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泪》清知雏里

13、寻找

　　“因为我跟你的关系，所以你轻视我吗？”蔷白下意识问。

　　辰允：“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诗榆远跟我说过。”

　　“我当时太嫉妒那个人，我做梦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但我很快后悔了。”蔷白起身，她淡淡道，“辰允，我们可能不适合在一起了。”

　　周遭的空气霎时间冷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蔷白：“不，我不知道，但我想把我们的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人在最伤心的那一刻，居然是没有反应的。

　　蔷白眼泪掉不出来，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座城市。

　　辰允冷笑一声，作为掌中物，蔷白目前最远只能逃出这间卧室。

　　“你以为你想走便能走？把自己当什么了？”辰允掐着她脖子，狠狠道。

　　蔷白背砸向门板，她一声不吭，沉默不语。

　　整整僵持到整个人昏迷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她整个人抵在被子上，辰允在给她擦药。

　　蔷白愣愣道：“你对我只有情欲是吗？”

　　辰允幽幽道：“你利用得很好不是么？”

　　蔷白刚起身就被按回去，如果辰允从来没有爱过她，从来用最清醒的目光注视她，那她该是多大的笑话。

　　她用尽心思算计辰允的爱，结果辰允想给她就给她。

　　辰允：“翻个面，红着不好看。”

　　蔷白：“你什么都知道，看着我的行为你觉得很有趣是么？”

　　辰允：“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她话说完，就自己动手把蔷白翻了个身，直至涂完药，辰允道：“这段时间你不用去公司了，以后也不用。”

　　蔷白一切所想皆成笑影，已经失去了权衡的能力，她喃喃道：“我要的只是一个你，什么坦诚相对，别再拖着我了，我不想过毫无感情的生活。”

　　辰允起身走出卧室：“囚住一个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蔷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是吗？”

　　辰允淡淡的声音：“你是我的人，这点自觉还是要有的。”

　　蔷白闭上眼睛，她依旧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在这，她无法再心肝情愿地照顾陪伴辰允。

　　她就像一个小丑，爱着一个不懂爱的人，奉献着执迷不悟的人生。

　　清晨，光到不了的地方，好似尘封已久的房间门被打开。

　　辰允看着一夜未睡的蔷白，皱了一瞬间的眉，她走近抚着蔷白的头发，问道：“困么，困就睡。”

　　蔷白沙哑的嗓音：“我不睡，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就要走。”

　　辰允靠坐在床头，搂着蔷白道：“你的想法。”

　　蔷白迷茫道：“你只把我当佣人，毫不在意我，你看我笑话，你不爱我，你说的没错，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辰允握住她柔软的手：“我爱你。”

　　蔷白心中更痛：“辰允，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不要再拖着我了，你根本不懂我的痛。”

　　辰允眼睛黑漆漆的，依旧毫无波澜：“爱这回事，我看过太多也经历过，你不能对我要求太高，一心一意已经足够。”

　　蔷白被辰允这么缓缓揉进怀里，辰允沙哑的声音：“你觉得呢？我不是你的爱人吗？老婆……你这是要抛弃我了。”

　　蔷白梗着脖子：“你连真诚都不给我。”

　　辰允咬了咬她的脸蛋：“不信，裂痕也好，看清也好，绝不能离开我的地盘，你可以锁门，可以拒绝和我说话。”

　　蔷白抖了抖，她非常明白自己跟辰允之间的差距，也非常明白辰允为什么现在这样对她：“我不爱你了，放开我。”

　　辰允被砸了一拳，罕见地还被砸中了：“说不爱就不爱，多做几次就又爱了。”

　　辰允的侵占从来不给人活路，蔷白红着脸颊听她的声音。

　　“享受还是忍受，都给我受着，我们都是女性，但你的身体我看得比自己的身体重要，如果有危险，我完全可以做到用身体保护你，我难道就轻贱么，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原本浑浊的世界突然变清晰了，真正的泪水总在毫无防备时出现。

　　蔷白眼角滑出两道泪水，她悔恨道：“辰允，对不起……我错了。”

　　过了一会，辰允摸了摸她的脸颊，淡淡地亲了口她的嘴唇。

　　“知道错就好。”

　　世界缓慢地静谧起来，她们不分昼夜，互相拥抱着从白天睡到夜晚。

　　辰允睡醒时，蔷白一直抱着她不放手，她打开手机，果然都是未接来电。

　　“起来，把自己洗干净，我去做饭。”

　　蔷白踩着地毯去浴室，辰允靠在浴室门边，听到淋浴声才走出去。

　　她点开第一个未接通话，把手机移到耳边，电话很快接通。

　　“辰总。”

　　“嗯。”

　　“我们联系不到您，就去联系您的人，但您的人表示您今天整天都待在家中，没有任何意外，我们就不敢再进一步询问了。”

　　“嗯，我没事，把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送过来。”

　　她挂断电话，又点开第二个未接来电。

　　这次语气带了点温柔：“妈，我没事，昨天不小心喝多了酒，睡了一整天。”

　　“嗯，嗯，下次不会喝了么多了。”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爸知道我一直待在家里，您不用回来，蔷白能照顾我，几个小时的飞机太辛苦了，您放心玩，别让女儿心疼。”

　　蔷白远远看着辰允，看了一会儿，她转身去厨房，很快被赶过来的辰允按住手。

　　“做饭用不到你，去沙发上坐着。”

　　辰允深信要想老婆娇嫩漂亮，就不能让老婆沾染厨房。

　　蔷白收回手，亲了她一口出去了。

　　辰允勾了勾唇，做了一盘水煮菜，她端到蔷白面前，蔷白在辰允的注视下吃了半盘，把盘子推到辰允手边：“你吃。”

　　辰允：“我宁愿饿着也不吃这个。”

　　蔷白起身去厨房调了一碟蘸料，选一块菜，用叉子叉好送到辰允嘴边：“我喂你。”

　　辰允随意地去捏她下巴，拇指摩挲了一会儿：“放着……自己贴过来。”

　　蔷白嘴对嘴把菜喂过去，低下身子依偎在辰允身前，问了个当下的问题：“你的心疼吗，我的心疼。”

　　辰允呼出一口气，稳得没有任何动作：“等工作处理完，看我怎么好好疼爱你。”

　　蔷白手指蜷缩：“先吃点，过会我煮粥，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辰允嗯了一声：“可以，我没有满世界跑已经轻松了。”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蔷白下意识起身去开门拿辰允的文件，走到门口，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才停住动作，她转身看向辰允，辰允也在看她。

　　辰允说，她们不能见光，但刚才她怎么不叫住她，蔷白苦笑了一下，松开手准备去厨房。

　　“怎么不开门？”

　　蔷白愣住：“我——”

　　辰允：“秘书而已，我的那些烂事差不多都知道。”

　　蔷白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转身开门，辰允的秘书看到是她非常惊讶，也因为是她，原本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消散。

　　“蔷小姐，这是辰总的文件，麻烦您保管好交给她。”

　　蔷白接过文件，说了句不过脑的话：“看到是我你很失望？”

　　秘书笑一笑：“既然我知道辰总的性取向，有这方面想法完全在情理之中，毕竟辰总如此高贵又孤独。”

　　蔷白把门关上，她把文件放在桌面，自己在一边坐下：“辰允，我可以处理你生活上所有的事。”

　　辰允支着额头：“作为我的女人，你只需要接受我对你的保护即可。”

　　蔷白：“我要名分，我要你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辰允：“我的人也是我父亲的人。”

　　蔷白闭上眼睛，她往前抱住辰允：“那你管好你自己，不可以亲别人，不可以抱别人，只能找我解决。”

　　辰允拍了拍她的背：“放心。”

　　蔷白用力抱住她：“我珍惜你。”

　　辰允：“知道了。”

　　说完，她直起身吃那盘菜，蔷白看了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亲她：“冷了不好吃了。”

　　辰允：“你用嘴给我捂热？”

　　蔷白：“我给你煮粥。”

　　辰允搂着蔷白继续吃，一盘冷菜蘸着料几口吃完，很快去书房处理工作。

　　窗外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景色，蔷白慢慢在厨房忙碌起来，等辰允眯着眼睛从书房出来，餐桌上已经是满满一桌菜了。

　　她把蔷白的手指举到眼睛前，一边仔细看，一边道：“不是煮粥？”

　　蔷白：“想让你吃好点，半路改做饭了。”

　　辰允：“那你的粥呢？”

　　蔷白指了一个方向：“那。”

　　辰允看过去，还真有锅粥，她放下手道：“很好，这次的好意我心领了，有我在，你不要进厨房，知道了吗？”

　　蔷白牵她坐到椅子上，自己趴在桌上看她：“听你的，快吃吧，辰总，我有点困。”

　　一眼看去，都是辰允喜欢的菜，吃过饭，辰允去了趟浴室便坐在沙发上。

　　她们一夜未睡，紧接着睡了整个白天，现在什么都不做，一直休息是最好的。

　　蔷白被她搂着，身上披着薄毯，眼睛看着前方的电影，脑子里都是身边的辰允。

　　辰允拍了拍她的背：“困就睡，让你受惊了，想放几天假？嗯？跟我说。”

　　蔷白：“一天也不想，我要离你近些才能安心，哪怕隔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