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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别对我太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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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如也醒了,“你没事吧?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刚刚在梦中,她睡得好好的,突然隔壁响起不同寻常的动静,她便过来看看,一进来就看到穆云峥一脸呆滞、浑身冷汗的坐在床上,一看就是被梦魇住了,她好心过来看看,却一口一个“滚”。
穆云峥如梦初醒,松开手,眼睛亮了亮,“你是真的?!”
沈清如莫名其妙,“难道我还能是假的?”
穆云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别对我太好。”
你对我一好,我就觉得我有机会,就会想要更多,到时候压抑不住又该怎么办?
沈清如微微一笑,注视了他一眼,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问道:“这就叫对你好?那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穆云峥意有所指,“我的要求就是很低。”
只要能看见你就行。
穆云峥直勾勾的看着她,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炙热,沈清如突然心里涌起别样的情绪,她有些别扭的说:“你没事就行,我先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内,沈清如心跳个不停。
她安抚般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处,“你怎么了?”
无人回应。
第二天,他们坐在混沌摊前,百无聊赖吃着混沌。
前一日,在看完那个衣冠冢之后,沈清如尝试着离开这个镇子,发现还真是走不了,每次一到镇子的边缘徘徊就会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打了回来。
她往上飞也是无济于事,拿到屏障好似从天而降将整个清水镇罩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清如沮丧地吃了一口混沌,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近乎一模一样的脸、突升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几天沈清如自动问了他很多关于她死之后的事情。
穆云峥告诉她,她死了之后没有多久,沈如风就继承了掌门之位,韬光养晦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面才开始极力争夺地盘跟影响力,如愿的当上了仙督。
吴秀敏也在吴家家主去世之后继承衣钵,听说这几年都在扩张地盘,稳固吴家的势力。
而镇远洪家一直都与世无争,很少听到什么消息,但只要修真界真有大事,他们也一定会出来。
而长宁谢家这几年反而越来越低调,像是刻意的回避一些事情。
“回避?”沈清如不解,在她印象里的谢长安一身侠肝义胆,势要仗剑走天涯,为何如此低迷。
穆云峥道:“谢长安?”
“对,谢长安。”
穆云峥有些疑惑,道:“我没说谢长安啊,现在谢家的当家是谢长明。”
“谢长明?”
穆云峥点头道:“是。现在的谢家当家叫谢长明。”
“那谢长安呢?”
穆云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跟谢长安很熟吗?”
沈清如也不想隐瞒,“以前一起历练过,算是旧友吧。”
穆云峥语气平缓,道:“他死了。”
“什么?!”沈清如大惊失色。
谢长安的身体一直很好,修为也不错,怎么会那么年轻就……
“他是怎么死的?”
穆云峥道:“听说是暴毙。”
沈清如不可置信,喃喃道:“暴毙?这怎么可能?!”
穆云峥毕竟跟他们不是一个路数,知道的也不多,只能知道一点就说一点。
穆云峥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在剿灭凶兽的时候突发恶疾。”
他本就对仙府的事情嗤之以鼻,若不是因为沈清如,他才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呢。
“沈如风还把思无涯封了。”
“封了?”
穆云峥狠狠点头,“他封了,根本不给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上去。”
沈清如心中酸涩不已。
穆云峥最见不得她这样,“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到时候我们再去看看,再去查。”
沈清如抬眸看向他,“你也没有办法吗?”
穆云峥挑眉道:“我有啊。”
沈清如来了兴致,“什么办法?你怎么现在才说?”
穆云峥道:“找到那个阵眼不就好了。”
沈清如一骨碌把碗里的混沌吃完,拉着他就想走。
“诶,等等啊,我又没吃完。”
“别吃啦,以你的修为,十天半个月不吃都饿不死的。”
沈清如拉着他穿越人群,避开密集的人群,人太多,想快几步都不行,只能边避边走。
他们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近乎摸遍整个清水镇的每一片土地,但都不对。
一个深夜,他们又是找了一天,一无所获。
沈清如摸着下巴思索,“一定是我们的思路出了问题。”
穆云峥困得不行,撑着脑袋微眯着眼睛,连连点头,沈清如走近一看,嚯,都要睡着了。
一定是哪里不对,要是在一些寻常的地方,那个魔族的人早都找到阵眼了,一定是在他们都想不到的时候。
想不到的地方。
猛然间,沈清如耳边响起“沈如风”的话,“那个衣冠冢就在后山的山坡上,你不信就去看呐。”
后山。
衣冠冢。
沈清如脑子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她猛地拍案而起,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穆云峥的脑袋差点砸到桌子上,他猛地惊醒,“哈?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沈清如扳过他的肩膀,双眼发亮,“我知道在哪里了。”
穆云峥瞌睡都醒了,他问,“在哪?”
他们连夜赶到了后山,那个衣冠冢还依旧屹立在原处,不偏不倚,像是一个人在等着另一个人。
穆云峥看了看墓碑:“吴秀敏之墓。”
他奇道:“吴秀敏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谁跟他有仇?还给他立了这种东西。”
沈清如面无表情,“听说是他自己。”
穆云峥咂舌,“有想法。有了这块碑,是不是就表示前尘往事随风飘散,再也与他无关。”
沈清如不想知道他的动机,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阵眼,能不能救下清水镇这些无辜的人。
穆云峥手落灯起,将这个地方照亮。
沈清如木着脸,暗道一句对不住就开始挖起来。
刨开泥土跟石头,下面是一个坑,甚至有些简陋。
穆云峥将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
“要打开看看吗?”穆云峥提议道。
盒子到是个精致的物件,乌木的材质,黑黝黝的,但是光泽非常好,哪怕是在黑夜也能熠熠生辉,上面的纹路和镶嵌着的宝石示意着这个盒子的贵重程度。
沈清如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那个盒子。
借着灯光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沈清如先忍不住,骂道:“这吴秀敏有病吧?”
里面躺着一把古朴典雅的剑。
是沈清如的剑。
上辈子的佩剑。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如风拿了我的小白,吴秀敏把我的流星剑埋起来,我就这点家当,你们全给我分了啊!”沈清如怒吼道。
穆云峥赶紧撇清关系,道:“这可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拿!”
主要是因为他去的太迟,什么都没抢到。
沈清如拿起剑,熟悉的触感,熟悉的重量。
她心中感慨万千,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云峥发现底下还有一层厚厚的布料。
“这是什么?”
他拿出来展开一看,顿时失语,一件粉色的儒裙罢了,女子的服饰,只是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沈清如认得这是吴秀敏被发现被责罚时穿的衣服,也是他最爱穿裙子的藕粉儒裙。
但穆云峥不知道啊。
他想到剑是沈清如的,那这件衣服,岂不是也是……
草。
他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粗话。
穆云峥心想,许是那吴秀敏想偷偷给沈清如立个衣冠冢,好祭拜,但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名字呢?这不吉利啊。而且也很奇怪,他明明活得好好的,谁会这样咒自己?
难道他对沈清如爱慕至此?
穆云峥心中大骇,难道情敌又多一个?!
沈清如不知道他脑中风暴,只是把衣服收起,淡淡道:“我们继续看。”
继续看,看什么?
很快就有答案。
盒子下面的地方还真的就是阵眼!
找到阵眼就好办多了,穆云峥手起灯落,直接把阵眼烧了。
那火红的火焰靠近阵眼之时猛然闪缩,穆云峥直接起了一个火咒,火焰腾飞翻滚,变成幽蓝色,好似黑夜中那一双双鬼魅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他们。
突然间雷电乍起,黑夜骤亮,亮如白昼,顶上却是黑云密布遮住漫天的繁星和明月,云层中电光涌现,雷声轰鸣。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
随着阵眼被烧灭,那道无形的屏障也随着消失,他们沿着河岸慢慢走,穆云峥一边走一边说。
沈清如大部分都安静的听着。
穆云峥注视着她,哪怕她换了一个壳子,但那份飞扬桀骜的快意却是改变不了的,他爱着这样的沈清如,很爱很爱,但是也不敢让对方知道,深怕自己那点污秽的心思被知道后得来的却是厌恶。
他想靠近,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只是越靠近他就越知道沈清如不可能永远属于一个人,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每一个人都很用心。
他曾经恶毒的想过,要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是不是沈清如的心就能永远停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