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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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臻看到那枚银色芯片时，就意识到了有人要栽赃陷害他。而且这件事多半和亚伦有关。不然，他那个仿生人小情人为什么那么突兀地说了句“蛋糕好漂亮。”说不定就是它的残存意识捣的鬼。
所以，芯片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蛋糕里了。
而蛋糕从自己拿到手到晚上扔掉的瞬间，一直都在他的手上。那枚芯片被人塞进去的时间只可能是在打包过程、配送过程中。
因此那具仿生人的嫌疑由此排除，凶手就只会出现在蛋糕店、配送机器人身上。可是又是谁知道他今天生日，还知道梁霁会给他送蛋糕呢？
程臻蹙了蹙眉，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个蛋糕根本就不是梁霁送的。梁霁就算再忙，按理说也不会罔顾他的口味才对。只是自己这两年和梁霁总是吵架，情绪上头时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么，这人一定非常了解自己和梁霁，只可能是熟人。
程臻还来不及细想，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四处搜寻着可以藏的地方，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茶几旁的快递箱上。
程臻想到了它望向自己的那水汪汪的蓝眼睛，有了个注意。
既然自己把它搬了进来，那它在被自己丢掉之前，应该也要发挥一下该用的用处，来报答报答自己的恩情。
而且，它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仿生人最底层的逻辑规则就是遵守命令，遵守主人的命令。
于是，程臻直奔阁楼，根据印象在里面找到了很多年前他养狗时用过的黑色皮质项圈，它材质坚硬，当初完全束缚住了那头狼和狗混血的大型犬。它的款式也很漂亮，上面有一颗很漂亮的铃铛，当初狗狗很喜欢。所以，它应该会喜欢的吧？
程臻望着手中的项圈，漂亮的眼睛里荡漾着一丝恶趣味。
他拎着叮叮作响的项圈，套上了白色的乳胶手套，按下了它脖颈后面的电源按钮。
小七缓缓地睁开了它那湖蓝色的眼睛，第一眼就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笑得特别好看的主人。
它的芯片好像烧坏了一般，有些转不太动了。
小七湖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直勾勾地盯着程臻：“主人，你终于愿意接受小七、疼爱小七了吗？”
程臻憋着一口气，垂下眼睛，嘴角微弯：“我送你个礼物好吗？”
他扬了扬手中漂亮的黑色项圈，展示给小七。
小七盯着漂亮的项圈，神情犹豫：“很漂亮，可是有别人的味道。”
外面的门敲地急吗，程臻的耐心也快要告罄，于是他直接将皮质的项圈粗鲁地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你不是想当我的狗？”程臻伸出单边套着乳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拍打着它的脸颊，“你真的愿意当我的狗吗？当我的狗首先要带上这个项圈，然后必须要什么都愿意帮我做才行？”
一人一仿生人静悄悄地对视着，双方的瞳孔里都映着对方的面孔。
只不过，一个冷漠、漫不经心，一个柔软、情意绵绵。
小七点了点头，朝着程臻弯下了腰，笑了，露出了洁白的上齿，蓬松的金色卷毛朝着刚刚拍打自己面颊的手伸了过去，轻轻地蹭了蹭。
“主人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我永远都是主人的狗。”
“主人送的礼物不能随便摘下来哦，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再送给你一个专门属于你的项圈。”程臻笑了，狭长的眼微弯，生动极了，“不过，你如果嫌弃它有其他味道，你可以把味道消掉，我不会怪你的，因为现在它是你的。”
小七也笑了，左边脸颊上露出个很浅淡的酒窝，它又轻轻地蹭了蹭程臻：“好的，主人。”
程臻神色温柔，摸着它柔软的金发，唤它：“乖狗狗。”
然后一击毙命，又关掉了它的电源键，小七倒了下来。
程臻盯着它，收回了笑，挪开了手。
当他挪开的瞬间，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保持贴着它耳朵的姿势很久了，甚至觉得戴着乳胶手套的手上还残留着光滑却冰冷的触感，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厌恶。
程臻受不了了，立马嘎吱一声，极为大力地合上了纸箱，扭过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带着笑容，打开了门。
*
果然，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设想的进行。
他一箭双雕，既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又送走了一具烦人的仿生人。
那芯片不在他身上了，就算再怎么怀疑，他们都拿自己没办法。
那具专门为了恋爱价值被研发出来的愚蠢仿生人也肯定逃不出警署的。
唯一需要他去调查的就是那个栽赃陷害自己的人。
于是，程臻重新夹上公文包，坐上飞行器，去了律所。
律所里依旧是那副惯常的模样，人人都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忙地飞起。
朴霏看到自家大美人带教出现，立马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朝着他飞奔了过去；“程老师，所长她找你，现在正在你办公室里。”
比起笑面虎美人带教，朴霏更害怕里面那个冷冰冰的工作狂所长。上回她跟着所长去隔壁州出差，被所长冷冰冰地压榨了个半死不活，边被压榨，边被骂地狗血喷头。
程臻虽然也喜欢压榨她，但他至少不会骂人，最多只有阴阳怪气而已。
程臻朝她点了点头，拉开了大门，就看见坐在里面的陶一莹。
她是比程臻大上几届的直系师姐，能力很强，这间律所是她大半生的心血，她很看重。
“学姐，找我有事？”程臻其实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程臻，你也知道现在外面关于你的舆论有多少。”陶一莹偏头看向程臻，没什么表情的脸冷声道：“收敛一点，我不想我们律所被当成众矢之的，”
“放心，学姐。那些都是捕风捉影，胡编乱造的谣言，我有分寸的。”程臻早就被骂惯了，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笑道，“何况就算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连累律所的，这点你还不相信我吗？”
陶一莹起了身，表情严肃，她盯着程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程臻，我也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的。”
程臻抬眼，在陶一莹没什么波动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心。
他又点了点头。
看来，还是自己的亲学姐关心自己。
*
程臻今天有三场庭，和对面的律师还有检察官唇枪舌战了正正一天，忙到快凌晨了才回到了家里。
他推开大门，拽了拽领带，连灯都懒得打开，就拖着疲倦的身体，像往常一样摸黑走到长形餐桌旁的直饮口，拿过旁边的水杯，接了杯水，，坐在高脚椅上，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
冷白的月光倒映在清澈晶莹的白水里，程臻莫名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他放下了水杯，转头往后望去的瞬间，听见了细微的“叮铃铃”的锁链碰撞声。
程臻“啪”地一下举起了餐桌上的花瓶，房内的灯也亮了起来。
他看见了分明应该在西区分署里找主人的小七，它的脖颈上还挂上那个黑色的项圈，项圈上多了条长度适中的锁链，那条锁链的另一段被栓在了他特地淘来的古地球壁炉旁。
珍整个场面看着很怪，程臻西装革履，领带稍松，沾了水气的银丝眼镜下神色森然，他翘起腿坐在高脚凳上，皮鞋尖正正好地对着小七的脸。
而有名字的小七此时此刻，赤身裸体，高大的身体半跪在柔软的米白羊毛毯上，修长的脖颈上箍着个银色的项圈，疏长的睫毛缓缓眨着，眼底湖蓝色的荡漾爱意快要溢了出来，蓬松又璀璨的金色自然卷随着小七身体的前倾开始慢悠悠地晃荡。
米白色的羊毛毯上四散着几件衣物。
看起来莫名就像是在玩什么特殊的情趣，让人误会。
小七的头微垂，悄悄撩起眼皮一下又一下地窥着程臻，他的上半身却自然舒展，随着呼吸起伏，胸膛上恰到好处的薄肌贲张，让人看得呼吸一紧。
程臻警惕地盯着它，心中惊愕，脑子飞速转动，但他没留意到自己曲起的大长腿离小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小七在他开口之前，先开了口，并十分主动、缠绵地将下巴轻轻地搭在了程臻的尖头皮鞋上。
程臻清楚地看到了它结实又流畅的大腿肌肉一瞬之间变得紧绷，它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耳朵尖开始发红，身体也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他火速抽回了脚，神情变得异常难看。
而后，它居然恬不知耻地和他说：“主人，小七很听主人的话，所以现在小七可以拥有一个新的、更漂亮的、更响亮的项圈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