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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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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招隔空扯衣领,还从没对他使过呢!真是便宜了这小贼!
他气不过,反手一道剑气,震碎了那小贼的面具。他就不信了,这小贼还能比他姿容更胜?
师父有了他这样的细粮,还能再吃得下粗糠野菜?
面具被毁,小剑修的脸被人看了个清楚,他满脸羞愤之色,脸颊青青红红来回变换。
云岚眼睛里满是戏谑,心说这小剑修长得倒是清秀。
她用扇柄托起他的下巴,强制他抬起脸来,供自己左右打量。
“小剑修这么青涩,想必元阳还在,不如,就贡献给姥姥我,若是让姥姥满意,姥姥便放了你那七个伙伴——”
虽说五百多岁,能称得上一声姥姥,可顶着这张双十年华的面孔让人喊姥姥,便有种占人便宜的感觉。
云岚挑食得很,当然看不上这样的小剑修,但她就是爱这种戏弄小菜鸡的感觉。
“师弟!师兄们就是被毁了灵根,被捏碎了本命剑!你也万万不能答应这合欢宗的!”那几个被酥骨缚绑住的剑修们冲被捉住的师弟喊话,生怕师弟抵不住,从了这妖女!
云岚捏诀,让那几个聒噪的小剑修闭了嘴。
不识好歹!
抵着小剑修下巴的折扇移开后,他那脸颊啪啪地被云岚用折扇拍了两下,那半张脸登时红了起来。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扫兴。”云岚松开了那小剑修的衣领,让他彻底彻底倒了下去,她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
仿佛这小小剑修污了她的衣角。
小剑修受不得这般折辱,下唇被咬的直渗血,瞪着云岚的眼睛里已蓄上了屈辱的泪。
这让云巍看得心中妒火中烧——都这时候了还要勾引他的师父!
师父若爱这般,大可以冲他来啊,何苦找个丑陋的小贼!
不就是被扇柄拍脸么!他可以的!他咬唇,定然比这小贼好看千万倍!
云岚可没有云巍想象中那般,被小剑修勾了魂,存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若她能听到云巍的心声,恐怕要笑了——这才哪到哪!
云岚此时,已猜到了这几人的来历。
从这几人摆出剑阵开始,她便怀疑是凌虚剑派之人,待她调戏这小剑修,引得他那些同伴张口说她是合欢宗的,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凌虚剑派!也只有他们这群人听到“元阳”二字,会像是被踩住了□□!
云岚心中冷笑,她虽未张口,可众人灵识中都听到了她迫人心魂的声音。
“藏头露尾,鼠辈尔!”
“凌虚剑派的徒子徒孙,姥姥我今日放了你们这师弟。”
“好孙儿,回去告诉你家掌门,穷也要穷的正派,偷灵植才能得几个钱?若是揭不开锅,让你们掌门带着他的元阳和弟子们来入赘合欢宗,到时候自有大把灵石做聘金!”
“跟他讲,这几个徒子徒孙,我就先代为管教了!姥姥我在春城等他!”
说罢,将那几个被酥骨缚捆着的剑修小贼装进了车上的大箱子里,然后驱车向青岚山边上的春城赶去。
……
那被云岚故意放走的小剑修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凌虚剑派,他自然不敢去告诉掌门他们师兄弟几个闯的祸。
更不敢转述合欢宗那位姥姥的原话。
思来想去,他去找了给他们师兄弟出招的师叔凌忘酒。
正巧,小师叔凌忘酒此时正和二师叔凌忘尘在一处。小剑修心道他们去找合欢宗的晦气,打的就是替二师叔凌忘尘出头的大旗,他把这件事当着忘尘师叔的面说了,定然没什么不妥!
于是,除了将自己被调戏这一节省去,他将云岚的一字一句都转述给了两位师叔。
“让你们掌门带着他的元阳和弟子们来入赘合欢宗!”
“姥姥我在春城等他!”
末了,他还指着脸上的红痕道:“她还打了师侄的脸……”
凌忘酒被气得拍桌子:“打人不打脸!欺人太甚!”
凌忘尘自这弟子来寻,便一字未吐。他没想到久困元婴的她,已突破瓶颈,终是将他甩下。
“劫走的灵植在何处?”他站起身问这小师侄。
小剑修看了眼凌忘酒,不敢说话。
凌忘尘难得地动了怒:“我的话答不得?”
凌忘酒便催促小师侄:“师兄问你话,你答便是,看我作甚?”
“都在咱们后山放着,我不知是不是都卖完了……”
凌忘尘抬手将手中的杯盏狠狠掷向了师弟的脚边:“别再打着为我出气的名头去招惹她!”
最近给合欢宗找茬的事,凌忘酒本就是瞒着师兄干的,他以为事情败露,最多就是会被师父说几句,师兄那里会觉得解气,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师兄竟会是这种反应!
他怎么就怒了!
“把你手里的灵石都给我。”
凌忘酒被吓了一跳,扣扣搜搜地从乾坤袋里拿灵石,却被师兄一把夺过,他这个袋子里的零钱全被抖落了出来。
凌忘尘见只有这么一点点。
“灵植只卖了这么点?另一个也拿出来。否则我便向师尊禀明,你做下了鸡鸣狗盗之事。”
凌忘酒不情不愿地将存储灵石的袋子递给了师兄。
凌忘尘打开看了一眼,扔下师弟和师侄,回房取了出山令,御剑直奔春城。
虽师侄传话中未说明云岚在春城何处,但两人曾在春城有过许多交集,他预感自己会在城郊的风雨亭见到云岚——那是他举剑欲杀,妄图证道,可剑却脱手掉落之地。
他破了道心之地。
风雨亭不见风雨,骄阳似亘古未落。云岚在风雨亭等候着,她看向脚下的深深剑痕——这正是凌忘尘本命剑留下的。
凌忘尘欲杀她证道,举剑时却破了道心,剑刃落下,削去了她衣袖一角,劈在了风雨亭的石阶。
云岚讥讽地看向了御剑而至的“仇人”凌忘尘。
他当初决绝又无情的面庞,像被岁月洗去了生硬,如今七情六欲都画在了上面。
却假的让云岚恶心至极。
若是他被雷劈得修为散尽,云岚决计会直接用酥骨缚勒断他的脖子——断不会像捡“陆青崖”时那般心慈手软!
“小辈无礼,我代他们向云师妹请罪,这些灵石,用来赔他们劫走的灵植。”
“掌门怎么没来?要等我合欢宗八抬大轿去迎娶不成?”云岚的团扇轻摇,眼眸中闪过诡异的绀色微光。
凌忘尘忙抬袖遮住了双眼。
“诸般前尘,是我不对,今已受了反噬,修为停滞不前,不敢求师妹原谅,可这与旁人无关,还请云师妹高抬贵手。”
与旁人无关?两个门派当初为何结下梁子,还不是他的好掌门插手干的?这次行鸡鸣狗盗之事的旁人,难道不是他们凌虚剑派的?
还高抬贵手?
合着前段日子被砸的不是她合欢宗的铺子?被劫的,不是合欢宗的灵植?
颠倒黑白的狗剑修!吃她一个大比兜!
云岚一巴掌朝着他的脸扇了过去——连法器扇子都气的忘了用。
能动手就懒得跟他哔哔!
修士间打架,动的都是真刀真枪,像凡人般扇巴掌,还真让他们意想不到。
所以,凌忘尘的脸被结结实实地打了红了——像那个同样被打了脸的小剑修。
凌忘尘想起小师侄脸上的红痕,心中想的不是云岚打了自己,而是云岚用手摸了他师侄的脸!
“你就是这般打了我师侄?”凌忘尘红着眼睛,像个生气的疯牛。
云岚抱肘嗤笑,继续贴脸嘲讽。
“我让那小子把元阳献给我,他不从,我就打他咯!”
凌忘尘这头疯牛听了这话,彻底陷入了癫狂。
“你就这么不挑!谁都可以,只我不行!”
说完便想要制住云岚。
云岚手中团扇一晃,便化作法器折扇,挡住了凌忘尘袭来的手,凌忘尘见一手抓空,便两手齐上同她过招。
云岚是合欢宗丹修,论战力,是符修,器修,剑修,音修等等修士中的垫底,故而和低了一个境界的剑修打起来,能占的便宜不多。
好在她在修行时一直没断过淬体丹,肉身虽比不上专门炼体的修士,可让她面对近身肉搏,能不怵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