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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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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在溪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被困死在暗室里。
先不说江宴,秦奈都不能让他在这儿一直待着,发现他不见后肯定第一时间来找。
鱼在溪幸灾乐祸看着阮一,还叹了口气,“没办法,你就是没人帮,我有。”
阮一也不在意,“若是他们在外面都死绝了,还会有人来救你吗?”
鱼在溪歪头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宴会一开,龙水岛明面上出现的所有人都会死,到时候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有阮池来救,你有谁?”
鱼在溪缓缓嗷了一声,这么来看能救他的人确实都在岛上,到时候都自身难保。他看着阮一,突然笑了,“那我就把你杀了,我们两个一起死好不好?”
阮一脸色忽变,立马防备起来,“你要做什么?”
鱼在溪被他逗的大笑,“你不是要为了你弟献出生命吗?原来你也这么怕死啊!”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鼻子,“逗你呢,我可是好人。”
然后鱼在溪不再管阮一说什么,开阵去下一个暗室。
也许是他误打误撞,也许是他走过的暗室太多,总之他碰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暗室。
鱼在溪本来没注意,打算开阵往下走,却突然看见石壁上有光亮闪了一下。
他的视力在昏暗环境下极差,看什么都黑乎乎一片,闪光对他来说就更加明显,所以那一瞬间的变化被他捕捉到。
他走到石壁闪光的地方,好好观察了一下,发现上面嵌着一颗黑玉棋子,鱼在溪变化出一把短剑敲了敲,什么反应都没有。
走过这多间暗室,只有这个房间里被他看见颗棋子,等了一会儿,那颗棋子又闪了一下,鱼在溪思索片刻,伸手上去用灵力探了探。
这颗棋子并不会像石壁一样吸收他的灵力,好像就是个会亮的装饰,可黑玉怎么可能会亮起来,于是他下刀把棋子剜了下来。
棋子离开墙面那一刻,墙壁传来沉重的块状裂开声,远如闷雷,渐渐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到了身边,鱼在溪暗中咋舌,赶紧催动阵法要跑,却发现从阮一那里学来的阵法已经不管用了,他赶紧喊元清:“快出来帮我,不然我要死在这里了!”
元清悠哉游哉的换了个姿势闭眼继续睡,嘲笑他:“死不了,就算是被压成肉泥也还有恢复的可能,你这具身体真是走运。”
他把被人吊着一口命用来放血叫走运,鱼在溪直翻白眼,再抬头就赶紧开裂声到了头顶,可他看不见。
他恨恨道:“我要是被压死,就再也不帮你了。”
元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极为不屑,“你要被压死我还容易了。”
鱼在溪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再说什么,想从这间暗室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开阵尽量保护自己,可他从来没认真学过抗重物坍塌的阵法。
天下阵法千千万,各有各的用处,当初学的他苦不堪言,现在依然苦不堪言。
何必弄这么多阵法,为何不来个人制造出一种一阵多用的来。
他还在心里抱怨,眼前青黑一闪,是阮一到了这间暗室,劈头盖脸怒问:“你做了什么,你是想害死我们两个!”
鱼在溪抬手把自己拿下来的棋子给他看,“快快,我把这东西给你,你给我开个阵法保命。”
阮一见他手上棋子愣了愣,“你从哪儿找到的?”
“你还问,”鱼在溪气的叹气,“我不就是在这间暗室找到的吗!”
“这是……”阮一有些不敢确认,话说一半停住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这是鸿初棋盘上的一子。”
鱼在溪抬头看着上面,不开刃已经握在了手上,时刻等着掉下来巨石好一剑斩上去,也不知道掉下来的石壁还会不会吸收灵力,要是也能吸走灵力,他就只能等着被砸死了。
偏偏一边的阮一还拿着棋子发愣。
“这不就一颗黑玉棋,你怎么看出来他是鸿初棋盘上的一子。”鱼在溪咬牙切齿问。
再说,鸿初时期离现在多远啊,几乎有几百万年,那都是神话了,谁信这些。
阮一摇头,“你见过哪个黑玉会自己发亮?”
那倒也是。
鱼在溪皱眉仰头,一点儿不敢忽视,“说不定是无风楼又用了什么咒法,他们这门派多诡异你又不是不知道!”
阮一还在研究,鱼在溪忍无可忍,一把将棋子抢回来,“你抬头看看上面,我们马上要被砸死了!”
阮一伸手还要去拿,那黑棋一亮,鱼在溪垂眸去看,竟从小小一颗棋子上看见宇宙太虚,他以为自己晃神,将棋子放到眼前去看,眼前一亮人就换了地方。
鱼在溪打量了一圈,是一处静谧山林,他正坐在溪边石头上,还光着脚打水?
这是像从前一样进入到幻境了吧,他喊了一声脑海中的元清,却发现对方没动静,探入识海去看,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元清不能跟着他一起进入到这个幻境?那就有些难办了。
鱼在溪将脚从溪水中伸回来,晾干了穿上鞋,临走还去溪边看了眼,还是自己的身体。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四周虫鸣鸟叫,就是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鱼在溪顺着溪水往下游走,找到了一间小木屋,构造简单质朴,进去转了一圈,莫名觉得熟悉,而且对这山林也觉得熟悉,这种感觉从来的路上就有了。
鱼在溪到木屋外,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等着房子主人回来,或者自己从幻境里出去,不知道幻境外面他的身体有没有已经被巨石砸死。
这个幻境里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黑,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天地被银白光芒笼罩,仿佛铺了一层水。
鱼在溪支着下巴想想,这间木屋总不能是他的。
可他以自己的身体进来的。
那这是前世的事?
前世也没有月亮吧。
他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果然还是别人的,鱼在溪站起来迎接,就看见一个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抱剑回来,他见到鱼在溪,意味不明的笑了。
鱼在溪愣了愣,有点儿不敢置信,“元清?”
看表情像。
“你还没有完全变傻。”元清继续往里走,“知道这是哪儿吗?”
鱼在溪摇头,“怎么,这是你家啊?”
元清开门进了木屋,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就是我家。”
鱼在溪看着他那方向,没有跟上去,站在外面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现在依然跟我长得一样?”
元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很久都没来过一样,怀念不已。
鱼在溪见他这样心思百转,突然走到门边问:“这不是因我而催生的幻境,是与你有关的幻境?”
元清依旧不理他,将手中那把古剑放到桌上,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盯着窗外山景出神,就在鱼在溪气的想骂人时,他不紧不慢开口:“如果你还做过其他错事,会怎么样?”
“会怎样?”鱼在溪扯着嘴角笑笑,“自然是改正错误,尝试补偿。”
元清觉得讽刺,低声笑笑:“不,你会忘了一切。”
“我不会忘!”鱼在溪说不上来心中什么感受,觉得有些生气,但看对方脸色,却又心虚,也许他真的忘了,因为他现在就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错事。
“或许你该跟我说说我做过什么。”他道。
元清指着木屋前的一片山林,声音没什么起伏道:“那是练功的地方,最后被一把火烧了,这座山也在最后一战中毁于一旦,木屋也是。”
鱼在溪随着他的动作往外看,额了一声,“你干的?”
元清眯了眯眼,似乎在回想十分久远的事情,“我应该没想过要毁了这一切。”
鱼在溪不可避免的想到天川池下那墓碑上所记载的时间。
元清飞升至今隔了几千年,他回忆的事确实已经十分久远。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鱼在溪忍不住问。
他在云陆待两百年都觉得快忍不了了,元清含恨几千年啊,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要做坏事了,他甚至都没打上天界。
鱼在溪说完这句,元清脸色突然古怪起来,莫名转头看了他一眼,鱼在溪毫无所察看回去,“怎么了?”
元清勾唇笑了,“你在关心我?”
鱼在溪抬手哎了一声,“你想太多了,我是好奇,你遭人背叛几千年都没报复,我佩服你。”
元清垂眸冷哼一声,听不出语气是嘲是恨,“报复?我若真去报复了,还能活着等到今天?”
有道理,对方已经成神了,报复是十分不理智的选择。
鱼在溪叹了口气,“还怪可怜的,你要不要在继续回忆一下曾经,我有点急着出去,我还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暗室里被砸死呢。”
元清被他这么一说,情绪打散一半,站起来对他抬抬下巴,“走吧。”
鱼在溪走在他身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心思变化时眼皮的抖动都相似,像照镜子一样。
“还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他忍不住问。
元清挑了挑眉,边走边侧头看他,“什么?”
“你为什么进入幻境来还是跟我长得一样?”
元清不解释,非常霸道讲:“因为这就是我的身体。”
鱼在溪想不通,难不成元清是元祁的前世,所以他们三个都长得一样?
这也太离谱了,鱼在溪一点儿都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他不停猜想,元清已经大步到了院子外,回头拖着长音不满道:“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