整张脸裂开吞噬人类的东京喰种，像卡塔库栗这样的在我们家乡算是相当可爱的了，人气很高的那种！”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个人相当喜欢反差感高冷酷哥，就是在吃甜甜圈那话入坑的，至于人气的话卡塔库栗出场即吸粉，最高时人气排名达到了第七位咧！
顺便一提佩罗斯佩罗你并没有上榜。
“喰种？大海上还有这种生物吗？”或许是被“可爱”这样的字眼刺激了，卡塔库栗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红晕，他倔强地转移话题道。
嗯嗯，我疯狂点头，如果这是个综漫世界你很快就会见识到的，根据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几个孩子很快离开了，虽然卡塔库栗朋友不多，但想和他们一起玩也是需要门槛的，这些一拳一个成年人的小怪物们正是对性感大姐姐毫无兴趣的年纪，当然我也对要啥没啥的小鬼头不感兴趣，更不想在玩耍过程中承受什么宇宙无敌super级扣球之类的暴击。
啊，为什么初次相遇是和小鬼头们啊，她想见见成年后性张力拉满的夏洛特家族好吗。
在市中心美美炫了几个色香味俱无的甜甜圈后，我继续开始了我的苦逼流浪之旅。想什么呢我可是身穿过来的凡人，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还跟着大妈打天下，海军一枚子弹打过来我就game over了，玩不起，没错我就是玩不起！
啦啦啦~啦啦啦~今天也是努力生存的一天~生命美好~生活万岁！
“啦啦啦，啦啦啦，蠢布蕾，红鼻子......啦啦啦，啦啦啦，红鼻子，小怪物......”正当我愉快地哼着歌在街道游荡，一段比我还烂的曲调闯进耳朵，我顺着歌声看去，只见一个紫色短发的小女孩被几个孩子围在中间，孩子们围着她又唱又跳，小女孩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紫色头发......红鼻子......布蕾......
哦，是你啊，树枝！
嘿，这我可就看不下去了，别说人家哥哥昨天拯救了我饥肠辘辘的肚子，就是普通小孩被这样外貌攻击我也不会坐视不管。我正要撸起袖子和他们干架，忽然想起这是个奇幻世界——他爹的，她真不一定打得过。
“嘿，卡塔库栗——”我计上心来，“我在这儿，快过来——我找到你妹妹了——”我冲着无穷远处的街道大声喊道，或许是卡塔库栗平时给他们的威慑过于强大，几个孩子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吓得屁滚尿流。
等孩子们走远，我才放下警惕缓缓走近布蕾。
“小姑娘，别哭了，坏蛋们都走远了。”我蹲下来揉了揉布蕾的脑袋，小布蕾抬起头瑟缩地看着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喉咙还一抽一抽的。
诶哟，真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最初的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