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靖国之战，告慰亡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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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三个月了，所以想着可以说了。”
我看向窗外，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她们以前就玩的好，但我愣是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兰玉书小我两岁，云舒小我一岁，确实也到了婚配年纪。
“嗯，我会尽快回来。”
兰玉书抱住我，我轻拍她的后背：“你去外面等着，把云舒叫进来。”
兰玉书蹦跶着去唤云舒进来，我背对着他，云舒俯身行礼：“小姐。”
我想了又想：“此行靖国之战，你与闻祈同守太尉府，玉书住我房中，切记保护好她的安全。”
云舒一怔，拱手道谢，我挥挥手让他走，放在桌上的茶杯在手中，一捏便碎成碎屑，划破掌心。
闻祈不用人唤也知道自己来，听我如此安排第一反应便是不可，我未同他讲兰玉书有孕一事，只说太尉府中我放了个重要的物件，他闷声同意。
闻祈决定回来时便辞去御林军统领职位，不过如今的统领依旧是他的人，皇帝那边不必担心，可我总觉得要出事，略有些难受。
他嗅到了血腥味，我让他滚。
皇帝圣旨起兵靖国是在三日后，即刻启程，带领三千精锐，与方云飞之父黑骑将军同往。
令竹韵一人撑起四部提防外部侵蚀，兰玉书身侧有云舒、闻祈护佑减少出门频次，安素心随我出征，疾风嘶鸣，隐隐也有几分兴奋之意。
“朕，在此静候佳音。”
我身着重甲，于马上答话：“烦请陛下别忘了答应臣之事。”
“自然，你且放心，朕说到做到。”
狗屁。
方将军随粮草先行，安素心与我并行，底下士兵并不服我，不过行进半日，便有些人议论纷纷，皇帝大兴土木，早已荒废军事，这些人也多是酒囊饭袋。
安素心冷面，俊俏模样一度让人认错性别：“若再让我听见一句，军法处置。”
她一声出，那些人越发活跃，她手起刀落，以一敌十，她功夫在四部中排行第二，兰玉书第三，云舒则是个纯弱的，一对二勉强。
这便让那些人闭了嘴。
这些人的军事素养实在不高，临到边疆，这些人自乱阵脚，而靖国早已经准备好了进攻，这一来便形成了差距。
“就地修整训练，等靖国进攻。”
方将军同我商议一鼓作气，我让他进军营看看这群乌合之众，安素心身形瘦削，那群人一起来都困不住她，方将军沉默，他训的兵比这些人精锐，但送去填补禁军人数。
“陛下如此作为……”
方将军有些怒气，张口要骂皇帝，我打断他的话：“如此，便需要将军再训练一次了，十日之内便要小有规模，粮食仅够半月之用。”
“是，我这便去。”
我独行前往靖国军营，气息收敛，他们严阵以待，全民皆兵，人数比我军多了两倍，此战艰难。
若是运气来上半日，人数趋同……不可。
这不属于凡人的力量，实在是作弊的好方法，我刚要往日进，一股强悍的力量凭空扼住我的喉咙，我闪身挣脱，虚空中露出的身影，如蛇一般冷的让人从灵魂开始颤抖。
妖物？
我关上门，将《太上忘情录·下》来回翻看，气运全身，冲破一道道枷锁，天雷滚滚，我以令竹韵给的书中秘法，引雷向靖国军营去。
至阳之物灭杀邪祟，那妖物的哀嚎破空传来，生怕让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天地灵气如如潮水般涌动汇聚，我紧闭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看向后脑，灵气如奔腾的江河般汹涌澎湃，直冲进体内，我感受到身体的颤抖颤栗，小腹处仿佛有气团一般。
那是丹田，气团压缩凝聚，层层递进，拳头大小后又一次皱成拇指大小，骨肉之间嘎吱作响，皮、肉、骨仿佛要全部散架一般，灵气划破其中连接，疼，比蛊毒蚀骨还要疼。
凡人之躯，要想踏入修真界，最基础的便是要除去体内污浊，从□□到灵魂的污浊。
我的血肉似乎在脱落，我成了一堆骨头，骨头碎成粉末，自然元素重组，修复骨头应有的形状，神经盘旋而上，肌肉脂肪交替覆盖，皮层缓慢恢复。
我只觉得麻木，直到灵魂破碎。
我发不出声响，我无法形容，我觉得我应该要死了，时间过去了多久？我置身混沌之中，我没死。
丹田之中灵光闪耀，一个金色的圆球逐渐成形，不断稳固，光芒愈发耀眼，仿佛一轮微型的烈日，我屏气，光芒收敛。丝丝灵气如同祥云雾霭缭绕，一颗金丹赫然形成。
我收势睁眼，安素心皱眉在旁看着我。
地上秽物恶臭，安素心也不知道干净与脏乱：“五天了，滴水未尽，我怕坏了你的事，没敢叫你。”
“备水，我要沐浴。”
“是。”
温热的水洗净这新生身体表层的灰尘，秽物化作尘土深藏地下，安素心准备了些吃食。
“那群人训练的怎么样？”
“方将军带着，应是不错的。”
我胡乱塞了些吃的，安素心带路一同去军营看看，小有规模，但与靖国人比起来仍是不够，我卸去内力赤手空拳同他们斗上一斗。
速度力度反应能力皆提升不少，一拳能击飞三米高，若是未曾收劲怕是要捅穿他的胸腔。
“诶，你来跟我打一局！”
趾高气扬的女人声，我看去，方云飞一身盔甲，在一众士兵中格外出众，我笑着，拍手让她上来。
我为防守，她一拳两拳三拳，不愧是将军之女，武力值堪比安素心，我看向安素心，安素心会意上台，两人打的你来我往，方云飞也认真起来，安素心险胜。
“闻语，你这下属不错，送我怎么样？我让我爹给你做副手！”
我不理她，她缠着我，安素心对此没有兴趣，直到战斗前夕我都未曾答应。
靖国秉承敌不动我不动，我等刚满10天休息一日吃顿好的。
旌旗蔽日，战鼓雷鸣，辽阔的沙场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一声令下，战鼓轰然敲响，我军一方率先发起冲锋，喊杀声震彻云霄，马蹄奔腾，扬起漫天沙尘，如黑色的洪流汹涌向前。
敌军毫不畏惧，无论从人数还是从军备素养，他们举旗预备迎接胜利，刀枪剑戟交锋，士兵怒吼着割下敌人的耳朵，九千人，七千人，四千人，一千人。
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安素心一身黑衣隐匿在群众中，敌军打的火热愣是没见到她，只看见天上飘来鲜红的珠串，敌将已死。
撤退的讯号快速响起，我军士气大增一举攻破靖国城池。
大火焚烧整座城池，势如破竹，死神逼近靖国国都，夜色降临，蛇妖不隐去身影，我飞身而出，运气在黑暗中隐匿，刀与蛇皮碰撞，火花四溅。
打蛇打七寸，蛇妖殒命，天雷滚滚，直向我而来，我看见蛇妖血盆大口，一刀封住它的口，三十万亡灵啃食它的血肉，不过一弹丸小国，竟硬生生以三十万人性命喂养。
火烧靖国国都，大火滔天，雷光不曾停歇，所过之处，皆是以火冲刷罪孽。
此战，大捷。
我主持完本场战役，被雷贯穿的痛才显现，熟悉的人惊恐的看我倒下，我困了。
再次醒来已在魏都，安素心坐在床边睡着了，我想起来喝杯水，她惊醒：“大人可真厉害。”
“拿杯水。”
我不愿听她意有所指的发言。
“喏。”她递给我：“皇帝的奖励过两日便送来了……大人，你被雷劈还没死一事也传开了。”
“……”
兰玉书等人我醒了以后才被安素心放进来，我刚回魏都时她们听说此事乱了分寸，安素心便一直不让他们进来，今日我醒了她们也就可以来看望。
“小姐你没事吧，听说你被雷劈了，你还好吗？”兰玉书着急忙慌的，我连忙起身扶着她怕她摔了：“你注意着点别伤了身体。”
“我来吧。”云舒接下她，凑到一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关系亲密，闻祈脸色不太好：“如果你带我去，绝对不会受伤。”
说大话。
“哦。”
令竹韵送来些药羹：“趁热吃，吃完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好。”
“闻语醒了是吗！让我进去啊！”
方云飞在门外大呼小叫，闻祈嗅到外人味道便出门拦住，我房中不该在的人太多，便不放她进来，闻祈含糊其辞拦着门。
我三下五除二喝完药羹，放了蜜枣并不苦，令竹韵拉过我的手摸上脉搏，我事先看过，与曾经无异，甚至更强健些，他看不出差错。
“你这脉搏……”
果不其然。
“脾气郁结，思虑太多。”
……
“旁的倒是没什么异样…换做旁人被雷劈了不死也要脱层皮，你倒是真天命之女了。”
我皱眉抬头：“什么天命之女？”
他伸手翻看我身上有没有伤：“民间传出来的。”
脑海中浮现两个诡异身影，我沉默，宋羽生跟宋谨行到底在想什么，想弄死我直说。
“跟云舒说，灭了流言。”
“行，你此行靖国，四部受了不明身份人的打击，专攻四部，旁的势力没有变化，估计你的势力被探的差不多了。”
意料之中，民间势力若是帝王不去查便相安无事，可若去查，藏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早年这四位的联系并未隐藏。
“文不过云舒，武不过闻祈，他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他虽是个纸老虎，但是百官之中也不乏有有才之士会协助这位“真龙血脉”，万事还应小心。”
我点头称是，几人又交代了几句，怎么来的怎么离开了，我下了命令闻祈才把方云飞放进来，小丫头一进来就怒气冲冲的：“你这侍从怎么这样啊，怎么拦着人不让进来呢，他不知道我们是好朋友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
我佯骂了两句闻祈，方云飞不多刁难：“打了胜仗我父亲连带着我也得了些赏赐，父亲开心，让我过来道谢，礼物稍后就到，你看起来好像好了很多，那我便回去跟我父亲说了。”
“给你父亲带句话，如今打了胜仗难免不会功高盖主，若是被冠以结党营私之名……若无要事减少来往。”
方云飞面色凝重，像是不知道淳风皇帝会是这种滥杀无辜之人，他并没有反驳我，顺从的把话带回去。
方云飞刚走许轻意就来了，情报上说她已经结婚了，跟状元郎。
今日她穿了一身粉色小袄，看起来娇嫩极了，多了些少女怀春之意：“多日不见想不到今日见到你会这种场景。”
“不知曾经我们的结盟是否还有效？”
我垂眸：“三年之久，物是人非，但还是多谢许姐姐曾经信任。”
许轻意温柔笑道：“我父亲与左相不和是真，但也绝非不明事理之人，此中龌龊与否，他心中了然，只要你需要，我父亲也愿意为你服务。”
“右相说的？”
“是。”
打了一场胜仗，皇帝的左膀右臂都来投诚了，真是可怕。
“不必，我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