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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嘲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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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远淡淡的声音随之传来:“嗯,处理完公事就回来了。”
祁爷爷这才注意到两人是分开来的,他扒拉开姜笑唯,问道:“不是叫思远送你过来的吗?”
姜笑唯低头没说话,她今天使了点小心机,没有告诉祁思远爷爷过生日。
当然,她知道祁思远肯定不会忘记,毕竟他每年花一大笔钱养着一批助理团,他的助理团会帮他记着。
但她就想让祁思远晚点来,好挨祁爷爷的训。
谁知道他不仅没迟到,反而还来早了。
祁思远已经走了进来,目光在姜笑唯脸上停留一瞬,很快挪开,跟祁爷爷打招呼:“爷爷。”
祁爷爷瞪眼:“你是不是又欺负笑笑了?我让你送她,你怎么让她自己来呢?”
祁思远顿了顿,看向姜笑唯,没有开口。
姜笑唯顶着他冷淡的眼神,僵硬开口:“没有爷爷,是我想自己来的。”
祁爷爷哼了一声,明显不信,但也没有多说。
祁思远走到沙发旁,想挨着祁爷爷坐下,却被祁爷爷摆手:“你一边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祁思远没说话,脚步一转,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一走,祁爷爷才轻声问姜笑唯:“笑笑别怕,他走了,你跟爷爷说实话,是不是你们俩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祁爷爷活了大半辈子,眼睛明亮,早就看透了两个小辈之间的别扭。
面对祁爷爷的眼神,姜笑唯也只是摇摇头:“没有什么不愉快啊。”
祁爷爷叹了口气,用手指头点点她的额头:“你啊你。”太软和,太好被欺负了。
跟祁爷爷相处了一下午,一转眼晚饭时间就到了,祁家人也都开始陆续放学下班赶回家里。
最先回到老宅的,是祁思远的堂弟,祁思恒。
祁思恒人还没进来,声先进来了:“陈妈,今天爷爷生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祁家一家人不像旁的高门大户,归根于祁爷爷的教导,两个儿子关系很好。
祁思远的二叔祁隆茂早年刚结婚时是住在祁家老宅的,后来因为工作变动,搬到南方住了好几年,因此姜笑唯刚来A市时,只见到了祁思远,没有见过祁思恒。
姜笑唯上初中时,祁隆茂一家已经回到A市,却因为工作原因没有搬回祁宅住。
尽管如此,祁隆茂一家得空还是会时常回来,所以祁思恒跟在祁宅多年的陈妈也很是熟络。
陈妈回他:“做了好多呢,有你爱吃的红烧肉,还特地从南方运来了虾蟹……”
陈妈如数家珍地告诉祁思恒,两人进入客厅,陈妈打了声招呼又出门忙去了。
祁思恒自己走进来,姜笑唯抬眼看去,他身上还穿着校服。
祁思恒现在是在读高二的中学生。
恰巧这时祁思远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换了一身更舒适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被衣服衬的很柔和,如果忽视他惯带的锐利眼神的话。
祁思恒打了招呼:“哥,爷爷。”
唯独略过姜笑唯。
祁爷爷皱眉:“你爸教你的礼貌去哪了,还不跟你笑笑姐姐打招呼!”
祁思恒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走到单人沙发坐下,看也不看姜笑唯一眼:“笑笑姐。”
若换做以前,姜笑唯肯定会给他台阶下,但今天,姜笑唯没有说话。
这反倒惹得祁思恒侧眸看了她一眼。
祁爷爷的手机铃声在卧室响起,打破了客厅持续不到两秒的沉默。管家拿手机过来,祁爷爷看见是老友,免不了要叙旧一翻,便起身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祁思远走下来,坐到了两人中间,跟姜笑唯坐到一个沙发上,却不跟她挨着。
祁思恒见状嗤笑一声:“欸,你是不是被我哥甩了。”
这话是对着姜笑唯说的,但姜笑唯不想理他。
被甩?呵呵,要说谁甩谁,应该是她甩祁思远才对,毕竟是她先提的分手。
没人搭理他,祁思恒也不觉得无趣,反倒话还多了起来:“我就说你配不上我哥,你一看就没劲,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什么了。甩了也挺好,不耽误我哥找更好的。”
姜笑唯依然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憋了一股火。
祁思恒从小就不待见她,也许是因为他崇拜的哥哥总是被“按头”跟她捆绑,也许是瞧不上她的身世,更或者说就是单纯讨厌她这个人。
总之祁思恒每次见面都会明里暗里的挖苦她,而且自从他进入青春期后,嘴巴也越来越贱了,说话越来越难听。
姜笑唯握了握拳头,忍住了心里的火气。
“说够没,吵死了。”祁思远开口。
祁思恒见状才闭了嘴巴,对他哥做出一副投降的手势。
……
晚饭时间到,祁家人已经悉数到齐。
祁爷爷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两个儿子,儿媳妇,祁思远的妈妈邓婕旁边是姜笑唯,姜笑唯对面是祁思恒,旁边是祁思远。
祁爷爷举起手里的果汁,一家人也跟着举酒的举酒,举饮料的举饮料,庆祝祁爷爷的生日。
随着祁爷爷的下令,众人才拿起筷子吃饭,气氛融洽随和。
邓婕夹了块肉给姜笑唯:“笑笑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姜笑唯夹了肉吃下,朝邓婕笑笑。
对面的祁思恒嘴巴闲不住:“大伯母,她哪里瘦了,你看她脸,胖的要死。”
姜笑唯骨架小,按照脸型骨骼的走势来说,她应该属于瓜子脸。
但她好像自从青春期后婴儿肥就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所以即使是瓜子脸的脸型,脸上依然有些肉乎乎的,看着很软乎可爱,但跟胖绝对沾不上边。
祁思恒的妈妈刘瑜用力打了儿子的手臂:“闭嘴吧你,会不会讲话!给笑笑姐姐道歉!”
祁思恒可不怕他妈,嘶了一声顶嘴:“又让我闭嘴又让我道歉,我可没长两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做。”
刘瑜拧他耳朵:“我看你小子最近本事越来越大了,还敢顶我嘴,你别逼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扇你啊。”
祁爷爷看不过眼:“好了好了,祁思恒,闭上嘴巴给我安静吃饭!”
爷爷一开口,祁思恒不敢不听,终于消停吃饭。
当事人姜笑唯却没什么表现,只是低头垂眼安安静静地吃饭。
邓婕看她反应,朝祁思远递了个眼色,但祁思远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没有动作。
邓婕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继续给姜笑唯夹菜,低声跟她说话。
晚饭结束,一家人吃吃聊聊,时间竟也快到九点。
老人家睡的早,加上今天聊了许久,祁爷爷倍感疲乏,开口说散了便上楼休息去了。
姜笑唯走到门口穿鞋,准备往外走。
邓婕和丈夫祁隆安也要往外走,邓婕叫住姜笑唯:“笑笑,你要回爸爸家吗?”
姜笑唯爸爸家就在祁宅隔壁。
姜笑唯回头:“不回的阿姨,我回市区,明天还要上班。”
邓婕:“那正好,让思远送你回去。”
他们两人今天在饭桌上一句话不说,也没有眼神交流,现在看姜笑唯要自己走,邓婕主动开口提让祁思远送人,不管是谁先闹的矛盾,她是想给小情侣台阶下,让两人有交流的机会。
可惜邓婕没有看清他们两人的矛盾点,姜笑唯刚想开口拒绝,祁思远已经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走。”
姜笑唯呆楞楞地被他牵着往外走,直到上了车才反应过来。
怎么就这样被他牵着走,显得她很傻。
于是她上了车没有说话,祁思远也没有说话,车子就这样行驶在郊区略显荒凉的路上,车内的人一言不发,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车子驶入市区,姜笑唯望着窗外发呆,回过神来才发现路线不对。
“你要去哪?”姜笑唯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祁思远:“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他在说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姜笑唯被他噎了一下,发现车已经开进豪致雅苑的小区,他今天换了别的路开,难怪她不认识。
姜笑唯:“我不要来这里,我要回我家。”
祁思远停好车,侧眸叹息:“笑笑,跟我犟对你有什么好处?”
姜笑唯抿嘴没说话,侧头不看他。
看到她这个样子,祁思远心里一股郁燥,今天持续了一天的坏心情终于在此刻爆发。
祁思远解开安全带,掰过姜笑唯的头,捧着她的脸发狠地吻下去。
姜笑唯“唔唔”地发出声抵抗,想伸手推他,不仅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还被他禁锢住,吻的更深。
不知过了多久,祁思远终于放开她,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眸色依然发沉。
姜笑唯喘着气,趁他松一点力气,立马把他推开:“你起来!我讨厌你!”
有了昨天的第一次,她已经开始敢忤逆祁思远第二次,尽管她骂人的话语构不成什么杀伤力。
她伸手去握车把要开车下去,却推不动,她转头:“开门!我要下去!”
但祁思远还是被她再度激怒,他抓住她的手,凑上前,终于开口说出今天憋了许久的话:“你想离开我?你能去哪?凭你的本事能去哪?”
他语气发寒,说的话像根针一样扎进姜笑唯的心里:“你连今天祁思恒嘲讽你回嘴都做不到,离开了我你能做到什么?做你的自媒体?我看你还是做梦比较好。”
说了狠话,他顿了顿,摸摸姜笑唯的头,仿佛是什么大慈善家一样,轻声说:“笑笑,你认清现实,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这次的事我就都不追究了。”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摔了她的相机,现在却说自己不再追究。
姜笑唯自知来硬的刚不过他,她抽了抽鼻子,语气稍有哽咽,说:“我们回家吧。”
她这话有示弱的意思,祁思远听着开心,吻了吻她的发心,开门下车把人带上了楼。
回到公寓里,姜笑唯说:“我今天想自己睡。”
自从搬过来后,他们一直都是一起睡的,只是偶尔祁思远加班应酬晚了,姜笑唯闻不惯酒味,他才会睡客房。
祁思远给她自己想通的空间,痛快答应。
进到主卧,姜笑唯拉开柜子,把自己放在这里的衣服和一些物品装进袋子里,然后放进柜子去洗澡。
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慢慢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姜笑唯定的闹钟响起,她立马起来按掉,快速换了衣服,拿好今天收拾的袋子,轻轻地开门溜走。
没有留下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