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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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嫁队伍浩浩荡荡。为了照顾随行普通人的速度，四人不得不把半天就能到达的路途规划成三天的行程。
佐助遥遥站在树顶，露出写轮眼观察周围的情况，保持足够的警戒。枝桠略微震颤，一个轻盈的身影落在他身旁，连话都没说就笑嘻嘻来挽他的小臂。
“哥，累了没有？换我来一会儿？要不要吃点水果，瞳刚给我剥的橘子，可甜了！”
她的手指常年带着点凉意，在秋冬季节则更加明显。长相是极具欺骗性的甜美乖顺，讨好般亲近人时，眸子晶晶亮，漫天星河流连其中，露出些蛊惑人心的瑰丽。
他当然知道对方这副模样是因为什么，没有推开她，却没忍住略微偏过头躲开她的注视。
“少献殷勤……这样是因为谁？”
“因为我因为我啦。”她熟练地顺毛开哄，“对手实力不会太强，而且只是逢场作戏，不用这么担心。我们这可有两双半万花筒呢。”
“不是这个问题。”
他的神色很快划过一丝别扭，垂眸去望底下赶路的队伍，“你答应过卡卡西吧？”
明柚一愣：“什么？”
“你答应他不会节外生枝。但作为感知型忍者，你该比我们更早发现敌袭。”
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如果她来进行侦查，那么肯定会早早发现计划中的敌袭，让大家都有所准备。
现在佐助并不让她来替班，就是顺从她的方案，为了不引起卡卡西的怀疑，帮着她遮掩早有预谋的事实。
她从没想过他会做到这种近乎与自己同流合污的境地。
而自己说出口的依旧是半真半假的谎言。
破天荒地感到些愧疚，明柚沉默下来，缠着对方的手也无意识松了点力气。
察觉到她情绪低落，还露出些蔫头耷脑的沮丧，佐助终于转过头来，有点疑惑地打量她的表情。
“怎么了？”
“哥，你……”
他的碎发被风拂动，几次扫过纤长的睫毛。随着风传来的有昨日温泉花瓣浸润的清香，仔细去闻还沾染着沁人心脾的夜来香气息。思绪被这香气打断，她的注意力莫名其妙转移到奇怪的方面，下意识陈述事实。
“你好香。”
“……”
他的表情一瞬间就不对劲了，手上青筋抑制不住跳了两下。偏偏少女没有丝毫察觉，反而是有点不满地凑近，仔细辨别其中的成分。
“这是什么香薰？怎么我房间只有玫瑰香的，我不喜欢玫……”
话到一半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惊恐向后退去——这未经思索的本能反应正好躲开了对方拔出的刀具，把她准备好的兄妹情深演讲给砍了回去。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想是什么意思？！”
好好的温情时刻变成了女流氓被制裁现场，对面又是听不进去解释的类型。明柚躲闪之余，也不得不开始佩服起自己奇妙的脑回路来。
为什么她总是控制不住去关注这种没什么用的细节！难不成跟她一直锻炼自己一心二用的能力有关系？
死性难改，就算应对着锋利的刀具，她的注意力也依旧不完全集中。开了感知，准备溜去卡卡西身边暂避锋芒，一道针扎般的刺痛却令她锁紧了眉头，躲闪的动作片刻凝滞。
“愣什么神！”
知道肯定能躲过，佐助攻击的力度没有丝毫收敛，这一下差点刺穿她的手臂。他被迫止住攻势，匆忙卸去自身的力道，冷下脸呵斥对方。
“有人在入侵我的精神域，是针对感知型忍者的攻击。”
明柚蹙起眉头，手上飞快结着反击的印，“很特别的术式，我从没见过……在幻术的基础上达到与脑波相同的频率，从而控制他人的行为。”
“前面有陷阱，队伍不能再前进。东南三人，西南四人，查克拉储量值得警惕。地底下潜伏着不明生命体，像是某种树木的枝干。”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从这异常的语速中察觉出浓重的违和感，瞥了眼抬头向树上张望过来的卡卡西和鸣人，压低声音质问：“不是你安排的人吗？”
“恐怕不是。”
殷红的万花筒一瞬间显露，她握紧刀具，冲着卡卡西利落比划出提高警惕迎接敌袭的手势。
“这些人的气息很奇怪。从血腥味来看，计划中的敌袭武士大概已经被他们杀死了。”
“准备好，我们去探路。”
……
在计划中，土之国贵族派来袭击送嫁队伍的人选，该是她们早就打点好的漂泊武士。不管是借此陷害联姻国，终止交易，还是因姬君意外受伤暂且返回风之国，对她们来说都在可控范围内。
敌方的具体信息白纸黑字呈现在档案上，无论是临阵脱逃还是别有异心，都不足为惧。
但如今这事确实超脱了控制。
落到包围圈中间，明柚毫不收敛地将感知能力提到最大，释放出的气息携着劲风散逸。地面以此为圆心皲裂，一瞬间爆发的压迫感几乎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
“隔着老远就攻击我，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信号。事到如今还要躲躲藏藏吗？”
狂风卷挟遍地的落叶与风沙，连带着她那一头乌黑的卷发也舞得张扬。风暴逐渐停歇，随着枝桠的抖动，几个身影从暗处跃出。
“久仰木叶殊月姬大名，如今看来真是名不虚传。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解掉这种层次的精神攻击，真是英雄出少年。”
为首的忍者白发绿眸，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色。他神色赞赏，眉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鼓着掌悠闲从树后走出，冲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身后的几人个个长相奇特，记忆点鲜明。手上无一例外握紧了武器，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完全不似领头者那般游刃有余。
明柚打量几人，目光落在他们的额间狠狠划开一道的护额上，心下略微有了判断。
“雾隐村的叛忍？这个查克拉气息，你是辉夜一脉的继承者？”
“猜对了！顺便一提，我是S级的通缉犯哦。”
明柚有点惊讶了。这年头，叛忍间的攀比心也这么严重吗？都通缉犯了，要不要这么卷生卷死？
“你们来的路上杀了一队漂泊武士？”
“好像有这么回事……怎么，打扰到您的雅兴了么？”
“怎么会？”
她微微一笑，不太在意地把玩着手上的苦无，“随机应变是我们的基本素养。倒是诸位，费尽心思设下埋伏，这是有何贵干？”
“您可以猜猜看。”
“……什么？”
对方的神色依然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脖颈间隐隐生出黑色的雾气，“久闻宇智波大小姐洞察秋毫，如果是您的话，应该能判断出我们的来意吧？”
脚下的土地像拥有生命那般，以几乎察觉不到的幅度起伏着，似乎是在进行呼吸。明柚使了点力气越上一旁的树枝，同一瞬间地面有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当然能猜到。”
万花筒微微颤动，似乎在进行某种计算。面上却露出了分外无辜，又掺杂几分阴沉的危险笑容。
“你死之后，我有的是办法猜到。”
黑色火焰从身后喷薄而出，这意料之外的攻击打了对面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来不及躲开正中靶心的某个倒霉叛忍哀嚎着撕扯身上的衣服，这点片刻的走神就足以葬送他自身的性命。
刀具滴着粘稠的鲜血，明柚几乎是贴在那辉夜一族的青年身前，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他反应很快，身体里爆发出的尸骨脉一瞬间穿透了少女的头骨。
没有任何液体迸溅出来，她的身影似一阵风消散于林间，留于地面的只有一具未寒的男性尸首。
“是幻术！后退！”
青年终于露出点如临大敌的恐慌，指挥着其他人摆好阵形。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少年落到身边，六芒星纹路漂亮又惹眼。明柚偏过头观察他的眼睛。
“上来就用天照？”
“趁敌方还未发现，这是最好的时机。”
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指着树下涌动的土地，“小心些，别接触到那些藤蔓。不知道什么原理，它们似乎会吸收人的查克拉。”
“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借力从树枝上登出。一前一后，同时锁定了落单的某个魁梧男子，手上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结着印。
“火遁——龙炎放歌！”
“雷遁——千鸟千本！”
两人查克拉属性相似度高，并不能做到互补，但胜在默契。火与雷配合极佳，并同为瞬时爆发又范围极广的忍术，几乎是一瞬间就结束了那人的呼吸，并压制着他的同伴们不得不进行防御。
“这种杂鱼可没什么用，你找错队友了吧？”
刀锋与尸骨脉碰撞发出寒铁击石的巨大声响。火焰燃烧散发出的滚滚浓烟掩盖了人影，少女从火中杀出时像从太阳里跃下一般，浑身笼罩着朦胧的光辉。
等等……那真是光辉吗？
两人在电光火石间过了数招。对抗中没来得及躲开的手触上他的皮肤，电流几乎一瞬间刺进他的血管脉搏，在身体中恣意肆虐，激得他控制不住痛叫一声。
她居然把雷电蓄在皮肤上！
但凡被那双手触碰到一点点，那剧烈的电流就会一瞬间烧掉他的神经！
他果断舍弃了与对方接触的手臂，手起刀落砍下并挥出。少女谨慎避开迸溅而出的血液，他借此机会和对方拉开一段距离。
太棘手了，靠武力应对根本就不可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这么难对付？！
思绪混乱间，他对上了一双缓缓转动的眸子。里面是层层叠叠的昳丽花纹，转动起来像是盛开的某种鲜艳花朵。
是幻术，是无法抵抗的幻术。她巧妙避开大脑中所有的防御术式，如入无人之境般读取他过去的记忆。抽丝剥茧，逐层深入。
不能和宇智波的眼睛对视，这是五大国家喻户晓的事实。
他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绿色的眸子一瞬间被纯黑色的物质取代。黑色的液体爬上了青年的面颊，牵扯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整张脸的神色呈现出万分龟裂的不和谐感。
“终于等到你直视我了……”
“宇智波斑……我倒要看看你这次会做出什么选择——在这丫头死之后。”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