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泪》清知雏里

5、黑夜

　　一张卡放进她手心：“这是五千万，奖励你有这个想法，但在我没开口之前，别想别再提。”

　　“我们在一起了是吗，不要再塞钱。”

　　辰允揉着她脖子的手顿住：“我没什么不愿意，让你享受在公司的生活，就别给自己找罪受。”

　　她把卡举到蔷白面前：“接，不要让我发火。”

　　蔷白从小到大都是她对别人释放善意，遇到无条件对她好，为她着想的辰允，大概用了三辈子的福气。

　　“知道了。”她握紧那卡，很快站起来搂住她的脖子，吻了她的脸颊。

　　人分三六九等，下下等的人永远也接触不到上上等的人，就像她与辰允，永远也无法产生利益关联。

　　“我会管好服装部，不要气，往后不再提。”

　　“很好。”说完，辰允愣了一瞬间，无由之火在她体内升起，又骤灭。

　　她转身向书房走去：“我能定位你手机，在我没出来之前，不要乱跑。”

　　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时值午后，正是一天中最放松休闲的时间。

　　街上，孟尔擦了擦眼睛，抵了抵旁边的人：“那是CEO吗？你看看，我是不是出幻觉了？”

　　“CEO怎么可能。”

　　孟尔闭着眼睛指向不远处的队伍：“那那那，最中间。”

　　“还是你眼神好。”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还排队吗？回去点外卖吧。”

　　“啧……CEO旁边的人，是……副总监？”

　　孟尔壮着胆子重新看过去，那人离CEO极近，CEO的手甚至搂在那个人腰上，因为下意识认为CEO是独自一人，她才看到。

　　旁边的人道：“……到餐厅后点外卖吧，奶茶可以带进去。”

　　蔷白穿了件棕色衬衫裙，戴了同色系的防晒口罩，她腰被一条白丝带勾勒紧，手放上去可以感受到温养的皮肤。

　　“不好奇CEO为什么搂着那女人？”

　　“谁规定女人不能搂女人，上次啊脑子有病，介绍产品的时候手见鬼的就搂到客户腰上，整个过程笑的挺放松嗯。”

　　“不一样，那是CEO，眨个眼睛都是大脑想过之后才眨的，哎呀，你别拽我。”

　　蔷白接过奶茶，走出奶茶店后，她用纸巾擦了擦杯身，轻轻举到辰允嘴边：“不甜。”

　　辰允尝了一口，她对首饰包包没什么兴趣，出来就是吃喝，然后给蔷白添装饰品，以前她不准蔷白化妆，是因为蔷白大多时间都在家，现在去公司，添些首饰口红包包无可厚非。

　　蔷白很懂事，回家后就卸妆洗澡，没让辰允再多说。

　　蔷白喜欢看商品价格，这个习惯改不了，反观辰允几百万几百万的买，从来不问她喜不喜欢，只在选衣服的时候让她去试穿，这些时候她不敢直视她眼睛，永远低着头。

　　试衣房只有她们两个人，蔷白换好衣服，拉开纱帘，走近她：“好看吗？”

　　辰允双腿交叠，不似以前在看手机，而是靠在沙发上，认真看她：“你觉得呢？”

　　蔷白拉了拉裙摆：“可以在家穿。”

　　辰允向她伸手，蔷白走近牵住，她手指摩挲了一下布料：“乖，在家穿的选舒适的布料，这件费事还磨……”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或者销售，把这件透视连衣短裙放进来，以往她们过来，都是正常再正常的衣服。

　　蔷白：“好吗？”

　　这件不凑近看不出来，隔远瞧还有些端庄。

　　辰允眼睛眯了眯：“好。”

　　她把她头往下勾，抬头吻她嘴唇，出去付款的时候，结账员手一抖，飞快扫下一件。

　　蔷白第一次买这种成人服装，看到结账员的动作后低下头。

　　往后一段时间，她们去那家店，销售会特意摆放类似的服装。

　　今天只是蔷白的一时兴起，她并不喜欢这种衣服，只是想让辰允看看，增加些感情。

　　她羞红的脸颊，克制又情不自禁上弯的嘴唇，以及稍微下压就会深弓的腰，都是此刻的廉价品。

　　后面她们去了趟超市便驱车回家了，全屋智能可以剩去很多时间，辰允还请了钟点工，蔷白突然没活干，就要抢着去做饭。

　　辰允拦住蔷白：“你没事也不用抢我活，去收拾门口的购物袋。”

　　蔷白脸红红的，她道：“那我等会过来。”

　　说完，转身去门口。

　　她跪在地上，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几百万一条的手链她不敢带，但想到是辰允给她的，蔷白高兴。

　　还有手表，戒指，包包等等，特别多，可能是下意识觉得这些东西跟她没关系，所以她很小心的在收拾，生怕弄坏。

　　辰允出来后就看她走来走去，她擦着手：“你这么小心是给谁看，想着分开后卖个好价钱吗？”

　　看她露出像学生时期受到不公平对待的委屈样，辰允舔了舔唇，她走近把头侧进她脖颈，手环住她的腰，闭着眼睛抱了一会儿。

　　“我错了，是吗？”

　　蔷白眼睛柔柔的：“我一直这样，你不喜欢，我改就是了。”

　　她嘴角微笑，感受着辰允的碎发撩拨着下巴的皮肤。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我抱了。”

　　她一手抱她腰，一手抱她背，把最重要的人拥进怀里，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她的这种小心翼翼让辰允怒火中烧，蔷白手抖了抖，后退一步低下头。

　　“你想离开了是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是么？你有了更好的人是么？”

　　蔷白的下巴被捏疼：“以后我不会看诗榆远一眼。”

　　辰允向她伸出右手食指：“说到做到。”

　　蔷白勾住：“放手……我小时候经常挨打，受不了你频繁的粗手。”

　　辰允没有放开，她继续捏紧，让蔷白不得不向她身前走：“来，亲一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蔷白嘴被咬了一口：“你会结婚吗？”

　　辰允：“为那点可有可无的关系，一定要离开我吗？”

　　蔷白红了红眼睛：“我会。”

　　辰允呵呵一笑：“我知道了。”

　　蔷白紧紧抱住她：“不要想那些了，我的心里都是你，我会珍惜跟你的每一天。”

　　……

　　夜晚，蔷白等了很久，门口始终没有传来动静，辰允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她窝在窗边，扯了扯小腿上的裙子。

　　一分钟后，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后自动挂断，她继续打过去，这次辰允接通了。

　　嘈杂声从手机里面传来。

　　辰允带着醉意的声音传出：“干什么？”

　　蔷白愣了愣：“辰总，您养的猫似乎发青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另一边，辰允仰躺在沙发上：“回来？不回。”

　　蔷白有些僵硬：“回来吧，您在哪儿？我来接你。”

　　“哈哈，你敢，发着青来酒吧，贱呢？”

　　“我换上衣服就出门。”

　　蔷白手指颤抖着挂掉电话，十分钟后，门口传来动静，辰允进门后，就见蔷白整个人靠在落地窗边，头抵着玻璃。

　　她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地上，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我以为你会换白天那件衣服。”

　　蔷白看着辰允，整个人埋进她怀里，辰允不稳地接住了她。

　　“辰允，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去酒吧，求你。”

　　辰允轻轻拍着怀里人的背：“什么都听我的？”

　　蔷白紧紧咬着她的脖子：“什么都听你的。”

　　这晚刚过一半，蔷白从卧室逃出来，辰允紧随其后，抓住她的胳膊。

　　“如果我是男人，你早就天天是这个日子了，现在才几个小时。”

　　蔷白被辰允紧紧抱住，她用稀薄的力气挣扎，吼道：“我爱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辰允：“吼什么，我不过满足你而已。”

　　她把蔷白抱回床上：“行了，睡吧，我洗个澡。”

　　蔷白手掌碰到被子后立马包住自己，辰允没有理她，转身走去厕所，几分钟后，她听到辰允在厕所呕吐的声音。

　　辰允迟迟没有从厕所出来，蔷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滚带爬去厕所，结果看到辰允坐在浴洒下，静静坐在那。

　　她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对蔷白笑道：“你来了。”

　　蔷白走过去跪到她身边：“你有没有受伤。”

　　辰允把手搭在她肩上：“没有，只是想试试你会不会过来。”

　　她站起来，随手拿下浴巾披在身上，蔷白转头看她，出去时辰允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的一边。

　　后怕已经战胜了恐惧。

　　蔷白捧住她脸：“你没吃饭是吗？别睡，我煮粥。”

　　辰允睁开眼睛，她被蔷白拉起来，坐到沙发上。

　　蔷白回卧室后再出来，已经换了白体恤和灰色长裤，她看了眼辰允，很快把一杯苹果汁捧到辰允手上。

　　辰允在蔷白的催促下慢慢喝了起来，蔷白转身去厨房煮粥，在等待的空隙，她收拾砧板上的苹果核，苹果皮。

　　厨房门没有关，辰允可以边看蔷白的背影，边喝手上的苹果汁。

　　她看蔷白那滑嫩的手端着粥出来，放到餐桌上，很快起身走到餐桌坐下，用勺子慢慢舀着粥喝。

　　蔷白浑身都不清醒，她坐到她旁边，撑着脑袋看辰允。

　　“味道如何。”

　　“不好。”辰允一口一口吃着，“厨房是我的地盘，你少进去。”

　　蔷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头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