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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你为了像他,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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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了。别给我按肩了,小心伤了手。”路衡没回答路知的问题,反倒牵过路知的手仔细揉了揉:“会不会不高兴?”
“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又不是真心实意说出这些话的。”路知轻声笑了笑:“不过你这嘴可真够伤人的,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这心真是要碎成无数块了。你平日里不会都这么阴阳怪气地和那些大臣说话的吧?”
路衡表情一僵,解释道:“对付那些难缠的,有些话确实要这么说。”
“PUA大师。”路知轻声吐槽了一句,没让路衡听见:“不过还挺有效果的,我看风疏信得差不离了。”
“嗯,我一会再试试他的底细。”路衡捏了捏路知的手:“我让年叔先送你回去。”
“啊?我先回去?”路知瞪大了眼:“你……你留在这?你和他?单独?”
路衡挑眉,抬手挂了路知鼻梁一下:“怎么?怕我支开你,争分夺秒地把人拐上榻?”
“禽兽。”路知瞪了路衡一眼,却没推开路衡的手:“没个正形。”
“好了,知知。”路衡顺手捏了捏路知柔软的脸颊:“接下来的行为确实会有些亲密,我怕你吃醋。”
“我吃哪门子的醋。”路知撅嘴:“我就是想知道原因。”
路衡揽过路知的腰,示意路知弯腰凑近:“他会武功,我得探探他的深浅。”
“啊?”路知睁大了眼,压低了声音:“那你让年叔送我走,会不会有危险?”
“无事,霍启在外头守着。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请我过来,今日定然是做了准备,这里左右无人,如果要动手,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路衡亲了亲路知的耳廓:“所以你先回去,我怕万一打起来,会伤到你。”
“好,那我这就回去。让年叔送我到门口,我找霍启寻个锦衣卫送我回宫就好。”路知直起身,眉眼间还透着浓郁的担忧之色:“你没佩剑,让年叔留在你身边。”
“也好。”路衡点头:“快走吧,一会他就要回来了。”
“嗯,万事小心。”路知直起身,匆匆离了正殿。
他和守在殿外的周年交代了几句,两人就消失在了路衡的视线外。
“陛下?”路知没离去多久,风疏就抱着琴跨进了殿内,他环顾了一圈,看向路衡:“陆公子……”
“吾听你抚琴,就不必他在一边碍眼了。”路衡抬眼扫过风疏:“开始吧。”
“陛下对陆公子很是怜惜呢。”风疏状似无意地将琴架好:“这就将人支走了。”
“怎么?吾与妃子调情,还需要第三人在场?”路衡轻笑一身,起身走近风疏,指尖勾起琴弦:“倒不是俗物。”
“陛下真要立风疏为妃吗?”风疏的指尖压上琴弦,将路衡指尖勾出的琴音尽数压下:“怕不是玩笑话。”
路衡凑近风疏,长臂一揽,勾住风疏的腰,一把将人带入怀中:“是不是玩笑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风疏虽然不矮,但他是有意控制的单薄身形,气场自然是比不过路衡这明显练过的宽肩窄腰身材。
再加上路衡又比风疏高上一些,这一下子凑近,风疏只觉得一道阴影把自己拢住一般,有一种被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笼罩住的窒息。
“陛下!”风疏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路衡竟如个登徒子一般直接对他动手了,惊惧之下的下意识就是猛地转过大半个身子,试图甩开路衡环上来的手。
路衡是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风疏困在自己与琴之中的,风疏也用了极大的闪避劲,这样一闪躲,风疏的身体免不了地狠狠撞上了琴侧,那张万壑松一个震荡,发出“锵”的一声琴音。
见路衡还试图抓住自己,风疏拧着眉后撤一步,胳膊肘一抬,又挡住了路衡不知道是何目的的另一只手。
他确定,路衡已经怀疑了自己,要是自己不躲过这下,路衡瞬间就能直接擒住他的手腕,后面再发生什么就由不得他了。
路衡看清了风疏逃避的动作,轻笑一声,去环腰的那支胳膊一松,也就让风疏逃了开去。
风疏见状,立马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躲什么?”路衡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动作挺快,平时没少练?”
“风疏只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动作,并不是要避着陛下的亲近。”风疏倒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瑟缩了一下:“是风疏的错,扫了陛下的兴了。”
“不扫兴。”路衡勾了勾唇,视线凝在风疏那张带着讨好笑意的脸上:“不过,现在你有了准备,就不会吓一跳了吧。我们继续?”
风疏咬了咬牙,背在身后的拳也捏紧了。
他被吓了一跳,全身的肌肉都是绷紧的状态,还不确定刚刚路衡碰到自己腰的那下发现什么端倪没有,自然也不可能再让路衡近身。
风疏这下确定路衡绝对不仅仅是怀疑了,练武的身躯骗不过另一个练武之人,即使他可以用穿着掩饰来骗过旁人,但若是真的近距离接触了,谁都能知道,他这副身体,和一看就软绵绵的路知有着天壤之别。
路衡刚刚绝对碰到他了!要说继续,只能是想制住自己!
路衡见风疏面色勉强,也没应声,又靠近一步,压近两人的距离:“怎么,都进了宫,教习嬷嬷没教导过你,怎么侍奉圣上吗?”
这就已经是明晃晃的逼迫了。
风疏无声地又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后腰已经抵上了琴架。
他反手按住那张万壑松,从琴底迅速摸出一物,反手向路衡心口猛得刺去!
“得罪了!”
路衡早有准备,他后撤一大步,旋身靠近主桌,用指尖挑起茶杯,掌中运起内力,手执茶杯冲风疏猛地一挥。
那杯中茶水如生出骨骼一般变成了一捆尖刺,密密麻麻地冲风疏面门射去。
风疏抬起手持之物拂袖挡去,那手中银光闪现,竟是一柄精巧的袖剑。
他再次持剑冲路衡刺去,路衡一个翻腕,用双指夹住茶杯,杯身在他的动作下恰巧顶住了那直刺心口的袖剑剑尖。
茶杯在两人身前炸开,掀起一阵脆响,碎瓷片飞溅四射。
路衡借力将那碎瓷片甩向风疏,见风疏闪躲,运气一掌拍向风疏持剑的手腕。
风疏偏头闪过一道直划喉间的尖锐瓷片,却来不及避开路衡紧接着的那掌,虽是足尖已点地后撤,却还是被路衡的那掌余力击中,踉跄后退半步,腕间顿时扯起剧烈的疼痛。
风疏脚底使了劲,路衡那掌不知用了几成的内里,那过来的掌风竟像是能将他掀翻一般,若不是自己避开了大半,此刻他的右手骨怕是已经粉碎了。
路衡的实力在他之上,风疏已然发觉自己中计,此时不免懊悔自己太过心急,心里更是存了鱼死网破之意。
他咬紧牙关忍下痛处,受了如此一击,他用力捏紧了剑柄,才没被直接击落武器。
他迅速将袖箭一个换手,运功再次向路衡刺去!
路衡一掌按下跃过桌面闪避,手从后头隔断柜上的棋罐中随意抓出一把黑棋,尽数冲风疏砸去。
风疏挥剑阻挡,几粒棋子瞬间就被从中劈开。
可路衡比他更快,趁着风疏抬手的间隙,轻功一点已闪至风疏身前,抬掌劈向风疏侧颈。
风疏被路衡直直劈中向侧边倒去,路衡起手夺下他手中袖剑,抬腿一个横扫,袭向风疏膝后,将风疏直接踹翻在地。
风疏瞬间脱力,重重摔向地面,喉头一热,喷出一道鲜血来。
他还没来得及撑住身体,路衡便抬脚踩上他脖颈,脚底使劲,将他牢牢压制在地。
风疏的侧脸磕在地上,侧颈又疼得如同被折断了一般,口中又抑制不住地涌出一股鲜血来,沾湿了他大半张贴地的侧脸。
他虽是只被压着脖颈,却已是动弹不得,风疏在此刻极为清楚地意识到,若他再敢挣扎,路衡定会直接踩断自己的脖颈。
“吾当你有多少能耐。”路衡神色透着冷意,他垂眸看下脚下之人,有几滴鲜血溅上他的鞋面,血红得刺眼:“当日留了你一命,想来也是浪费。”
风疏猛地闭了闭眼,微弱地喘了几口气。
“说。”路衡的视线扫过手中夺过的袖剑,翻来覆去地看不出端倪:“他们送你进宫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风疏唇角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怕陛下专宠……误了政务……”
“还不说实话?”路衡足下用力:“他们送你进宫,总不是让你来送命的吧?”
风疏的唇齿间还在缓慢地渗血,喉间断断续续挤出声音:“要……杀就……杀……”
路衡冷哼一声,抬脚松开风疏的脖颈,往他肩上一踹:“起来。”
风疏用拳头缓缓撑起大半个身体,抬起没伤到的左手,用袖口蹭干净脸上的鲜血。
那素白上霎时染了艳红,血液氤氲出了一大片袖间的纹样,染出一片血红的竹林。
“呵。银竹染血,颇有些意境了。庐山云雾,白衫银竹,天籁琴音。”路衡盯上风疏袖口,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来:“你为了像他,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