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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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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跟梁睿说有事,并不是借口。
他定制了一些模具,厂家说样品做出来了,他打算下午不忙的时候去厂里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当面沟通修改比较方便。
模具厂在城郊,看好模具已经快下午六点,叶小天离开厂里,在大路边等公交车。
一辆黑色吉普从路那头开过来,接近他的时候速度减慢,从他身边慢慢开过去,突然又倒了回来。
叶小天吓了一跳,天还没黑,不会遇到劫财劫色了吧?
车窗落下,一个穿黑T恤的寸头男人喊出他的名字,“叶小天?”
“你是?”叶小天狐疑地看着来人,并不认识。
来人冲叶小天咧嘴一笑,“真不认识我了?”
神情间似乎有几分熟悉,叶小天眯着眼睛努力辨认。
“我胡伟!”
“胡伟?你是胡伟?你眼镜呢?”叶小天终于也认出确实是胡伟。
“戴眼镜不方便,做了近视手术。你去哪?上车我送你!”
叶小天犹豫着,想起辞职那天在更衣室的事。
胡伟笑了起来,“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上车吧,害不了你!”
叶小天也觉得自己不至于,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胡伟侧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叶小天连忙拒绝,“我自己来!”
胡伟看了他一眼,“我离很远就看见像你,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两人寒喧了几句,说起以前在酒店的事。那些吵架拌嘴其实都不算什么,回忆起来反倒觉得好笑里还有点亲切。他们俩到酒店时都才十九岁,半大孩子而已。
胡伟问叶小天现在做什么工作,叶小天说在甜品店上班。又问胡伟在做什么,胡伟说之前跟表哥跑生意,去年开始自己单干了。
听说叶小天快结婚了,胡伟问他男朋友做什么的,然后诚恳地说,公务员挺好的,稳定。
很快把叶小天送到了点心铺,叶小天让他等一下,给他带点吃的,胡伟摆摆手,没等叶小天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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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锐下班回家,才想起陈桂琴昨天出国玩去了,车里的点心和炖品都不能久放,便问赵俞在哪,说给他两口子送过去。
赵俞那边很吵,说是在酒吧,让他顺便来坐会。
还是上次和赵俞一起去的那间酒吧,时锐提着袋子找到赵俞和路妍,两口子一起坐在卡座上喝酒。
“不是封山造林吗?”时锐看向这两个在备孕的人。
赵俞厚颜无耻道,“那也不能天天造吧,偶尔也得歇一天~”
路妍捶了他一下,“我朋友回国,想出来玩玩,我也好久没出来玩了,就约在这儿了。”
路妍朋友叫张之晨,在国外一个大学任教。不知工作时什么样子,这会看怎么都不像大学讲师。墨绿色丝绸衬衫领口敞开,一脸遮不住的风流意味,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看人眼神里带着勾子。
张之晨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时锐,歪过身子压过来,温热气息喷吐在时锐耳根,“你是1?”
“你不也是?”时锐侧头看了他一眼,上挑的眼尾神色清明,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冷淡。
“我都可以,舒服就行。”张之晨笑得满不在意。
时锐笑笑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
察觉到时锐兴致缺缺,张之晨坐直回去,端着酒杯单手搭在靠背上,意兴阑珊地望向舞池。可能是看到了顺眼的目标,他放下杯子,起身去了舞池。
路妍连忙问时锐,“怎么样?我朋友极品吧?”
没等时锐回答,赵俞开口道:“还用问?我就知道没戏,这种危险生物不是他的菜,他喜欢乖的。”
“乖的?叶小天那样的?”路妍脱口而出,说完了赶紧闭上嘴,端起饮料猛喝。
“锐带来的啥东西,老婆你尝尝这个~”赵俞赶紧张罗着拿吃的堵上媳妇的嘴。
没多会,张之晨回来了,还带了个挺漂亮的男孩子。男孩看到时锐,眼睛忽然亮了,“帅哥,是你呀~”
时锐记性很好,认出是上次在这里认错成叶小天的那人,朝他点点头,“是你啊。”
张之晨问男孩叫什么名字,男孩笑笑,“叫我小远就行,这酒吧是我和朋友开的。”
张之晨和小远挤在弧形卡座另一端暗影里腻腻歪歪,时锐和赵俞、路妍一边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路妍吃着炖品,随口问道,“这哪家的?味道不错,回来也买给我妈尝尝。”
“叶小天店里的。”时锐回答。
赵俞怀疑地看向时锐,“你去叶小天店里买的?”
路妍夸赞叶小天,“他点心做得可好了,之前孩子住院时,带了很多给我们。”想起叶小天的样子,又感叹,“他真的脸嫩显小,一点也看不出孩子都快四岁了。”
时锐奇怪,“不是两岁多吗?”
“快四岁了,我的病人我怎么会记错。”
时锐脸色骤变,赵俞也想到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
赵俞问路妍:“老婆你会不会记错了?”
路妍掏出手机,“不可能,要不我让同事查一下”。
值班的同事很快回复,叶森,生日8月6日,差三个月四岁。
时锐脑袋轰得一声,猛然站起身,紧握的拳头指关节泛白。
赵俞也愣住了,当初叶小天说自己怀孕的事,陈桂琴当笑话跟赵俞说过。这什么情况?看好友的反应,真有个孩子?
赵俞不敢置信地看向时锐,时锐闭了闭眼,开口声音微颤,“我出去站站。”
“我也去透透气。”赵俞连忙起身跟上。
旁边小远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会垂着眸子,望向桌上的炖品袋子若有所思。
注意到他的视线,路妍连忙递给他一袋,“来尝尝,美容养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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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后面的小路上,此刻没几个行人。时锐掏出烟盒,摸出根烟咬在嘴里,点了几次没点着,赵俞拿过打火机给他点着。
时锐吸深一口,长吐一口烟雾,拿烟的手还在轻颤。
赵俞开口问道,“什么情况?叶小天他能怀孕?”
时锐艰难地组织语言,“他......体质特殊......”
“你是十二月份回家住的,八月份出生......”赵俞努力回忆着,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这孩子......真是你的?”
“我得去找他。”时锐踩灭烟头,转身就要走。
“你找他说什么?”赵俞拉住了好友,“他不是要结婚了吗?”
时锐脸上陡然失色,沉默片刻,声音低哑,“你进去吧,跟路妍说一声,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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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拿了模具回到店里,一直忙到快九点才有时间试用,店员收拾好打烊的时候,他还在制作间忙得不亦乐乎。
“小老板,你还不回家呀?”店员临走时问他。
“我等会就走,你先回去吧~”
店员走时关好店里的大灯,挂好打烊的牌子,把卷帘防盗门拉下来一半。
叶小天还在埋头忙着,听见防盗门被拉开的声音,他转过头冲外面喊道:“不好意思打烊了!”
来人没有说话,又把防盗门一直拉到最下面。
察觉到异常,叶小天从制作间出来查看。
时锐站在那里,还是白天那身衣服,衬衫略有点皱,头发也有点乱,眼睛红红的望着叶小天,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出话。
“你怎么又来了?”叶小天压抑住心里的怪异感。
“我......”时锐欲言又止,忽然几步上前紧紧抱住叶小天。
“你有病啊?”叶小天用力向外推着时锐,拼命想挣脱。
时锐不管不顾地把他紧按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上,双臂发力箍得叶小天喘不过气。
“对不起......小天......对不起”时锐嘴里呢喃着。
离得近了,叶小天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大怒道:“你发什么酒疯?放开我!”
为了按住怀里不断扭动的人,时锐右手扣住叶小天的后颈,叶小天用力后仰,想尽量拉远距离。
扣在他颈项上的手,烫得要命,时锐颤声说道:“小天,不要结婚好不好?”
时锐声音低沉,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矛盾,叶小天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颤动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凭什么?你发什么疯?”
时锐用力拉过叶小天,侧头吻向那红润的嘴唇。像是沙漠里的行人终于找到甘霖,他贪婪地在叶小天唇齿间索取着,想要得到更多。
叶小天被他吻得差点没气,整个口鼻充斥着时锐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他心底发慌,曾经的过往涌上心间,身体因为抗拒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不想再回到之前的关系,绝不要!
叶小天用力咬下去,时锐“嘶”得一声,不由放松了禁锢他的手臂,叶小天挣脱过后,一耳光扇到时锐脸上。
一声脆响,时锐愣在那里,嘴角渗出一点血丝,显得有点狼狈。
叶小天用力推开他,气喘吁吁向后退了几步站好。不知何时,他竟然哭了,一副被欺负得很惨的样子。
“你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因为情绪激动,叶小天捂着胸口直不起腰,身子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小天.....”时锐本能的想上前扶住他,叶小天往后又退了几步。
时锐声音黯哑,“小天,和我结婚好不好.....”
“ 你滚......又想把我当傻子骗是吗?”叶小天说话带着哭腔,无力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