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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又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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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冬天的某一个早晨,我刚刚完成一个帮正主查小三的委托回到家,正想躺在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时手机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我一看是伯母打来的,便接通了。
“小衡下午好啊,最近怎么样?”开头就是一遍常规的寒暄。
“挺好的,伯母你有什么事吗?”我直问。
“你伯父的旅馆已经可以开放了,三天后有时间的话来看看吧。”
“好,伯母再见。”
“再见。”
通话结束。
伯父的旅馆大概是在三年前开始造的一直到今天才得以开放,以后没有委托也可以去帮帮忙。
我看了下行程日历,三天后并没有委托,可以去参观一下。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到时候可千万别下雪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来到了三天后,我一路开车跟着导航来到了旅馆,伯父伯母知道我要来便早早就在门口等候。
“伯父伯母好。”我说道。
“小衡,你来啦。”伯母说道。
伯父招呼我快进去。
我笑着和伯父伯母拥抱一下,寒暄了几句就进了旅馆大堂。
刚进大堂我就愣住了,因为我见到了几个熟面孔,尤其是…于逸。
他们正坐在沙发上闲谈,茶几上放着零食水果。
“他们……”我看向了伯父。
伯父解释道:“这不是旅馆刚开业嘛,就请了几个亲戚朋友来庆祝一下。”
“好吧。”虽然我不太喜欢热闹。
沙发上的人们听见声音纷纷向我所在的地方看过来。
我没来得及移开视线,恰好与于逸四目相对。
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我常常恍惚地认为那只是一场奇怪的梦,充满了不真实感,但如今见到那个人,说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于逸冲我笑了一下,我却笑不出来。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说话:“呦,小衡来了?快来坐,今年几岁啦?”
我走过去坐到了中年男人的右边。
这个中年男人我隐约记得是我二伯,喜欢赌钱打牌,挺着一个大啤酒肚,满身烟味。
二伯母坐在二伯的身旁,默默剥着橘子。
我注意到二伯母手腕上的淤青,以前就听说二伯母贫血了,现在人也消瘦憔悴了很多。
我保持着假笑:“二伯父好,我今年28了。”
知道我年龄后的二伯父很快就开始说着许多亲戚的经典问话。
“哎呀,都快三十了,有女朋友没?”二伯父一脸担忧。
“还没呢。”
“还没有啊?要不要你阿姨给你介绍一个?”他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叔叔阿姨一家。
好在阿姨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这么开心的日子就别说这些了,没看见小衡都不好意思了?”
其余人听见都不禁笑出声,我也有些尴尬地别过脸。
“小衡,你还记不记得于医生?”伯母说道。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于医生?”
伯母说道:“于医生你都不记得啦,就是坐在我旁白的这个啊。”
闻言,我看向了坐在伯母身旁身穿黑色毛呢大衣的于逸。
我有些惊讶,完全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医生啊!
“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原来是于医生啊。”我说道。
“当初要不是多亏了于医生和刘医生,啊,刘医生今天没来……”伯母话还没说完就被伯父使了个眼色打断了。
“不说这个了,我去准备午饭了。”伯母起身离开,阿姨也跟着走了。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而是有些疑惑刚才伯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记忆回到了那天,好像就在那张照片拼起来后,我“穿”到小时候的我身上,小时候的我拿父亲的手机打电话,对面说的话貌似是:“喂,郑先生,我老师刘医生在忙,我姓于,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一下子抓住了关键——“我姓于”
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所以就没有想到于逸身上。
那么就是说赶来的人其实是不只有刘医生,还有年轻时候的于逸,但我明明记得只有刘医生,应该是时间太久远所以记错了吧。
随后大家又开始闲聊,话题给到了于逸身上
二伯父问道:“于医生,我这刷牙总是会干呕是为什么啊?”
于逸喝了口茶,不紊不慢地回答道:“咽喉炎,少抽烟。”
二伯父还想追问:“那我……”
于逸一句话打断了他的问话:“我是精神科医生。”
二伯父面露尴尬,闭上了嘴。
“呀,下雪了。”于逸看向窗外,有些兴奋的说道。
可我的心情和他恰恰相反,万一雪下大来没个两三天肯定出不去。
“出去赏雪了,有人要一起来吗?”于逸发出邀请,还特意看了一眼我,我立马躲避了他的视线,低下头去。
众人只抬头瞥了眼他,没有理会。
于逸不在乎地耸耸肩,独自一人拿着伞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中犹豫不决。
我怕再次和他面对面我会如同害羞的小女生一般不敢开口。
外面地上已经堆积起一层皑皑白雪,树枝树枝上挂满了洁白的雪花。远望,大树仿佛穿上了一件洁白的棉袄。
独自赏雪的于逸仿佛能感到我的视线,转过头来与我对视,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连忙转移视线,假装自己很忙。
没过多久于逸就回来了,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那个家伙身上瞟。
我埋头剥橘子,手指都黄了,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洗完手后,我正准备打开门出去,就见于逸先推开门进来了。
我瞬间警惕起来,退后几步。
于逸见状笑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还能为什么,上厕所啊。”
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顿感无地自容。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害羞了?我说得对吗?”
“什么害羞?!”我反驳道,“我那是太久没见了,不好意思搭话而已。”
“没事,以后见面的次数多着呢。”于逸“安慰”道。
“什么鬼……”我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