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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恋爱脑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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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还不快来受死!”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炸裂,打破了酒馆的大门。
真的打破了大门,物理意义上的。裂纹好几道呢!
这么厚的木头……掌柜的不得心疼死吗?……周成碧默默地看了看风韵犹存的女掌柜。
“看我干嘛?老娘清白的狠!”掌柜的甩了甩油腻腻的抹布,小小声急赤白脸地辩解。
周成碧连忙摇头,指着门:“门,裂了……他得赔你钱……”
掌柜的豁然回过神来,噔噔噔地跑过去,心疼地摸着木门,啧啧不已。
杜氏母女,默契地躲在周成碧身后,不发一言。
那个男子,人未至而声远播,终于踏进门来,大嘴巴勾起弧度,好似谁也看不上的歪嘴龙王,脸上横肉随着走路直晃动。他还带着随从六七人,皆是精壮年轻男子。
横肉男子的一双狭长的眼睛,好似一对扁扁的探照灯似的,打量了酒馆一遍,问道:“杜怜卿那个□□呢?”
原本在酒桌上装死的杜八郎,听了立刻抬头:“老哥儿,你也和那女人有仇?那我们可是一路的呀!”
横肉男瞥了杜八郎一眼,一脸十分瞧不上他的神气,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小子!一边儿玩去!没你的事!我为什么叫她,杜!怜!卿!呢?!我怎么敢叫她的闺名呢?知道吗?”
杜八郎一脸呆呆的,怔怔地看着横肉男。
横肉男一把扯走杜八郎,一屁股坐下原本属于杜八郎的座位,笑的一脸猥琐:“因为,我是他男人!情人!”
杜八郎闻言,皱着肉包子脸用力思索片刻,一脸愤怒:“你敢给我们家老爷带绿帽子?”
横肉男嫌弃地把酒杯碗碟等物推开,笑眯眯:“小子!火气别那么旺!你家老爷死了之后,我们俩才好上的。你是杜家人?杜怜卿在哪儿?若有相告,必有重金相谢!”
杜八郎听了“重金“二字,反应加了十倍速,立刻手指后面:“在后院绑着呢!我给你带过来!”
“慢着!”周成碧公子立刻阻拦。
杜姑姑看了一眼周成碧公子,有心在这位俊俏公子面前表现,大声说道:“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一来就要把她带走,当我们杜氏族人都是摆设吗?”
周成碧公子回望杜姑姑,欲言又止,微微一笑。这帅气俊俏的面庞,一下子点燃了杜姑姑的心中的那座老房子。
横肉男正眼瞧了瞧这位贵夫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姑奶奶!姑奶奶不认得我,不要紧!认得薛夫人就好!我今日,可是从薛夫人府中出来的。薛夫人,我想,在坐的,没有一个惹的起吧?”
“薛夫人?那个供应皇室桂花的薛老爷?他说的,是薛老爷新婚半年的薛夫人……”杜姑姑喃喃自语,眼睛转了转,也只得叹口气,默默地看了一边。
一众杜氏族人,一看杜姑奶奶偃旗息鼓,也默默地变成了木头桩子。
酒馆内,总算是无人阻拦了,横肉男乐滋滋地跟着杜八郎,去了后院。
周成碧拿起长剑,看了四周并无其他出口,决定提前守着门口。
片刻后,横肉男就得手了,他手中扯着一根绳子,牵着被绳子绑缚的杜夫人。
杜夫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似乎心有不甘。
一个年轻男子,从后堂冲出来,追上了杜夫人,正是五叶。
五叶伸出双手,抱住了杜怜卿:“怜怜!别走!别丢下我,丢下我一个人!你要是回不来,我也不活了!”
很好!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找到你这个大活人,你就要去死。真是一下埋俩啊!周成碧听的直摇头。
横肉男并不理会他们二人的拉扯,猛地一拽绳子,拉的杜怜卿往前一扑,差点磕到门板。
周成碧恰在门口,温柔地拉起杜怜卿,小声道:“夫人!五叶很在乎你!你也是一样的!钟声悠悠,游人如织,却只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咱们不要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有什么话,你说说呀!”
杜夫人用力站定,美丽苍白的脸上,泛出几丝苦笑:“正是为了他,我才……”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横肉男拿绳子顺手勒住了五叶的脖子,冲着杜夫人喊道:“臭娘儿们!你再不老实!我就弄死他!”
真废啊!这哥们儿!以前在□□上咋混的呀?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绑了啊……
不待周成碧感慨完,五叶三拳两脚,就脱离了横肉男的掌控。
哥们儿!干的不错!好歹以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更让周成碧想不到的是,五叶打了横肉男一顿,接下来呢,大展雄风,当然没有!
他!五叶他竟然哭唧唧地抱着杜怜卿,哭个没完没了。
咿呀!五叶,你个恋爱脑!真让人受不了!
好吧!该她出手了!周成碧握紧长剑,挡住横肉男的脚步:“你凭什么带走她啊?”
横肉男冷冷地瞥了杜怜卿一眼:“凭什么?凭死了人!我要领她回去,受家法!”
嗯?!又出事儿了?
周成碧转了一把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略一思索:“当真?!”
横肉男睁开了狭长的双眼:“当真!千真万确!”
周成碧不怒反笑,乐呵呵对着门外空旷的原野大喊:“狄大人!狄大人!狄大人何在?这有案子!我要报官!人命关天,既有命案,当有司法公论!岂能你一手遮天?!”
横肉男大吃一惊,指着周成碧:“你!你!你!你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应该害怕,应该求我,应该听我的摆布吗?”
外面空空荡荡的原野上,远远传来了马蹄声。
周成碧抱着剑,挡住门口:“好了!现在,不是你不让我走。是你走不了了。去县衙之前,你得先赔给掌柜的门。掌柜的,来给他算账!”
掌柜的笑的开怀,简直要为周成碧鼓掌喝彩:“不愧是我看上的小白脸儿!真不赖啊!周公子,夜色已深,今晚,你不如留在我家的床上?”
这……
“不行!”杜姑姑抢先开口道。
“不!她今天晚上睡的床,还有下半辈子睡的床,都会由我安排!”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周成碧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忆君。他不是应该在县衙吗?怎么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一众衙役鱼贯而入,带走了涉案众人。
李忆君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周成碧披上,笑着说道:“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十一日了。十天前,我就在这几条大路上,提前让人等着了。酿酒小童的口信儿一到,我就带人来了。”
别的衙役都走了,李忆君还在这里,陪她说话,周成碧笑着说道:“你呀!也是一个恋爱脑!”
李忆君又凑近了些,和周成碧几乎贴着,慢悠悠地走出去:“怎么?我哪里不好?”
周成碧握住他的手,为他暖一暖,笑着回复:“哪里都好!真讨人喜欢!”
他们俩的身后,赵豆豆带着月儿,也从酒馆出发了。赵豆豆看了看月儿,又看了看掌柜的,还有失落的杜氏母女,感慨道:“几人欢喜几人愁啊!有人恋爱,也有人失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