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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寻找消失的它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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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仙说这话的时候,吴桐正喝了一口店家号称珍藏了七年的女儿红,感到有些醉醺醺的。
其实在她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吴桐并不怎么喝酒。喝酒伤肝,对于经常需要熬夜的吴桐来说,为了保护好她的肝,为了不让她的肝硬化,她也得少喝一点酒。而且吴桐是个“饮少辄醉”的人,所以她基本上不喝酒。
喝了这么几口女儿红,吴桐已经觉得自己有点发懵了。顺着郑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吴桐看到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少女。 少女在楼下与人交谈着,不时发出一阵笑声。而站在少女旁边的,看着像是一个书生。
吴桐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他们这关系,真的有够复杂的。”
“你家少爷就这么同意了这门婚事?”吴桐实在是觉得好奇,按照剧本的设定来说,大少爷不是应该积极反抗来着的吗?怎么这就要结婚了?
“他不知道啊,这事全是李老爷一手安排的。你也听说了吧,李老爷和宋老爷这两个人,都很信那道士说的话。之所以能放大少爷出门,也是因为大少爷和着道士见面的事情,决不能被耽误了。这次婚事,也是瞒着这位大少爷准备的,本来也没想这么快的。只是现在情况有变,你知道的。”郑仙一下子说了一大串话。
吴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郑仙在李家待久了,都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么这么劲爆的话来。看来李家真的没有正常人,对哦,苏家也好不到哪去。
“什么,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这算是怎么一回子事。”吴桐来了这么一句。
还没等郑仙回答,吴桐又接着问道:“这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所有人都这么相信他。你家大少爷如果只是去那道士那服药的,那让几个小厮跑腿去拿药不就行了。”
说到这儿,郑仙可就有话说了。她这几天可是没少在府里打听这道士的事情,一边干活一边做地下情报工作,可真有够累的。
按照郑仙的说法,这位大师是个性格有些古怪孤僻的人,他住在城外的一座道观上,观里住着十几个弟子,性格也都随了他们的师父。
就在十几年前,听说也就是从预言了大少爷和大小姐的事情开始,大师的性格变得越发古怪。现在,除了他的亲传弟子,这位大师谁也不见。
当然了,众所周知,这位大师的亲传弟子中,水分最高的就是大少爷了。城里的百姓们甚至都怀疑,当初大师之所以收下大少爷,是因为他和李老爷私底下进行过什么不能说的金钱交易。不然,这修道观的钱是哪来的?要知道,这人的百姓大多信奉佛教,佛寺的香火一向要比道观的旺盛不少。
李希的未婚妻在一家铺子前买了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吴桐有些无聊,撑着脸在看那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翠烟,你看。”吴桐示意郑仙。真的是翠烟,不过这个时候的翠烟好像年纪不大,才十二三岁出头的样子。吴桐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翠烟,是因为翠烟那张脸,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变化。
翠烟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身上背着包袱,似乎是赶路经过此地,她身边站着一个年级稍长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看起来有些清冷。翠烟似乎是在和一个马车夫说着什么,旁边的少女接着付了银子,两个人坐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
郑仙和吴桐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去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好在沉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下面的街道突然开始吵闹起来了。“都让一让啊,都让一让啊,我家少爷的马车就要来了。”几个小厮敲锣打鼓地在前面开路。
“你家少爷回来了。”为了摆脱刚才的尴尬氛围,吴桐开口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平时不该走这条路才对。”经过刚才的事情,两个人现在说起话来都觉得有些沉闷。
接着一个女子从旁边的衣服铺子里走了出来,她手上什么都没有拿,站在路旁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那不是你家小姐吗?”郑仙说道。
吴桐望过去,发现还真是。两个人都没有再接着说话,而是盯着楼下在看。
马车的声音传了过来,车上应该是挂了不少铃铛,晃起来叮叮当当的。路边摆摊的,开店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些忍不住探头探脑起来。这大少爷,还真有些“来往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的感觉。
马车终于靠近了,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果然就是大少爷。大少爷也不介意围观的人多,笑着说道:“小姐可真是个守约的人。今日,我可得好生帮小姐看看了。”
苏平平并没有被他自带的纨绔气质吓到,而是接着说:“那就麻烦公子了。从我出生起,给我算过命的,也就只有你那位师傅了,也不知道是我命太特别,还是你们这些算命的都只学了些皮毛,就急着招摇过市。”
少爷也没有生气,而是接着说道:“小姐抱怨归抱怨,可不要殃及我这无辜的池鱼。小姐请坐。”
然后就是漫长的五分钟,大少爷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来:“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小姐还是平常那样:“你看不出来也就算了,是你学艺不精,不必故弄玄虚装模做样。”
吴桐看到这儿忍不住了,问道:“唉,你家这少爷到底是会算命还是不会算命啊,看他那样子,倒是长得确实挺像道士的。”郑仙聚精会神地看着楼下,回复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等我烧了你给我的那张纸,我们就知道了。”
楼下的闹剧还在继续,奇怪的是,李老爷没有派人来阻止,苏老爷也没有派人把小姐带回家。
李希看着苏平平说道:“你知道吗?我爹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婚事,后天就要强压着我成亲了。”
旁边的吃瓜群众发出了一阵斯哈声,但又不忍心破坏这完美的吃瓜氛围,纷纷噤声。果然,瓜还是要现吃才有意思,过期瓜总是感觉索然无味,差那么点味道。
吴桐则是激动地抓住了郑仙的手臂,说道:“他知道欸!”其实,他知道也不奇怪,婚礼要准备的东西那么多,难不成一个大活人还能看不见不成?
小姐笑了一声,说道:“你结婚又关我什么事情?不知道你这样的纨绔子弟,又要去残害哪家的好人儿。”
“我看小姐的面相,倒是看出了些什么。只是小姐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但我想小姐你也未必不知道。”李希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围观群众也是一头雾水。
李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停了一下才说道:“小姐刚才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应该去害人才对。我看啊,那小姐也早有心上人,我何不与她退婚呢?”
苏平平接着说:“退婚也是你的事情,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李希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我爹也不会同意。”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只好逃婚了。最好,是找个人私奔,这样我爹也懒得管我这个败家儿子了。”
不是,大兄弟?你这要私奔,你就这么在大街上说,恐怕不用等你回家,你爹在家里坐着都能听到这个会让他眼前一黑、五雷轰顶的消息了。
“那选谁好呢?我对苏小姐倒是一见钟情,不知道苏小姐意下如何?”好了,这下围观群众全部都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人,现在也彻底鸦雀无声了。
“好啊。”苏小姐倒是回应的爽快。
吴桐有些无语:“不是,他们这就八百倍速走完了流程?我们两咋办,我不觉得有人私奔会带着丫鬟。”
郑仙回道:“先看完再说。“
李希又说:“听说苏小姐的家里倒是颇有钱财,不知道苏小姐能不能从家里带些金银细软出来,我们私奔了也不至于过得太苦。”
苏平平也不是个好惹的,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冷漠,接着又恢复了寻常的直爽大小姐人设:“听说你家钱也不少?你可别忘了啊。”
李希哈哈大笑起来:“诸位,今天到场的诸位都要替我李某做个见证。苏家的大小姐可是答应了要同我私奔的。明日子时,不见不散。”李希离开了,随后苏平平也离开了,只留下被雷得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的围观群众。
苏小姐走的时候,太阳正准备下山,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郑仙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她的影子。”
吴桐还有些疑惑:“影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太阳的位置在移动,可是苏平平留在地上的影子,确是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既没有出现角度偏移,也没有发生大小上的变化。
看来,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