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乐巧儿

16、第十六章 异样

　　其实千雪不明白，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潜进冰帝，无声无息找到千云他们进行偷窥，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那才是她作为杀手的一贯作风。
　　而现在，她竟然这样莽莽撞撞，好像，一个单纯的普通人。
　　暗自思考，自此进了手冢家，进了青学，她所改变的不只这么一点，两点。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正常人，而不是所谓的杀手了。
　　“前面就是……”酒红色的女人在前面带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一样。
　　当她转过身，她只看见千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不敢打扰千雪，先前那冷冽的目光现在想起来还是心寒，她在等千雪自己反应过来。
　　她是有头脑的人。
　　千雪出现在冰帝，引来了多人的视线。
　　其中一道，是千雪熟悉的。
　　“小月？你是来找我的吗，小月？”熟悉的声音，对千雪有着别样的执念的，除了芥川洛水，不做她想。
　　千雪愕然。
　　当她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一脸希冀的芥川洛水。她牵着自己的手，脸上满是激动。
　　千雪知道芥川洛水转学到了冰帝，但是却从来没想到能碰上。
　　但是她又想到，冰帝虽大，但是她找的人在网球部，而芥川洛水，是网球部的内眷。
　　千雪不明白，为何芥川洛水对她如此执着，她知道千云他们有事情瞒着她，这之中有联系。
　　但是她来冰帝的目的，不是芥川洛水，下意识地，她觉得难以面对她。
　　如今，找千云他们，是不明智的了，也许，可以从芥川洛水那里了解些什么。
　　“是，我来找你，”千雪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我想跟你谈谈。”
　　“真的？”芥川洛水的反应似乎很激烈，“你想起来了？”
　　“呃……”千雪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骗芥川洛水，但是又别无他法，“只是一点。”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芥川洛水无疑相信了千雪的谎言，“我们去冰帝的后花园！”
　　“好，”千雪答应，然后将视线转移到那红头发的女生身上，“抱歉，让你白带一段路了。”
　　明目张胆地，她放了身后一帮人的鸽子，改变了自己来冰帝的初衷。还未得到回答，她便由着芥川洛水拉着她离开。
　　而被丢弃了的千雪身后的那一帮人，目瞪口呆。
　　这无疑是奇耻大辱！酒红色头发的女子握紧了拳头，如此不把我看在眼里，我要你悔不当初！
　　看着眼前一脸明媚的芥川洛水，千雪的心有一点刺痛，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只是内心升起丝丝的内疚，她不知要如何面对她。

　　“你想起什么了？”冰帝后花园一个隐蔽的角落，芥川洛水一脸希冀地看着千雪。
　　“那个……”千雪从不知自己也有如此扭捏的时候，果然，撒谎是不好的，脑筋飞快转动，她终于开口，“我觉得罗水仙这个名字很熟悉，我想知道那罗水仙的事情。”
　　“你不知道罗水仙？”芥川洛水的眼不自觉地睁大，满脸不可置信，然后又是满满地落寂，“你竟然连她都不认得。”
　　“我……”千雪下意识地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解释只会更糟糕，“忘了……12岁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不，应该说是很模糊。”
　　千雪后边的话是真的，她是真的不记得12岁以前的事，只是隐隐地有那么些印象，据千枫说，那是自己出任务时遇到了意外。
　　如今，似乎这记忆中有着重要的存在，而千雨她们不愿自己想起。
　　“果然，”芥川洛水脸上的表情让人很是揪心，“你忘了。”
　　“对不起，我……”千雪已经完全变得不像自己了，她想要解释又不该如何解释，想要道歉，却不知道歉些什么东西。
　　第一次，她觉得挫败。
　　“你喜欢吃香蕉吗？”忽然芥川洛水问道。
　　“啊？”千雪愕然，然后似是想到什么恶心的东西，“长的又不好看，软软的，黏黏的，里面还有一个个黑色的种子，最重要的是还要吃下去，谁喜欢吃那样的东西才奇怪呢。”
　　“呵呵，”芥川洛水笑了，但是眼泪分明流了下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好心请她吃香蕉，她就是这么说的。”
　　“谁？”千雪艰难地问道。
　　“是个自恋的家伙，和她的名字一样，”芥川洛水转身看着千雪，“是水仙啊，是你，你就是罗水仙。”
　　哄地一声，千雪脑海里一片茫然，满脸不可置信。
　　“腹黑的家伙，”芥川洛水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千雪，“其实你没有记起来吧，你是骗我的。”
　　“我……”千雪被堵得无话可说。
　　“即使记忆不在了，但是你的习惯还是不会变，”芥川洛水伸出手，将千雪的手捧起，“你说谎的时候，手就会不自觉地握拳，以掩饰心里的不安，这是我才知道的秘密。”
　　千雪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手，这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那天我让你替我圆谎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芥川洛水看着千雪的眼睛，眼神里的情谊难以磨灭，“面貌可以改变，但是灵魂依旧，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可说不管我怎样试探，你都没有反应，我以为，你要从此将我遗忘在远方。”
　　“对不起……”除了如此干涩的字眼，千雪说不出别的话。
　　“一定要想起来，”忽然，芥川洛水紧紧地拥住千雪，“你这个自恋狂，你不能忘记我，如果你忘记我，你怎么对得起我不顾一切地随你而来，怎么对得起我。”
　　千雪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笨拙地想要安慰她。
　　忽然，头部一阵剧痛，身体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怎么了？”千雪的情况很不对劲，芥川洛水明显地差觉到。
　　“没什么，”强作镇定，千雪不忍心让她担心，“老毛病，吃药就好了。”
　　“药呢？！”芥川洛水质问，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
　　“包里。”千雪回答。
　　“包里！”芥川洛水问，“那包呢？
　　“包？”千雪苦笑，“在学校。”
　　“那怎么办啊？”芥川洛水急出了眼泪，哭了又哭，看起来很是狼狈。
　　“没关系，一阵的，”千雪强忍痛意解释，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语气温柔了几分，“我现在不痛了，我赶回去马上吃药。”
　　“我送你回去！”芥川洛水说道。
　　“你看你，狼狈成这样，你也不怕丢人，”千雪婉言拒绝，“洛洛这么漂亮，不能让别人看到你这样。”
　　“我……”芥川洛水想要反驳，对千雪的异样无动于衷。
　　“好了，我没事了！”千雪起身，故作潇洒，“我先走了！”
　　出了芥川洛水的视线之外，千雪跃上冰帝的一棵茂密的大树，十指生生将树干挖破。

　　回到青学的千雪已经赶不上部活了，但是在校门口她遇到了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
　　看见手冢国光安然无恙，千雪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个称职的保镖，竟然任由被保护的人自生自灭。
　　看到手冢国光手中的包的时候，千雪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不必再回去拿包了。而看到手冢国光手中的药瓶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了一丝诧异，不明白这两个人真正的目的。
　　“国光，周助，”千雪走上前，“等我？”
　　“果然如手冢所说，你会回来呢，真是心有灵犀啊。”不二周助笑道，那笑容有一丝揶揄。
　　“我发现忘了带包，就回来拿，这很奇怪？”千雪不想多加解释，从手冢国光手里拿来了包，“谢谢。”
　　“真是生疏，本来我想妹妹忘拿包，哥哥总是会那回去，而妹妹应该相信哥哥，自己先回家去的，”不二周助秉持了一贯的笑脸，“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生疏啊，不过手冢，你知道小月自己会回来拿，那为什么还要帮她拿出来呢？”
　　“10圈。”手冢国光冷冷地说道，然后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千雪，“拿着。”
　　“哦。”从手冢国光手中接过药瓶，千雪下意识要往包里扔，头疼已经过去，不吃药也没关系。虽然奇怪为什么药瓶被单单拿了出来，但是既然手冢国光不解释，那么她也不问。而不二周助的话，完全可以当耳边风。
　　“等等。”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手冢国光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把药瓶往包里扔去。
　　“怎么了？”千雪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一直冷静的手冢国光为何这么激动。
　　“先把药吃了，”手冢国光的表情看起来无比认真，而千雪敏感地发现他手里竟然还拿着刚开罐的纯净水，“叶雨同学说你总是不按时吃药，要我监督你。”
　　“叶雨？”千雪疑惑，千雨什么时候吩咐过手冢国光，“她干什么吃饱没事干？我吃不吃药管她什么事？”
　　“她关心你而已。”手冢国光为她辩护。
　　“我没事。”千雪作势又要把药装进去，她不喜欢吃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吃，如果在她刚刚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倒会考虑吃一颗。
　　“一定要吃。”手冢国光坚持着，拿着水的手悬在半空，而另一只手制止了千雪的动作。
　　两人僵在原地。
　　这怪异的组合引来了青学其他人的驻足，而那笑面小熊则满面春风，似是在看一场闹剧。
　　“回去吃，这药要饭后吃。”千雪妥协，她不想被围观，而多余的解释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回家吃晚饭，眼前的这尊佛早就忘了这件事。
　　“叶雨同学说要空腹吃才有效。”然而眼前的冰山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她把药给吃了，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谎言，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千雪很无奈，心里把千雨那个丫头骂了千千万万遍。先前不但瞒着自己事情，现在却借冰山的手难为她吃药，她明知自己憎恨这东西。
　　“不吃。”千雪干脆坚决地拒绝，不做任何解释。
　　“吃。”手冢国光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也不多说什么。
　　一时间青学网球部部长，经理还有正选不二周助三人成了青学的一道风景线，不仅学校里的学生驻足，连路过的下班组也时不时瞟上几眼。
　　千雪和手冢国光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周围的空气开始降温，谁都知道国光牌冰箱已经开启，青学的观众被冻走了几波，然而还是有些不怕死的驻足观看。
　　“吃。”手冢国光又开口，冷气的温度更低。
　　“吃？”意识到如此对峙不是最佳选择，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善于应付人群的千雪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思考如何让手冢国光知难而退。
　　“让我吃可以啊，”忽的，千雪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她将药递到手冢国光面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你要喂我，然后还要给我买糖吃，否则……”
　　“好。”然而手冢国光答应地很干脆，十分干脆，似乎知道千雪有这一手似地。
　　只见手冢国光把开盖的水递给不二周助，接过千雪手中的药瓶，倒出来三颗，然后把药瓶合上让不二周助拿着，把水拿回来，再把拿着药片的手伸出，“张嘴。”
　　惊讶，现在是轮到千雪惊讶了，他没漏看手冢国光眼中的温柔，青学众人的惊愕，还要不二周助张开的迟迟没有闭上的双眸。
　　似是收到盅惑，千雪张开了嘴，然后手冢国光把药片塞到千雪的嘴里，同时递上了水。
　　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当千雪把药吞下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颗剥好的糖果。
　　“糖，”手冢国光开口，“张嘴。”
　　“哦。”千雪下意识地回答，听话地张开嘴。
　　如果连糖都准备好了，那么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是什么？！
　　一言不发地回到家，千雪是生生把自己丢进房间里去的。阴谋，赤果果的阴谋！千雪很乱，她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尴尬的处境，她慌了。

作者有话说

　　多个月的……呃……抱歉……
总之……
你们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