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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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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天微微亮。
喻郬一行人拜别了喻父喻母,踏上回元一宗的路途。
虽然喻郬起的早,没有晚睡的习惯,但要她大清早的就跋山涉水的,身体难免还是有些吃不消。
一听到胥云说休息会儿后,她立马席地而坐,用手掌给自己扇风。
“真弱。”
喻郬瞥了眼万俟俍,“谁前几天站都站不稳?不是我给你好吃好喝养着,你能长的这么快吗?”
不说还好,一说万俟俍就想到这几天的遭遇,他惯不吃人族的食物,这女人却每天都要灌他几碗饭,简直是堪比酷刑。
见他不说话,喻郬抿嘴,也懒得同他多费口舌。
“小师妹,喝水。”胥云解下背囊里的水壶递给喻郬。
喻郬道谢接过,隔空倒了几口水后将水壶递给万俟俍。
万俟俍只是看着,没有去接,“换一只,这不干净。”
喻郬白了他一眼,直接上手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嘴,二话不说将水壶里的水灌进他嘴里。
许是一时喝的急了,他呛的满面通红,不停咳嗽。
喻郬心中闪过一瞬的心虚,但也只有一瞬,她将水壶收好,道:“早自己喝不就好了,非要我用强硬手段。”
胥云收回水壶,看着他二人,犹豫片刻后还是道:“小师妹,就算你要将他带回宗门,且不论师父是否应允,你也不能一直将他用缚妖绳时刻捆在身边照看吧?”
喻郬无奈道:“不捆着不行啊,万一他飞走了,我的银子可就跟着他飞走了。”
胥云浅笑,轻点她的脑袋,“你啊你,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小财迷了。”
“是啊小师妹,”洛姝过来时恰好听见这一句,便也跟着起哄,“小师妹的保险经营的如何?”
“万事开头难,目前倒也尚可。”
有句老话说的好,财不外露,所以喻郬也没有回答具体的经营情况。
不过粗略算算,她也有了一千一百两黄金了,还没算上灵石妖珠的。
虽然看着多,离目标还是比较遥远的,她还得再多努力才行。
这次去元一宗,她得去找找门路。
万俟俍又有话说了,“靠坑蒙拐骗得来的财物,用着倒也心安。”
喻郬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只轻飘飘回道:“你身上这件衣裳,是用我的银子买的,你穿的倒是理得。”
万俟俍还想说什么,被喻郬一拉,他被迫站起身前行,也漏了原本要说的话。
*
最后还是喻郬实在走不动了,胥云才同意使用御剑之术,加快回去的步伐。
日行二百里,直至傍晚,几人才落地,到了良田镇休息。
良田镇以有万顷良田而闻名,此地每年生产的粮食足以填够半个国库,是而良田镇的百姓富饶安康,
然而近几年,良田镇上供的粮食越来越少,更有甚者,一亩地里的粮食连一家人的量都没有。
若不是路口一个硕大的“良田镇”石碑,喻郬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座人烟稀少,破败凋零的城镇就是良田镇。
小半轮太阳隐藏在山的另一边,太阳余晖照射在小镇上,无端多了丝萧条之色。
冷风吹起路边的落叶,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地上被拖到了喻郬脚边。
喻郬抬脚,鞋底碾压落叶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听的人心有不忍。
许是感觉到冷意,洛姝搓了搓手臂,“这里甚是古怪,分明天还没黑,家家户户都闭紧门窗,街上也无人出行。”
喻郬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这里显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这里的客栈也很是古怪,好几家连门都不开就赶客,更有甚者,这边胥云刚敲门,里头就高喊一声“客满”,还生怕他们硬闯,连忙将屋内的烛火都熄灭了。
直到快把小镇走完,几人才总算找到一个愿意开门的客栈住下。
忙活了一天,几人已是十分疲累了,终于是能吃饱喝足。
胥云便向店小二打听镇上的怪异现象。
店小二看着便憨厚老实,知晓外地来的肯定好奇良田镇上的事,索性大晚上的也没有什么事,他便和他们说起了原委。
“良田镇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这里依山傍水,幅员辽阔,气候条件也非常的适宜居住,这里的庄稼一年能收三次,哪怕一次全部上供,其余的也完全足够每家每户都有好日子过。
可就在三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镇上突然有异象,巨大的东西将整个镇子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自那之后,田里的庄稼总算被无缘无故烧毁,有人不甘心辛苦种植的粮食付之一炬,想要查个究竟,接过却是烧死在农田里。”
说到这,店小二吸了口气,似乎想起来当年那人被活活烧死的惨不忍睹的画面。
“后来呢?”洛姝不禁催促。
“后来,良田镇久不下雨,?又烧毁了田和庄稼,除去每年上供的粮食,自己吃的少之又少。
镇民们也有想上报朝廷,询问能否减轻上供的粮食,自然而然是遭到了反对。
收成越来越少,自己吃的都不够,哪来的粮食上供?上头还以为我们私藏粮食,明面上派人来为我们祈福降雨,实际却是来征收粮食的。
那哪是什么官家啊,那分明是强盗!我们本就不多的存量被搜刮了个干净,自然没人愿意出门了。”
店小二说到后面,音量不由拔高了几分,想来他应当是十分愤怒于官家的做法,又为良田镇,为他自己今后的路感到迷茫。
听完店小二的描述,几人皆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
按照他的描述,似乎是有妖邪作祟啊。
良田镇近来萧瑟,没什么游客,客栈里只是空荡的,踩在走廊木板上的嘎吱声也能很清晰的听到,在僻静的客栈里,显得有些阴森。
喻郬自是不放心将万俟俍放在单独的一间屋子的,好在,她从空间袋中掏出一间巨大的笼子。
万俟俍睁大双眼,不敢置信,“你竟然把这个笼子也带出来了,久为了专门关我?”
“是啊。”喻郬回的坦荡。
她解开缠在自己手上的缚妖绳,“小心使的万年船嘛,进去吧。”
眼看又要被关进去,万俟俍抵抗道:“你用缚妖绳绑着我,我根本逃不走,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想走了,你没必要一直把我关在笼子里。”
喻郬困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知她听清他的话没,她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些时日就先委屈你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啊。”
说完,喻郬一把将他推进了笼子,自己转身躺上床榻呼呼大睡。
万俟俍握着栏杆的手指节泛白,他盯着床榻上已沉睡的人,眼中渐渐布满冰霜。
他盯了她许久,直到确认她已然进入沉睡,才缓缓蹲下身,用碎木屑在地上摆出了一个阵法。
阵法隐隐地散发出青色的光晕,万俟俍见状不由勾起唇角。
他的阵法还有用,看来上次是因为他法力还没有恢复的缘故。
正当他打算再次摆出阵法时,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干什么?”
万俟俍一惊,慌忙用脚挥开地上木屑,破了阵法,随后不疾不徐站起身,“睡不着,扣栏杆玩。”
“是吗?”喻郬幽幽道。
每次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准没好事,万俟俍不由紧了紧袖中拳头。
“自然是,不然我还能干什么,连我扣点木屑你也要管吗?”
喻郬眼下乌青严重,眼皮也一眨一眨的耷拉下来,她打了个哈欠,“随你想怎么玩,但你别开灯,我睡不着。”
说完,喻郬游魂似的游荡到了床边躺下,仿佛刚才只是她梦游了一番。
万俟俍见她再次沉睡,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再还没有完全能逃脱的办法下,他还不能暴露自己,如果被这女人发现,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损招来关住他。
他抱着双臂倚靠着栏杆堂下,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翌日一早,喻郬便一直在忙活。
忙活着给良田镇的百姓开一个保险项目公开讲座。
昨晚听店小二讲述了良田镇这三年来的变迁,喻郬便已经在脑海中行成一套方案。
只是昨晚已经太晚了,她又实在累的慌,这才拖到今天才办。
话说回来,她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
她还专门问过万俟俍,但得到的回答是他昨夜早早地就睡了,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想来她也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
白日里的良田镇比晚上的小镇看着有点人气了,但也没那么多。
喻郬心中有了思量,便没那么着急离开。
胥云等人本来只是想在此地暂住一晚的,毕竟还要赶回宗门参加试炼,没想到喻郬又整这么一出,于是几人只能等她。
沈逸之还是颇有微词的,觉得她又开始任性了,拖大家的进度。
但在喻郬说明自己留下来是想替良田镇的百姓除恶,还良田镇一个美好的环境后,胥云便也同意下来。
选好地点,搭好戏台子,做好宣传工作,拉到人等一系列工作完成,又过了一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