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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葬礼和身份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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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故发生的瞬间,人群发出惊呼声,有孩子的连忙将孩子抱起,捂住孩子的眼睛。大部分人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机,有人报了警,有人将镜头对准现场,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林杉杨呆滞的站在原地,虽说之前跟两人打哈哈时表现得完全不在意,但等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刚刚还在跟自己聊天的两人,下一秒就安静的躺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他的大脑根本做不出什么有效的指令来支配躯体动作。
有几个大人注意到他,脸上带着同情走进。满头白发的老人蹲下身轻声询问着,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动作和缓地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而其他大人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没有选择过分凑近。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简单调查后几乎是立马断定车祸原因是司机醉酒开车,而肇事者在车祸中头部受到冲击,同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收尾后,林杉杨被带到警局,有位声音温柔的女警轻声询问着他的基本信息,他还没完全回神,楞楞地回复着她的问题。
“这孩子名叫林杉杨。”女警放缓声音,力图将这几个不符合她发音习惯的汉字说清楚:“种花人,两年前移居过来的,两位死者是这孩子的父亲和母亲。”
“……能联系到他的亲人吗?”警官锤着桌子暗骂了一句,皱眉问。
“很遗憾,不能。”
“他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其他亲人,但这孩子说他跟邻居的关系很好。”
“那户人家情况如何?联系过了吗?”
“是合租的两个高中生,已经联系上了。”
……
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透过门缝,隐约穿进林杉杨的耳朵。他深呼一口气,被吓蒙的大脑终于再度运作起来,沉重的情绪在瞬间充斥在心头。眼角在此时后知后觉般地开始泛红。
同时,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响起——
[新手保护期已结束,接下来经历两天缓和期后正式开始前章。请合作者注意。]
[另外,NPC扮演者♂及NPC扮演者♀已确认安全返回空间内。请合作者注意。]
?
林杉杨迅速坐直身体。
诶?
[检测到合作者思维出现断线情况,故通知未能第一时间发布。]
[还有一件事,论坛功能将于两天后开启。]
论坛…功能?什么玩意?游戏不对,社交论坛吗?能跟其他合作者交流的那种?
[不,是同人论坛。]
?
你要不要听听你再说什么?
开个同人论坛让我磕粮是吗?
系统?
系统?
没有回应。
它还是从前的模样,依旧那么喜欢装死。
不去纠结系统,林杉杨决定等下次它出来的时候再问问。
“吱呀——”
有人推门进来。
——
此时的太阳已经接近落山。
得到消息时,萩原研二刚刚走出校门。身旁的松田阵平看着自家好友变脸的全过程,脸上原本笑嘻嘻的态度随之收敛。
电话很简短,但内容足够清晰。
“Hagi,发生什么了?”松田阵平很少见对方这幅凝重的神色。
“林阿姨他们…总之先走这条路!”
警局的位置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推门进去后向警察表明来意,接着被引到了一间房间。
萩原研二略微调整自己的表情,这才转动门把手,轻轻地向里推。
门内的整个处于放空状态的孩子没有被这声音惊动。就那么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但萩原研二注意到,林杉杨的眼睛看起来的转头看向发声处。许是逆光的原因,那双偏浅的眼睛显得黯淡无光。
萩原研二走到他面前,握住林杉杨的手,继续说:“我们来接你回家。”
……
原本缓过劲来的林杉杨被这句勾得心头泛起一阵酸涩。顺从地反握住荻原研二的手,起身抬头,他重复道:“回家。”
接着拉着萩原研二往门外走,对上一直沉默的松田阵平,停住,伸出另一只手:“松田哥,回家。”
三人最后是由一名女警开车送回家的。
路上林杉杨固执地拉着两人的手不肯松开,直到下车。
林杉杨的降落时间点是8岁,而跟男人和女人的共事也是从那时开始。两年时间,虽说私下说话毫不留情,但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两人挑不出毛病,就这么形容一下,街坊邻里都大大小小受过二人的救济,而林杉杨平时的日常任务无非就是把邻居解决一点能解决的小麻烦。
于是当林杉杨下车的时候,迎接的就是手中拎着饭盒的邻居家阿姨。
女警在将他们放下车后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林杉杨拒绝萩原研二的留宿的提议,同几人礼貌告别。
发间夹杂几缕银发的阿姨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饭盒塞进他手里,据说是她今晚上不小心做多了。在道谢后林杉杨径直回到家中,开灯换鞋,将饭盒放在桌上。
之前两人还在时不觉得,而等只剩他自己后,客厅的家具不多,地方很宽敞,茶几旁的垃圾桶里还残留着半袋子的橘子皮。
林杉杨不可控的联想了一下这两年男人的主要食物——
……他真的好爱橘子。
简单收拾了自己,换下沾有血迹的衣服,直接叠好塞进平时女人用来装旧物的箱子里,草草将饭盒里的东西吃完,接着,座机打来一通电话。
林杉杨带着疑惑接通。
……
是处理后事的人。
三天前联系的。
……
怎么会有人提前给自己安排好葬礼啊!!
话说这样不就像阴谋论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对他稚嫩的声音有些意外,但依旧很有职业操守地将各方面的细节也详细叙述了一遍,并定好了时间。
挂断电话,林杉杨疲惫的倒进沙发里。
其实他在缓过劲后,那种压抑的心情也渐渐消退了…虽然亲眼目睹确实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在家门口应付几人的驱寒温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架不住了…
毕竟并不是真正的生死离别……
所以我在撒谎?
…真糟糕啊,骗取真心什么的。
林杉杨翻了个身,冷清的房间里充斥着白炽灯冰冷的光芒。
[这是必要手段。]
检测到合作者心理波动情况的系统突然出声。
系统,你还活着啊?
[是的。]
[合作者,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谎言。]
[而你在做的,是用虚假的故事把这一切变成现实。]
负负得正?
等会,什么叫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因为同主世界完全重合的平行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请坚信自己的故事是“真相”。]
[两天后您会明白的。]
…哦。
话说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了?
意料之中的,系统再次开始装死。
林杉杨一时有些无语,他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抱枕盖住脑袋,闷声道:“帮我关下灯谢谢。”
系统哽了一下,按部就班的执行命令。
正值雨季,这几天经常会有不间断的小雨。葬礼举行在第二天下午,规模不大,但人很多,那天两人曾救济过的邻居或是学生都有到场。之前林杉杨很少在家,也没怎么了解过两人在日常中会做什么。
不算小的房子硬生生挤的水泄不通。甚至还有自称是男人学生的人特意从美国飞过来祭拜。
阿这,只能说大佬真就是恐怖如斯。
作为唯一亲属的林杉杨在最初跟人打了个招呼后就不再进行交际,独自待在一旁看着众人交谈,有人满脸都是陷入回忆的甜蜜,有人说地自己声泪俱下…
“老师,我前天完成的课题项目终于突破了瓶颈…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林太太真的是很漂亮的人,我记得之前…”
“是啊,要不是她,我们家也挺不到现在。”
“我好像…没听他们提过有没有亲属之类的话题…小林刚这么大…”
“小林那个孩子太可怜了,原本那么幸福的一家人…”
……
除去有急事的几位,基本都是等到两个小时后才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而每个人离开时都不忘了对小林关心一两句,并表示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们。
林杉杨:……
谢谢真的不需要。
那两个人在临走前给他留下了能撑到他经济独立的大额钱财。
在雨中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雨不算大,林杉杨懒得打伞,任由雨水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空闲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强撑一天苦笑的脸,让僵硬的肌肉放松。
[检测到身份牌使用条件已满足,请问是否启用?]
系统在此时忽然出声。林杉杨怔了一下,开始思考:按照他这个刷任务的速度…大概就得给系统打工到40岁才能完成指标,话说一个故事多了个证明的存在是不是更可信点?再次之前男人说的‘马甲的能力优于本体’…
决定了,现在启用!
[身份牌已启用,‘林槐棎’已投放到合作者身边]
[点击详情查看身份牌具体信息。]
[林槐棎(野格),黑方成员,其余能力待解锁,背景故事待探索。]
你这好像跟没说一样,不过黑方成员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野格?
而且为什么叫‘林槐棎’?
系统??
……
系统再一次开始装死。早已习惯的林杉杨见状放弃询问,将注意力收回的林杉杨这才注意到周身的变化。
雨什么时候停……
正疑惑着,抬头,对上一双毫无神采的灿金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位面庞略显稚嫩的青年,看着约摸有18岁。一身黑衣,手中的不算大的伞正微微倾斜,替林杉杨遮住天空,却导致他自己背后的布料被雨水淋湿。
那双灿金色的眼睛在此刻略显阴沉的天气里显得格外醒目。
青年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非人感。
硬要说,就像是毫无自我意识的仿生人。
他就是…林槐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