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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惨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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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到了那对夫妇家后,我看到了一个与我只差三岁的哥哥。哥哥对我很好,也会把吃的,房间让给我。让我陪他一起打篮球,一起写作业。
会在我想起母亲而落泪的时候安慰我,会在下雨打雷的夜晚哄我入睡。
就这样在漫长的时光里,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变了。
我好像更在意哥哥对我的看法,会在他夸我的时候脸红。会在他赞美其他女孩儿和收到表白信的时候,心里生气一股无名的酸意。
想要跟他接触,却又不敢太过靠近。
我就像一只飞蛾,而他则是那束光,那团火,吸引着我。
不过幸运女神在这一次终究是眷顾了我。
很幸运,在我18岁那年,我们在一起了。
原因好像很简单,一个简单的夜晚,黄昏灯光下的一场对视。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少年总是热血的,我们不顾后果。
于是我努力考到他所在的那个城市,我们正大光明的牵着手,漫步在街巷中。
我们在海边的沙滩上热吻。
在玫瑰花的海洋中肆意奔跑。
但好像对我来说,快乐永远是短暂的。这场不为人知的爱恋终究被发现了。
看着跪在面前,被抽的流出血,却依然说是他先喜欢上我的男孩儿。
我终究是舍不得,我舍不得我的男孩儿,因为我与父母决裂。舍不得我的男孩儿跪在地上满身是血。
于是我也跪在地上,诉说着自己那不堪的爱恋。
看着爱人眼里的震惊,听着养父母嘴里的恶骂。
我逃离了那里。
没过多久养父母便送来了一份协议书,是一份脱离抚养关系的协议书。
送信的是他的姐姐,姐姐看了我很久。最后叹息一声,递给了我一张飞往英国的绿卡和银行卡。以及我的爱人被囚禁在家,将要结婚的消息。
她说她知道学校给我提供了一个去英国留学的机会。他希望我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中国,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听到爱人将要结婚的消息,我再也无法忍受,我在那张协议上签了名字,拿走了绿卡。答应了学校交换生的机会,离开了这个让我充满了快乐与悲痛的地方。
几年后毕业的我留在了英国。
当年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拿走那张银行卡。而是将我18岁时律师带来的亲生父母留给我的房子变卖成了金钱和来到这里打工来维持我的生活。
并用打工剩下的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面包店。
或许因为我是外国人,也或许我做的面包真的好吃。每天倒也有不少人来买。
挣的钱也够我在英国的日常开销。
我在这里有了新朋友,慢慢融入到了新的集体。只是在参加朋友的婚礼时,我依然会想到我的爱人。
只是我知道不可能了。他结婚了,可能与他那位妻子相亲相爱。也或许他记得我,与他那位妻子相敬如宾。
不过这一切也与我无关了。
我看着周围的人举起酒杯向结婚的好友敬去,这场面我看了很多遍。却终究会有我的一遍。
我不会再结婚,也没力气再寻找什么新的爱的人。
我明白,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放下他的。
其实说实在的,有时候我也挺痛恨我是个男孩儿。如果我是个女孩儿,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他光明正大在一起?如果我是个女孩儿,我是不是就可以在养父母,在他人骂我不知廉耻,有违伦理的时候,有一点点站脚的地方?
可我又庆幸我是个男孩儿。如果我不是个男孩儿,可能在当时他们去孤儿院挑选玩伴的时候就会把我排除。
于是这样我在异国他乡生活着,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直到29岁那年的圣诞节,我正在喝咖啡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七八岁模样的中国小姑娘。
那姑娘很有礼貌。
我问她是不是跟家人走丢了或者迷路了。
她说她跟她爸爸走丢了,不过不要紧,手机上有定位,她爸爸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或许太过无聊,我等待的过程中。我问她为什么来到英国?
那姑娘说是他爸爸要来的,他爸爸来的时候说要找一位离家出走的爱人。
我心头一颤。
鬼使神差的开口问她“你的父亲叫什么?”
小女孩很天真,她仰着头自豪的告诉我,他的爸爸叫宋恒,来到这里是为了找陆爸爸。
我手一抖,手里端着个茶杯便掉了下去。
我连忙蹲下身体去捡那杯子碎渣。
我听到了小女孩儿的惊呼,好像是我的手流血了。但我毫无察觉,此时的我只感觉脑中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店门开了。
一位穿着大衣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站着的小女孩儿,正准备教训她一顿。
可余光一瓢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捡碎着的我。
步履一顿,正准备叫出女孩的声音,出现了慌乱与紧张,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害怕。
“陆,陆舟?!”
只在一瞬间,他便确定了那个正蹲在地上捡碎渣的男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随后立刻注意到了男子那满手的鲜血。
“陆舟,乖,不要捡了,我带你回家”他飞奔的爱人身旁,阻止爱人继续捡碎渣。
“真奇怪,我怎么会听到陆舟的声音。”
我脑中一片混乱,呆呆的想。
突然一只手将我的脑袋掰了过去了。
“是我,真是我。你看一下我,陆舟。”
我抬眼看了过去,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爱人。
可此时的我却退却了,我不敢承认自己是谁,也不敢去询问旁边的女孩儿是谁。
我只能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他不是,他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已经结婚了。
自己不能打扰他们的婚姻。
而那个正抱着我的爱人,则叠叠不休的告诉我:他要带自己回家。
旁边站着的小女孩儿也反应过来抱着自己说”陆爸爸,陆爸爸,我们回家。”
我愣愣的呆在那里,模糊的大脑像是被清空,什么也想不起来。
而我那早已结婚的爱人则抱着我坐上了车,来到了医院。
清洗伤口的时候,我好似回过神。
对他说“你不是结婚了吗?”
而那个盯着我满眼心疼的男子一愣,飞快的回答我
“没有,没有你我怎么会结婚?”
我机器的扭头,看着一旁站着的女孩儿。
‘那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