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烟花》木只知

65、番外

　　高考过后的下雨天，今天是陈忆的18岁生日，不过男生在这之前已经离开南城了。
　　南城的天总是阴晴不定的，天空昏暗，面前落下雨滴，江衍抬头看，雨水打在脸上，他却觉得很舒服。
　　——

　　江衍背着书包，手上拿着一个草莓味的蛋糕，男生走到陈忆家门前，高考过后，只要是学生都可以半价。
　　江衍没有敲门，看着门上贴着的一些卡片愣了很久很久。
　　雨声越来越大，江衍沉下眼走到楼梯间最后坐在上面。
　　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蛋糕。

　　江衍：“陈忆，生日快乐。”
　　男生控制住发抖，但眼泪还是缓慢的流下来，他不知道陈忆在干嘛，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吃蛋糕，不知道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开不开心？
　　这些，他都不知道，关于陈忆的所有事，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盒子里的蛋糕很精致，包装上还系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结，上面还贴着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
　　看起来是手写的，陈忆喜欢草莓味的东西，他找了很多店，草莓味的蛋糕都卖完了，最后在北洛街的一家蛋糕店买到了。

　　江衍捧着蛋糕不知坐了多久。
　　身后传来脚步声，男生没有回头，下一秒，小女孩就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男生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泪。
　　小女孩看到他手上的蛋糕，她说：“哥哥，今天是这位哥哥的生日吗？”

　　江衍一愣：“嗯。”
　　小女孩从衣服口袋里不知拿了什么。
　　她说：“哥哥搬走了，这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江衍抬眼一看，小女孩干净又肉嘟嘟的小手上拿着一样东西。
　　等他看清，才发现是一个小猫形状的发卡。

　　江衍：“你怎么知道今天是这位哥哥的生日？”
　　小女孩捏着手上的发卡：“哥哥之前告诉我的。”
　　“他还说，过生日一点都不好玩。”
　　江衍先是一愣，最后看了看手上的蛋糕。
　　他说：“其实，每个人都期待生日来临的那一天。”
　　“有很多小伙伴陪着你，大家一起吃蛋糕，一起玩游戏。”

　　小女孩嘟了嘟嘴：“那哥哥喜欢过生日吗？”
　　这个问题让江衍沉默了很久，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说：“嗯，喜欢。”
　　对于江衍来说，生日在怎么过，身边的人终究不在。
　　自从陈忆走后，每一年的生日，他都会买蛋糕来到陈忆家门口。
　　一坐就是到晚上，每次来都能遇到小女孩。

　　陈忆对小女孩很好，于她而言，陈忆就是最好的人，最温柔的人，最好的大哥哥。

　　小女孩捏着发卡局促不安，她说：“哥哥，这位哥哥会喜欢我的礼物吗？”
　　江衍微微笑，他说：“哥哥一定会喜欢的，他会很开心的。”
　　小女孩露出牙齿可爱又纯真的笑，“嗯，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衍沉下眼，最后苦笑一下：“哥哥不在，这个蛋糕给你吃。”
　　看着面前的蛋糕，是她喜欢的草莓味。
　　小女孩嘟了嘟嘴：“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还没得到他的同意，不能吃。”

　　男生把蛋糕打开，香味扑面而来，他把蛋糕放在中间。
　　他说：“哥哥不会生气的，吃吧，我后面再买一个。”
　　小女孩拿过手上的蛋糕：“真的可以吃吗？”
　　“嗯。”

　　小女孩看着蛋糕最后笑了笑。
　　“谢谢哥哥。”
　　“嗯。”

　　小女孩吃下一口蛋糕：“好甜啊，哥哥，你也吃。”
　　看着叉子上的蛋糕，江衍沉默两秒，对上小女孩满是期待和纯真的笑容，男生点了点头。
　　“嗯。”
　　看着江衍吃了蛋糕，小女孩急忙说道：“哥哥，是不是很甜？”
　　“嗯，很甜。”

　　蛋糕很甜，但江衍只吃到了苦味。
　　还有点咸。
　　小女孩定眼一看，她说：“哥哥，你怎么哭了？”
　　江衍都没察觉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男生从兜里拿出纸巾：“哥哥没事。”
　　小女孩沉思两秒：“哥哥，是不是蛋糕很好吃？所以才流泪。”

　　江衍擦掉眼泪最后硬生生挤出笑容：“嗯，蛋糕特别好吃。”
　　小女孩撇了撇嘴：“哥哥，再来一口。”
　　男生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哥哥不喜欢吃很甜的东西。”
　　“你吃吧。”

　　小女孩看着手上吃了一半的蛋糕：“哥哥，那我可以带回家，和我妈妈一起吃吗？”
　　“嗯。”
　　“谢谢哥哥。”
　　小女孩拿起蛋糕站起来，她说：“哥哥，这个发卡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哥哥他会觉得好看吗？”

　　男生点了点头：“嗯，他会喜欢的，很好看。”
　　小女孩把发卡放在他面前：“哥哥，那，我就先给你，我马上要开学了，到时候就不来了，哥哥，要是你遇到了另外一个哥哥，能帮忙给他吗？”
　　江衍接过小女孩手上的东西，他说，“嗯，给我吧，我会给他的。”

　　小女孩听江衍这么说，又露出开心的笑容：“哥哥，我相信，这位哥哥会回来的。”
　　“祝他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江衍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嗯，祝他生日快乐。”
　　“天天开心。”

　　最后的最后，小女孩拿着蛋糕开开心心的上了楼，而江衍一直坐到晚上，冷风吹在身上，他也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江常秀的电话，他才肯动一点。
　　最后在陈忆家门口站了几分钟才离开。

　　“陈忆，祝你18岁生日快乐。”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