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一百二十六章 ...
-
夜晚的木叶很宁静，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此时，院子里的生物们也开始活跃起来，各种小虫子和夜鸟在树枝间穿梭，发出细微的声响。
睦月没有点灯，独自坐在门前的廊桥上，仰望着满天星河。宁静的夜晚让有些浮躁的心变得平静而深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过脸颊的触感，听着虫鸣鸟叫的声音，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片大自然的怀抱。
一旁挂着的风铃随着微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
根部……志村团藏……
这两个名字像阴云一样盘旋在睦月头顶，逃不开也躲不过。
睦月抬起手，柔和的月光照在皮肤上，更显得苍白。指关节处的茧子显得格外显眼，那是长年累月握刀留下的痕迹，也是这么多年努力的结果。
这双手有着可怖的力量，但也已经沾满了血腥。她曾信誓旦旦以守护为目标，然而，世殊事易，手中的刀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守护，而是变成了杀戮的工具。
朔茂大人，这就是你对我失望的原因吗？
“今晚失眠的人有点多啊。”
“今晚拜访的人也不少。”睦月抱着手臂道，“你们来做什么？”
不远处院墙上趴着的正是猪鹿蝶三人。
“哈哈哈，要一起喝一点吗？”山中亥一拎起一壶酒，有点尴尬地说，“酒馆老板说我们未成年，不让我们在那里喝酒……”
秋道丁座也提起手里的下酒菜道：“本来想去村外的，又怕被老师抓到。”
奈良鹿久叹了口气，不敢看睦月的表情，毕竟大晚上跑到别的女孩子家里说一起喝酒什么的，实在有点不礼貌。不过，他们确实是想找睦月聊聊，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村子里的风声一直很紧张，各种间谍暗探层出不穷。他们担心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睦月瞥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关心她，但她现在的心情却并不是一杯酒或是一顿夜宵就能抚平的。
“好吧，那就一起喝点吧。”睦月站起身，走下廊桥，引着他们来到院子里的一张石桌旁坐下。
山中亥一率先打开酒壶，倒了四杯酒。月光下，酒杯中的酒液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四人举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他们各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辛辣而热烈，似乎能烧尽心中的所有忧愁。睦月闭上眼睛，感受着酒精在身体里扩散，带来的那种微醺的感觉。
酒精是忍者的大忌，因为酒精会让人不清醒，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但有时候，却也能让人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让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
随着酒精的挥发，四人的谈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开始聊起最近村子里的事情，聊起彼此的训练和成长，聊起那些曾经的梦想。
“在忍校的时候，我们总想着可以早点毕业，早点去战场上建功立业，成为村子里的英雄。”奈良鹿久回忆着过去的日子，眼神落在了远处的黑暗之中，“可谁都没想到，战争爆发得那么快，又那么残酷。”
睦月抿了一口酒，原先醇厚的酒精此时显得格外苦涩。
出生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之后“黄金时期”的他们享受着先辈们带来的和平，年少气盛，意气飞扬。
他们曾以为，自己将会是新一代的英雄，会把自己的名字永远镌刻在荣耀的史书上，会像初代火影那样用全部的力量保护村子，成为所有人都敬仰的对象。
然而，随着战争的爆发，他们才发现，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实却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每一次任务，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每一次战斗，都是血与火的洗礼。
他们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在战争中消逝。
他们中有孩子的母亲，有母亲的孩子。有学生的老师，有老师的学生。
有还未说出口的感情，湮灭在尘与灰中；有还在牵挂的
亲人，却从此天人永隔。
有人曾经说，忍者就是忍耐一切的人，是可以忍受世间极苦的存在。
他们没有提起宇智波凌风。
那是一道横亘在睦月心头的伤口，一旦触碰就是鲜血淋漓。
一杯又一杯的酒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让本就空空的胃泛起疼痛的灼热。
睦月微微皱眉，抬手想要再倒一杯酒，却被山中亥一制止了。
“别再喝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山中亥一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身体重要。”
睦月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壶。她知道他说得对，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像这夜空一样，黑暗而沉重。
“我只是……想不明白。”睦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有杀戮？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痛苦和离别？”
秋道丁座和奈良鹿久也沉默了下来。作为忍者，他们曾经也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离别，也经历过痛彻心扉。
“战争是残酷的，但也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现实。”奈良鹿久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活下来。”
睦月站起身，虽然身体有些摇晃，但眼神依旧清明。她一跃而起，从树上掰下一根树枝。
长长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随着睦月落地又乖巧地垂了下去。
睦月没有说话，摆出一个起手式。
夜风习习，月光如水，映照在睦月手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挺拔而坚韧，仿佛一棵矗立在风雨中的松树。
她身形一动，树枝便如同一条灵动的游龙，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仿佛要将这黑夜撕裂开来。
山中亥一、秋道丁座和奈良鹿久三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睦月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感受着那股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
他们知道，睦月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压抑与痛苦。
树枝在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声音，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阵风声的呼啸。睦月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飘逸，手中的树枝似乎变成了真正的刀，带着凛冽的寒光，一次次劈向无形的敌人。
月光渐渐西沉，夜色愈发深沉。等到最后一个动作完成的时候，树枝已经不堪重负，变成了灰烬。
睦月轻轻喘着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啪啪啪”醉醺醺的猪鹿蝶三人组鼓着掌，不愧是同班里藏得最深的家伙，这一手刀术已经胜过了很多上忍。
尽管没有使用查克拉，尽管没有使用查克拉刀，睦月刀术中的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技巧，无不验证了她的刻苦与天赋。
然而，睦月心中的沉重却并未因此消散。
水门，自来也老师，大蛇丸，甚至是志村团藏都夸赞过她的天赋。
虽然她自己并不会表现出来，但无疑也是会为这份天赋自傲的。
她是五十岚的后裔，是爸爸妈妈最骄傲的女儿，是朔茂大人和自来也老师最出色的弟子。
但是她却……
想到战场上挡在她身前的木下宏，用最后一口气送回情报却药石无医甚至没留下名字的暗部女忍，还有被砂忍截杀时死去的凌风。
她谁都没能保护，谁也没能救下来。
“你们该回去了。”睦月转过身，看着三位同伴，轻声说，“家里人会担心的。”
山中亥一、秋道丁座和奈良鹿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今晚其实是山中亥一恳求他们来的，为的就是让睦月能从悲伤中走出来。战争是残酷的，他们都知道睦月心里有多苦，但战争的阴云密布在每个人的头顶。
“睦月，我们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奈良鹿久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睦月的肩膀。
睦月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的。”
但她也知道，知道并不等于能做到。悲伤和痛苦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心灵，让她无法挣脱。
以奈良的聪慧自然不会想不到言下之意，鹿久把手垫在脑后，往外面走去。
真是太麻烦了。
秋道丁座笑得有些憨憨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睦月。”他伸出手，想要给睦月一个拥抱，却被她轻轻躲开了。
“谢谢，丁座。”睦月淡淡地笑了笑，“我没事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秋道丁座还是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一丝不自然。他叹了口气，没有强求，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山中亥一则是静静地观察着睦月，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回去吧。”睦月歪了歪头，语气柔软了几分，“我这里不方便留你们。”
山中亥一垂下眼睛，有几分狼狈：“嗯。”
心转身之术可以探查读取别人的思想，他却无法看清眼前人的心思。
三人离开后，睦月回到屋子里，拿出了父亲留下的刀。
“有的东西，只能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